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心,切不可去圖一時之口快,而招致無邊痛苦。
“或思僞與詐”——“僞”指內心的虛僞、詭谲;“詐”是以言行诳惑欺詐他人。在《寶鬘論》中,對“詭谲狡詐”講得比較詳細,此處不廣說。我們在觀察到自己心生詭谲,想去欺騙他人時,應當急提正念,認識到這種心念的過失,不讓它繼續轉化爲口業。自己作爲一個學佛人,不能與社會上那些人一樣,爾虞我詐,修行人應該誠實,說老實話,做老實事,坦蕩直爽地去作事,不要計較個人得失。雖然在社會上辦事,太坦直很不方便,但無論如何,自己作爲一個修行人,應如麥彭仁波切在《二規教言論》中所說那樣:“縱此大地滿惡人,然自當持高尚行。”
“或思勤自贊”——自己贊揚自己,這也是凡夫人常見的一種惡劣習慣。有些人沒有一點功德,人格智慧低下,爲了尋求心理平衡,或爲了名聞利養,往往會自吹自擂:“我如何如何,了不起啊!”而真正有功德的人,卻總是緘默不語。《格言寶藏論》中說:“淺學之人極驕傲,學者謙遜又溫和;溪水經常嘩嘩響,大海從來不喧囂。”現在可能是末法時代的原因吧,有許多人越吹得厲害,別人也就更相信他。有些人說自己是“蓮師大佛”、“觀音世主”,有更多的人自稱“活佛”,到處招搖,而那些沒有頭腦的人,不作觀察分辨,笨頭笨腦盲目地相信這些自我吹噓,經常上演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鬧劇。上師如意寶在課堂上說:“以前藏地的轉世活佛,對藏傳佛教事業做出了很大貢獻。但現在是末法時代,除了少數真正轉世活佛外,有很多不如法之處……”現在有些真正的轉世者,他們並不宣揚自己是活佛,而一些無知的人卻自我吹噓,那些盲從者也瞎起哄,到處吹捧:“啊呀,這是個大大的活佛,你看他的肚子有多大……”
大家以後千萬要注意這一點,切不可在信衆前自我吹噓,如果這樣去做,只有自己害自己。我們作爲修行人,一切場合都要慎觀自心,每當現起“欲自贊”的念頭時,應立刻將嘴巴緊閉,不讓它流出來。如果說出來,肯定是些不如法的話,自己給自己招來禍害。阿底峽尊者在《菩薩寶鬘論》中也如是教導我們:“衆人之中觀察言”。
“或欲诋毀他”——诋毀,即是诃他過失,誹謗他人。對一般人來說,這樣做也只有徒然造惡業,無論你是有因,抑或無因,你诃責誹謗他人,必會損毀自己與他人。凡夫對他人的诋毀,絕大多數是出于嫉妒等煩惱,而給他人扣“黑帽子”。世人也說:衆口铄金、閑言蜚語是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等等,诋毀對人的傷害確實非常厲害,大家或許多多少少有過這方面的感受。以前噶當派的博朵瓦格西,持戒非常清淨。當時寺廟附近有一位姑娘對他産生了世俗情愛,用了許多花招想打動格西,但絲毫沒有起到作用。那個女人因而轉愛爲恨,決計報複。後來她與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小孩,小孩生下來不久,她趁格西正在給很多弟子轉*輪的時候,將小孩抱到博朵瓦格西面前說:“你的小孩你自己管吧,我不要了。”格西當時心裏想:“不論怎麼樣,可能是我的業障現前了,這個女人也是可憐啊……”于是就泰然地接過小孩,說:“好,那就由我撫養吧。”那時他的弟子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有些因此而舍棄了博朵瓦格西,有些甚至還誹謗格西。後來,那個女人良心發現,也爲格西的悲心所感動,便自己說出真相,到格西面前忏悔。當然,像格西博朵瓦這樣的修行人並不怕這些誹謗,但因這個女人的惡意诋毀,許多人也對格西造了大惡業,這個罪業有多大,我們無法去想象!
