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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廣釋(中冊)▪P27

  ..續本文上一頁有利益的意樂,然而在世間有許多東西雖然沒有利益人的意念,而其客觀結果卻是對我們有很大的益處,這最明顯的莫過于叁寶中的法寶。以本師釋迦牟尼佛爲主的許多覺悟者,給後人留下了浩如煙海的教法、證法,這些法寶本身並沒有分別念,不會去想:“啊,這些衆生很可憐,我應去饒益他們。”大家去觀察,叁藏十二部、戒定慧叁學、佛塔、佛像、舍利等,這些都是沒有心識的法。如果以某法有沒有利益我的心念爲標准,去決定自己對其是否供奉的話,那我們對這些都不應去頂禮供奉,甚至連佛陀也不能去供奉。因佛遠離了二取分別念,按《寶性論》等經論中所說,佛如虛空遠離諸相,是不可思議的智慧尊,不會有利益衆生的勤作分別念。所以,按有無利益他人的分別念去決定供奉與否的觀點無法成立,也是每一個叁寶弟子不會承認的。同樣,敵人雖然沒有饒益我們的意樂,而在客觀上,卻是自己忍辱功德的來源,與正法一樣是自己的修行所緣,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去供奉呢?

  謂敵思爲害,故彼非應供;

  若如醫利我,雲何修安忍?

  如果說仇敵有損害我的意樂,所以不應該供養仇敵。如果敵人也像醫生對病人一樣利益我,那怎會有機會修習安忍呢?

  對前面的辯論,有些人又會駁難:仇敵哪兒能與佛法等皈依境相提並論呢,雖然法寶佛像等沒有利益我們的分別念,但是也沒有損害的意念,而怨敵損害我們時卻有嗔害心,所以這個比喻不能成立。仇敵以嗔恚煩惱爲因作損害惡業,哪能對他們作供奉呢?

  是的,顯現上有這個差別,這一點誰都會承認,正法等沒有害心,而怨敵對我們有害心。但在此我們並不是辯論這個差別,而是在討論對無心利益我們的對境是否應該供奉的問題。敵人雖然無有饒益心,而且有害心,但我依之可以修安忍,這種功德誰也無法否定,如果能依之得到功德,它就是有利益的對境。既然怨敵是我們得到功德利樂之境,那麼又何必計較他們的害心,而不去供奉感謝呢?

  看問題必須從客觀規律出發,大家都要知道,每一個法都是依其特定因緣才能産生。比如說,大象要靠熱帶炎熱的氣候環境才能健康生存;北極熊要有北極那種冰天雪地的環境才能成長,否則就會死亡;修持六度也是如此,各個法門需要各自相應的産生、發展因緣,才能圓滿。而其中的安忍波羅蜜多,需要依靠怨敵損害這種客觀的環境,才有可能成就。如果周圍的人都像醫生照顧病人那樣,無微不至地關照,不讓我們感到痛苦難受,那樣安忍功德怎麼可能生起呢?這就像將樹苗種在溫室裏,不讓它接受大自然的風霜雨雪,那它絕不會長成結實有用的木材。如果有他人損害苦難的鍛煉,安忍波羅蜜多才能有成長圓滿的機會,以前金厄瓦格西說過:“世間有安樂和苦難,世人只希望得到安樂,我卻相反的希望得到苦難。這爲什麼呢?因苦難可以使我得到很多修行的智慧,要是天天過得非常快樂,就好像沒有什麼修行機會了。”要修安忍,如果有了堅固的發心,在外境上必須要靠一些損害痛苦才行,比如說修法中的苦行,別人誹謗打擊等等輪回中的種種苦難,有了這些,自己的安忍力、出離心、菩提心、對上師叁寶的信心就會越來越增上。如果自己過的生活像天人一樣,感受不到身心痛苦,那麼修法不一定會有進展;或者周圍人人都像妙手回春的神醫一樣,以各種善巧方便關照,不讓我們感受到一點身心痛苦,沒有苦惱要對治,又有什麼安忍可修呢?所以大家應從內心了知這些道理,對怨敵嗔害的苦惱生起難得之想,生起真實的歡喜心。

