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離國諸利昌種 6 迦毗羅婆國諸釋子 7 摩伽陀國諸阿闍世王 8
拘屍城力士
五 《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雜事》卷38,《大正藏》卷24,401c-402a:
1 波羅聚落諸壯士 2 遮洛迦邑部魯迦邑 3 阿羅摩邑 4吠率奴邑 5 劫比羅城釋
迦子 6 薛舍離栗姑毗子 7 摩伽伽國未生怨王 8 拘屍羅城諸壯士
以上國家爲獲得舍利供養而引起紛爭的記載見于相關史料,部分國家出動象兵、馬兵、車兵及步兵等相威脅,此中有的國家與部落尚不清楚,但多數應以中印度爲中心。而爭取得到舍利的理由有以下幾種:
A 佛在拘屍羅入滅,應在此建塔供養。
B 與佛同族,應獲舍利供養。
C 佛爲我等師長,深受敬仰,應獲舍利。
最後由一位香姓的婆羅門出面調停而化解了這場危機,並將舍利分爲八份,對此《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卷叁十九的記載說,婆羅門首先爲舉兵在拘屍城的衆人講述了喬達摩爲悲憫有情而長期修習忍辱法,由忍辱獲得正覺,心性平等如虛空等道理。並指出佛陀圓寂僅七日就出現類似的紛爭,是與佛陀的教誨背道而馳,主張以平均分配的原則供養舍利,最後在香姓婆羅門主持下將佛陀舍利分爲如下:
第一分與拘屍那城諸壯士等廣興供養,第二分與波波邑壯士,第叁分與遮羅博邑,
第四分與阿羅摩處,第五分與吠率奴邑,第六分與劫比羅城諸釋迦子,第七分與吠舍
離城栗姑毗子,第八分與摩伽陀國行雨大臣。此等諸人,既分得已,各還本處起窣覩
波,恭敬尊重,伎樂香花,盛興供養。時突路拏婆羅門將量舍利瓶,于本聚落起塔供
養。有摩納婆名畢波羅,亦在衆中告諸人曰:釋迦如來恩無不普,于仁聚落而般涅槃,
世尊舍利非我有分,其余炭燼幸願與我,于畢缽羅處起塔供養。時瞻部洲世尊舍利乃
有八塔,第九瓶塔,第十炭塔。
香姓婆羅門的建議得到了各方面響應,先後在中印度建塔供養。玄奘在《大唐西域記》卷六也做了類似的記載,將香姓譯爲“直性”,並說直性婆羅門將舍利分爲叁份,一份諸天,一份龍衆,一份人間由八國均分。玄奘的記載多少夾雜著傳說色彩,但仍然反映出競相供養舍利的史實。而香姓婆羅門將盛量舍利的瓶帶回故裏建造瓶塔。據說,當時香姓婆羅門將蜜塗在瓶內,使部分舍利得以存留。同時,火化後的舍利以瓶盛量,也間接表明舍利崇拜的重視程度。
而畢缽的孔雀族(Pipphalivaniyq Moriyq)將炭(axgqra0帶歸本族建塔供養。以上十塔的說法同南傳的記載是一致的。《長阿含經》則又增加了“髪塔”成十一塔,但沒有指出具體因緣。此外尚有其它塔供養的出現,這種現象與經典編輯時添加的成分有關。在piprqhwq-釋迦族的故地發現了舍利瓶,上面清楚地記載了舍利來源與供養情況。法顯巡禮印度時,還親自目睹了八王當時所建造的佛塔。
