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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積經講記▪P17

  ..續本文上一頁怎樣了解無我,就會同樣的了解法空。反之,如執法實有,不信法空 ,那他決沒有真正通達無我,而是增上慢人,自以爲證果而已。所以大般若 經明說:須陀洹(初果)及阿羅漢,一定會信解法空的。金剛經更顯然說: 『若取法相,即著我人衆生壽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衆生壽者』。本經 依本性空明法空,也依本性空來明人空,這可見中觀者的正見,是充分了解 大乘正觀的真義。

  末了,佛又說:「當依于空,莫依于人」。這兩句,似乎很突然,但實 在非常重要!這裏的空,是空性(空相、真如等)。佛所開示的正觀,要依 此空性而修證,切莫依人而信解修證。原來印度的婆羅門教,以爲要得解脫 ,非有真我的智慧不可。能通達真我,才能得解脫。釋迦佛的特法,就是全 盤否定了這種形而上的真我論。始終說:『無常故苦,苦故無我,無我故無 我所,則得涅槃』。換言之,非徹底照破了真常我,才能解脫。所以在佛弟 [P121] 子的現證時,每說:『知法、入法,但見于法,不見于我』。法是正法(妙 法,即法性,涅槃),在覺證中,但是體見正法,根本沒有我可見可得。一 般學佛者,不知外道的我是怎樣的,就自以爲所修所證,與外道的我不同; 其實,佛與外道的修證(外道也有修行,宗教經驗,也自以爲證悟得解脫的 )不同,在說明上是很希微的。如說:體見到:真的、常的、清淨的、安樂 的、不生不滅的、無二無別的、不可思議的。這些句義,都難于顯出外道與 佛法的不同。但這樣的經驗,外道一定說,這是真我(或者說是神)。這是 說,這是有意志性的。所以把自己的宗教經驗,描寫爲生命主體,絕對主觀 ;或者神化爲宇宙的真宰──耶和華、梵天等。但佛弟子的體驗,與外道不 同,是『但見于法,不見于人』的。所以在世俗的安立說明中,雖說如智不 二,而但說爲一切法性,不生不滅,而沒有給與意志的特性,當然也不稱爲 真我,不想象爲創造神了。本經在說明我性本空時,特別說到:『當依于空 ,莫依于人』,真是切要之極!不過,衆生從無始以來,我見熏心,所以也 [P122]

  不免有佛弟子,還在體見真我,自以爲究竟呢!

  

  己二 遣除情計

  庚一 取圓成實相 『若以得空便依于空,是于佛法則爲退墮。如是迦葉!甯起我見積若須彌,非 以空見起增上慢。所以者何?一切諸見,以空得脫,若起空見,則不可除。』

  于中道正觀的修學,如不能善巧,或執空,或著有,都是不契中道的。 所以佛舉譬喻來說──約叁性以遣情執。先說取圓成實相。

  圓成實相,就是法空(真如、法性等)。古來有『二空即真』,『二空 所顯』二宗。佛在經中,或稱爲空,或稱爲空性,空相,所以在安立言說邊 ,這都是可以的。空以離情執爲用,但如專以遮破爲空,那是不對的,因爲 空也意味那因遮而顯的。但空所顯性,是絕無戲論的,超越相待安立的,能 稱之爲什麼呢!雖不妨『離執寄诠,稱之爲有』,但到底是順于世俗的。『 寄诠離執,稱之爲空』,不更順于勝義嗎?所以二空即真,及二空所顯的不 [P123] 同說明,可依解深密經來解說:爲五事具足的人,佛直說無自性空,不生不 滅,策發觀行以趣入自證,空是順于勝義的。但爲五事不具足的人,使他引 生空解,不致于畏空及偏執空,所以順俗而說空所顯性。

  不問是二空即真,空所顯性,如于圓成實空(或空性)而有所取著,那 過失是非常大的!所以佛承上我法自性空而說:「若以得空,便依于空,是 于佛法則爲退墮」。得空,是有空可得可證。依空,是依著于空(這與上文 『但依于空』的依義不同)。這是說:行者在無分別觀中,生滅相息而空相 現。如以此爲證得圓成實相,那就錯了!還有,修無分別定的,直下離一切 念,有空相現。那時,如虛空明淨,湛然皎潔;自覺得空靈,明顯,安樂, 就于中取著。這對于佛法,不但障礙了進修,而且還要退失。因爲這樣的觀 (或定)境,如取著久了,勤勇心就漸漸失去,兀兀騰騰,了此一生。有的 善惡不分,還自以爲佛魔一如呢!

  執著空相的過失太大了,所以佛開示迦葉說:「甯」可生「起我見,積 [P124] 」聚得「若須彌」山那樣,也決「非以空見起增上慢」。沒有得,沒有證, 自以爲得了證了,叫增上慢。取著空相是空見,而誤取空見爲證得圓成實空 ,那是何等的錯誤!這樣的比較得失,並非過甚其辭。因爲有了我見,雖不 能解脫,但不妨廣修人天善業。而執空是不再勇于爲善,終歸于退失。而且 ,我見無論怎麼大,還可以空來化導破除,引入空的自證。空見卻不行了, 因爲「一切諸見,以空得(解)脫」,也就是以空觀而離一切見。如錯會佛 法,而顛倒的生「起空見,則不可除」了。已經著空,當然不能再以空來化 導解除。也不能以有來解除空見,有只是更增長情執而已。所以龍樹中觀論 ,據此而說:『如來說空法,爲離諸見故。若複見有空,諸佛所不化」。青 目釋比喻爲:水能滅火,如水中又起火,就無法可滅了。

