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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菩薩行廣釋(上冊)▪P58

  ..續本文上一頁樂。作爲大乘修行人,在修行中應該經常想到這一點:衆生因煩惱而自無主宰,故生起了這樣的惡劣心行,我應該度化他們出離這些煩惱,而不應對他們生厭棄。彌勒菩薩也說衆生各種不如法言行,皆是他們的煩惱罪業所致,我們不能對其生起嗔恨責罵,不能厭棄他們,而應對他們爲煩惱所製、無有自主的境遇生起慈愍。前幾年社會上的人喊“理解萬歲”,這個口號一點也不假,我們如果能理解到每一個衆生的任何惡劣言行皆是源于其煩惱,他們自己也是無法自主,想到此,悲愍心就會自然而生起,還怎麼會對他們生厭煩呢?

  爲自及有情,利行不犯罪,

  更以幻化觀,恒常守此意。

  爲了自他有情的利益,我當恒爲利行,不做犯自性罪與佛製罪的惡業,進一步以了知諸法如幻化的無我空慧,恒常守護自心。

  我們修行的主要目標:一方面是爲自己從叁界輪回得到解脫,另一方面是讓沈溺于叁界中所有衆生離苦得樂。爲了這無上二利事業,自己應恒常行持利行,對自他不利的事絕不可以去作。當然,我們自己想得解脫的這種心,初看似乎是一種“自利”,但這種自利的究竟目的是爲了利益他人。大乘行爲的中心是“利行”——利益自他的行爲,一切行爲若對自他無利,則是不如法之行。而我們要保持自己恒作“利行”,必須遠離自性罪和佛製罪,這些惡行對自他都有極大損害,是利行的違品。“諸惡莫作,衆善奉行”是一切學佛者與世間智者、正士所遵崇的教誡,能夠做到這條,他的人生將會極有意義。

  作爲學佛者,還需要更上一層樓,“更以幻化觀”去“自淨其意”,要以無上智慧去攝持自己斷惡修善所積的福德。在《大圓滿虛幻休息》中,廣引《般若二萬頌》等教證,闡述了諸法如夢、如幻、如陽焰、如水月、如乾達婆城、如谷響等許多竅訣,以無二智慧觀察輪涅萬法,了知一切無自性,皆是夢幻般的虛影,以此而斷執離縛,得到究竟解脫。我們在修持菩薩行過程中,如果對自己的“利行”有實執,那麼無論積聚多少善根福德,也只能是“無眼功德”,無法趨入究竟解脫的彼岸。只有以如夢如幻的般若智慧攝持,自己的善行才能給自他帶來究竟利益。

  根索曲紮在講義中解釋此偈說:“如果因利益衆生的心行而生起了傲慢,這種利行毫無意義,所以應該用如幻如夢觀待。”修行過程中如果有實執,生起傲慢,這種修行無有功德,只能導致修行者趨入歧途。一個修行人如能以幻化觀去觀察諸法,他的修行一定能得到迅速上進,直至圓滿。以前密勒日巴尊者到衛藏求學多年,最後回家見到家中種種情形:母親死了、妹妹當了乞丐、《寶積經》成了鳥窩……,他悲傷之極,唱了一首無常幻化的道歌:“敬禮勝士馬爾巴足,加持窮子生厭離;貪戀執著世間衆,可悲可歎亦可憫。每念衆生我心悲,作兮爲兮徒苦惱;流兮轉兮墮輪回。業力所轉可憐衆,欲超度之唯勤修;聖不動自性金剛持,加持窮子得山居。幻化無常世間域,過客空留野遺塚;昔日可愛草原上,牛羊野馬逐鹿處;而今唯聞鬼啾啾;此即無常幻化證,我今依此而修行。昔日四柱八梁家,而今一如破獅爪;房柱屋梁與四壁,而今一似死驢耳;此即無常幻化證,行者依此而修行。昔日俄馬叁角田,而今野草四處生;昔日親友與鄉裏,今已大部成仇人;此即無常幻化證,我今依此而修行。我父米拉喜惹蔣,而今生死兩隔絕;我母抑察葛錦母,而今唯留枯骨具;此即無常幻化證,我今依此而修行。貢卻那崩我塾師,而今亦已離人世;大寶積經藏妙法,而今鳥雀棲巢處;此即無常幻化證,我今依此而修行。阿庫勇加我伯父,而今已成死仇敵;琵達貢加我愛妹,而今流落在何方?此即無常幻化證,我今依此而修行。聖者不動自性大悲者,加持令我得山居。”