整個佛陀的葬儀與建塔供養,基本上是直接承襲了婆羅門教的主要傳統,葬禮的風俗與具體的執行程序無一例外。值得一提的是轉輪聖王的葬儀與八王分舍利的記載。由于轉輪聖王是古代印度的理想帝王觀念,因此,佛塔同轉輪聖王的同等模式的建造,不僅是僅爲了莊嚴及習俗的沿襲,還體現著王族的氣象與威嚴,佛典中對佛塔的描寫,很容易讓人想起帝王的都城。
當佛陀身體火化後,立即引起當時一些國王及部落首領的極度關注,爲分得佛陀舍利,幾乎演變成一場區域紛爭,最後經婆羅門的調停而未果。但是,他們爲獲得舍利供養的動機,或許不僅僅是基于宗教原因。佛陀在當時被稱爲法王(Dharma-rqjq),具有理念統一的象征。獲得佛陀舍利的供養權,體現著國家的統一、勢力的強大。阿育王是孔雀王朝的著名君主,被後世同樣尊稱爲“法王”,在他的推動與支持下,佛教從一個區域宗教發展爲國際性的宗教。據許多佛教史料記載,他曾诏令天下,建塔供養,所建造的佛塔均稱爲Dharma-rqjq塔、或法王墓、法王的坐處等。法王的正法是人們普遍遵循的規律,建造法王塔同樣包含著對正法的崇敬與弘揚,對當時的帝國的統一與民族、區域問題的處理都起到了一定作用。因此,八王分舍利的史實,已經超越了宗教上的單一目的,還體現著政治、經濟與社會方面等諸多功能。
五 佛塔供養的源流
1 過去佛的塔崇拜與營造方法
1.1.迦那迦牟尼佛(Konqkamana)的塔崇拜
據玄奘的《大唐西域記》卷六載:
迦羅迦村馱佛城東北行叁十余裏,至故大城,中有窣堵波。是賢劫中人壽四萬歲
時,迦諾迦牟尼佛本生城也。東北不遠有窣堵波,成正覺已度父之處。次北窣堵波,
有彼如來遺身舍利,前建石柱,高二十余尺,上刻獅子之像,傍記寂滅之事,無憂王
建也。
玄奘的記述使我們獲得了有關過去佛的塔信仰的初步情況,至于Konqkamana佛塔的詳細報道尚不清楚。而引文中提到阿育王小石柱的法敕內容,在其它資料有相類似的提及,但現存的石柱已經折斷爲二,柱頭已失,未載寂滅之文。兩者是否出自同一石柱,還不能斷定。阿育王小石柱中的佛塔一語是現存碑銘中較早出現的用例,如:
天愛喜見王,灌頂十四年後(約公元前255年左右),使Konqkamana佛塔增大
兩倍。然後,于灌頂二十年後,親自來到此地對塔拜祭,並建立石柱。
Konqkamana佛在漢譯文獻中有拘那含牟尼、迦那迦牟尼等音譯,是過去七佛中的第五位。而東晉時期西行的法顯在《佛國記》中也提到了Konqkamana佛塔,並指出是位于舍衛城的附近,但與阿育王相關的報道則不見記載:
從舍衛城東南行十二由延到一邑,名那毗伽,是拘樓秦佛所生處,父子相見處,
般泥洹處,亦皆起塔。從此北行減一由延到一邑是拘那含牟尼佛所生處,父子相見處,
般泥洹處,亦皆起塔。
法顯在印度曾見到提婆達多系統的信徒對過去佛塔的崇敬,而過去七佛的信仰起源與吠陀文獻中七賢及七聖仙的關系問題,有的學者已經做了很有啓發性的研究。阿育王的碑銘僅記載了Konqkamana佛,Bharhut的浮雕中卻對過去六佛與菩提樹的情況做了表述。浮雕的資料直接說明了過去佛思想在信仰上的成熟,並已經通過佛塔的形式進行禮贊。但到目前爲止,過去佛塔的研究資料還有很大的局限性,只有迦葉佛塔的資料相對清楚,律藏中僅有幾處對毗婆屍佛塔、迦孫陀佛塔、拘留孫佛塔有簡單記載,因此對釋迦佛以前的佛塔信仰解明,還有待考古學等相關學科的共同努力。
