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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樹律幢以戒爲師——弘一大師與廣洽法師的因緣(秦啓明)▪P5

  ..續本文上一頁將廈門佛教界“新印”弘一手寫經書《大悲咒》叁包,“分寄下列叁處:一包寄交惠安黃坑鋪回春堂藥店劉清輝轉交劉砺若居士收,一包寄交惠安淨峰寺當家大師,一包寄交惠安龍溪晴霞寺”。〔80〕

  (二)惠施錢物主動供養

  弘一大師自出家以來,堅持不任寺職,不蓄徒衆,不向外界化緣,不受外界布施。僅接受晚晴護法會施資請購佛書、付印著作、醫療費用。因此大師居常所需之外出雲遊、書法結緣諸費,尚待在俗友生主動供養。廣洽了知此情,因而早在大師叁下廈門前,他便主動去信征詢:如需另用諸費,盼請函示,只因大師函複:“將來如需用時,當以奉聞”,〔81〕而遲遲有待。故及弘一叁下廈門,廣洽便從惠施僧衣、食物、郵票、名香入手,直至惠施現金,主動供養。如1939年9月7日,弘一大師在永春普濟寺致函星洲廣洽法師雲:“承施十金,至用感謝!朽人現住山頂寺中,方便閉關。〔82〕

  如1940年3月28日,弘一大師在永春普濟寺再次致函星洲廣洽法師雲:“別來叁載,至用懸念。五十金已受收,感謝無盡!”〔83〕

  (叁) 幽居淨峰全力助緣

  1935年5月14日,弘一大師接受傳貫法師禮請,攜帶元照所撰《四分律刪繁補阙行事鈔資持記》、《四分律刪補隨機羯磨疏濟緣記》、《四分律含注戒本疏行宗記》(簡稱靈芝叁大記),以及《頻伽大藏經》、《日本續藏經》,移居惠安淨峰寺,發願校點靈芝叁大記。由于行前性願法師求簽蔔雲:“急急回首,莫誤前程”,〔84〕因而泉州諸法師皆勸大師終止此行。幸廣洽法師預知大師此行計劃志不可奪,又獲弘一書贈《華嚴集聯》字幅——“積教不放德,了身如虛空”,〔85〕故即隨同弘一自泉州乘坐古帆船起程,全程護送大師安抵惠安淨峰寺。但見淨峰叁面臨海,一山獨峙,弘一曾擬于此幽居“終老”。〔86〕故當5月17日廣洽返回廈門時,弘一向彼交付“遺囑”雲:

  余向他處借藏經數十冊,別記如下。謝世以後,希爲檢點分還,俾免散失。

  《頻伽大藏經》叁十冊(每十冊爲一帙,共叁帙),乞送還泉州承天寺。

  《續藏經》四十九冊(每七冊爲一包,共計七包),乞寄還溫州大南門外慶福寺。

  弘一敬奉〔87〕

  送別廣洽,弘一手書字幅——“誓作地藏真子,願爲南山孤臣”,〔88〕作爲座右銘,始在惠安淨峰寺校點靈芝叁大記。9月27日,廣洽又奉弘一函囑,送上南山叁大部。同年11月,弘一因寺主去職提前離去。在廣洽的全力助緣下,弘一在惠安淨峰寺校點完稿宋·釋元照律典《四分律刪繁補阙行事鈔資持記》、《四分律含注戒本疏行宗記》;撰下律學講稿《含注戒本科》、《含注戒本疏略科》。可見若不提前離去,弘一校點靈芝叁大記的預定計劃,當會在惠安淨峰實現。

  (四) 率衆集資籌刊講錄

  1937年春,廈門南普陀寺擬將弘一大師叁年前創辦之佛教養正院,與閩南佛學院合並。“養正之名,難可複存”。爲使佛教養正院能留下曆史文獻,也爲弘一寓居南閩十年留下“紀念之作”,〔89〕廣洽法師便以“教導”名義,帶領養正院師生分別募資,將弘一前在廈門南普陀寺佛教養正院所作講演《青年佛徒應注意的四項》、《南閩十年之夢影》,籌刊弘一大師講演錄《養正院親聞記》,留作紀念。同年6月,弘一大師在青島湛山寺撰書《養正院親聞記跋》雲:

