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那更留須表丈夫!此日刮磨重淨盡,露堂堂地證真吾』。
是年海刊,複由法舫編輯(南北東西之海潮音)。十五周年紀念,大師作「十五年來海潮音之總檢閱」。
二十九日,大師于世苑作「答或問」,多涉及密宗問題。「龍猛受南天鐵塔金剛薩埵灌頂爲密宗開祖之推論」,亦是時作。二月十一日,大師作「閱儒佛會勘隨筆」。以『比來尊孔崇儒,成一時風尚;此文以禅攝儒,實應機妙品』!
二十六日,墨禅等爲中日佛學會事,發表「敬告全國佛教民衆及全國同胞」。署名者,「釋談玄、釋墨禅、阮紫陽、呂大椿、黃輝邦、蔡吉堂、高觀如 [P379] 」 (佛教日報五月)。
大師以病,返上海療治,感衰老劇增(致法尊書八)。四月(「叁月」),大師偕沈仲鈞、黃清渠遊天臺山(詩存)。
六日(「清明」),華東基督教教育代表團來遊雪窦山,以「中國佛教趨勢」,「中國佛教教育方針」,「中日佛教關系」,「佛教對基督教之關系」,「中國佛教對于世界之貢獻」爲問,大師一一答之,性定記(文)。
是春,十教授發表「中國本位的文化建設」。大師以爲應稱「現代中國文化建設」。蓋一言本位,易落宋儒窠臼(中國本位文化建設略評)。
時大師召芝峰講「楞伽經」于漢口正信會,頗望能留武漢,與法舫等同弘法化。經期畢,芝峰返甬。大醒嘗謂:『中國佛教,只要有十個有爲的僧伽能真誠合作,就有辦法』。達居等以詢大師,『大師頗有不勝感概之意;對于這問題,好象很不願意多所發表』(達居等「由青年路向問到佛教革興」)。 [P380]
法尊譯出菩提道次第廣論,將以印行,大師序之。于斯論不沒自宗,不離余法,而巧能安立一切言教皆趣修證,譽謂: 『從天竺性相各判叁時,以至華日諸宗之判攝時教,皆遜此論獨具之優點』!
十日,佛教日報創刊,大師在滬,作「發刊辭」。去年,大超(曾任中國佛學會幹事)與鄧慧載,承大師意,于上海市民報,編「佛教特刊」。迨停頓,大師乃促組成佛教日報。大師爲社長,範古農任總編輯,鄧慧載主其事(後改胡厚甫主持)(燈霞爲編者說)。
十四日,日本好村春宣及留學僧墨禅等,爲成立中日佛學會事,來訪大師于雪窦分院(致歐陽竟無書)。大師與好村晤談: 『問:中日佛教學會,擬推中日會長各一人。日本方面,于高楠、鈴木二博士孰爲宜?而中國方面,法師能擔任否?
答:高楠博士編印大正藏新修藏,主譯南傳巴利文藏,中國佛學者知之較 [P381] 多。聞今夏有常惺法師等將遊日本,屆時可就詢之。余以事繁,庶未遑參預!
問:中國僧人近已漸有赴日留學者,日本僧人亦有可來中國留學之寺院否?且用費如何?
答:中國僧赴日留學,經費頗爲不易!中國今某某等寺,皆附設有佛學院,設爲國家所許,而日僧能遵照中國僧生活習慣者,則就某某寺等佛學院,無須納費。
問:擬請法師赴日講演,不知有暇否?今夏鈴木博士將重遊中國,廬山暑期佛學會邀講演否?
答:鈴木博士若遊廬山之便,在大林寺講演期間,當邀講演。
問:大醒、芝峰、法舫等,今夏能赴日考察否?
答:或者能之。
問:南傳巴利文藏經,已譯成日文,中國最好能轉譯之! [P382]
答:武昌世界佛學苑圖書館中,有暹羅某親王所贈巴利文藏經,並已訂購南傳藏。若得一精于此學之日本學者相助,當于館中選華文之所無者譯之』
二十日,大師以錫蘭僧納啰達約,再由甬來滬。翌日,納啰達偕鄭銘榕,訪大師于雪窦分院,鄭銘榕譯語,商南京世苑籌設巴利文學院,及于京組比丘僧團──律儀院(海十六、五「新聞」)。
時以中日佛學會事,引起甚大紛爭。支那內學院熊東明,作「辟中日佛教學會」;定公(巨贊化名)作「爲中日佛教學會告國人書」。于大師及其門下,指爲勾結日人,爲害國族。而墨禅則作「誡支那內學院」;談玄以「中國佛教調查團」名義,作「支那內學院之鬼蜮」。謂內院心存嫉忌,意圖染指庚款。佛教日報爲「披露關于中日佛教學會之論辯」,不作左右袒;一般報章,間有不滿大師者,大師因(二十二日)作「告日本佛教大衆」: 『去年日本青年佛徒,聯合沿太平洋各國青年佛徒,開泛太平洋佛教青年 [P383] 會。自憑片面希望,于報紙宣傳,可邀中國太虛之友生出席,致太虛爲嫉害者乘間攻毀,全國報紙流言四起,竟令辯不勝辯。乃今年叁月初,申報轉載貴國報紙,又雲:『以日華佛教學會爲中心,于太虛所辦世界佛學苑,作有力之聲援』。雖貴國佛徒或原出于好意,然初未與太虛商洽而有所承認,遽作此片面之宣傳,又徒引起貪嫉者對于太虛爲挾嫌之诋謗。此非與中日兩國之佛教,有百損而無一益者耶? 『于上海一二八時,太虛曾布「因遼滬事件爲中日策安危」一文,告日本佛教大衆:『雖中日兩民族,不應相扼以俱盡,當謀互助以共存』。然謂:『若非還我東北,恢複中國疆土政治之完整,則中國對于日本民族之感情,末由好轉,而盼日本之佛教徒力促日本國民之覺醒』。