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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廣釋(中冊)▪P23

  ..續本文上一頁食不安,痛苦萬分。在出世聖者與那些對世間八法有了解的人看來,這些爲名利而爭吵的人確實與小孩遊戲一樣,沒有任何意義,根本不值得去爲這些遊戲的失敗而傷心憤怒。

  我們講解聞思這些法,不是爲了揭露別人,而是爲了調伏自心,這些法現在是爲自己而學的。如果你想真正的修行,那麼請對照這個比喻去返觀自己,看看自己對這些遊戲“沙屋”是不是也一樣在執愛,是不是一樣在爲“名譽沙屋”的成壞而喜憂。每一個人在世間都會有一些成敗得失,有許多不如意處,但是大家要明白這些都是虛幻的。人生如同孩童們的遊戲,明白了這點,應努力從愚癡的執愛中擺脫出來,要不然,你也像稚童一樣,爲了那些虛假的遊戲而哭泣,作爲一個修行人,想想這種無知而可笑的愚昧舉動,都應臉紅。

  大家看看現在的世間,在出家人之中似乎也很少有人明白這些道理,有很多人爲了構築自己的名利“沙屋”搞很多與佛法修行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他們不知道這是遊戲,因而非常執著,甚至不惜以造罪的手段去追求維護那些虛幻的“名利沙屋”。世間八法都與小孩們的“沙屋”等玩具一樣,如果人們懂得了這個道理,對名利就會看淡一些吧。我們有些人對自相續的觀察不是那麼仔細,認爲自己的修證不錯,不會有這種無知的執愛,而一邊在想:“啊,上師今天爲什麼不表揚我?”“啊,上師今天指責我了,當著這麼多道友的面,以後我的臉往哪兒擱,嗚嗚嗚,我的“沙屋”倒了。”

  聲暫無心故,稱譽何足樂?

  若謂他喜我,彼贊是喜因;

  受贊或他喜,于我有何益?

  喜樂屬于彼,少分吾不得。

  贊譽我的聲音是短暫、無心的,因而這種無有意識而且無常的稱譽何足爲樂呢?如果說因爲他歡喜我才贊美我,所以他的稱贊就是我歡喜的原因。然而無論他贊美我或是他生起歡喜,這些對我來說有什麼利益呢?那些喜樂是屬于他內心的,我一點兒也不可能得到。

  當別人以言辭音聲贊美稱譽我們時,我們自然會生起歡喜心,那自己到底爲什麼而生起歡喜心呢?現在應去詳細地分析。自己生歡喜心的直接原因,是聽到了一種贊美聲,隨即對這個聲音生起了分別念,認爲它非常好,于是生起愉悅之心。而這種贊美我們的聲音,如果去分析,它是一種很短暫的法,顯現後無間即入于寂滅,不再存在。沒有哪一種贊美你的聲音會一直顯現不滅,“你真了不起,你真了不起……。”這樣的音聲在一刹那過後,便會煙消雲散。贊美聲的存在是暫時,而它本身又是一種無情法,不可能有“我要贊美某人”的分別意念。它只是一種響聲,由微塵的不同振動頻率而組成,與自然界的水聲風聲沒有區別,對這樣的無情現象,理應不能生執愛,認爲它在贊美自己而爲之高興吧。如果這樣的聲音能使你快樂,那你用不著辛辛苦苦去追求,自己可以到山谷中去大喊:“你好得不得了,你是大人物……。”那些回音也應該使你高興得直昏過去才對。而實際上,我們誰也不會因空谷回音在贊美自己而高興,那你又爲什麼因別人的贊美聲而高興呢!

  如果有人說:“我不是僅僅聽到聲音就高興的,而是因爲他人的贊美聲,表達了他們對我的歡喜心、恭敬心,代表了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和地位,因此我才對他人的贊美感到了高興。”這種想法也不能成立,因爲別人不管如何對我們歡喜、如何贊美,那只是別人心目中的感受,完全不可能分給我們,對自己今生來世的安樂解脫,也不會有什麼利益。自己如果沒有積累功德,那麼別人無論怎麼贊歎,都是不會增加的。打個比喻說,你如果今天吃得很飽,那旁邊有人給你贊歎:“你吃得真飽”,或者譏諷:“你又餓肚子了,真可憐”。這些話不會對你的飽覺産生任何影響。你自己吃飽了,並不需要他人對此生歡喜心,別人對此生起了歡喜心,也不可能使你增加飽覺,也不可能把歡喜心分給你。衆生的身心是不能相代的,他人的安樂屬于他個人,而心識更是如此,薩迦班智達在《量理寶藏論》第一品中說:“若現自心是自境,若不顯現彼非境,是故異性所取境,豈能執著爲一體。”現于自心的才是自境,他人的分別念與我的分別念各自分開,他心中的高興,不會分給我,那我爲什麼對他人歡喜稱贊而生喜心呢?這無非是衆生的分別念做怪罷了。自己就像傻子或木偶一樣,爲煩惱分別念戲弄,在別人稱贊自己時,就好像已經得到了很大的功德和利益一樣,因而對稱譽生起實執,這就是我們漂泊輪回的根本因。陳那論師在《文殊贊》中說:“妄念大無明,令墮輪回海,若離此妄念,汝恒得涅槃。”這個輪回根源的無明妄念,導致了人們諸般毫無道理的偏執痛苦,如果能斬斷這個毒根,那我們怎會對名譽稱贊起貪執呢?

  他樂故我樂,于衆應如是,

  他喜而贊敵,何故我不樂?

  如果說自己是因他人的快樂而快樂,那麼對所有的人都應該同樣隨喜才對,爲何他人贊譽我的仇敵而歡樂時,我卻悶悶不樂呢?