  囊者,《養正院親聞記》發起刊印時,承養正院前教導釋普潤法師,高勝進居士;養正院學僧釋盛求、瑞伽、賢範、賢悟、傳深、傳揚、廣根、道香、妙廉、妙皆、廣慎、善琛、傳聲、心鏡、瑞耀、如意、靜淵、離塵、智靜、廣余,及護法王正邦、陳宗泮、施鳥格、曾珠娟居士等,各施淨財。茲以此款無有需用,且俟將來附印他種佛書。唯記功德人名于《親聞記》卷未,以留紀念焉。

  弘一〔90〕

  七

  1937年11月,因日軍侵華,廈門南普陀寺駐軍抗日,佛教養正院被迫停辦。廣洽法師遂奉師父瑞等上人之召,辭去南普陀寺寺職,乘輪前往南洋新加坡。初居新加坡佛教居士林,始在南洋異國弘揚大乘佛法。從此廣洽法師與弘一大師遠隔南洋,天各一方。直到弘一于溫陵圓寂,整整五年,彼此未再有緣重逢。可貴的是,遙居南洋的廣洽法師,仍借助不同機緣,運用不同方式,報答弘一大師的栽培之恩,對高僧弘一表達敬慕之情。

  (一) 助緣弘一出國弘法

  弘一大師久懷南洋弘法之願,目的是去南洋諸地弘傳大乘佛法,推行佛化教育。無奈因緣不具,遲遲未能如願以償,廣洽了知大師此憾,因此早在僑居新加坡前,他便竭力助緣弘一大師出國弘法。

  1937年6月,在廣洽法師的去信提議下,僑居新加坡的瑞等上人(廣洽師父)與尤惜陰居士(1873-1957,江蘇無錫人。弘一在俗好友。早年與李叔同同任上海聖約翰書院、滬學會教職;繼任上海《民立報》編輯、穆公正花行書記、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主編。後赴南洋弘法。于新加坡出家,法名演本字弘實。精于堪輿之學,有“人天法眼”之譽。著有《東方之科學宅運案》四冊、《宅運圖解全案》、《演本法師文集》),曾分別去信青島湛山寺,禮請北上弘律的弘一去南洋弘法。目睹日軍侵華戰爭爆發,弘一慨然放手退讓。六月十一日,大師在青島湛山寺致函廈門南普陀廣洽雲:

  廣洽法師道席:

  敬奉惠書,具悉一一。

  尤居士(按指尤惜陰)書已收閱。乞代複尊師瑞等上人一函,述明不能往南洋之意(以後亦不能往,因老病故)。並代致謝忱。尤居士處,乞代托性老法師(按指時居廈門南普陀寺、擔任代理方丈之性願法師)于致函時,附筆致謝。

  謹複不宣。

  演音疏5月3日〔91〕

  同年9月24日,弘一大師又就尤惜陰居士函請去南洋弘法事,在青島湛山寺致函答複性願法師函詢雲:“尤(惜陰)居士信,已披閱。厚意甚感!但南遊之事,今非其時,須俟時局平定,然後再斟酌也。”〔92〕1941年11月,旅居菲律賓弘法辦道的性願法師,接受廣洽法師提議,委托菲律賓中華佛教會函請弘一大師赴菲律賓弘傳大乘佛法。不料次月臨行前,大師又因太平洋戰爭行將爆發而決定“赴菲延期”。〔93〕1942年1月,弘一大師在晉江福林寺又就此行函告新加坡廣洽法師雲:“朽人現未能出洋,仍擬居往國內也。”〔94〕

