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才,姓李,襄陽人。其誕也,異香發于室。七歲,依岘山寂禅師出家。周遊列郡,師事長安安國寺懷威律師,報恩寺義頒律師。剖析經義,無所不通。後爲章信寺僧主。密修淨土二十年,未嘗告人。獨與護戎任公善。謂曰,才必生淨土,期在十年。
唐朝辯才法師,襄陽人。當他誕生人間時,屋子裏發出奇異的香氣。7歲時跟隨岘山寂禅師出家,到處周遊求學,曾經依止長安安國寺的懷威律師和報恩寺的義頒律師求學,剖析佛經的義理,無不通達透徹。後來成爲章信寺的住持。
他一向秘密地修持淨土有20年,從沒有告訴過人。他和護戎任公很要好,曾經對任公說:“我必定往生淨土,時期是再過十年的某一天。”
至期,使弟子報任公曰,向所期已及矣。任公至。才曰,吾去矣。安坐繩床,默然歸寂。衆聞天樂西來,異香滿室,年五十六。(宋高僧傳,佛祖統紀。)
到了這一天,他派弟子去告訴任公說:“以前約定的時間到了。”任公趕來,辯才法師說:“我走了。”就端坐在床上,很寂靜地往生了。當時大家都聽到天樂從西方傳來,屋子裏充滿異香。往生時56歲。
善道,臨淄人。嘗入大藏,信手探卷,得觀無量壽佛經。乃專心念佛,修十六妙觀。及往廬山,觀遠公遺迹,忾然增思。後遁迹終南,修般舟叁昧數載。睹寶閣瑤池,宛然在目。
唐朝善道,臨淄人。曾經在大藏經裏隨手探取經典,取到《觀無量壽經》。因此就專心念佛,修習十六觀。後來來到廬山,見到遠公大師的遺迹,內心感慨,更增上了他對極樂世界的思念和向往。
後來隱居在終南山,幾年中專修般舟叁昧,見到西方的寶閣、瑤池明顯現在眼前。
複往晉陽,從綽禅師,授無量壽經。入定七日,綽請觀所生處。道報曰,師當忏悔叁罪,方可往生。師嘗安佛像在檐牖下,自處深房,此一罪也,當于佛前忏。又嘗役使出家人,此二罪也,當于四方僧前忏。又因造屋,多損蟲命,此叁罪也,當于一切衆生前忏。綽靜思往咎,洗心悔謝。
又到晉陽跟隨道綽禅師,得到《無量壽經》的傳授。他曾經入定7天。道綽禅師請他看一下自己的所生之處。善道回答:“師父要忏悔叁種罪才能往生。師父曾經把佛像安放在房檐底下,自己住在深房裏,這是第一罪,要在佛前忏悔;第二、曾經役使出家人,這是第二罪,應當在四方僧前忏悔;又因爲造屋損傷了昆蟲性命,這是第叁罪,應當在一切衆生前忏悔。”道綽禅師靜思以往的過錯,洗心忏悔。
久之,道因定出,謂綽曰,師罪滅矣。後有白光來照時,是往生相也。道行化京師,歸者如市。忽微疾,即掩室,怡然念佛而逝。異香天樂,向西而隱。(佛祖統記)
過了一段時間,善道從定中出來,對道綽禅師說:“師父的罪已經滅了,往後有白光來照耀時,就是往生的相兆。”
善道在京師教化人們,當時歸投他的人很多。有一天,他忽然生了小病,就關門呆在屋裏,坐著歡喜地念佛就走了。當時異香天樂向著西方隱隱而去。
智欽,不詳其人,專習禅業。又禮念萬五千佛名,至萬遍。後于鄮縣阿育王塔前,燃一臂,求生淨土。弟子僧護,夜半見庭前光照異常,因問,何人秉炬。凡叁問,空中應曰,來迎欽法師耳。護急啓戶,見佛身放大光明,幡華寶蓋,騰空飛下。欽即時化去。(佛祖統紀)