  有人也許會進一步辯難:“你說的有道理,別人快樂與自己快樂,這二者之間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系。但是我們都知道,如果兒子很快樂,母親也必然會很快樂,這之間不需要什麼理由。別人贊美我的時候,他心裏必然很喜悅,那麼我對此也會感到舒服,所以我這種高興也是合理的,而且隨喜他人的快樂也是有功德的嘛!”

  對這種狡辯,作者回答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很慈悲善良,也可算是具備了大乘菩薩的發心。你既然能對衆生的快樂感到高興,那麼這種隨喜應該很廣大,可以遍及每一個衆生吧!但實際上你的心好像很會揀擇,當別人贊歎你的敵人時,你爲什麼不去隨喜呢?那時你不但不高興,反而生起嗔惱痛苦,這與你的說法完全相反。別人的名聲傳揚各方而喜悅時,你在旁邊的心境如何呢?恐怕是除了甜味外,苦、酸、辣的味道都會滿溢,那時你的歡喜心早就被嫉妒毒火燒得一幹二淨。

  我們很多人在以前與別人結過一些不愉快的“疙瘩”,因而自己的隨喜心往往要爲這個“疙瘩”所堵。這次有些人飲用了安忍甘露而痊愈了,但有的人可能對安忍甘露沒有去好好服用,他那些妄念無明所成的“心結石”,至今尚未化開,“原來那個人說過我,他現在居然受了表揚,氣死我了……。”這種人請務必反省,如果有這種心念,你又有何菩提心可言呢?現在遇到了這麼殊勝的妙法,還不化開這些無明毒結,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得到解脫!

  故我受贊時,心若生歡喜,

  此喜亦非當,唯是愚童行。

  因此,當我受到別人稱贊的時候,如果內心因此而生起歡喜,這種歡喜沒有什麼意義,只能算是一種無知稚童的行爲。

  前面從受贊的整個過程作了分析,贊譽的聲音,贊譽者的心意,贊譽的結果等這些都不會帶來什麼利益,不足爲樂。所以,當自己受到別人的贊譽、恭敬時,應當內觀自心,看看自己是不是爲之生起了歡喜心,自心如果爲別人的稱贊而沾沾自喜,這種心態實際上沒有任何意義,如同小孩子得到玩具時而歡喜雀躍一樣無知而幼稚。人們在沒有對佛陀教誨産生定解之前,自己的智慧不足,每當受到別人贊歎時,想控製心裏的高興也沒辦法,對此我們許多人都有過親身體驗。然而在智者看來,“有德何需他人贊,無德贊歎有何用?”他人的贊譽對自己毫無利益,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高興呢?爲他人的贊歎而洋洋自得,只不過是愚癡無知的表現,一種妄想分別習氣。

  世人認爲,自己受到譏謗時應生嗔還擊,受到贊歎時應高興,這是必然的習慣,不需要作任何考慮。如果你頑固地堅持這種所謂的“必然習慣”,別人稍有一些不恭敬的言詞,你就暴跳如雷或灰心喪氣;別人口裏輕輕地吐出幾句恭維話,你就欣喜若狂,這樣豈不是變成了別人言詞所控製的玩具。不能自主而爲一些無心的言詞所左右,這種習慣又有什麼合理性可言呢?作爲修行人,追求的是身心自在,不管別人如何譏毀、贊歎,都應穩重自持,保持澄淨而自在的心境。古代噶當派的格西們,在這方面給後人留下了許許多多的榜樣。噶當派的修心法,可謂獨樹一幟,從那些大德們的傳記中,可以看到許多殊勝的修心竅訣,我們如果去效之修持,不管面對譏毀、稱譽,都保持一種穩重甯靜的心態,那麼自己的修行就有了一個非常堅實的基礎。不管外境如何,你如果能安住于真正的“寂靜處”——平常心,那你的修行肯定會日飛猛進。

  “心隨境轉”是凡夫的做法,“境隨心轉”是出世聖者們的境界,也是每一個修行者所追求的境界。古代的禅師說:“未悟之前,山即是山,水即是水”,修行人未到一定證悟前,爲執著外境的習氣所牽,無法保持自在寂靜的心境,但一旦有所悟入,此時自心不再爲外境牽著鼻子轉,而是外境隨自心而轉了。很多人的心完全像瞎子一樣,被外境牽著亂轉,一旦外境不順,自心就崩潰了,痛苦不堪;一旦遇到順境,自己就控製不住高興,這種人的修行,又有何境界可談呢?我們的一生,外境變化是無法預料的,如果自己不調治自心,你無論到哪兒,也會有煩惱現前,即使在無人的深山中,那裏的山水林石也會成貪執或嗔恨之因,雖然沒有他人,到了一定時候,你會覺得山林都在嘲笑傷害你,馬上就要離開。所以,我們從現在起,就要勵力于淨治自心,滅除對外境的執著,要不然,自己總像那些稚嫩無知的小孩,爲“沙屋”的成壞而時喜時哭,這樣毫無意義,而且爲智者所恥笑。

  壬叁、(于誹謗吾者修安忍):

  贊譽令心散,損壞厭離心,

  令妒有德者,複毀圓滿事。

  贊美稱譽會使我的心掉舉散亂,損壞自己的厭離心,使我嫉妒具有福德才學之人,破壞圓滿福慧資糧的法行。

  有一些修行人在沒有得到名譽前,是很如法的修行人,但聲名大振後,許多人前來恭敬贊歎,這時他的相續中很容易生起種種分別念,修法的專注心也就漸漸散亂。由于有衆多人的恭敬供養贊歎,修行者也就會漸漸忘了世間的種種苦難,對世間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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