現在這個時代,有些人特別喜歡诋毀他人,鬧得社會上謠言紛紛。大家一定要頭腦清醒,對種種捕風捉影的傳言,切不可輕易相信附和,在日常中也不要說任何人的過失。一個人說別人的過失,就像是拿金盤子去沾不淨物,他自相續在一刹那被汙染了,他自己也就變成了不清淨的人。作爲修行人,心裏應恒時保持清淨意樂,不去诋毀他人。如果煩惱熾燃,想要诋毀別人時,應及時反省:“唉,我是一個修行人,在上師面前聽了這麼多法,也受了菩薩戒,現在不應該有這種惡念,如果我去诋毀他人,那自己修持菩提心又有什麼功德呢?”以此立即將自心控製,牢牢地關閉言行的“開關”,防止自己的嘴巴往外吐“髒水”。
“粗言並離間”——“粗言”指粗魯惡口罵人的語言,“離間”指離間語,都屬于十不善業中的語惡業。粗惡語包括給他人取外號、低劣的語言、宣揚他人缺點、辱罵他人,這是很明顯的惡業煩惱。還有以較平和的方式使對方不愉快的語言,也包括在惡語之中。在《百業經》中有十一個公案專門提及惡語的過失。一個人如果生起粗言惡語的煩惱時,應思維它的可怕後果,懸崖勒馬,牢牢地把握自己。
“離間語”有公開離間語與暗中離間語兩種。這種惡業是使情投意合者之間出現分裂,尤其是破和合僧,使金剛道友之間産生矛盾,其惡業非常嚴重。世人常說:“禍從口出”,世間衆多糾紛有極大部分是由一些惡語、離間語而引起。作爲修行人對此應尤其注意,時刻警醒,保持正知正念,對自他無有益處的話盡量不說。在發現自己現起欲說粗語、離間語的念頭時,當穩重自尊,如樹安住。
或思名利敬,若欲差仆役,
若欲人侍奉,如樹應安住。
或者想求名聞利養恭敬,或者想要差使仆役,或者想讓他人侍奉,這時應如樹一樣安住。
衆人交口稱贊的名譽,財産受用豐裕,衆人對自己奉若神明的恭敬崇拜——一般世人自是趨之若鹜。然而在一個修行者看來,這些無疑是系縛自己于輪回中的缰繩。我們如果要解脫輪回,必須從內心深處斷除這些貪執,在自心剛剛萌發這種貪欲時,即應嚴厲诃責,不能讓這些煩惱動搖自己。
差使仆役、欲人侍奉,這也是非理的行爲與心思。一般凡夫大抵有這類偷懶放逸的毛病,自己的事讓他人去作,勞累痛苦推給他人,安逸幸福留給自己,而我們修行人,必須要克服這種毛病。我們在本師釋迦牟尼佛傳記中,可以清楚地見到佛陀當年是自己托缽乞食、親自參加縫袈裟、照顧病人等勞動,佛陀並未差使奴仆,也沒有讓人給他做許多侍奉。漢地禅宗祖師們更是倡導“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樸實作風,要求出家人平等地自食其力。華智仁波切也說過:“自己不需要奴仆,個人的事個人可以去做。”生起“差役仆、欲人侍奉”的念頭時,如果不是真正爲了利益和攝受弟子,肯定就是貪圖安逸,當然,生病或一些特殊情況除外。我們如果想做一名純粹的修行人,應堅決舍棄這些惡念,放下一切,不爲這些煩惱所動。
欲削棄他利,或欲圖己利,
因是欲語時,如樹應安住。
想要損害他人利益,或者想貪圖自己個人的利益,如果因這種發心而要說話時,應該如大樹一樣安住不動。
發了菩提心的大乘修行人,身口意叁門所作一切都應是對衆生有益的事業。那些損害衆生,利益自己的行爲、發心,都應堅決摒棄。當然,作爲凡夫,無始以來惡業串習,損人利己、自私自利的習氣很深,特別是在內心,這類念頭經常會不自覺地現起,再加上現在惡劣的社會風氣,衆生自私自利、剛強難化——接觸到這些外境更容易引發自己的煩惱。你們有些人經常想:“我自己的事情管好就算了,別人的事我不插手,我不發大乘心了。現在的衆生太愚癡,還是自己一個人住在寂靜處,做個自了漢就行了!”大家要注意,這是極不應理的惡念,自利、他利都會因此而受損。雖然在凡夫階段,這種煩惱心念有時無法壓製,但在它想流露于言表時,要堅決地製止住。一個有智慧的人,決不會讓內心煩惱付諸實行,龍樹菩薩也說過:“心裏的煩惱,智者和愚者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但智者不會將它表露于言行,以此而很少造成不良後果。”我們生起惡念時,當力持對治,不讓它輕易流露于言行,這樣煩惱就不會增上,惡心也不會轉爲惡行。堅持如樹安住一段時間後,這類煩惱自然也就會消失。
不耐懶與懼,無恥言無義,
親友愛若生,如樹應安住。
如果于修法時不能堅忍,産生懶惰、畏懼,不知羞恥,言談無義,甚至生起貪愛親友等世俗情愛,這時應該像樹一樣安住下來。
在我們修習佛法過程中,肯定會遇到各種違緣。求法中的種種苦行、修法時的種種苦行,有時受他人誹謗,內心亦生各種煩惱痛苦等等,在這種時候,應當如大樹一樣安穩而住,承受一切狂風暴雨而不變動,仍按計劃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去做。但是,凡夫意志很難恒時堅定,有時心裏也會起一些怯弱,不想忍耐修行過程中的磨難:“唉,算了算了,今天太累了,天氣又不好,明天再來……”,然後將聞思修行計劃全部抛開。我們有些人心情不穩定,經常會有類似想法,此時應好好憶念無常的教言。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自己如果把什麼事都往後推,自己一生也就“萬事成蹉跎”。懶惰是我們修法過程中極厲害的攔路虎,人一旦懶惰起來,萎靡不振,慢慢會越來越懶,越來越不想動,到後來很難改變。如果我們在自己開始發生懶惰的想法時,就以各種方便堅強自己的意志,不隨順懶惰心念,不改變修行計劃,一步步努力去實現,則這種煩惱無法擾亂自己。
“懼”指對甚深法義的畏懼,對大乘菩薩行中需堅韌毅力及種種苦行的畏懼,對內外密諸違緣障礙的畏懼等。因有業和煩惱,我們才墮落,現在要解脫就必須戰勝這些惡勢力,在佛經中也說過:“出家學道,如一人與萬人敵。”如果生起畏懼退縮之心,那怎麼有成功的可能性呢?無論遇到多大困難,真正的修行人,亦應如大樹一般,不爲任何畏懼煩惱風所動搖。
“無恥”指無有羞恥或不顧羞恥,不約束自己身語意叁門,不以正知正念管製自己,恣意于惡業。一些人學佛後,有時會舊習複發,想跟社會上一般人那樣浪蕩,這種心思生起時,應該立即控製,要不然後果很難想象。還有些人認爲:“出家人約束太多了,特別是我們學院,紀律森嚴,天天要聞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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