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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大師年譜▪P8

  ..續本文上一頁春,大師即有『潮流滿地來新鬼,荊棘參天失古途』之歎!逮二次革命失敗,繼以國會及省議會之解散,一般革命情緒,異常低落;而國際風雲又日益險惡。大師際此政治氣氛窒息之運,懷疑于世間政術,懷疑于自己力量,乃複活昔年之善根潛力,複歸于真,而一求究竟焉。

  大師至甯波,遊天童寺,禮寄老冷香塔。谒淨心長老,『時圓!4漒講楞嚴經,方至七處征心』 (詩存) 。

  二十八日,歐洲大戰起。八月,大師至普陀山,寓錫麟堂。與了老商談,決來山掩關。時昱山掩關于般若精舍,詩友豁宣亦寓是(自傳八)。大師爲昱山輯定「毗陵集」,作「跋後」: 『頃者,擬禁足錫麟禅院,去君般若精舍不及半裏,遂又得昕夕過談。顧君已迥不如昔也!焚棄竹帛,高閣典籍,空其室內,大有淨名示病之風。 [P73] 檢討舊作,寥落殆盡。乃遽取其火存者,爲之輯次,都凡十篇,顔曰毗陵集,蓋取仿永嘉集也。君之見地踐屦,亦略似永嘉,祗以世無曹溪爲印證耳』!

  按:大師嘗歎昱山:『真摯高純,爲平生第一益友』。當西方寺閱藏時,『屢屢鞭辟向裏,督促我用本分工夫。……然昱山與我的影響,猶不止此』(自傳叁)。所謂不止此者,『然(大師)終不與佛教絕緣者,則道誼上有豁宣、昱山的時相慰勉』(自傳七)。此來適昱山掩關于此,于大師之發心掩關,應不無激發之處。大師友輩中,能不雜功利,純以道誼相慰勉策進者,有昱山其人。大師回甬,去滬,購備應用典籍(自傳八)。十月(「八月下旬」),大師掩關于普陀山之錫麟禅院,印老來爲封關。作「閉關普陀」四律以見意(自傳八)。顔其關房曰「遁無悶廬」,自署曰「昧盦」,作「梅岑答友」以謝諸俗緣(詩存遺): [P74] 『芙蓉寶劍葡萄酒,都是迷離舊夢痕!大陸龍蛇莽飛動,故山猿鶴積清怨。叁年化碧書生血,千裏成虹俠士魂。一到梅岑渾不憶,爐香經梵自晨昏』 。

  大師在關中,坐禅、禮佛、閱讀、寫作,日有常課。初溫習臺賢禅淨諸撰集,尤留意楞嚴、起信,于此得中國佛學綱要。世學則新舊諸籍,每日旁及。于嚴譯,尤于章太炎各文,殆莫不重讀精讀。故關中文筆,頗受章嚴影響(自傳八)。

  因粵友佩崗端父請,即舊作「無神論」之彈破造物主者而更審決之,作「破神執論」 (自傳八;文)。冬:閉關不久,仁山來訪。以文希任楊州天甯寺主,爲邀出關助其辦學,大師卻之(自傳八)。

  是年(「甲寅」),作「震旦佛教衰落原因論」,列舉化成、政轭、戒弛、儒 T、義喪、流窳六事(文)。 [P75]

  月霞主辦華嚴大學于哈同花園,弘揚賢首宗(不久遷杭)。學生有持松、常惺、慈舟、戒塵、了塵等,爲近代佛教之一流(叁十年來之中國佛教;議佛教辦學法;從一般教育說到僧教育)。