1.2. 迦葉佛塔的信仰及構造
根據《摩诃僧祗律》卷叁十叁的記載,佛陀遊行于拘薩羅國時,有一耕地的婆羅門見世尊經過,持牛杖住地禮敬佛陀,佛陀破顔微笑,跟隨的弟子欲知佛笑的因緣。佛陀講述了現今婆羅門禮拜的是兩位世尊,自己及迦葉佛。諸比丘欲見迦葉佛塔,在得到婆羅門的土地使用許可後,世尊便現出迦葉佛的七寶塔,塔身高廣。世尊又在附近作迦葉佛塔,諸比丘請示佛陀是否可以授泥、禮拜、供養,佛陀先後說了叁次偈語,即真金百千等不如用一團泥、一棵善心及香花等供養禮敬佛塔。此後,波斯匿王用七月七日建起大塔,佛陀還爲波斯匿王講述了昔日吉利王用金銀造塔的因緣。
類似大衆部律藏的記載還見于其它文獻,《四分律》及《五分律》等說法與此大同小異,無外乎鼓勵建塔並稱贊建塔的種種功德,同時均以佛微笑的因緣作爲鋪陳。佛陀還特別說明了迦葉佛塔的建造方法,如《摩诃僧祗律》載:
爾時世尊,自起迦葉佛塔,下基四方周匝欄楯,圓起二重,方牙四出。上施槃蓋,
長表輪相。佛言:作塔法應如是。
過去佛塔建成後,佛陀親自禮敬,並說四句偈語:“人等百千金,持用行布施,不如一善心,恭敬禮佛塔”。《五分律》認爲,經過佛陀允許後,諸比丘用泥爲迦葉建造的塔,是閻浮提地上的最初起塔。迦葉佛塔作爲印度地上的最初塔,可能由于年代久遠的原因,長時期埋藏于地下。經過釋迦佛的神秘力量使之重現于世,但也明確表明了佛塔信仰狀況的隆盛。“雖得閻浮檀,百千金寶利,不如一團泥,爲佛起塔廟”的偈語則直接透露了佛塔最初時期的若幹信息,或許可以窺知泥土堆積的佛塔中並無舍利,僅爲禮敬的象征物。加之風雨侵蝕,使泥土建造的佛塔出現毀壞。
因此,我們是否可以推論,在佛教尚未全面普及的時代,佛塔則成爲佛法的象征,鼓勵世人以建塔的方式來推廣佛教。《五分律》中的“爾時佛法中國先滅,邊國反盛”的提示,或許暗示的就是佛塔。同時,佛塔的建造初期主要以泥土、磚爲主,至少在阿育王時代以前應是如此,前文提到阿育王曾對迦葉佛塔進行過增廣與加固,即說明了這一點。
關于迦葉佛塔所在地點的問題,律藏的記述也不一致,有的說在拘薩羅國的一個無名村落,並與一個農夫及婆羅門有關,而另一說法則在迦屍,但兩國距離較近,佛陀時代的迦屍被拘薩羅征服。而玄奘與法顯在各自的行記中均做了記載,《大唐西域記》卷六:
大城西北六十余裏有故城,是賢劫中人壽二萬歲時迦葉波佛本生城也。城南有窣
堵波,成正覺已初見父處。城北有窣堵波,有迦葉波佛全身舍利,並無憂王所建也。
玄奘與法顯均記載了迦葉佛塔位于拘薩羅的西北處,迦葉佛塔的其它信息,限于資料無法進一步討論,但大致可以窺知,迦葉佛的供養情形在過去佛中占有較大的比例。釋迦牟尼通過對迦葉佛塔的敘說與描述,也間接流露了對日後自身舍利建塔的許可,律藏中的若幹資料均有著類似的傾向。
2 髪塔.爪塔與聲聞塔
2.1.釋迦牟尼的髪塔、爪塔
《大唐西域記》卷一載:
大城西北五十余…
《印度早期佛塔信仰形成與流變(湛如)》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