唐朝智欽,不明他的出身。他專修坐禅,又禮念一萬五千佛名,修到一萬遍。後來在甯波阿育王塔前,燃一臂求生淨土。弟子僧護半夜裏見庭院前有不同尋常的光明,就問道:“是誰拿著火炬?”問了叁次,空中回應:“是來迎接智欽法師。”僧護急忙打開門,只見空中佛身放大光明,有幢幡、蓮花、寶蓋從空中飛下來。這時智欽已經往生。
知玄,字後覺,姓陳,眉州洪雅人。七歲,在甯夷寺,聽講涅槃經,宛如宿習。是夕,夢佛手摩其頂。年十一,出家。授以經疏,通達深奧。年十叁,即升堂講論,黑白傾聽。宣宗朝,召入京,賜紫袈裟。奏複天下廢寺。尋乞歸故山。
唐朝知玄(悟達國師),他是眉州洪雅人。7歲在甯夷寺聽《涅槃經》,就像過去曾經學過了一樣。這天晚上,夢到佛用手摸他的頂。11歲出家,傳授的經書都能通達深奧之處。13歲就升堂講論,僧俗大衆都來傾聽。
唐宣宗年間,皇帝诏令他入京城,賜予紫袈裟。知玄法師上奏恢複天下廢棄的寺院(當時經過唐武宗滅佛,全國的寺院都被廢除,這時知玄法師就上奏恢複全國廢棄的寺院)。不久請求回到自己原來的山上。
僖宗朝,錫號悟達國師,賜沈香座。膝上忽生人面瘡。特往蜀彭州九龍山,訪前在京所遇患迦摩羅病之僧,以求救療。其僧令童子引至一泉,洗之。
到了唐僖宗時代,皇帝賜號爲“悟達國師”,賜給他沈香寶座。一下子膝蓋上生了人面瘡。他爲這事特意到四川彭州的九龍山,尋訪以前在京師遇到的一位得了迦摩羅病的僧人,求他治療。這位僧人叫童子帶他到一口清泉旁邊,用那裏的泉水洗人面瘡。
瘡忽語曰,公知袁盎殺晁錯乎。公即盎,我乃錯也。累世求報,而公十世爲高僧,戒律精嚴,不得其便。今公受賜過奢,故能害之。今蒙迦諾迦尊者,以叁昧水洗我,我去汝,不爲怨矣。因洗之,其瘡遂差。玄少欲,過中不食。六時行道,累致顯應。
瘡忽然說話:“你知不知道袁盎殺晁錯的事?你是袁盎,我是晁錯。我累世想報複你,但你連續十世做高僧,持戒精嚴,我得不到機會。現在你受皇帝的賞賜,享受過于奢侈,所以我才能害你。現在又蒙迦諾迦尊者用叁昧水洗我,我就離開你,不再給你做怨害了。”這樣洗了之後,瘡果然好了。從此,知玄少欲知足,過午不食,六時精進修道,有很多明顯的感應。
一日,忽聞空中聲曰,必生淨土。乃訊曰,孰之語耶。空又應曰,佛也。又見一菩薩,降庭中,丁甯贊谕,忽不見。臨終時,囑令棄屍飼魚鳥。曰,吾久與西方淨土有期,今其時矣。言訖,右脅面西而沒,年七十叁。(宋高僧傳,神僧傳。)
有一天,忽然聽到空中說:“必生淨土!”他就問:“是誰在說話?”空中說:“是佛!”又見一尊菩薩降在庭院中,對他叮咛、贊歎、告誡,忽然隱沒不見。臨終時,他囑咐說:“我往生後,屍體施舍給魚鳥。”又說:“我早就知道何時往生淨土,現在正是時候。”說完,右脅而臥,臉朝西方就往生了。當時73歲。
端甫,姓趙,天水人。母夢梵僧授舍利,令吞之,遂誕甫。十歲,依道悟禅師,出家崇福寺。十七,剃染,隸安國寺。遍參講座,兼通經律。夢梵僧以琉璃器盛滿舍利,令吞之。曰,叁藏大教,盡貯汝腹矣。自是才辯無礙。演經太原,傾都畢會。德宗征入,賜紫方袍。
