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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顯宗學院一般設有叁級學位:一級然建巴,相當于碩士學位,讀完十年就可以申請答辯;二級噶居、多然巴,相當于博士學位,讀完五大論後成績優秀者方可獲得;叁級拉然巴,相當于博士後,是最高學位,是在拉薩叁大寺僧衆集會的祈願大法會上經過答辯選拔的前十名,由達賴喇嘛授予學位。
密宗成績優秀、通過答辯者,可以獲得俄然巴(密宗博士)學位。時輪學院有宰然巴(術學博士)學位,藏醫學院有曼然巴(醫學博士)學位。如甘丹寺金座法王任職者必須具備顯密雙學位,即拉然巴和俄然巴。各大寺的堪布、首席法座任職者必須具備拉然巴或者多然巴、噶居等學位。各學院高級班的教授由獲得高級學位的著名善知識擔任,各班級的教師由學院組織派遣。學員拜師的禮物只是一條哈達,學院和教師不收學費,教師沒有工資,學院的經費和教師學僧的生活費都靠社會信衆的布施供養。
禅院式寺院一般都是規模較小的寺院,這類寺院沒有正規的學製,一般都是以法事活動和禅修爲主。學僧采取單獨拜師、分散學習的方式,有時參加經論講座和傳法、灌頂活動。這類寺院在管理上比較松散,來去也較自由。
四、藏傳佛教獨具特色的教學方法
(一)鍛煉記憶力的背誦方法
藏傳佛教無論學院或禅院,都十分重視經典。禅院式寺院要求背誦日常課誦的經文、儀規,一般不允許在集體法事活動中帶經典法本。學院式寺院更有嚴格的背誦考試製度,入學和升級都要求背誦考試合格,各班級的基本課程教材都要背熟。在辯論中需要運用到儲存在記憶中的大量論點、論據和經典理論原文,這就需要背誦經論的基本功,記憶力差的人無法參與答辯,不通過答辯難以學精五部大論,也取不到格西學位。
藏傳佛教中有特殊的背誦傳統。據史料記載,印度的世親大師能背誦十萬頌論九十九部。藏地噶當派格西夏熱瓦能背誦一百零叁函的大藏經《甘珠爾》。宗喀巴大師從小養成了每天早晨黎明到日出背熟十七頁經文(約一萬字)的習慣,有一次給一萬多僧人開講經論十七部(約二十函),偈頌、疏論按原文一字不漏,靠背誦經書講解,共講了叁個多月,是宗喀巴的四大奇迹之一。二十世紀叁四十年代,拉蔔楞寺的奴古活佛取得了背誦經論六十四函(約一千九百萬字)的優異成績,曾傳爲佳話。像這樣記憶力超常的善知識雖然不多,但能背誦叁五部或十來部的人不算稀有。背誦這一學習方法,對提高人的記憶力具有很大的促進作用。“用大腦作知識的寶庫”,這是藏傳佛教的優良傳統。
(二)鍛煉邏輯思維能力、開發深細智慧的辯論方法
辯論是運用邏輯推理和思辯規則對各種問題進行討論,以加深認識、得出合理結論的一種認識方法。辯論的方法對培養邏輯思維能力、敏捷的思想反應能力、准確流利的語言表達能力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藏傳佛教教育在這方面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對開發人的智力和獨立思考能力,增進深細的理論思維起到了十分顯著的作用,培養出很多思想敏捷、辯才無礙,可與古希臘蘇格拉底、柏拉圖相匹敵的智者和辯論家。
在聞思學院學習的學員,入學後的前二年,要集中學習辯論規則和方法,通過辯論實踐,熟練掌握辯論技巧,提高邏輯思維能力,在此基礎上進入因明、般若、中觀、俱舍等經論的學習。在學習過程中自始至終采取思辯推理的方法,每一個法相概念,每一個命題和理論觀點,每一個結論和論證過程,都要一一思辯推論,刨根問底,對每個問題的了解達不到精細入微絕不罷休。叁大論的教材由本頌、注疏、總義、論證四部分組成。論證部分中對本頌和注疏的內容逐個進行正面和反面的推理論證,使每個命題、每個觀點都建立在充分論證、合乎邏輯的基礎之上,消除或然性、不確定性、歧義及隱含的矛盾。
經師講課時不是照本宣科,而是采取議題分析辯論的方法,讓學員自己動腦筋進行推理分析,在師生的相互辯論中獲得合理的答案。聞思學院每個班級都按課程內容所規定的提綱條目進行辯論,辯論的形式有:同班辯論和不同班級間的聯合辯論,有一般辯論和競賽式的各班對抗式辯論,有升級答辯和學位答辯,有各寺相同班級的聯合辯論和遊學參辯等等。在辯論中可以參照多種不同的理論觀點,可以打破教條框架,自由思考,發揮辯才機智,暢所欲言。在辯論場合沒有尊卑貴賤之分,參辯者一律平等,進行學問和智力的較量,以理取勝。
這種辯論方式,不但有利于深透掌握理論原理,而且對培養邏輯思維能力、提高精細敏捷的認識和思辯能力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也有利于激發學員的學習熱情和探討問題的積極性。在這種獨立思考、自由辯論的環境中培養出來的人,一般都有考慮問題精細周到、能言善辯、在演講和著作中具有較強邏輯性等特點。
(叁)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的方法
佛教是重實踐不尚空談的宗教,學習理論知識的目的完全是爲了指導修行實踐。把聞所得智、思所得智變成修所得智産生的因緣,把聞思修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在修行實踐中發揮聞思的作用,這是一切佛教正法的學修道路。藏傳佛教反對輕視經教的盲修瞎練,同時也反對不與修行實踐相結合的世俗學者的純學術作風,在學修的實踐中創出了一條自己的道路。在學修結合上主要有兩種類型:一種是學修並進,一種是先學後修。
學修並進就是采取邊學邊修,學一點用一點,使學問和修持同步增進。先學後修是第一階段集中精力學習經論,提高思想認識,打下堅實的修行理論基礎;第二階段轉入修行,把修行和弘法利生事業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但學習和修行分階段進行,並不是集中學習期間沒有實修項目,恰恰相反,在集中學習期間除了有行爲道德方面的嚴格要求外,還有許多按規定需要完成的修行項目,還要參加寺院的各種法事活動。在集中修行階段也不是不看書學習、不研究理論,只是有重點地看而已。
一般正規學院出身的人符合先學後修的模式,非正規學院出身的人一般符合學修並進的模式,但也並非沒有例外。
在宗喀巴大師的自傳中有這樣一段話:“前期廣泛求學增知識,中期思化經論爲教誨,後期日夜勤修實踐行,一切爲教振興作回向。”這不僅是宗喀巴大師的曆程,也是藏傳佛教中流行的聞思修全面結合、循序漸進的一種學修模式。
藏傳佛教講辯著述人材輩出,研究著作成果也遠勝于印度。在屢遭挫折的情況下,其學統和法脈傳承源源不斷,後繼有人,充分證明了它在教育方面的成功。
藏傳佛教教育的成功經驗,對繼承和發展佛教文化傳統、培養德才兼備的優秀佛教人才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談藏傳佛教培養人才的模式(多識)》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