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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大師年譜▪P16

  ..續本文上一頁。昔晚清楊仁山居士,……飲食婚宦,悉同常俗,此則人人可行者。而其信解于佛法者,固堅卓不可搖奪矣!進此則爲叁皈優蒲,再進此則爲一戒二戒叁戒四戒,乃至五戒優蒲。此當精熟于優婆戒經之開遮持犯,固仍以平易近人爲准。……再進之,則當以……菩薩戒本爲登峰造極。其屬在家菩薩,則正當愛情、正當生活猶不在遮禁,而廢事逃禅、悖倫苟安,乃適爲有犯于戒,故在家士夫當深識此!』 『其未能入佛法者,勿因恐奪其情欲,裹足不前,或故生反對。其已入門者,亦勿須摹仿僧事,惟以敲罄打魚、宣佛誦經、廢家棄業、離群逃禅爲學佛。但由信而漸求其解,由解而愈堅其信。信隆而叁皈、而五戒,而不離常俗婚娶、仕宦、農商工作之事業,以行布施、愛語、利行、同事等菩 [P155] 薩行可耳!但官爲好官,農爲好農,商爲好商,工爲好工,便是行菩薩道』。

  當時在家衆之學佛,百弊叢生。不止惡、不行善,或從不修學,肆行輕毀;或初則外抗俗流,內糾教徒,再則出而奴此,別主異說(李政綱之流);或妄稱先進,除所奉二叁外輕斥一切(老居士);或執此宗而力排他宗(內院之流);或藉名護法,貪欲爲行(魚肉僧衆之佛棍)。大師作「論學佛者須止惡行善」,大聲疾呼: 『佛法!佛法!多少人假汝之名行其罪惡,汝其奈之何』!

  上來二文,一示正道,一遮邪徑,使在家學佛者誠能依此爲准繩,中國佛教庶乎有興複之望!

  武院春季開學,添聘張化聲爲教授。學科以叁論爲中心:大師講叁論玄要,十二門論。陳維東(善馨)筆記,成「十二門論講錄」。「叁論般若講要」,亦程聖功于此時記(自傳十六)。 [P156]

  按:自傳謂此年講百論,有陳維東筆記,爲十二門論之誤。四月四日(「二月十九日」),漢口佛教會成立宣教講習所,大師爲所長;聘(新自溫州弘法歸來)唐大圓爲教務主任。學生僧俗兼半,象賢(芝峰)預焉(畢業後轉入武院)(海四、七「事紀」;海五「武漢癸亥年鑒」)。

  按:自傳以爲唐大圓夏間來,誤。

  十六日(「叁月一日」),蕭督軍來院參觀(海四、四「紀事」)。 時湘省教育界有提用教産之議,大師致書廖笏堂,請聯絡在京佛徒,共爲製止(書)。五月二十叁日,佛誕,傳爲佛元二千九百五十年。武漢佛教徒,假中華大學,舉行盛況空前之紀念大會。蕭耀南、黃季剛、李隱塵、張化聲等均有演說。大師講「紀念佛誕的意義」。是日傳授叁皈,數達千人(自傳十六;海四、五)。海潮音社先有「對于今年佛誕紀念會之宣言」。主張:各地召開教務會議,北京舉行全國教務會議,以佛教之統一爲全國統一倡。 [P157] 是夏,大師撰有關教育之論文,托中華大學校長陳時(叔澄),提出于舊金山第一次世界教育會議(以大同的道德教育造成和平世界;陳時「致太虛法師書」)。