太虛持此宗旨,迄今猶昔。故特此再告日本佛教大衆:誠能力促日本朝野,入于回複中日民族感情之正軌,則中日佛教自可共圖發揚。設枝枝節節,作空言無實之引誘,必致徒勞無功。尤冀對于太虛,勿再播無據之空氣,以益深中日 [P384] 佛徒之障隔』! 中日佛教學會,由墨禅、談玄等與日人聯合組織。時中日國交,內則已趨險惡,外則敦睦邦交。大師唯以適應與否爲是非,故于中日佛教學會,並不以爲是而起圖之;少數留日弟子之起而組織,亦未嘗以爲非而誡之使絕。內院與大師積不相能,一則以陰謀禍國爲口實,一則以嫉忌爲言,要皆意氣用事耳!然以內院之攻錯,泛太平洋會未出席,中日佛教學會未成立(于中國),則未始毀之而適以成之也。後以紛爭不已,五月九日,大師致書歐陽竟無,望其一察其門下所爲(文)。
二十四日,大師往法租界第二特區監獄說法,講「人生苦痛之根本解除」,郁祖倫記(海十六、五「新聞」)。 二十六日,龍華開戒,大師應請一往開示:「持戒與龍華道場」(海十六、五「新聞」) 。
五月七日,大師在雪窦。作「中日遼滬戰事雙方戰死者供養塔銘並序」。日本 [P385] 伊藤原宗爲塔,因蔣(作賓)公使來乞序,乃作此以應之。
二十六日,大師于南京中國佛學會,講優婆塞戒經,羅普悟(曜青)記,成「優婆塞戒經講錄」。法會爲戴季陶、居覺生、王用賓、焦易堂、彭養光、褚民誼、謝健、仇鳌等發起者(佛教爲中國文化與智慧的宗教;海十六、六「新聞」;正信六、十一)。
按:正信作「十月廿六」;「佛教爲中國文化及智慧的宗教」作「一月廿六」,並誤。
發題日,大師論及「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爲一極有價值之自白: 『甲、非研究佛書之學者…….將佛法當學問來研究者,並世雖不乏其人,而本人則讀書每觀大略,不事記誦,不求甚解,但資爲自修化他之具。故在吾之志願趣向上,不在成爲學者。其所有著作,亦皆爲振興佛教,弘濟人群之方便耳! 『乙、不爲專承一宗之徒裔:在佛法中,自古即有開承一宗者。…. 至今 [P386] 皆有專承之人,系統甚嚴,而各自弘揚其本宗之教義。至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以爲由佛之無上遍正覺所證明之法界性相,爲度衆生應機設教,則法有多門;故法本一味而方便門則無量無邊。……所以本人觀察佛法之五乘共法、叁乘共法、及大乘不共法,原爲一貫。在教理解釋上,教法弘揚上,隨宜施設,不專承一宗以自拘礙。 『丙、無求實時成佛之貪心:佛法原不拘限以現身此世爲立足點,乃普爲法界一切衆生而發心。……發心修行,應不爲空間時間所限,宜普遍平等,超出一切時空而涉及一切時空。于佛法如此理解信行,即能自悟悟他,精進無息,再無庸拘定要即此身成佛,蓋成佛亦不過自悟悟他而已!菩薩行滿,佛陀果成;但勤耕耘,自能收獲,何藉刻期企求!若有拘求,心量自狹,將不免爲虛榮心所驅使;爲滿足此虛榮心而去著相貪求,則反增煩悶,難得自在。佛法爲接引一類好誇大之衆生,亦嘗施設「立地成佛」、「即身成佛」等假名,而本人則不因此假名而引起希求即身成佛之貪心。 [P387] 『丁、爲學菩薩發心而修行者:……本人系以凡夫之人,得聞佛法,信受奉行者。……願以凡夫之身學菩薩發心修行,即是本人意趣之所在。蓋真發菩提心已,曆十信而登初住,由此經十住、十行、十回向修菩薩行,則爲集福智資糧之菩薩。今人每多稍具信行,便爾心高氣傲,不知尚未做到發菩提心之少分』。
是月,大醒去日本考察佛教。六月十叁日,大師講「佛法的做人道理」于江蘇第一監獄,羅曜青記(文)。
十五日,大師在中央廣播電臺,廣播「佛學爲世界和平要素」(佛教日報六月)。其後補充爲「提供談文化建設者幾條佛學」。時「文化建設」月刊編行,世人每以文化建設爲言,大師乃爲一論。雖所論簡略,實包含大師「現實論」、「自由論」等要義: 『一、徹底的因果論與現實論:佛法的法,即指一切事事物物,莫非是因果性的。……宇宙現象,莫非因果,不索其因求其果于宇宙現象之外。其 [P388] 一一現象,莫非無始終無邊中,而爲因果鐵則之所範持,顯見爲莫非是曆史性和聯系性的;亦可謂是徹底的客觀論、唯物論、機械論、命定論、必然論的。然即其中任何一現實事物,莫不可爲未來事物的開始,亦莫不皆是過去事物的終結;莫不皆是現存事物之邊際,亦莫不可爲現存余事的中心。……只從現實存在事物而推闡因果,即可從現實存在事物而把握因果。在人言人,即可從即終即始即中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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