  有很多人不願遭受損害苦惱,因而一心想躲在沒人的地方修法。不管你修什麼法,達波仁波切說過:真正能對治煩惱才是正法,否則就不是。你躲在家裏修生圓次第也罷、頗瓦也罷,如果一點貪嗔煩惱也不能對治,即使你觀修頗瓦將頭頂開了個大洞,那又有什麼希奇呢?有些外道也能在頭頂開洞,而且開得比你更大。如果能修習安忍,將我執嗔恨煩惱調伏,那才是真正的稀有成就,人中豪傑。那樣不管在什麼地方,你都能自在修習,順利地積累資糧。華智仁波切經常說:“遇到怨敵時,我們必須把《入行論》的忍辱铠甲披上。”我們應該依教奉行,時刻緊披這個铠甲,不然,你突然遇到了敵人的損害,可是《入行論》的忍辱铠甲卻忘在家裏,那敵人是不會等你回家找铠甲穿上後才進攻你。沒有忍辱铠甲,嗔恨煩惱敵的進攻你如何抵擋呢?

  既依極嗔心,乃堪修堅忍,

  故敵是忍因,應供如正法。

  既然要依靠嗔害心強烈的仇敵,我們才能修成堅固的忍辱,所以仇敵是得到安忍功德的根本助因,應該像供奉正法一樣去供奉。

  綜合以上所講的內容,可得出結論:仇敵的嗔害,是修行人成就安忍的根本助因,而且仇敵嗔害越強烈,所受的苦惱越厲害,忍辱力才能越增上。這就好像我們在鋼爐裏生火時,如果往鋼爐裏吹的風越大,那麼火勢也就會更旺,修安忍時也一樣,外敵的嗔害煩惱風吹得越猛,修行人的安忍智慧火也就會更加熾燃。我們去翻閱諸佛菩薩與高僧大德們的傳記,要找不依靠怨敵的嗔害而修成安忍的事例,這恐怕是沒有的。在《雪山藍獅子》中有一個公案:以前在藏地有一位修學大乘佛法的行人,有段時間他發心修習忍辱來對治自己特別強烈的嗔恨煩惱。他下了很大的決心,在山上找了一個岩洞,于多年中一直不斷地修他的“忍辱”,後來一位上師知道了這件事,專程到山上看望這位住洞的修行人,見面後相互作了一些交談,修行人也談了自己多年修習“忍辱”的心得,上師靜靜地聽完了他的話,說:“噢,可憐的人,你誤入歧途了,你在這種環境中修忍辱波羅蜜,哪會有什麼功效呢?”那位修行人聽到了這句話,馬上就被激怒了:“啊,我在山上修這麼多年的苦行,你敢說沒有一點用,……。”“現在你看看自己,這就是你多年修持的驗證嗎?”那位上師的話直接擊中了修行人,使他終于從迷惑中清醒過來。

  大家一定要明白,敵怨損害雖然令我們初學者很難受,然而這是生起安忍功德的必須因素,就像要治愈自己的疴疾、增強體質,必須要服用一些苦味的良藥一樣。敵害固然不好受,然而卻是成就忍德的根本助因,其作用與正法一樣能增上我們的功德,理應如同正法一樣去供奉。

  《妙瓶》在此段落後說:以上已闡述了如何對敵害修忍,于此我們必須以平等心來觀待世間八法,方能平息稱譏苦樂引生的貪嗔煩惱。《未生怨王忏悔經》中說:“依世間八法不會獲得出世間解脫。不願被利養等世間八法所劫奪,則彼應生起如海智慧。”論中還引用了《學集論》、《親友書》、《四百論》中的教證,對世間八法的虛幻本質作了剖析。如《四百論》中說:“過去則無樂,未來亦非有,現在亦行性,汝勞竟何爲。”世人所謂的安樂在什麼時間上可以成立呢?過去的安樂已成虛幻夢景,未來的如同口頭計劃,亦是不可得到,而當下的法又是刹那刹那生滅遷流不住,這樣哪有什麼安樂法可享受呢?世人虛妄計執的諸法如同在暗中旋轉一點火星時,人們見到的火輪一樣,本無而妄見有,這又有何可貪執的呢?