  (二) 遙居異國不忘壽師

  在遙居南洋的日子裏,廣洽法師時時刻刻懷念著弘一大師,因此每逢大師壽誕,廣洽總要在新加坡努力籌謀,在南洋異國爲弘一大師舉行祝壽紀念事。如1940年1月20日(夏曆庚辰年九月廿日),爲祝賀弘一大師“周甲大壽”,廣洽法師遵奉大師前致王正邦信中所囑:“前廣洽法師所印拙書《金剛經》,所存無幾。此書接引新青年至爲逗機。軍官等閱此皆生善心,功德尤大。乞勸廣洽師發心募印再版,能印數千冊廣贈尤善。仍托上海費範九居士經手印刷最善也”。〔95〕征得菲律賓性願法師、高文顯居士,新加坡莊笃明居士,與泉州性常法師支持,廣洽法師在海內外分別集資,然後委托上海費慧茂居士經手付印《金剛經》一千九百部,分贈海內外有緣者。卷末費慧茂跋雲:

  今歲庚辰九月二十日,爲大師周甲大壽。諸弟子謀于上海景印師所書《金剛經》爲壽,命慧茂任其事。于是性願法師、高文顯居士,自菲律賓領衆印祝六百部。廣洽法師、莊笃明居士,自新加坡領衆印祝五百部。性常法師,自泉(州)、永(春)領衆印祝八百部。預定之數,應願而成。〔96〕

  又如1939年夏,時適中國畫家徐悲鴻赴星洲舉辦抗戰救亡畫展。廣洽當即抓住時機,約請徐悲鴻于異域南洋爲弘一大師繪製半身油畫像一幅,祝賀大師當年壽誕。1985年10月,廣洽法師又將此畫護持回國,轉贈泉州開元寺弘一法師紀念館。徐悲鴻後曾補書《弘一大師畫像題記》,記錄了當年廣洽法師在異域南洋請求畫家爲師“造像”,用以紀念弘一大師壽誕的“因緣”。內雲:

  廣洽法師以紀念弘一師誕辰,屬爲造像,欣然從命。就吾所能,竭吾驽鈍于師,不知不覺之中,以答師之唯一因緣,良自慶畢。所愧即此自度微末之藝,尚未能以全力詣其極也。

  卅六年初秋 悲鴻重爲補書于北平寓齋〔97〕

  (叁) 建院“薝蔔” 情寄弘一

  所謂“薝蔔”,相傳乃唐代自西域傳入的花木。花名“薝蔔”,色白蕊小,花皆六出,芳香美麗,令人賞心悅目,因而唐代詩人曾紛紛賦詩詠贊。如盧綸《送靜居法師》詩雲:薝蔔花名飄不斷,醍醐法味灑何濃!弘一大師從中受到啓示,故于叁下廈門後,先是意造院名“薝蔔院”,後又自號“薝蔔老人”,目的是書寫字幅時,用來調和字幅布局邊款所具院名、別署之用。大師意在自勉書法結緣,能像薝蔔花一樣,法味酣濃,令人喜見,廣植善因。廣洽深知弘一個中寓意,對“薝蔔”二字情有所鍾。故于1948年10月紀念弘一大師圓寂六周年時,發大願力,傾盡曆年缽資,在新加坡芽籠二十七巷購下地塊,將原馬來人所居浮腳樓,改建成菩提道場“薝蔔院”。並約請弘一弟子豐子恺題書院額。薝蔔院內,除了供奉佛像經書,主要陳列弘一大師當年書贈廣洽法師之經偈、字屏,包括《金剛經》、《南山律苑題聯》等數十件,洋洋大觀,琳琅滿目。薝蔔院門前兩旁懸聯雲:

  詣菩提場,趣寂天殿;登圓通路,入解脫門。〔98〕

  廣洽法師在新加坡修建“薝蔔院”,情寄弘一,寓意有二:一是警策自己不忘師囑在異域南洋“高樹律幢,以戒爲師”,弘傳大乘佛法;二是寄托自己在異域南洋師法弘一追蹤弘一的由衷之情。

  (四) 增修塔墓倡緣建館

  1954年1月,在豐子恺、黃鳴祥、錢君匋、章雪琛、葉聖陶等人的發起募資下,杭州虎跑後山修建成“弘一大師舍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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