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度量,不能測」到「佛」的「智」慧。如經方便品說:『假使滿世間,皆如舍利弗,盡思共度量,不能測佛智』。不特聲聞舍利弗如此,就是『辟支佛利智,亦滿十方界,欲思佛實智,莫能知少分』。甚至『新發意菩薩』,『充滿十方刹』,『一心以妙智,于恒河沙劫,鹹皆共思量,不能知佛智』。簡要說:『諸佛智慧,甚深無量,其智慧門,難解難入』。確不是叁乘行人所能測量得到。諸佛智慧這樣甚深難測,現「今」只「令」我們「凡夫,但」能覺「悟自心,便名佛之知見」。現我對此已有體悟,當然不會妄生疑謗,但現在或未來行者,「自非上根」利智的人,聽到此說「未免」生起「疑謗」。如對圓頓大法有所疑謗,謗法之罪必墮惡趣受苦!「又」如「經」中譬喻品「說」有「叁車:羊」車、「鹿」車、「牛車」與大「白牛車」,又是「如何區別」?誦經時常看此說,但不知差別何在?惟「願和尚再垂開示」!
師曰:經意分明,汝自迷背!諸叁乘人不能測佛智者,患在度量也。饒伊盡思共推,轉加懸遠。佛本爲凡夫說,不爲佛說,此理若不肯信者,從他退席。殊不知坐卻白牛車,更于門外覓叁車。況經文明向汝道:唯一佛乘,無有馀乘,若二若叁,乃至無數方便,種種因緣譬喻言詞,是法皆爲一佛乘故。汝何不省?叁車是假,爲昔時故;一乘是實,爲今時故。只教汝去假歸實;歸實之後,實亦無名。應知所有珍財,盡屬于汝,由汝受用,更不作父想,亦不作子想,亦無用想,是名持法華經。從劫至劫,手不釋卷,從晝至夜,無不念時也。
法達再請開示,大「師」慈悲答「曰」:所讀法華「經」中「意」思非常「分明」,但「汝自」己仍「迷」惑不解,雖常誦法華經,實與經義違「背」,不能不說可惜!「諸叁乘人」,所以「不能測佛智者」,病(患)在蔔「度」思「量」上,前明說如來智慧甚深難解難入,非思量分別之所能知,亦即經說「饒伊盡思共推」,不特不能測度得到,反而距離「轉加懸遠」。且「佛」說種種法,「本爲」愚癡不覺「凡夫」所「說」,並「不」是「爲佛」而「說」。凡是已證無上菩提的佛陀,所證諸法實是一樣,根本不用再爲佛說。倘「若不肯」相「信」此理,是屬諸增上慢人。佛說法華經,有五千人退席,就任「從他」們「退」出會「席」,既不加以製止,亦不感到可惜!
法華經方便品說:『爾時,佛告舍利弗:止!止!不須複說,若說是事,一切世間諸天及人,皆當驚疑』。舍利弗叁請佛說,如來叁次製止,然後佛說:『汝已殷懃叁請,豈得不說』?佛許說後,五千人衆,禮佛而退,原因此輩罪根深重,世尊見人退席,一點也不製止。五千增上慢者退席以後,在聞法大衆中,再也沒有枝葉,並認增上慢人退出很好,從此可以暢談一乘大法。
叁車與白牛車怎樣分別,祖爲法達解說:前講爲經所轉,曾說『長禦白牛車』句,「殊不知」其意是顯若能乘是寶乘,就可安然「坐」穩舒適的「白牛車」,直趣寶所,爲什麼「更」要「于」火宅「門外」,尋「覓」羊,鹿、牛「叁車」?何「況經文明向汝道」:如來但以一佛乘故,爲衆生說法。「唯一佛乘,無有馀乘,若二若叁」。不特我佛釋迦如此,就是『十方諸佛,法亦如是』。「乃至」諸佛以無量「無數方便,種種因緣譬喻言詞」,『而爲衆生演說諸法』,「是法皆爲一佛乘故」。衆生從諸佛聽聞如是大法,究竟皆得一切種智。是以經中不是說『唯一佛乘,無有馀乘』,就是說『十方佛土中,尚無二乘,何況有叁』?對此經文所說,「汝何不」能加以「省」察?
長者引誘其子出離火宅,說有「叁車是假」,此乃譬喻過去所說叁乘,是「爲昔時」衆生,皆是權宜假說,至于所說「一乘」乃「是」真「實」,是「爲今時」法華會上上求佛乘者說,目的「只」是「教汝」以及衆生,舍「去」叁乘「假」設,「歸」于一乘真「實」,一旦「歸」于一乘「實」法「之後」,當知「實亦無名」。實對叁乘權說假立,權既歸于一實,實又如何而立?若認還有一實存在,那對諸法實相,也就不能通達。
「應知所有珍財」以下,是明法華經信解品所說窮子喻。過去有個大富長者,本有個獨生子,但是在年幼時,舍父逃到外邊,馳騁四方,求取衣食,漸漸回到本國,經過父親住所,父雖認識其子,子確不識其父,父用種種方便,引誘其子來家,先要他做勞苦的工作,漸漸令子管理家務,使知家中珍寶所在,但是窮子沒有貪心,自認自己是貧窮人,從來不曾想有寶物,所以無有希取之心,到了後來其意泰然,其父生命亦快結束,乃爲其子大會親族,並請國王等來作證。做父親的在衆面前宣告:『此實我子,我實其父,今我所有一切財寶,皆是子有』。窮子聽到父親的話,生起極大歡喜,認爲從來沒有這麼多的財寶,且想:『我本來無心有所希求,今此寶藏自然而至』。
六祖對法達說:「應知所有珍財,盡屬于汝,由汝所用」。從此「更不」將長者「作父想」,「亦不」將自己「作子想」,「亦無」心取「用」寶藏「想」。唯有像這樣的,「是名」真正「持法華經」。如是誦法華經,你「從」前「劫」誦「至」後「劫,手不釋卷」的不斷在念,「從」白「晝」誦「至夜」晚,無有疲厭的「無」時無刻「不」誦「念」法華經「時」,怎麼可說不勞誦經?誦經確是有大功德,問題看你怎樣誦法。善誦經者,無時無刻不在誦經。不善誦經,縱然口不停息在念,是也沒有用的。
經中所說長者就是佛陀,遠走他方的窮子是輪回生死的衆生,所有珍寶是指如來所有十力、四無所畏等種種功德,而佛所有功德本是衆生具有,因在生死輪回中好像失去,現在佛的功德由我們衆生受用。經說:『是故我等說本無心有所希求,今法王大寶自然而至,如佛子所應得者皆已得之』,自亦生大歡喜!