  民國四年,一九一五(甲寅──乙卯),大師二十七歲。 春,致力于叁論玄疏,于百論疏契其妙辯(自傳八)。

  大師關中著作,首成『佛法導論』 (自傳八)。論凡七科:一、緒言,二、小乘,叁、大乘,四、小乘與大乘之關系,五、佛法與人世間之關系,六、佛法與中國之關系,七、中國佛教之整建與發揚。論小乘以叁句攝:「了生死爲因,離貪愛爲根本,滅盡爲究竟」。論大乘亦以叁句攝:「菩提心爲因,大慈悲爲根本,方便爲究竟」。論小大之關系,則「小乘是大乘之方便行」,而後世人師,則「無甯先令悟菩提心」。從佛法而論及適行今世,爲大師當時之佛法概觀。 [P76]

  按:告徒衆書及略史,並謂民國五年作導論。論中有『處今中華民國佛教四衆信人,則當請政府廢棄(四年十月頒布)寺廟管理條例』,則「五年」說頗爲近情。惟自傳以此爲「首作」;四年夏,了老曾爲印行;五年春昱山出關,即見此小冊:言之又若是確鑿!疑四年首作而五年重加修正,姑依自傳附此年。

  其後,繼作「教育新見」、「哲學正觀」、「辨嚴譯」、「訂天演」、「論荀子」、「論周易」、「論韓愈」、「百法明門論的宇宙觀」等論文(自傳八)。大率以佛理論衡世學及世學之涉及佛法者,折其偏邪,誘攝世學者以向佛宗。如以圓覺經之四相以論哲學之優降,以十二緣起格量天演,以唯識論荀子等。教育新見,立「相對的個人主義」,以『養成人人皆爲自由人,使就其各個人之相對者(對個人、對家庭、對社會、對國家、對世界),化合之而能經營其自由業』爲教育鹄的,揭示「大同世界圓滿生活之教育」,最能表現大師融合社會主義與佛法,由人類一般而階進大乘之思想。 [P77] 是春,了老任普陀山普濟寺(前寺)住持,大師每爲主文稿(自傳八)。五月九日,袁政府部分承認日本二十一條之要求。夏初,許良弼來訪,以「辨嚴譯」各篇,集題曰「嚴譯小辨」,付之刊印流通(自傳八)。

  是年夏起,專心于楞伽、深密、瑜伽、攝大乘、成唯識論,尤以唯識述記及法苑義林章用力最多,將及二年之久。時又涉覽律部,留意于僧製(自傳八)。而後知: 『整僧之在律,而攝化學者世間需以法相,奉以爲能令久住正法、饒益有 情之圭臬』(相宗新舊兩譯不同論書後)。 時(「夏季」)大師『哀華人之盲趨冥行,及悲歐蠻之大相斫』,作「墨子 平議」。末曰: 『彼海西諸族,殆皆墨翟之苗裔欤!夫癡見共流,愛慢同穴,無所簡擇而務馳騁,亦苦樂雜然相進而已矣!亂之上也,治之下也。此風今日且靡靡 [P78] 天下,一墨則不足以相救,衆墨則適足相撓鬥。毗墨之道,一往而無所回顧,則今之世,其去吾人所愛之和平,益以遠矣。悲夫』!王一亭來山晉香,訪大師于關中,以詩持贈,因相契重(自傳八;追念王一亭長者)。是夏,以日本要求傳教自由,孫毓筠、楊度、嚴複等乃承袁政府意,發起「大乘講習會」,邀請月霞、谛閑主講。八月,籌安會帝製議興,孫毓筠等名列六君子,月霞稱病南還。獨谛老于京盛講楞嚴,傳袁克定受皈依焉(自傳八;蔣維喬「谛閑老法師傳」)。秋(「七月」),與陳誦洛書,爲論墨子,泛及先秦學術(文)。

