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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廣釋(中冊)▪P19

  ..續本文上一頁不滿意他人獲得歡喜、安樂,進一步則對此生起憎恨之心。按照這種作法,人們也應該不給自己的仆役下屬支付酬資,不讓他們得到歡喜安樂。然而一般人卻不會這麼幹,因爲人們明白如果這麼幹,會使下屬心生不悅或背離之心,自己立即就會遭受損害,而且後世也會因此而得到不安樂的果報。

  我們在平時的這些心行意樂,只要用智慧去分析,就會發現有許多愚昧的顛倒偏執。別人贊歎我們的怨敵,他們都因此而獲得快樂,但是我們卻在嫉妒嗔恨毒火的灼燒下痛苦不安。他人的安樂善行,自己不隨喜生樂,偏偏要去嗔恨使自己得到痛苦,這樣自找苦吃,確實是不可理喻的一種怪毛病。自己如果想要得到快樂,就要先讓別人得到快樂;如果想讓別人痛苦,那麼自己必定會先得到痛苦。這個道理我們在面對自己的眷屬仆役時,好像都會明白,但面對自己的怨敵時,卻將它忘得一幹二淨。我們知道,如果苛刻對待自己的下屬,不給他們支付工資報酬,他們馬上就會離開或罷工,讓我們在現世中受到苦頭;而且按因果規律,我們後世的安樂也就要因此而失去。那麼自己去嫉妒、嗔恨怨敵,不想讓他們獲得安樂,而想讓他們處于痛苦之中,這種做法同樣不會超越因果規律,同樣也要爲此而失壞當下與後世的安樂。

  爲自己的怨敵得到安樂而生嗔,這種作法除了給自己製造苦因苦果外,別無作用,作爲大乘佛法的學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如果自己不斷除這種愚癡、狹隘的心念,就會從根本上違背上師叁寶的教言。大家應該在這點上多加修行,觀察自己對敵方的仇恨憎惡心,到底有什麼正當的理由,能爲自他帶來什麼利益……。經常這樣去想,將所學的安忍修法,運用在自己所怨恨的對境上,如果能夠使自心有變化,嗔恨煩惱漸漸得到調伏,那就證明你的聞思修行沒有停留在文字與口頭上。不管自己的嗔恨煩惱有多強烈,噶當派的格西們說過:“人的心,最大特點就是能夠如面團一樣改造成所希望的狀態。”只要能一點點地去利用所學竅訣實修對治,最剛強的心也能調柔,安忍度一定能圓滿。

  他贊吾德時,吾亦欲他樂,

  他贊敵功德,何故我不樂?

  當別人稱贊我有功德的時候,我也希望他得到贊歎隨喜的快樂,然而當別人稱贊我的仇敵有功德時,爲什麼我就感到不樂意呢?

  一般我們受到他人的贊歎時,心裏自然會生起快樂,同時也希望贊歎者生起安樂。樂于接受他人對自己的贊歎,也是人之常情吧,但是對此智者和愚者的表現卻是截然不同。愚笨的人一聽到別人稱贊,馬上就會忘乎所以,得意忘形,根本不會去判斷他人的稱贊是否合乎實情,也不知道如何正確處理這類事情。而智者不一樣,他無論在何時,都會保持甯靜、穩重的心態,別人無論如何稱贊,也會以冷靜清醒的頭腦去對待。他不會爲虛假的吹捧而動心,如果是他人真誠的贊歎功德,智者也會淡然處之,將這些功德回向給所有的衆生,願他們都得到安樂。

  聽到他人贊歎時,人們都會很高興,也願贊歎者也生起如是安樂。但他人如果去稱贊自己不太滿意的對象,人們的心馬上就要發生變化,雖然他同樣地在稱贊善法功德,同樣地在發隨喜心,而一般人的心態卻會與他人稱贊自己時截然不同,馬上就會對他人的隨喜心生嗔恨:“哼,你居然這樣贊揚我的仇人,真可惡!”同樣的隨喜善法,爲什麼要對此區別對待呢?難道是某種功德優點在不同人的身上有不同性質;或是他人隨喜怨家仇人的功德,這種行爲是惡業,對我們有損害;這些我想無論如何去觀察,也是不會成立的。比如說,某人與你關系不好,而與你同時背誦了《入行論》,其他人見後,真心地贊歎你:“啊,你真了不起,智慧如何如何……。”這時你肯定在內心也會希望贊歎者得到安樂與功德,但是接著他又去贊歎與你關系不好的那位背誦者:“啊,你真了不起……。”這時你心裏卻會生不起安樂。那麼分析這種情況,同樣是背誦一部論,同樣是贊歎隨喜這種功德的善法,對此沒有任何理由去一喜一惡地分別對待;他去贊歎另外一人的舉動是清淨的善法,對你的善法功德、身心等等各方面,也不會有任何損害。導致這種區別的原因不是別的,而是我們內心的嫉妒嗔恨煩惱,如果不去克製自己,隨順這種煩惱,對他人生起不樂,無疑要造惡業,導致自己今生後世更大的不樂果。

  我想:《入行論》中的這些教言,不管是對講經說法的法師,還是常年住山閉關的修行人,或者是城市鄉村裏那些忙碌的世人,都是適用的。如果相續中對這些教言生起定解,那麼他的一生將會減少許多不必要的痛苦,得到真正的人生安樂。很可惜我們很多人在小時候,沒有得到這樣充滿世出世間智慧的教言,因而在長大後,面對複雜的社會環境,往往不知如何處理。在藏地,最近有幾所師範學校安排過學習《入行論》的課程,那些學生畢業後,在人格、工作能力各方面都顯得很突出,得到了很多人的贊歎,他們也以善良的人格影響了許多人。

  初欲有情樂,而發菩提心,

  有情今獲樂,何故反嗔彼?

