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有過患,多起斷心而滅除之。設由放逸煩惱盛等之勢力故,發起尋覓過失之時,亦應勵力悔除防護,若如是行,力漸微劣。
因爲“觀功德獲成就、觀過失不成就”,所以凡是自己的上師,不論其過失大小,都應思惟尋求上師過失的過患,多次發起斷心而滅除觀尋過失的邪心。如果由于放逸和煩惱增盛等勢力,而生起尋找過失之心,這時也應努力忏悔防護。若能如是而行,則觀過邪心的力量就會逐漸微弱。
理證:不應觀察善知識的過失,因爲觀察善知識過失會障礙自己的成就。
教證:《金剛手莊嚴續》說:“察過失毀悉地因。”
以下通過問答來遣除邪見。
邪見者說:我的這些善知識並非佛陀。
問:以什麼根據斷定善知識不是佛陀呢?
答:因爲佛陀已斷盡一切過失、圓滿一切功德,而善知識仍有許多過失。
問:以什麼根據斷定善知識具有過失呢?
答:因爲我心前顯現了他的過失。
可見,邪見者是以心前顯現過失,而決定善知識實有過失。以下舉反例說明其根據不定。
邪見者的根據並不決定,因爲:在無著菩薩心前所顯現的彌勒菩薩是只可憐的母狗,但彌勒菩薩並非苦難深重的旁生;在麥哲巴心前所顯現的大成就者夏瓦日是個殺豬的屠夫,但夏瓦日並非業際顛倒的屠夫;那洛巴心前所顯現的帝洛巴,是燒烤活魚的怪人,但事實上帝洛巴並非如此;惹瓊巴心前所顯現的米拉日巴是個乞丐,但米拉日巴並非薄福的賤人。
大成就者示現這些形象,其實是觀待業力尚未清淨的衆生,有必要如是幻化,因此,衆生心前的顯現並不代表真實存在。譬如:在嚴重膽病患者眼前,白海螺顯現爲黃色;嚴重風濕病患者眼前,雪山顯現爲藍色;在有眼翳者眼前,虛空中竟然浮現毛發。然而,這些顯現皆非真實存在。
因此,若自心前顯現了善知識的過失,應知這只是自己迷亂的業力所現。五世達賴喇嘛教誡:當自己偶爾見善知識的過失時,應當想:這是由于我自己的心識顛倒而顯現的迷亂。《普賢上師言教》中也說:“若見到聖者上師的行爲有過失,則應自相呵責,並且想:這是我自己的心識眼識不清淨所致,上師的行爲無有絲毫過失或罪業,應對上師更加生起信心和清淨心。”
下面以公案證明。
善星比丘是佛的弟弟,他隨佛二十四年,作佛侍者,精通叁藏十二部,講經不必看經文,可見其聰穎程度。
然而,他的內心極不清淨,在他眼裏,世尊一切行爲都是欺诳的。他認爲:“除了有一尋光之外,佛陀完全和我一樣,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而且說:“二十四年中作你的仆人,可是你除了身體具有一尋光之外,連芝麻大的功德我也沒見到。在解了法義方面我比你強,我不願再作你的仆人。”于是他離開了世尊。
當時,佛陀的侍者阿難問世尊:“善星比丘將轉生何處?”
佛告訴他:“善星比丘還能活七天,死後將在花園中轉爲餓鬼。”
七天後,善星比丘果然轉生爲具有九種醜相的餓鬼,下場非常悲慘。
因此,觀察上師的過失,過患極其嚴重,即使隨佛二十四年,也只是毀滅自己而已。
《雜寶藏經》中記載:
從前有位女居士很有智慧,而且誠信叁寶。有一次,一位糊塗的老比丘到她家應供,女居士供養飲食之後,誠心誠意地祈請老比丘說法,並爲他敷設法座,在座前閉目靜坐,恭敬地等待聽法。
老比丘對講經說法一竅不通,他坐在法座上非常著急,看見女居士閉上眼睛,就趕緊起身悄悄溜回寺院。女居士認爲老比丘爲她示現了無常苦空的道理,因此至心思惟有爲法無常、苦、空、無自在,當即證得初果。她非常感激老比丘說法的恩德。
老比丘本無說法的功德,但女人以清淨心觀想,結果獲得大利益。
由以上公案可知:如同一座雪山,南面充滿了陽光,北面卻冰雪覆蓋。同樣,若對上師觀功德,當下就在加持陽光的照耀下;相反,若觀過失,內心當即就被罪業的冰雪覆蓋。所以,這一切都是自變自緣,關鍵在于用心的善惡。
辛叁、必須特意執取上師功德而思惟
複應于其具諸淨戒或具多聞或信等德,令心執取,思惟功德。如是修習,設見若有少許過失,由心執取功德品故,亦不能爲信心障難。
除了不應思惟上師的過失之外,還應特意執取上師的功德而思惟。比如,對于上師守持淨戒,具足多聞、信心、精進等,應當讓心執取這些功德仔細思惟。這樣修習就能避免信心的違品,即使見到上師有少許過失,也能由一向執取功德的勢力,而不會成爲信心的障難。
以下從正反兩方面的比喻顯示其義。
譬如自于所不樂品,雖見具有衆多功德,然由見過心勢猛故,而能映蔽見德之心。又如于自雖見衆過,若見自身一種功德心勢猛利,此亦能蔽見過之心。
比如,對自己不喜愛的事物,即使見到它有很多功德,但由于見過失的心勢力強大,便能映蔽見功德之心。比如:生起強烈的嫉妒心時,即使對境具有功德,自己非但不見,反而會被強烈的嫉妒障礙,無法隨喜贊歎。
相反,雖然見到自己有很多過失,但如果見自己某項功德的心勢力猛利,也能障蔽見過失之心。比如:陶醉于自己某種功德時,即使別人指出過失,自己也不願承認。又如母親內心始終執著孩子的功德,即使孩子有許多過失,也會被見功德之心遮蔽而看不見。
再以公案證明。
複次如大依怙持中觀見,金洲大師持唯識宗實相分見,由見門中雖有勝劣 ,然大乘道總體次第及菩提心,是由依彼始得發起,故執金洲爲諸尊重中無能匹者。
又如:阿底峽尊者持中觀見,金洲大師持真相唯識宗見。雖然阿底峽尊者的見解比上師高,但因爲尊者相續中的大乘道總體次第和菩提心等功德,都是依靠金洲大師才生起的,因此,尊者把金洲大師執爲衆多上師中無與倫比的上師。
據傳記說,當年阿底峽尊者提起其他上師的尊名時,雙手合掌于胸前,而說到金洲上師的尊名時,便雙手合于頂上,流淚敬稱上師的尊名。
弟子問他:“您說到上師名稱時,爲何有如此差別?是因爲上師們的功德有差別,還是對您的恩德有差別?”