達蒙啓發,踴躍歡喜,以偈贊曰:誦經叁千部,曹溪一句亡,未明出世旨,甯歇累生狂?羊鹿牛權設,初中後善揚。誰知火宅內,元是法中王。師曰:汝今後方可名念經僧也。達從此領旨去,亦不辍誦經。
法「達」承「蒙」六祖「啓發」,開啓本心,不禁無限「踴躍」的「歡喜」到極點,並且「以偈贊」歎「曰」:我自誦法華「經」到現在,雖說已「誦叁千部」,不能說誦得不多,但未能一一消歸自己,亦未探得經中所诠妙旨,像這樣誦經,怎體會經宗?現在「曹溪」六祖「一句」之下,一句雖說很少,但皆盡數消「亡」,而知經宗所在。佛陀常說學佛需要親近善知識,從法達在六祖處,領悟誦經旨趣,證知善知識不可不親近。
學佛,不論誦經念佛,如「未明出世」的「旨」趣,不管念誦多少,怎可息滅累生累劫的狂慢?所以說「甯歇累生狂」。佛以「羊、鹿、牛」叁車,喻叁乘「權」巧施「設」,不過是爲誘化衆生出離叁界火宅的方便。當知如來說法,不論「初」說、「中」說、「後」說,不論已說、今說、當說,不論權說、實說,都是爲顯一乘大法,無一不是按部就班的「善」爲發「揚」。法華經說:『初善、中善、後善,其義深遠,其語巧妙,純一無雜,具足清白梵行之相』。吾人不能于中妄加分別,這是究竟,那是不究竟,所說火宅,就是叁界,衆生在叁界火宅中,爲大火之所燃燒,雖遭大苦,不以爲患。佛陀有鑒于此,念道:我爲衆生之父,衆生在受苦中,應當拔其苦難,予以智慧之樂。「誰知」在「火宅內」的宅主,悟到本來自心,「元」來就「是法中王」。看來雖是衆生,悟了立即是佛,另外那裏還有佛可得?
六祖聽了法達偈贊、知他已真領悟真理,爲印證說:好了,「汝」從「今」以「後」,「方可名」爲真正是個「念經僧」。如是說來,做個真正誦經僧,並不簡單。法「達從此領」悟誦經深奧妙「旨」,不特不再作不勞誦經想,且更精進「不辍」的「誦經」。
智通比丘
僧智通,壽州安豐人,初看愣伽經約千馀遍,而不會叁身四智,禮師求解其義。師曰:叁身者:清淨法身,汝之性也;圓滿報身,汝之智也;千百億化身,汝之行也。若離本性,別說叁身,即名有身無智;若悟叁身無有自性,即名四智菩提。聽吾偈曰:自性具叁身,發明成四智;不離見聞緣,超然登佛地。吾今爲汝說,谛信永無迷。莫學馳求者,終日說菩提。
現說智通參禮祖師經過:「僧智通」的本籍,是「壽州安豐人」。壽州是地名,隋唐時設置,現改州爲縣,即今安徽省壽縣。出家後,從「初看愣伽經」,看「約」已有「千馀遍」,可說是愛好愣伽的愣伽師,「而」仍「不」能領「會」經中所說「叁身、四智」之義,爲此特來「禮」見祖「師」,懇「求解」說「其」中妙「義」。
祖「師」應請,先說叁身:「叁身者」,第一「清淨法身」,是「汝」的本「性」。古德有說:『夫言法身者,心爲法家之身,身是積聚義,積聚會藏一切萬法,故名爲心,心即性也,即自心之體大』。第二「圓滿報身」,是「汝」的本「智」,就是自心本有智光,如寶珠之有光亮。第叁「千百億化身」,是「汝」的本「行」,即從各種不同思惟中,發出種種的活動,即當人的心行。此之叁身,皆自性中本具,假「若離」開「本性,別說叁身」差別,是「即名」爲「有身」而「無」真實「智」慧。如光明是日月所本有的,假使離了日月,那裏會有光明?所謂無智,顯示不能生起智的功能。本性雖具清淨法身,但因迷惑無智,反成生死苦縛身。報身雖是衆生本有智慧,但若迷于本智,反而成爲煩惱縛的報身。化身雖是衆生本有的妙行,假使迷于本行,反而成爲業所系身。這樣,衆生身中所具叁身雖同佛陀,但因迷惑不知,反成沒有智用的假身,這是多麼可惜?
設「若」體「悟叁身」各皆「無有自性」,是「即名」爲「四智菩提」。這話怎講?大圓鏡智獨成法身,平等性智獨成報身,妙觀察智與成所作智共成化身,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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