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致之。佛陀之真谛,在以大悲爲入佛之門,從事「利益衆生」之事業,以「攝取衆生」而化之于中道,此發心之青年已知之矣!夫真佛教之圓成,難責之于耆年,實唯青年之力行是賴。青年所負之責重,則所望于青年者大,聖大衆仰體佛陀之悲懷,略舉二事爲吾青年言之:
一、淨化自我:佛教之青年,應確立「光明」之人生觀,求于身體力行中實現之。化自我爲光明之超人,進而與光明之佛陀相契合。舉其目,一則嚴其身也 [P11] :青年應養成宏偉都雅之「身」儀,「于世間殊勝」,能爲衆所「尊重」。二則端其志也:福樂如「天宮」,猶爲「無常」苦切之所壞,青年不得拘戀于物欲(離凡夫行)。知「一切法如夢」,爲性空無我之緣起,實無生死可厭,涅槃可求(離聲聞行)。得無常無我之正見,立「菩薩大願」,願爲一切衆生而「受生」死(是菩薩行)。叁則充其學也:真佛教首重爲人,而青年應「爲一切衆生而學」。「施」舍所有,敦行「淨戒」,任勞「忍」怨,勇「進」無倫,明淨堅「定」,深見佛「慧」:六度乃學德之宏綱,不學何以爲人!然求利他之實行,尤貴有「求法能舍身」,「問法無厭」之精神,而爲廣博之修學。如「知時」代,乃足以「應」世求;知外學,乃能「製諸外道」;「知一切工巧明」,乃能爲世間之利濟;「知衆生諸根、煩惱、習氣、種種業報」,乃能爲「開悟」一切衆生之實益。四則健其行也:青年立本于「大悲」、「大願」,以「智慧」、「方便」攝取衆生。雖入「天宮」而不爲欲樂所惑,「往地獄」而不爲苦痛所亂。有「不可沮壞」之雄健,直往無難,亦不爲他所轉,而後能隨感而往,無往不化也。 [P12]
二、利濟人群:佛教青年應分化諸方,然與佛教之新都,則宜保持密切之聯系,務使上下交流,中邊無礙,成「不離寶閣,普現十方」之行。言其要者,身則青年得以不同之「身」分,出「現」人間:如宗教師(佛教之「聲聞」,外道之「婆羅門」,「苦行」者),「良醫」,「商人」,「淨命」(獨身者),「伎樂」(藝術家),「奉事」(臣仆),「工巧技術」者等。處則青年不得隱遁山林,宜住「城邑、聚落、京都」等地,以化人群。法則或以「身相」、「威儀」爲教,示以正常之行;或教以「語言法」,「世間工巧事業」,「一切智」學,因果「業報」,「十方國土」等。于此,猶有欲爲佛教青年言之者,利他不務空談,應即己所行以「成就一切衆生」,攝衆生以歸佛教之新都,聖大衆于此有厚望焉!青年其勉旃!
五 青年宣教師
緊接著大會圓滿,祇園的宣教院,就發動了一個「佛教宣傳年」。一面領導 [P13] 各佛教國,作一致而有效的普偏宣傳。一面覺得直隸祇園的印度,特別是南方,工作還嫌不夠。而且,南印度民族在興起,也正熱待青年佛教去教化他。結果,組織了一個「南方巡回宣教團」,由文殊菩薩領導了同行(從事宣教工作)者,向南方的人間遊行,從事宣講、考察、督促等有關宣教的一切工作。他們是辭別了佛教的新都出發了!
在這裏,順便談一談這位青年宣教師。真佛教,現在是側重在大悲爲門的人間救濟,理論上早已深確的決定,所以負著實際重任的是普賢,文殊卻不過擔任宣傳而已。可是佛教青年的學佛,不單要實行,還需要正確的真知灼見。緣起性空的正見,配合著大行宏願的光明人生觀,才是正常的。關于緣起性空的圓滿開顯,在種種經典上看來,無疑的是文殊菩薩的功績第一。所以文殊菩薩不單是宣教的雄辯者,還是智慧淵深的思想家。這位體魄宏偉、容光煥發的青年,騎著狂吼的獅子,手拿犀利的寶劍,他是怎樣的雄健強毅呀!文殊菩薩不是印度人,是從印度東北的清涼山善住(菩提心)城來的。據一般學者的考證,清涼山就是現 [P14] 在中國山西省的五臺山。那麼,在真佛教的新生中,中國是寫著最光榮的一頁了!