  認識了諸法無常虛幻的本質後,他便徹底斷棄了對世間的留戀,立志安住深山苦修,終于使二利事業得到圓滿。密勒日巴尊者傳記中這一段,每一個修行人看後都會有深刻感觸。在座每一位都應仔細回想,往昔的經曆已經給了自己許多無常幻化的教育,只是可惜我們沒有能像密勒日巴尊者一樣感受醒悟。昨天我回家鄉去放生,見到了二十幾年前自己上小學時住的房子,如今只剩下一小塊土牆了,原來的房子中間長了一棵大樹,小時候的一切都已經是夢境了,只能恍恍惚惚地想起一點點。你們想想自己往昔一切、世間一切,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想呢?我想再過若幹年,你們重回喇榮溝,那時候學院還能否存在呢?學院如果還在,你的房子也可能破敗不堪,或成了一堆廢墟……。大家要反複觀修如夢如幻的空性,斷除實執,這樣“恒常守此意”,則一切作爲不會成爲輪回之索,迅速使自己趨入大安樂的自在之境!

  守持如夢如幻慧觀,斷除惡業,利益衆生,這個偈子所宣的竅訣是我們一生中修行的所有內容,也是大乘佛法中密宗、顯宗所闡述的修法總集。大家如果能在今生將此偈銘記于心,通達圓融,一切修行可得以圓滿。

  吾當再叁思:曆劫得暇滿;

  故應持此心,不動如須彌。

  我應當再叁思維:經曆了長劫的積集福德,方得到暇滿的人身,因此我應該堅持以正知正念護持菩提心,像須彌山一樣毫不動搖。

  我們無始以來流轉輪回,一直爲無明黑暗所籠罩,承受著無量痛苦的煎熬。現在,因往昔曆劫所積累的福德現前,得到了暇滿人身。這樣有機緣聽聞修持佛法的人身,在前面內容中我們也以比喻、數目等多方面講述過暇滿人身的難得。而極其難得的人身,其本性也是無常,轉瞬即逝,就像風中油燈一樣,短暫而脆弱。如果我們沒有利用人身來修習佛法,解決自己的生死大事,那的確是最值得遺憾、痛心之事。我們應該舍棄此生此世的一切雜事,專志地修習佛法,而修行的中心在修心——修持菩提心,以堅固的正知正念去護持此清淨心,使之如同須彌山王一般,不爲任何違緣所動。獅賢大師的講義中說:須彌山能經受叁層違緣,不爲毀壞,我們修心也是同樣,善友、惡友、中友叁種違緣也不能削弱修心意志。講義中沒有對善、惡、中友作解釋,然而綜合其義,大致是指安樂舒適的順緣、逆境違緣、不善不惡的平庸條件。這叁種情況下,我們都應堅持正知正念,猶如須彌山王,穩重堅固。