  卻非來任普濟寺職,時袖詩過訪(自傳八)。

  是秋,大師讀及陳某「中國之阿彌陀佛」,曆言日本密宗之教義。乃有一究密宗之心(自傳八;中國現時密宗複興之趨勢)。十月二十九日,政府公布管理寺廟條例卅一條,予地方官以限製僧徒及侵害教 [P79] 産之大權。是條例,內務部長朱啓钤,商承谛老意見而産生(蔣維喬「谛閑老法師傳」;寶靜「谛公老法師行狀」;自傳八)。北京覺先,首揭此出谛閑請求,指爲賣教,呼籲取消;大師亦撰文反對(自傳八)。十二月,袁世凱稱帝;雲南起義。是年冬,大師痛于管理寺廟條例,審度時勢,欲據教理教史以樹立佛教改進運動,乃作「整理僧伽製度論」,爲一經意之結撰(自傳八;編閱附言五六;略史;叁十年來之中國佛教)。本論內容凡四品:一、論僧,以『中國本部有八十萬僧伽』爲准。別佛徒爲住持部,信衆部,與章太炎之建立宗教論同。其言曰: 『非舍俗爲僧者,不足證法身,延慧命;非信僧居俗者,不足以資道業,利民生』。 『漢土所流傳尊崇者,其學理全屬大乘系統,而律儀則重聲聞乘。內秘菩薩行,外現聲聞相,漢土佛教化儀之特色乎!……在俗菩薩,既攝在人天 [P80] 乘,則形儀隨俗而不能住持像教。入僧菩薩,則攝在聲聞,聲聞乘衆以波羅提木叉爲師,依毗奈耶處住』(僧依品)。

  此以住持佛教之責,屬在僧衆,故嚴爲訓範,以佛法之修習爲中心而旁及近代思想,以備弘揚佛法,覺世救人。取僧伽之形儀,重菩薩之精神,爲大師整僧之根本意趣(此可參略史)。二、論宗:『上不征五天,下不征各地』。統隋唐來大乘以爲八,小乘附焉。曰: 『務使八十萬僧伽,皆不出于八宗之外,常不毗于八宗之一。始從八,最初方便學,門門入道;終成一,圓融無礙行,頭頭是道』。 『然有一言不得不正告者,此之八宗,皆實非權,皆圓非偏,皆妙非粗;皆究竟菩提故,皆同一佛乘故』。

  大乘八宗,各有特勝而無不究竟,平等普應,爲大師此期思想綱要。此上承藕益之說而發者。所論分宗專學,頗足針對由來儱侗之病: 『初學貴在一門深造,乃能精義入神。久修自知殊途同歸,甯慮局道相斫 [P81] !所謂「方便有多門,歸元無二路」者也。數百年來,學者病在汗漫,惟汗漫乃適成紛拿。佛法深廣,人智淺狹,取舍莫定,茫昧無歸;以故學不精察,心不明了。……欲袪斯病,則端在分宗專究耳』(宗依品)。

  叁、論整理製度,分教所、教團、教籍、教産、教規,別別爲之議製。實行集産製度;立法苑、蓮社(即忏摩與異方便);均同舊議。惟「曆製」主月曆,「衣製」主袍衫如舊,傾向于僧儀之保守,與昔革命時代不同。四、論籌備進行:分叁期,以達到政府之廢除管理寺廟條例,承認政教分離,由僧伽自組統一自主之僧團爲鹄的。然上須得政府之承認,下須得僧衆之願意,殊未易實現;『所以必須籌備圓滿,時機成熟,乃得張而施之,而未可鹵莽從事焉』(籌備進行品)。

  統觀本論,依幹隆舊籍,而定論現今僧數之多;以江浙一隅,而例論全國教産之富,均不符實際。所論大乘八宗,上不征五天,則其源塞;下不征各地,則其流隘。局于中國內地,拘于舊傳八宗,不獨有武斷之嫌,且亦無以應 [P82] 國際文化交流之世。況大乘八宗,其時或形骸僅存,或形質久絕,乃必欲八宗等暢,甯複可能!尤以「政教分離」,決非中國政情所能許!富思考而未克多爲事實之考察,自不免智者之一失!然所論僧製之改革,要爲唯一有價值之參考書。

  大師又作「人乘正法論」,以爲在家信衆(正信會)之道德軌範。使五戒十善之佛化,得以深入民間,而達改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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