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村民公約”、“道德規範”之類,菩薩身爲在家形象,一切工農商學等治生事業,都可以從事,卻能夠把諸事做到利而不害,爲而不爭,雖然一些俗利,也不沾沾自喜,因爲對于法身大士而言,瓦礫都是寶玉,如是就一般人而言,則不以菩薩惠施感到珍貴,所以示現同求世利,實在是針對衆生的根器而施設,菩薩隨緣度衆,不以方所爲限,偶爾也到交通要路之處,或人群集結處的市場,觀察機緣,隨之而化導,使衆生受益。菩薩既然能深通世典,同時也是一位著名的大律師,如是則不偏不枉地救護一切需要救護的衆生,菩薩也是一位智辯無礙的人,所以他在國中的立論堂上辯論,運用無礙的辯才攝伏一切外道邪見,導歸以正,即是引導歸向大乘佛法,菩薩也能隨大隨小,任運自在,大可與諸佛爲列,小可與孩童爲伍,所以能入學堂啓發兒童的智慧,如釋迦菩薩之時,入學堂說梵書,梵天下來作證,衆人于是信受,淨名也是如此,威望神通智慧所在,衆人信服。
“入諸淫舍,示欲之過。入諸酒肆,能立其志。”
一般修行人不居鬧市,何況淫舍,菩薩卻能如此,走進妓院,可以想象,雖不是嬉皮笑臉,一身輕浮,卻也絕不是道貌岸然的君子相,或者端著修行者的架子,因爲這樣的形象和妓院是不能協調的,外國淫人另立處所,君子雖過,目不暫舍(紅燈區)。此時的菩薩,一定是態度安閑,舉止大方,談笑自若,盡管眼中有妓,卻是心中無妓,所以能入淫舍而心無淨穢,以此方便,開示妓女淫欲之苦。什師說達慕多羅與淫女一事,文殊化之,接下來說“入諸酒肆”,酒能亂性,古今中外,因酒亂事敗事者不勝枚舉,所以佛製五性戒,酒爲其中之一,所以一般佛教徒不入酒肆,菩薩不然,走進酒店,真正的“美酒腸中過,佛在心中坐。”因爲不是貪著,所以不致亂性,耍酒瘋,以此方便引導衆生戒除此種不良嗜好。
“若在長者,長者中尊,爲說勝法。若在居士,居士中尊,斷其貪著。若在刹利,刹利中尊,教以忍辱。若在婆羅門,婆羅門中尊,除其我慢。若在大臣,大臣中尊,教以正法。若在王子,王子中尊,示以忠孝。若在內官,內官中尊,化正宮女。若在庶民,庶民中尊,令興福力。若在梵天,梵天中尊,誨以勝慧。若在帝釋,帝釋中尊,示現無常。若在護世,護世中尊,護諸衆生。長者維摩诘,以如是等無量方便,饒益衆生。”
菩薩淨名通達法性不變,隨緣教化,于是如果能在德高望重的長者之中說出世勝妙之法,並爲諸長者解答各種疑難,自然在長者中尊。菩薩如果在刹帝利貴族之中,也是貴族中尊,因爲菩薩教化他們不要仗勢欺人,依強淩弱,或剛強難伏,應修忍辱波羅蜜。菩薩如果在婆羅門中,也是婆羅門中尊,因爲菩薩隨順法性,行無相行,能使那些婆門歸伏,不敢生大我慢,婆羅門譯爲外意,劫初之時,見世人貪嗔爭鬥,即起厭惡之心,遂入山求道,因出人意外,所以稱“外意”,于是世世相承,以修道爲業,先在家後出家,種姓中第一位,生大我慢。菩薩如果在大臣之中,也是大臣中尊,因爲平等不二即能隨順法性,即能隨緣而正法治世。菩薩如果在國王太子之中,也是王子中尊,因菩薩心無驕慢,開示以忠孝之道。菩薩如果在王宮的內宮做管理的內官,則能在內宮中尊,因爲不僅以世法教導宮女,同時也能以出世法教化。羅什法師說,外國取內官的方法是曆世忠良,耆年有德的長老作爲內官,教導宮內宮女。菩薩如果在普通百姓之中,也是百姓中尊,因爲菩薩引導他們廣種福田,歸依叁寶。菩薩如果在梵天之中,也是梵天中尊,因爲菩薩教導諸梵天修習甚深般若,不執著世間的禅定。菩薩如果在帝釋天中,也是帝釋天中尊,因爲菩薩示現生死無常即用火燒帝釋天宮,而天帝處忉利天宮的人們以五欲自誤,陶醉其中,不能自拔,不知無常,所以菩薩示現以警醒帝釋無常之理。菩薩如果在護世四天王之中,即四天王各理一方,護持所部,使諸惡鬼不得侵害衆生,對此菩薩教導他們善護念衆生。長者維摩诘,以如是等殊勝微妙的方便饒益一切衆生,因法身圓應,應用沒有定性,所以能對衆生饒益。
通過以上,我們好象覺得維摩诘居士有點不務正業,和什麼人都能混在一起,這實在是我們錯了。因爲你要度化衆生,就不能自視清高,就先要與他們打成一片,即和光同塵,然後才能教化他們,如衆生喜歡唱戲,就先同他們唱上幾句,喜歡跳舞的何妨同他們舞上一番,使他們感到很親切,于是可以順水推舟地轉變他們的思想,要知道,南閻浮提衆生剛強難度,難調難服,我們再冷若冰霜,實在使距離更遠,自然無法度化,但是,如果我們還沒有維摩诘居士的那樣的本領,就實在不能輕易效法和嘗試。《楞嚴經》中阿難被摩登伽女迷惑就是一個最好的警示。當初阿難也抱著一個良好的願望去托缽的,但到後來事情的結局就遠非當初了,況且,我們尚不及阿難的境界,往往因地就有問題。我們雖然不及阿難,但也不能自卑,因爲不論我慢和自卑都沒有實在性。諸法實相沒有我慢也沒有自卑,由此可知,我們在修行尚雖不及阿難,但在成佛的本質上與佛等同,只是衆生因緣不同,所走之路自然也不同,須知慢鳥先飛常在後,可見能發菩提心的佛教徒,不必自卑趕不上阿難,雖然不能狂妄效法維摩诘居士所行,只要我們遇事隨緣作實相觀,以待逐漸圓滿,再去走維摩诘居士的道路,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否則任你累劫修習也不能有什麼說服力,自然沒有理由學維摩诘居士。