  中觀與瑜伽論師,對于空相現前,都不許爲可取可得的。二乘聖者證空 ,那是無漏般若,現證無分別法性,更不能說取著。所以有空可得,依著于 空的,那是修觀或修定,而沒有方便的增上慢人。 [P125]

  

  『迦葉!譬如醫師,授藥令病擾動,是藥在內而不出者,于意雲何?如是病人 甯得差不』?『不也,世尊!是藥不出,其病轉增』。『如是迦葉!一切諸見, 唯空能滅。若起空見,則不可除。』

  如來又舉譬喻來說明著空的過失:「迦葉!譬如醫師,授藥」給病人服 下。由于藥力,「令病擾動」;受藥力影響,減殺病勢而逐漸好轉。假使不 斷服下的那些「藥」,一直「在內而不」排泄「出」來。迦葉!你以爲「是 病人」的病,可能會全愈嗎?「差」,與瘥同,是病好了的意思。迦葉對佛 說:不會的。「是藥不出」來,「其病」不但不會好,反而要「轉增」的。 這就叫『舊病未愈,藥反成病』了。說到這裏,佛才合譬喻說:「如是迦葉 ,一切諸見,唯空能滅」,如一切病,唯有服藥才能治愈一樣。「若起空見 ,則不可除」,如藥留在體內不出來,起副作用,反而增病一樣,那才無藥 可治了。

  

  庚二 怖依他性空 [P126] 『譬如有人怖畏虛空,悲!2筥椎胸,作如是言:我舍虛空。于意雲何?是虛空者 可舍離不』?『不也,世尊』!『如是迦葉!若畏空法,我說是人狂亂失心。所 以者何?常行空中而畏于空。』

  依他起相,就是因緣所生法(唯識學者以唯識爲宗,所以說依他起是心 心所法)。『因緣所生法,我說畢竟空』,是華手經所說,而表達了般若等 大乘經的要義。這裏,應該分別:一、如說緣起法空,而徹底否定了緣起法 ,以爲如龜毛兔角那樣,那是方廣道人──空假名論者的妄執。二、如說緣 起的法性空,而緣起法相不空,那是假名不空論者。前是太過派,這是不及 派。空的究竟了義是:緣起法唯是假名,所以是畢竟空;但畢竟空不礙緣起 如幻,才是空有無礙的中道。然而從小乘到一分大乘(近于不空論者),都 是『聞畢竟空,如刀傷心』,難以忍受的。因爲照這些實有論者的見地,『 假必依實』,怎麼能說一切都是假名,畢竟空呢!如一切唯假,也就一切皆 空,那一切都沒有(他們是以空爲沒有的)了,假名也不可能呀!既不能說 [P127] 一切唯假名,當然假名安立的,沒有自性,可以說空,而自相安立的有,不 可以說空了。所以他們怖畏真空,違逆真空。或者修正真空說:一切法空, 是不了義的;其實某些是空的,某些是不空的。在一切唯假名,一切畢竟空 中,他們就感到沒有著落,不能成立生死涅槃一切法。所以非要在空的以外 ,求到一些不空的,才能成立生死與涅槃,才能發心修行而向佛道。衆生一 向爲自性見所蒙昧,也就一向是愛有惡空。佛對于這些(五事不具足的), 有時也不得不方便假說,隱空說有,以化導他們呢!

  像這種怖畏因緣生法,畢竟性空,而想在空外別求不空的行人,佛在究 竟了義的立場,以譬喻來呵斥他們說:「譬如有人,怖畏虛空」,大聲「悲 !2筥」(與號同),以手自己「椎胸,而作是言:我」要「舍虛空」,而到沒 有虛空的所在。佛問迦葉:你覺得怎樣?「是虛空可舍離」嗎?迦葉說:「 不」可能的。虛空遍一切處,是物質存在的特性;那裏有物質,那裏就有虛 空,怎麼能離卻虛空,而到沒有虛空的所在呢!佛這才以法合譬說:「如是 [P128] 迦葉」!那些聽說一切法畢竟空,怖「畏空法」,一定要在不空中安立一切 法的,不就像這想逃避虛空的愚人嗎?「我說是人」──不能信忍一切法畢 竟空,而要安立不空的人,是「狂亂失心」的神經病者!是爲無始以來,自 性見所蒙昧,而沒有正知見的人。爲什麼這樣說呢?一切法畢竟空,是一切 法的本性如此。衆生無始以來,起惑也好,造業也好,受報也好,就是發心 也好,修行也好,什麼都從來就是畢竟空的。一向「常行空中」,幻生幻滅 而不自知,反「而畏于空」,要求得不空法,這不是顛倒失心嗎?

  

  庚叁 著遍計執有 『譬如畫師,自手畫作夜叉鬼像,見已怖畏,迷悶躄地。一切凡夫亦複如是, 自造色、聲、香、味、觸故,往來生死,受諸苦惱,而不自覺。』

  爲了顯示衆生的遍計妄執,所以又說畫鬼喻。「譬如畫師,自手畫作夜 叉鬼像」。夜叉,是捷疾有力的大力鬼,相貌非常凶惡。但是自己畫的,無 論怎麼樣,也不應該怕他。可是衆生是愚癡的!由于畫得太像了,活像是真 [P129] 的一樣。自己「見」了,也不免動心。越看越怕,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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