  《入行論》從開始至現在,已多次強調修行人應穩重堅強。有些人可能有點膩煩:唉呀,又是穩固、穩重、堅強……。你們不要生這種厭心,在修行中,穩固是從發心至證果間的關鍵與基本要素,沒有這種基礎,自己的修法很易失去。尤其現在末法時代,惡劣環境對修行的幹擾很大,我們要堅固自己的修法之心,就應該再叁立誓:無論父母、親戚朋友,還是外界的邪惡勢力,他們再幹擾阻礙,我修持佛法的意志絲毫不能動搖;無論什麼人,采取何種手段威脅、折磨,我也決不動搖自己的修法決心。如果沒有這種堅韌的誓願,修行很難進行下去,在許多經論與印度、漢傳、藏傳佛教大德的教言中,反複強調過這點。尤其現在這種五濁黑暗嚴重的時代,“此時魔亦勤,誘墮于惡趣”,有些人昨天還在學佛,今天就變成了一個外道教徒。我們學佛修善,世間很多人不理解,誹謗、反對、阻攔……,他們的思想與我們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以前宣化上人也說過:“學佛者的思想行爲與世俗上一般的人正好相反,因爲他們是利用人身造惡業,學佛者利用人身造善業了生死。”正是因爲世俗人與修學佛法者完全相反,所以他們必然看不慣,極力反對我們,如果我們沒有穩固、堅定的誓言,怎麼能在這重重障礙中獲得修行的成功呢?

  辛二、(攝善法戒)分二:壬一、說不學戒之因而遠離貪身;壬二、應修之方便法。

  壬一、(說不學戒之因而遠離貪身):

  禿鷹貪食肉,爭奪扯我屍,

  若汝不經意,雲何今愛惜?

  貪吃屍肉的禿鹫,爭奪撕扯我死後的屍體,意識啊,如果那時你毫不介意,那你爲什麼現在要愛惜它呢?

  攝善法戒的定義是:諸菩薩受律儀戒後,爲求無上菩提,身語意精勤積集諸善。我們要修學善法,最大違品是對身體的貪執,因有了對自身的貪執,平常所作的絕大部分都是以自身爲出發點,惟恐它受到傷害,處心積慮地去愛惜、養護。因此,我們要全力修持善法,首先斷除對自身的貪執。

  爲了打破這種錯誤的貪執,作者在此提出了問題:在你死後,身體被送到屍陀林,爲貪食屍肉的禿鹫所爭奪、撕扯,此時你的意識毫無介意,毫無反應,那麼平時意識對自身爲何那麼執著呢?在古印度,人死後除少數人采取水葬、火葬外,一般都會送到屍陀林天葬(印度至今仍保留著許多屍林,有名的有八處,稱爲八大屍林),在屍林中,有許多專吃死屍的禿鹫、野狗、狼等。那時候的人死後,別人將其屍體送到屍林中,任那些猛禽野獸撕食。我們大都見過學院西山那邊的屍林,天葬師將屍體放在天葬臺上時,禿鹫就會一擁而上,拼命地爭奪撕扯吞噬,將皮膚、肌肉、內髒一搶而光,最後又將天葬師砸碎的屍骨、骨髓全部吃光,這時候亡者的身體完全沒有反應。假如是你自己,此時也不例外,肯定會是毫無所動,沒有什麼執著、愛惜。仔細想想,這種情形確實有點奇怪,自己的屍體送到屍陀林時,此時自心對它毫無護惜,任鳥獸撕扯吞食,而在此之前,自心卻對身體百般貪執、護惜,爲保護自身而奮起與他人抗爭。有的人甚至在別人無意中挨上後,心裏也會不高興:“你這個人怎麼搞的,把我碰得這麼厲害……”強烈地執著身體。死亡前與死亡後的四肢、頭頸、胸腹……並沒有兩樣,而行爲卻完全相異。如果身體真屬于自己,那平時怎樣愛惜、養護,死後你的意識也應去護惜,平時你爲身體和他人打鬥,死時也應與撕扯你的禿鹫去拼鬥……

  大家想一想,現在對自己身體的愛惜照顧是否合理呢?自己現在無論怎樣去護惜身體,最終還是要將自己的身體送給禿鹫、蛆蟲,或者烈火、水土。我們的身體只不過是心識中習氣堅固串習而成的假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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