尊者說:“我的上師都是大成就者,因此功德無大小,但恩德有大小。我相續中的少分菩提心是依靠金洲大師的恩德才獲得,因此他對我的恩德極大。”
此處引用尊者的公案,說明執取功德的心猛利,就會遮止見過失之心。尊者可以從完全相反的兩個角度觀察:一是上師的見解比自己低;二是由于上師加持,自己生起了大乘道的總體次第和菩提心的功德。若執取前者,便會誤入歧途,若執取後者,則能引發信敬。而尊者始終憶念上師的功德和恩德,所以一提及上師的尊名時,恭敬之情油然而生。
又如,古代的讀書人作了大官,返回故裏時,一見到少年時老師的房舍,就會下馬敬禮。雖然如今自己的學問已超過老師,但內心一直憶念師恩,所以見到老師的房舍時,自然引發恭敬的行爲。
歸納:
應當一心思惟上師的功德,因爲:一直以心執取上師的功德,就會遮止執取過失,而不會産生信心的障難。
比喻:若一棵樹平時向東傾,則最終必不會向西倒。
因此,若一向思惟上師的功德,則始終只見功德而不取過失。如此不斷觀修,則信心未生者能生、不穩定者能得穩固、穩固者能增上圓滿。一旦信心圓滿,自然就引生華嚴九心,而有了圓滿的親近意樂,就能獲得上師圓滿的加持,由此生起一切地道功德。
明理之後,當一心思惟上師的功德,此乃甚深之方便。宗大師在《事師五十頌》中教誡說:“心裏反複憶念上師顯而易見的功德,是對上師生起信心最行之有效的甚深方便。……如此能增上功德智慧,製止審視過患的心理。經常觀察上師功德,便可成爲圓滿成就之因。”
辛四、對所有上師皆須無差別行持“思惟功德、莫觀過失”之理
下至唯從聞一偈頌,雖犯戒等,亦應就其功德思惟,莫觀過失,悉無差別。
此句是說無差別之理。
對何者無差別?“下至唯從聞一偈頌,雖犯戒等”,即下至在任何法師前只聽過一頌佛法,即使法師有犯戒等過失,也應無差別地觀想清淨,不應觀其過失。
在何處無差別呢?在“思惟功德、莫觀過失”上無差別,即應當一向思惟法師的功德,不觀過失。
下面引兩個教證說明。
《寶雲經》雲:“若知由其依止尊重,諸善增長不善損減,則親教師 或聞廣博或複寡少,或有智解或無智解,或具屍羅或犯屍羅,皆應發起大師之想。”
《寶雲經》說:“如果知道由依止上師將會增長善根、損減不善,那麼我們對所有親教師都應無差別地發起大師之想,即不論親教師聞法廣博或寡少、是否有智慧解了法義、具戒或犯戒,都應對其發起大師之想。”
比如,我們是由父母養育成人,不論父母有沒有文化、是否具足智慧、行爲圓滿與否,都不必分別,唯應憶念父母恩德而生起孝敬心。
有人問:我爲什麼要對他發起大師想?
答:因爲由依止佛陀,能使你諸善增長、不善損減,而如今在特定的因緣下,你通過依止上師而諸善增長、不善損減,因此他是你的導師,應對其生起導師之想。
經中繼續說明什麼是“作大師想”。
“如于大師信敬愛樂,于親教師亦應信樂,于軌範師悉當發起恭敬承事。”
對待親教師要像對待佛陀一樣,對佛陀如何信敬愛樂,對親教師也應如是信樂,對所有軌範師都應發起恭敬而承事。
“信敬愛樂”,即毫無疑慮而淨信,不傲慢而恭敬,不疏遠、不厭背而愛念,不懈怠而樂欲。這四字包括了所有親近善知識的善心。
這樣做有何利益呢?
“由此因緣菩提資糧,未圓滿者悉能圓滿,煩惱未斷悉能斷除。”
由于恭敬親教師和軌範師的因緣,菩提資糧未圓滿者都能逐漸圓滿,煩惱未斷除者都能逐漸斷除。
所以,應當特別注意“敬師因緣”。對待上師的心態和行爲是道之根本,做好了才能成就,否則會失壞根本,最後淪爲善星比丘之流。試想:無根者能否堅固、成…
《《正法妙音》第七冊 如何依止善知識與走向解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