  年來以歐陽竟無唯識抉擇談之議及起信論(王恩洋作大乘起信料簡以助之);而梁啓超又作大乘起信論考證。起信論非馬鳴作,非真谛譯,殆成學界定論。梁氏本學術進化眼光以論起信,斷爲國人所作,引爲民族文化之光榮。內院師資,本法相唯識以衡起信,斷爲「梁陳小兒」所作,評爲「!1嚄盡慧命」。雖立論不同,抑揚全異,而在以起信論爲中國佛學准量者,實感有根本動搖之威脅。大師領導之武漢佛教同人,乃爲集「大乘起信論研究」,刻隋慧遠「起信論疏」,明起信爲古今共信。維護起信論之教權,用力可謂勤矣!大師爲「起信論研究」作序,衡以純正之論辨,不無故意曲解敵論之嫌;然方便臻乎上乘,特錄之以見其善巧: 『世之啧有煩言于歐陽、梁、王叁君者,其未知叁君權巧之意者乎!夫梁 [P158] 君特以比來昌言學佛,漸流爲時髦之風尚,而實則于先覺遺留之叁藏至教,鮮有曾用精審博考之研究,由砉然懸解佛法谛理然後信受奉行者。大都人雲亦雲,就流通之一二經論,約略涉覽,辄模糊影響以談修證。夫于教理既未有深造自詣之信解,遂遽事行果而欲求其無所迷謬,其何可得乎?此梁君所以撷錄日人疑辯之余緒,取今時學佛者所通依之起信論以深錐而痛!1瞨之。縱筆所至,且牽及一切大小乘叁藏,使囫囵吞棗之學佛者流,從 無疑以生疑;因疑深究,庶幾高閣之寶藏至教,皆浸入學佛之心海,乃能確解而堅信耳!』 『至于歐陽君、王君,其意亦同。加以古德據起信而將唯識判爲大乘權教,遂致千年來之學佛者,對于唯識無造極之研究。今欲導之壹志專究,須先將蔽在人人目前之起信辟除,亦勢之必然者也。謂予不信,請觀歐陽居士複唐大圓之書雲:「今時之最可憐者,無知之佛教徒,好奇之哲學徒, 名雖好聽,實則沈淪!不得已而抑起信,或于二者有稍益欤!起信是由小 [P159] 入大過渡之作,有攝大乘論讀,不必讀之可也」!又請觀王君之料簡雲: 「夫斯論之作,固出于梁陳小兒,無知遍計,亦何深罪!特當有唐之世,大法盛行,唯識法相因明之理,廣博精嚴,甚深抉擇,而此論乃無人料簡。靈泰、智周之徒,雖略斥責而不深討,贻諸後世習尚風行。遂致膚淺模棱,!1嚄盡慧命!似教既興,正法以墜,而法相唯識千余年來遂鮮人道及矣」! 『由此觀之,則叁君之說,皆菩薩之方便,蓋可知矣。待他日「開權」之時節因緣一到,在叁君必自有「顯實」之談,今何用遽興诤辨哉』!

  大乘宗地圖,亦是夏創作,爲大師大乘八宗無不平等,各有特勝最圓備之解說。其秋,作叁唯論圖,爲唐大圓略釋。一、唯識論;二、唯境論,依奘基所傳說(實非空宗學者所許);叁、唯根論,依楞嚴經而創立。蓋亦就唯識學者之少分認可,爲楞嚴非僞著想。七月十日(「五月二十八日」),大師偕王森甫、史一如等去廬山,主持暑期 [P160] 講習會。去秋嚴少孚去山,以恢複大林寺名勝爲由,領地修建講堂,規模粗具(自傳十七;海四、六「通訊」與「記事」) 。 二十叁日(「六月初十」),暑期講習會開講;八月十一日(「廿九日」)圓滿。大師凡講四次:「佛法略釋」,「佛法與科學」,「佛法與哲學」,「佛法悟入漸次」,陳維東與程聖功筆記。大師而外,黃季剛、湯用彤、張純一(仲如)並有演講;令華洋神教徒爲之驚異。廬山暑期佛化,似此于荊棘蒿萊中開建(自傳十七;海四、六「記事」;海四、七「記事」) 。大師開講日,入晚風雷大作,李隱塵詩以紀慶(詩存外集): 『大林峰畔講經臺,千載松陰冷碧苔。祇樹孤園原未散,蓮華廬社此重開。曼陀天雨紛潏釆,般若靈源助辯才。十萬魔宮齊震動,夜深岩壑吼風雷』!

