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智慧,安住于穩重善道,則能清淨自己叁門一切作爲,保護自己的清淨戒律。
我們有些修行人,經常想離開上師或是造一些惡業,惡念層出不窮,這時應該覺察到這是貪嗔煩惱業障現前。作爲一個修行人,如果離開了上師,以後不可能再遇到這樣殊勝的機緣,只有白白地浪費人身……,如是觀察思維後,自己勵力祈禱上師叁寶加持,使自己安住下來。初入佛門者,修學稍微深入、上進一層時,自相續中經常會起各種各樣惡念,那時自己應立刻警覺:噢,現在肯定是惡業煩惱魔的騷擾,我出家是爲了什麼呢?我來學院是爲了什麼呢?現在想離開上師,那以後的修行之路誰來引導我,我即生來世的依怙到哪兒去找呢?……只要在這種關鍵時刻穩住自己,忍耐一段時間,這些惡念違緣也就會漸漸地消失。當然,這時去請問自己的上師:自己這種想法有無意義,能否去實施。如果上師認爲你這種想法沒有意義,那你就暫時將煩惱壓製下來。前段時間有些人向我請假,說要出去如何如何辦一些事情,我覺得肯定是起了一些魔障,勸他(她)不要出去,結果還算好,這些人如今還在聞思修習正法,心情也已平靜下來,沒什麼事了。作爲一個凡夫,煩惱違緣經常性地發作,也是在所難免。但在此時如果不能以正知去觀照,分辨善惡,以正念系縛自心,那就完了,全完了,一念煩惱起,百萬障門開……
堪布根霍仁波切在此說:““住如樹”意思是——如果遇到了惡念,你的心不能去跟隨,然後身體不要去動,口也不要說,暫時強壓自己的煩惱,忍耐後稍作安住。”煩惱其實上也不是那麼頑強,它不會恒常不變,而是變得很快,像夏天的雲一般,飄忽不停。像我們有些人今天很懊喪,什麼事都不想幹,天下雨,牛糞買不到,飯不好吃,上師講法時自己發困,考試沒考好……,什麼事都不順,非常沮喪。過了一兩天,天晴了,自己心境也變了,聞思修行進展順利,幹蘿蔔根也很好吃,各方面都很有意義。有些人不知道這點,見到今天烏雲密布,大雨滂沱,立即覺得天永遠不會晴,心情就非常低沈;然後雨過天晴,天空碧藍如洗,陽光明媚,和風吹送著草原的氣息:啊,天氣真好啊,這裏永遠不會下雨的……。這其實是幼稚無知的想法。一切都是無常的,煩惱也是這樣,只要自己堅毅地挺住,短短時間後它便會消失。有些人稍微遇到一些煩惱,立刻就屈服,始終堅持不了正念,上師道友的勸告都聽不進去,依惡念的指使去做……。這種人很愚癡、輕浮、軟弱,如果能聽上師和有智慧的金剛道友們勸告,通過他們的加持和幫助自己安定穩住下來,怎麼會造惡業犯戒呢?
吾終不應當,無義散漫望;
決志當恒常,垂眼向下看。
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毫無意義地散漫張望,應該以堅定的意志,保持雙眼微睜,向下垂視。
現在開始講述如何以正知正念保持身口如法而行。在內教中,有許多嚴肅的威儀戒條,這些行、住、坐、臥威儀對調伏自心有很大幫助,不像外道某些“威儀”,對修行沒有作用,或者世間那些無所事事之人,創訂一些亂七八糟的禮儀、規定等。本師釋迦牟尼佛製定的律儀,完全是調伏自心的方便。
作爲一個修行人,首先不能散漫地東張西望,一個人的眼睛毫無意義地東張西望,不但身體不如法,給別人不端嚴的印象;他自己的心也會散亂于外境隨色法而轉。華智仁波切說:“眼識貪執于色故,飛蛾亡于燈火中。”眼睛東張西望時,分別念也就更加繁雜,最終給自己帶, 來可怕的後果。世間上只要是有一些道德涵養的人,行爲也會端正大方,不會東張西望。漫不經心、東西亂看的人,社會上稱之爲“二流子”,或者會懷疑他是小偷。我們作爲修行人,爲了保護自心不受外境幹擾,必須斷絕這種惡行,而應遵循佛陀製定的威儀。這個過程必須先認識威儀的重要性,了解佛製威儀的細節,然後自己從內心立下堅定決心:我現在是佛的弟子,要做人天師表,不能與那些野人一樣,舉止無儀,爲了保護清淨正念,當如戒律規定,經常保持雙眼微睜,從鼻尖向前下方垂視。
出家人行、住、坐、臥四威儀,你們聽聞過戒律的都知道。在《般若攝頌》中也說過:“行住坐臥具正念,視一木轭心不亂。”在行住坐臥中,心中具足正念,不讓妄念隨意指使自己。行路時,雙眼注視前面約一木轭遠的地面,大約叁尺左右,不能過遠、過近。看得過遠,心易隨外境散亂;看得過近,走路不方便;左顧右盼,更是不如法。行路時應攝心念佛,一心不亂。我們出家人按佛製的威儀去行事,不但外表上很莊重,內心也能藉此護持好正知正念。佛陀當年很注重教育弟子在威儀方面的戒條,當時達特比丘是威儀方面的佼佼者。他行路時,總是保持視一木轭,徐徐而行,莊重端嚴,讓見者油然而生敬慕,佛陀也是常常贊歎他。
我們在座的出家人,有些人在威儀方面很如法,行住坐臥說話方面,使人看上去很端嚴。但有些年輕人,仍是蹦蹦跳跳,打打鬧鬧,沒有遵守戒製。當然,遇到了生命危險,碰上了狼、野狗、虎豹,這時候確實沒辦法了,可以大步奔跑,但在平時,這種行爲很不如法。雖然是一個輕罪,但這些舉止都與自己的心態有密切關系,如此時間長了,自心就更難以調伏。你們應該仔細想想,好好地學習戒律,自己從內心發起意樂後,改變自己的行爲並不是很難。你們看看身邊那些威儀肅整的出家人,他們也大都是年輕人,有些人原來還是很頑皮的。但他們出家學戒後,原先那些世俗人的粗魯舉止都消失了,變成了具足威儀細行的出家人,讓人見而生敬信。大家不要以爲這些只是簡單的小事,用不著我這樣反複啰嗦,實質上這些不是小事,這些威儀與我們修心密切相關,值得我們高度重視。我每天給你們講一點,如果你每天能改變一點壞習氣,這樣也就能很快變成一個如法的修行人。
蘇息吾眼故,偶宜顧四方。
若見有人至,正視道善來。
爲了使垂視的雙眼得到休息,我應偶爾放目看看四周。如果正好有人來至近處,就和顔悅色地看著他(問好)說:善來!