唐朝端甫,天水人。母親夢到一位梵僧給她舍利,讓她吞下,這樣就生了端甫。10歲時在崇福寺投靠道悟禅師出家。17歲剃度,然後遍參講席,通達經律。
有一次,夢到一位梵僧用琉璃器盛滿舍利讓他吃進去,對他說:“叁藏大教全部儲存在你肚子裏了。”從此他辯才無礙。他在太原講經時,全城的人都來聽經。唐德宗诏令他入宮,賜予紫方袍。
迄順憲兩朝,俱見尊禮。講涅槃唯識,凡一百六十座。日持諸部,以淨土爲息肩之地。所得供施數十百萬,悉以嚴飾殿宇。而方丈單床,泊然自得。開成元年六月一日,西向右脅而滅,異香郁然。茶毗,得舍利叁百余粒。(宋高僧傳)
直到順宗、憲宗兩朝時,都得到皇帝的尊禮,講《涅槃經》、《唯識論》總共160座。每天受持諸部經典,以淨土爲息肩之地(“息肩”就是把肩上的重擔放下得到休息的意思。什麼是肩上的重擔呢?就是五取蘊。佛經上把凡夫叫做“負擔者”。無始以來一直背著五取蘊的重擔,輾轉地在叁界裏到處受生,無有休息。今生命終能往生淨土,就停止了長劫的流轉,所以以淨土爲息肩之地)。端甫平時所得的供養幾十百萬,都用來莊嚴寺廟。而他自己住的方丈屋只有一張床,自己心裏非常逍遙自在、安然自得。
開成元年六月一號,他面向西方,右脅而臥,安詳地往生了。當時異香濃郁。荼毗後,得到叁百多顆舍利。
雄俊,姓周,成都人。善講說,無戒行,嘗罷道從戎。尋複爲僧,亦頗知愧悔,常持佛名。大曆中,暴亡,入冥,主者呵責,命付地獄。俊大呼曰,觀經言,造五逆罪,臨終十念,即得往生。雄俊雖造罪,不犯五逆。若准念佛之功,合生淨土。不然,叁世諸佛,即成妄語。
唐朝雄俊,成都人。他很善于講說,但沒有戒行。曾經不做和尚去參軍,不久又當和尚。自己平常也還知道慚愧,常常念佛。
大曆年間,忽然暴死,下到了陰府。主事的人呵責他,叫人押往地獄。雄俊大聲說:“《觀經》上講,造五逆罪的人臨終十念就能往生。雄俊雖然造了罪,但沒犯五逆罪,如果衡量念佛的功德,應該能生淨土。不然叁世諸佛就成了妄語。”
遂合掌谛念,寶臺忽現,乘空西去。同時,有自冥還者,傳其事雲。(宋高僧傳。○佛祖統紀載,雄俊入冥,自陳念佛功,主者放還。乃入西山,專意念佛。居四年,別衆坐逝。與此互異。)
這樣他就合掌專心念佛。忽然間,寶臺顯現,他乘著寶臺往西方去了。當時從陰間回來的人傳述了這件事。
惟恭,荊州人。常事酒博。暇則誦經,祈生安養。同寺有靈巋者,迹頗類之。裏人爲之語曰,靈巋作盡業,惟恭繼其迹。地獄千萬重,莫厭排頭入。恭聞曰,我雖罪無所逃,然仰賴佛力,十念往生,豈複墮惡道耶。
唐朝惟恭,湖北荊州人。他常常喝酒賭博,有空就念點經求生西方。跟他同寺院有一位叫靈巋的僧人,跟他很像,所以當地人就作一首詩諷刺他們說:“靈巋作盡業,惟恭繼其迹,地獄千萬重,莫厭排頭入。(意思是:靈巋造盡了業,惟恭跟在他後面,地獄千重萬重也不厭離,兩個人排著隊進去。)”惟恭聽到後,就說:“我雖然造罪無可逃赦,但我仰仗佛力十念往生,怎麼還要墮惡趣呢?”
一日,恭病,巋出寺,見少年手執…
《淨土聖賢的傳記(五)》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