所謂“實相觀”即圓覺行,就是如實了達該是什麼就是什麼,見山就是山,見水就是水,即如義的差別相即世俗谛即平等的差別。而從另一個角度去講: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即如義的共同性,即第一義谛。否則見山是山,則不能見水是水,即是差別的平等。此中滋味不是不懂之中還要說“不可說不可說”,也不是把世俗的同流合汙誤解成維摩的和光同塵,更不是把摸棱兩可當做圓融無礙,唯有證者如實證之,方能心服口服此方便法門。可知淨名之病不是自己四大不調,乃是衆生有病,居士悲心,作爲說法的因緣。
“其以方便,現身有疾。”
此處明現疾,事實上,既使轉輪聖王的福報尚且無病,更何況淨名居士,法身大士怎麼會有病嗎?可見,現身有疾,實在是悲心廣大,還有無常警示之意,于是現疾以集衆,目的爲說法度衆生。
“以其疾故,國王大臣,長者居士,婆羅門等及諸王子,並余官屬,無數千人,皆往問疾。”
此段經文是說明衆人問疾,因淨名德被天下,恩澤普潤,上至國王,下至百姓,無不受益,自然情意殷殷,既聞有疾,所以都來問候,人數有幾千人之多,可見緣分殊勝。
“其往者,維摩诘因以身疾廣爲說法:諸仁者,是身無常,無強,無力,無堅,速朽之法,不可信也。爲苦爲惱,衆病所集。諸仁者,如此身,明智者所不怙。”
此段經文是說明菩薩因疾說法,說生死無常之過患,破除凡夫的迷惑,以求身常,針對于此,說無常、苦、空、無、不淨,由此厭離心生,才可以進入佛道中來。經文大意是:凡是到維摩诘住處問疾的人,菩薩就借此病緣爲來人廣說佛法:諸仁者,我們的身體是四大和合而成,自然有時空性,如是遷流不住,如是人一點點成長及至走向死亡,緣聚緣散,其間一旦有病,無精打采沒有精神,所以無強,並且老之將至,死之將來,無可奈何,無力扭轉,再說既是緣聚緣散,又怎麼會是堅不可摧呢?如是身體不可以作爲我們生命的憑借,四大之中有一大不調就會生病,如寒來暑往,飲食不調,稍有不慎即有不適,所以是苦,苦有八苦,惱有九惱,病有四百四種病,實指無量。所謂惱,從早到晚,行住做臥,飲食衣服,總要變動,所以是惱。如此種種不盡人意,實在不能被明智的人所執取。
“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焰,從渴愛生。是身如芭蕉,中無有堅。是身如幻,從顛倒起。是身如夢,爲虛妄見。是身如影,從業緣現。是身如響,屬諸因緣。是身如浮雲,須臾變滅。是身如電,念念不住。”
我們每一個人的身體既是由衆緣所生,那麼他就好象水衆積聚的泡沫,不可以用手來捉住他,人由五陰聚合而成,如是則如《法華經》所說:色如聚沫,受如水泡,想如野馬,行如芭蕉,識如幻。既如是,則不可得,這個身體好象水中的漚泡,上水爲因,下水爲緣,所以有泡,而刹那即滅,即不能常久;這身體好象春天的陽焰,渴鹿尋水,把陽焰當水,所以執取不舍,而實不是水,不能解渴;這身體像芭蕉樹一般,層層剝去,中間找不到一個實在的東西;這身體虛幻不實,好象幻境,又如印度幻術師,以藥力咒力,把草木等物幻作車馬男女等,卻是無有實體的幻相。既是幻相,也即幻出名色六入等幻身,因無明而有,而無明即顛倒,所以說是從顛倒起;這個身體如夢境雖然能使人的意識激動不已,發出喜怒哀樂愛惡欲等七情,卻使一種不可捉摸的虛妄知見;這個身體象影子一樣,立竿則見影,沒有自性,是業緣的顯現;這個身體象聲響一般,聲柔則響和,聲曆則響暴,如使響無自性,似有實無,身也如此,因緣和合而有,具足則圓滿,欠缺則醜陋,既無自主,所以是諸因緣所生;這個身體如空中漂浮著的白雲一般,雖有形狀,卻是刹那轉變,悠悠而過,來去無所從至,即無暫停;這個身體如電光一般迅速,生滅同時,中間沒有刹那停止,如《楞伽經》所說:初生即有滅,不爲愚者說。所以是念念不住。
“是身無主,爲如地。是身無我,爲如火。是身無壽,爲如風。是身無人,爲如水。”
此段經文說明無我觀。就四大中地說,地不能自主,強者居之,身也如是,隨業受報,遷流不息,即無永恒主宰;火也無自性,假衆緣而有,如薪與人工、氧氣等,身也如是,緣厚則生,緣散則無,病至則惱,死至則滅,不得自在,所以無我;風性…
《《維摩诘所說經》講義叁 方便品第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