  庚叁、(恭敬有情)分叁:辛一、觀想福田而恭敬;辛二、觀想佛喜而恭敬;辛叁、觀想害利之果而恭敬。

  辛一、(觀想福田而恭敬):

  本師牟尼說,生佛勝福田。

  常敬生佛者,圓滿達彼岸。

  本師釋迦牟尼佛說:佛和衆生都是殊勝的福田。經常恭敬供養諸佛與衆生的修行人,能圓滿二資抵達正覺的彼岸。

  大乘佛弟子對衆生不但不能嗔恨惱害,而且進一步要以恭敬心去對待。本師釋迦牟尼佛曾于《淨願經》中說過:“我依靠衆生如來之福田,獲得不可思議之功德莊稼。”《華嚴經·普賢行願品》中也說:“一切衆生而爲樹根,諸佛如來而爲華果,……是故菩提屬于衆生;若無衆生,一切菩薩終不能成無上正覺。”大乘行人要成就佛果,必須依靠衆生和諸佛才能積累資糧,這就好像農民要獲得糧食,須依賴肥沃的土地去耕種一樣。正是因爲如此,世尊在許多經典中作過教示,衆生和佛在菩薩的修道過程中,都同樣是殊勝的福田,故一切希求無上菩提者,應當尊敬衆生。

  此偈前兩句是援引教證來成立這種觀點,後兩句是從理證上來說明。在佛教史上有許多大乘佛子,他們在修道過程中,恒時恭敬承侍一切衆生,同時也恒時恭敬供養十方世界中的如來,依靠這兩種殊勝的功德福田,最終成就了自他的圓滿利益,這些客觀事實是“生佛勝福田”的有力證明。無論去看哪一位成就者,他們都是遵循世尊所指示的真實道,依諸佛如來和廣大衆生的殊勝福田,圓滿福德智慧資糧而成就二利的廣大事業。因此,如果我們也想成就二利,必須依照世尊的教導循前人的足迹,對衆生與諸佛以平等的恭敬心去承侍。

  修法所依緣,有情等諸佛。

  敬佛不敬衆,豈有此言教?

  就修行所依的助緣來說,佛和衆生同等重要。如果敬重諸佛而不敬重衆生,這種言教與做法是不應理的。

  在大乘行人修持過程中,自初發菩提心到最終圓滿佛果,其間諸佛聖尊當然是至關重要的所依助緣,這點我們佛弟子都會了知。但是,很多人卻不清楚,除了諸佛聖尊外,叁界芸芸衆生對修行菩提的作用有何等重要。從修行所依助緣的角度而言,衆生與佛作用是相等的,每個修行人都必須平等去尊敬。而許多人不明白這點,只知道尊重佛陀,卻不尊重衆生,這是非理的觀念與行爲。

  修持佛法的究竟目的,是爲了圓滿福慧功德,得到圓滿二利的佛果。在這個過程中,修行人必須要得到如來的加持,依如來的教導去行持,這一點是根本。但從發心、積資糧、證果位的過程上看,這些過程中衆生也是必不可少的助緣。在發菩提心時,發心者要如實觀行:“爲利衆生願成佛!”如果沒有衆生,發心便無由可起;再者學道積資糧的過程,需要修習六度四攝等菩薩行,如果不依靠衆生,布施、忍辱、四攝等等,也就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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