六 參加大乘佛教的青年比丘
巡回宣教團出發,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收獲,就是不見不聞的耆年上座,也有點感覺了。智慧第一的舍利弗,自證了「生死已盡,所作已辦」,再沒有什麼可學可做的,這自然不會向大智文殊低頭。可是,看上座們老成雕謝,信衆一天天的減少,淳樸的佛教,也覺得有點收拾人心不住。青年們新出現了菩薩佛教,反而一天天發達,現在竟然要弘揚到南方去,想到自己負了維持佛教的重任,是「逐佛轉*輪將」,不也該到南方去遊化嗎!況且宣教的方法,也還多少可以采取一點青年們的作風。舍利弗想定了,把意見向弟子們宣布。那出家未久的六千比丘,一個個捉籌贊成,大家都說:「和尚!你老真不愧智慧第一!這辦法太好了 !到各處去宣講,本來弟子們也曾想到過,只是整天的要在山門裏坐禅、經行, [P15] 和尚又總是說生死事大,弟子們也就開口不得。現在和尚提議,真是知時達變,我們也來組織個宣傳隊吧」!舍利弗聽了,望了大家一下,慢慢說:「個人的生死第一,住持佛教,作人天眼目,功德也不可思議。你們總是青年氣,動不動就要鬧什麼會,什麼團。大家切不可誤會,宣講是宣講,生死大事一點放松不得」!弟子們聽了,不好再說,只有那個若愚比丘,自言自語的又說了一句:「和尚生死已了,功德有什麼相幹?何苦去遊行教化,白費神」!「愚人總是多嘴的」!大家不再理會他,說走就走,六千零一個比丘,跟蹤了文殊向南方遊化。
渡過了恒河,在一個曠野中,趕上了宣教團。舍利弗遠遠的望見了,不覺得暗暗點頭:「怪不得!怪不得」!立刻轉身向弟子們說:「大家看呀!前面不就是文殊他們麼?文殊的身相莊嚴,容光煥發,單就這點,也夠人發生好感了。何況他還有著名的慧光呢!他走著平正的大道,是何等的福慧尊嚴!他的功德,像樹上累累的果實,這難怪世主們也要向他低頭。他的宣教工作那樣的成功,不是偶然的,你們也得觀察觀察,跟他學一點才好」!這一下,可合上青年比丘們的 [P16] 心願了。原來在祇園的時候,弟子們上城去,或者到施主家裏,早就見過文殊菩薩,聽過他的宣講,受了他的感化。只是祇園的長老們,在思想行動上,約束得嚴格,青年們初學,不敢公開的表示出來。現在和尚也贊歎文殊菩薩,還叫他們去學習,這真是歡喜得要跳起來。大家連忙說;「和尚!你老的意見,弟子們絕對服從!不過,這還得和尚領導我們去才行」!于是師徒們就快走一步,趕上去。舍利弗先過去,勉強的點點頭,笑笑說:「文殊!你們路上平安呀!你看!這麼多的青年,想見你談談呢」!文殊還沒有答複,青年們早就過來敬禮。大家合了掌,由若愚比丘代表說:「聖者!我們這一群青年,太幸運了!居然得到了這個禮見的機會!聖者!我們的來意,和尚是知道的,就是想在這次禮見中,學得像聖者那樣的身相嚴淨、音聲巧妙、威力自在的功德。聖者慈悲,總不會遺棄我們吧」!文殊菩薩聽了,誠懇的說:「青年們!像我這樣,這算什麼呢?要是你們能確立一種不厭倦的廣大心,那就成佛也不難」!文殊菩薩一望,見舍利弗早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坐禅,比丘們默默的等著。這才又接著說:「這就是說,青 [P17] 年要建立崇高偉大的目標去追求它、實現它。你們要學佛陀那樣的至高、無上!修集善根,見佛聞法,學六波羅蜜,這都要學而不厭。曆受生死的苦痛去教化衆生,嚴淨佛國,隨時隨地的去行菩薩道,這都要爲人不倦。不斷的向上,不斷的前進,在廣大心的精進中,是不能容許厭倦的。青年們!解脫生死是不錯的,但不能專爲自己的生死打算而厭倦了一切。把你們的心,移到利益衆生上去吧」!這不厭倦的廣大心,針對耆年聲聞道的急求自證,深深的印入每個青年的心坎裏。大家得到了無礙清淨的慧眼,深刻而正確的了解了佛陀的真谛。一致接受文殊菩薩的慈訓,發起廣大的菩提心,立願參加青年的大乘佛教。文殊菩薩又指示了他們怎樣的去從事利他的普賢行,然後領了宣教團,向南方前進。六千個青年比丘,也都身心清淨的向十方去利濟衆生。唯有路邊那棵大樹下的舍利弗,照舊的默然入定。
七 大乘佛教到達了南方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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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回宣教團到了南印度的福城,這是南印與東印交界處的大城,在孟加拉灣西岸。宣教團到了福城,住在城東莊嚴幢娑羅林的大塔寺。這是佛教的著名聖地,是爲紀念釋尊而修建的。釋尊的深行偉業,永遠留在人心深處,所以聖地大寺也就受著千萬人的贊歎瞻仰。隔一天,文殊菩薩就在大塔寺開講「普照法界經」。每天來寺聽經的,真是人山人海。這樣的盛大集會,在福城還是空前第一遭呢!聽經而受感化的,或者離惡行善,或者發利他的菩提心,要算龍族特別多。龍王、龍子、龍女的性格,是暴戾,是睚眦必報。一點不如意,就要任性的殘殺,全不顧人類的水深火熱。這在悲濟爲本的真佛教,自然要特別的多多去教化他。其它歸依佛教的,也著實不少。法會圓滿了,文殊菩薩們預備動身。消息傳到城裏,歸依叁寶的優婆塞、優婆夷,天真純潔的童子、童女們,忙著出城來送行,自然也還想聽法。文殊菩薩見他們來了,尊嚴而慈悲的安慰他們,開示他們:「你們不要因我們去了,心裏難過,你們要多多的憶念佛陀的崇高、偉大、圓滿」!文殊菩薩善巧的贊歎解說了佛陀的廣大行果,激發他們的尊敬心、景仰心。這 [P19] 個臨別的開示,收了很大的效果,多少優婆塞、優婆夷、童子、童女們,發菩提心,加入了大乘佛教。文殊菩薩領了團員們,在信衆熱烈的歡送中,又向南方去了。 [P21]
二、青年佛教參訪記
──「青年佛教與佛教青年」之下──
一 青年的參訪者
金黃色的夕陽,從娑羅林的一角,斜照大塔寺的紅牆碧瓦。半天的紫霞,半輪淡月,在一縷縷的炊煙中,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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