如果自己在長途步行時,一直保持這樣低頭注視前下方一木轭遠地面的姿勢,有時可能會勞累、昏沈。因此,戒律中也作有一些開許,我們可以稍作一會兒休息,放目看看四處,讓疲勞的身體、眼睛恢複。但是在休息時,不能將頭扭來扭去,東西顧盼。上師如意寶說:“有些沒有學過戒律、受過佛教教育的人,他的頭是“日勒勒梭”的,很難看。”“日勒勒梭”是藏語中的貶義詞,是形容人頭部東西轉動、探頭探腦等不莊重的行爲。沒有威儀的人,世俗人也是覺得他很低劣,我們在日常中,要與很多在家人打交道,所以一定要注意。當然,世間有世間的禮儀,我們佛教有自己的威儀,世間的禮儀對修行無有益處,戒律中不開許出家人去學。作爲出家人,大家一定要依佛教的威儀去如法莊重行事,這樣別人見了也會生起恭敬心與信心。
我們休息時,可以緩緩地擡頭看看四方,這時候必須停止走路,邊走邊看也是不如法的行爲。以前我去一個寺廟安居時,與一個喇嘛過一座高山,山路邊有許多在家人給我們散花、獻哈達。但那個喇嘛保持著很好的威儀,目不旁視,不徐不疾地一直走到山頂,然後站著休息了一會,看看遠方。當時我對他並不熟悉,但心裏很起信心:這位出家人威儀真好啊!
如果在休息放眼遠望時,恰好看見有人到了自己近旁,應當用和藹的目光迎視對方,並且和氣地打招呼說:“善來!”這是印度人常用的問候詞;漢傳佛教的習慣是見面即道:“阿彌陀佛”;在藏地,以前噶當派修行人打招呼,早上的問候是:“你晚上做善夢沒有!”其余時間是問:“你的心修好沒有!”除此之外,不說無關修行的語言。我們之間以後也應養成如法的問候習慣,除了“修行好嗎!”之類法語外,沒有必要說一些無有意義的話。與別人說話時,態度與言辭應盡量祥和,使對方能感到佛弟子的慈祥、甯靜,而對叁寶生起信心,我們自己也能減少一些對修心的幹擾。
爲察道途險,四處頻觀望;
憩時宜回顧,背面細檢索。
爲了察看道途上的危險,應偶爾四處觀望;停下來休息時,也應回頭仔細檢查後方。
修行人在走路時,必須先觀望道路上有無各種危險。佛陀住世時,不像現在,到處是大城市、高速公路,猛獸也基本絕迹。那時候比丘們行腳有很多危險,比如野象、獅子、熊豹、毒蛇等等,同時道路坑坑窪窪崎岖不平,行路必須小心翼翼,先觀察而後行。以前恰羅渣華、根登群佩大師到印度時,很多地方偏僻無人,有許多猛獸,尤其有許多毒蛇,旅行途中充滿危險。蓮師傳記中也記載過很多西藏譯師去印度時,經常受到毒蛇危害而失去生命。現在的環境雖然基本上沒有這些危險,但在出行時,自己也必須如法行持。在步行時,先視察路途中有沒有障礙、危險,然後再開始走路,走一段路後,再停下來仔細地觀察,看看有沒有違緣、危險,四周環境怎麼樣,如果沒有違緣,就安心地前進,如果有違緣,就設法繞開,避免遭受傷害。在觀察時,一定要停下來,一邊走路一邊觀察,也是不如法的行爲,這樣做首先是不安全,容易摔跤,然後在外人看來,也不起信心。
在休息時,也應回頭看看,看看身後有沒有危險,或者有沒有人走近,這樣的觀察很重要。當然,現在不像古印度,有野象、獅子等惡獸違緣,但是我們行路時,各種其它違緣也有很多,前幾天一名新龍的藏族喇嘛在洛若鄉橫過公路時,被一輛小車撞傷,現在還處于昏迷狀態,這也是沒有正知正念觀察的結果。當然,有些違緣不是我們觀察就能解決,如果是業力成熟現前了,那麼再觀察也不管用,但絕大多數違緣可以預防避免。尤其在漢地步行過路時,如果不以正知正念作明晰觀察,既不合威儀,也不合“一停二看叁通過”的交通規則,更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前後視察已,續行或折返,
故于一切時,應視所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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