  大師于大林寺,發起世界佛教聯合會。初以嚴少孚豎一「世界佛教聯合會」牌于講堂前(自傳十七)。次有日本大谷大學教授稻田圓成,訪大師于武漢 [P161] 不遇,特轉道來廬山,因談及世界佛教聯合會事,時猶在演講會前(自傳十七;海四、六)。其談話雲: 『師:先生至中國遊曆甚久,對于中日佛教,有何聯合進行之計劃乎?稻:中日佛教之聯合,以兩國佛教之情形互相開曉爲先。兩國佛教徒,共謀意思疏通,推廣佛化,今遂有世界佛教聯合之動機。我國佛教徒,已有貴國佛教巡曆之計劃和觀光,大概今秋叁十余名一團可來華。次,留學生交換亦爲一法,予回國後,勸說朋友,選二叁學生,擬使留學佛學院,以得如貴校之高野山留學生爲幸! 師:本會之設,有聯合中日佛教徒,以聯合進行傳布佛教于歐美之意思。 ……中日國民,近來隔礙殊甚!唯佛教原無國界,且中日兩國素爲佛教盛行之地,中日之佛教徒,當如何設法以融化兩國國民間之隔礙,以發展東亞之文明,而得與歐美人並雄于世界乎? 稻:貴說同感。切希中日佛教徒親和疏通,爲兩國親善之先驅!布教世界 [P162] 人類,俾佛日增輝,法源常流,一洗西人神我的物質的頭腦,實世界全人類之幸福也』!

  迄大林寺法會開始,大爲旅廬日人屬目。日本領事江戶,以日本佛徒名義來參加,並電日本,約派代表明年來會。大師乃著手于明年夏季召開第一次世界佛教聯合會之籌備;由此地方轉呈中央備案(自傳十七)。大師之世界佛教運動,于是開始。

  其間(「六月十六」),廬山複有世界佛化新青年會之組織;未成立時,先設漢口佛教會(海四、十「宣言」)。武漢之佛化新青年會,則大師已先期(「五月廿五日」)囑移于北京宣內象坊橋觀音寺(海五「武漢癸亥佛教年鑒」)。主持者,張宗載、甯達蘊而外,有道階、覺先、悲觀、邵福宸、楊蝶父等。不久,胡瑞霖等爲之向各學校介紹: 『有京津滬各大學從根本覺悟之青年學生多人,本佛化之慈悲,作真理之貢獻,共成立佛化新青年會。……加入運動者,達叁千余人。此真青年學 [P163] 生之良藥,新道德之標准也!如此大好陽春,尚恐有腳未至,特此函達,希同情共表,代將此意遍布貴學生!……胡瑞霖、梁啓超、蔡元培、章太炎、黃炎培、範源濂、許丹、張慰西、江亢虎、傅銅、李佳白、莊士敦同啓』(海四、十「通訊」)。八月,大師離廬山。以湖北黃梅黃季蘅等邀請,乃偕超一、嚴少孚去黃梅。十五日(「四日」),大師在黃梅講「黃梅在佛教史上的地位」等(自傳十六;海四、八「事紀」)。所至悉紀以詩,存「老祖山」、「黃梅吟」等五首(詩存)。

  大師回武昌。二十叁日(「七月十二日」),漢口佛教宣教講習所畢業,大師致訓詞(海四、十二「附錄」)。

  秋季開學,大師講成唯識論、解深密經,兼授教觀綱宗與古潭空月。唐大圓筆記成唯識論之懸論爲「唯識綱要」。解深密經則略敘綱要,默庵記,由唐大圓續講(自傳十六)。 [P164]

  大師時感禅林管訓,難達預期思想;而學生程度參差,尤感教授不易。乃決縮短學程(叁年)爲二年,另定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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