  我原先希望一切有情都能獲得安樂,因而發起了“成佛利衆生”的菩提心,現在有情自己獲得了安樂,爲何我反而要爲之而嗔恨呢?

  我們初入大乘時,曾祈請十方諸佛、大菩薩、金剛上師爲自己作證,發下誓言:爲了讓一切衆生都獲得無上安樂,自己一定要爲此而努力求證菩提。現在有些衆生因受到了別人的贊歎或因贊歎隨喜功德而獲得了安樂,這時候,如果我們爲此生起嗔恨,這種心思與自己當初的誓言,完全背道而馳。當初在諸佛聖尊前信誓旦旦,而在實際行動中,卻與之完全相反,這種作法是背信棄義的小人行徑。

  我們學大乘佛法,初入門時發的願很廣大,而現在面對他人的安樂,按道理應生起歡喜,因爲自己在發願時,並沒有說“願除怨敵以外的一切衆生獲得安樂”,而是說“願一切衆生都得到無上的安樂。”現在卻要對衆生的安樂生起嫉妒嗔惱,難道忘了自己的菩提心誓言,難道自己不害怕舍棄菩提心誓言的墮罪嗎?如果我們能想到這點,就一定會爲此而克製自己,忍受這種不樂而不讓它發作。麥彭仁波切說過:“我執煩惱如同毒樹,應從根本上斷除。”大家應當省察自心煩惱之根,隨時隨地都應以有力的手段去斷除,不然在遇到他人受安樂等外境時,自己的煩惱毒樹又要發芽生毒果,這樣就太可歎了。

  初欲令有情,成佛受他供,

  今見人獲利,何故生嫉惱?

  最初發心時,想令一切有情成佛而普受叁界衆生的廣大供養,現在看到別人獲得了一點微薄的利敬,爲什麼嫉妒苦惱呢?

  大乘佛法的學人,在受菩薩戒時,都要發願:“願一切衆生得證無上安樂的正覺果,成爲叁界衆生的應供之處。”具足了這樣的願菩提心,方能得到菩薩戒。我們各自觀察自己,當初面對諸佛聖尊,確實是發過這樣的善願:“願一切衆生都能獲得無上的安樂果”,並沒有說:“願我和我的親友都得到安樂,而怨敵們一點也得不到。”但是,現在看看自己平時的心行,其實有許多地方沒有遵循誓言。別人出于歡喜心,給那些與我們關系不好的人,作了一點恭敬贊歎、供養,我們在見到後,嫉妒之火馬上就會燃燒起來。(這種嫉妒也屬于嗔恨煩惱,《阿毗達磨》中說:“爲貪名利,不忍耐他人之圓滿,屬嗔之不樂法即嫉妒。”)

  現在他人所得到的只是一些極微小的利敬,這種小利敬與成佛得到叁界衆生廣大供養的利敬,相比之下,自是極爲渺小。原來發願要讓所有的有情成佛,得到叁界衆生的廣大供養恭敬,現在卻爲他人所得到的小小利敬大發嫉妒憎恨,現在所行的與自己的初衷完全相反,是不是自己已舍棄了菩提誓言呢?如果害怕舍棄菩提誓言的嚴重墮罪,那爲什麼在怨敵獲利時生嗔恨煩惱呢?

  仔細去分析,就會知道自己爲敵獲利而生嗔是極不如法的行爲,由于平時沒有保持正知正念,而隨順了自己的煩惱,才有這種惡劣的心行,如《地藏十輪經》中說:“善男子,有諸衆生……,于他所得利養恭敬世所稱譽深生嫉妒,常自追求利養恭敬,世所稱譽曾無厭倦,恒自贊譽輕毀于他。”我們都不想繼續爲無明所蔽,不想繼續陷于可怕的輪回苦海,那爲什麼不安忍克製嫉妒煩惱呢?

  所應恩親養,當由汝供給,

  彼今已自立,不喜豈反嗔!

  衆生都是你應該贍養的恩人和親人,應當由你親自供給他們生活利養,如今他們已經靠自力得到了一些利樂,難道你不但不高興反而還要生氣嗎?

  世間人在成年後,就應當孝養父母,這是人們應有的道德義務。如果有人不念父母長輩的養育之恩,不承擔贍養父母的責任,那麼他就是忤逆不孝道德敗壞的惡人,人人都會恥罵這種人;如果還有人更爲惡劣,不但不贍養父母,當父母憑自力得到一些資財安樂時,他不但不歡喜,反而生嗔恚,想盡一切辦法去阻止父母得到安樂,那麼這種人更是萬惡不赦的惡徒,現世將可恥地受到處罰與道德的譴責,他們的後世,其命運也就會更爲悲慘。

  大乘修行人因知道輪回中的一切有情都曾做過自己的父母,對自己都有莫大的養育之恩,因此在受菩薩戒時,自己發願要去利益一切父母衆生,將他們都安置于無上大安樂之中。初業修行人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不能立即去廣大利益父母衆生。此時如果父母衆生以自己的福業與努力,得到了一些利樂,按理我們應該很歡喜,希望他們能得到更多的安樂。然而在現實中,我們有許多作法卻是與此相反,某些與自己關系暫時不大好的衆生,以他們自己的福善獲得了一些利樂時,我們往往因此而不樂,生起嫉妒嗔惱。這種行爲,與世間那些不但不贍養父母,反而要爲父母靠自力得到安樂而生嗔的逆子,又有何差別呢?大家仔細想想,不管衆生現在與自己的關系如何不好,他們無疑也一樣地做過自己的父母,本來應由自己去給他們提供安樂,我們也曾發過誓願要這樣去做,現在他們靠自力而得到了安樂,我們又有什麼理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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