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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三昧忏仪辅行集注序▪P4

  ..续本文上一页有二:一者,欲坐诵经亦得。大师于仪文(第九诵经方法)中自云:“若意犹未欲坐禅,更端坐诵经亦得。”故知。二者,依经而做此行法。《法华经》劝发品云:“是人若行、若立,读诵此经。我尔时乘六牙白象王,与大菩萨众俱诣其所。”故知行道诵经之法,有经为凭、非人师所撰。

  以上有相修(事忏)说竟。

  正修门中之第二大科——无相修,略分有二,其一,即忏仪中第十节:正修三昧。前科诵经,正以诵文而缘文字般若,今则舍事(诵经)观理,于静坐中起观照般若,正观一实相竟:或缘前境,思维经文义理;或正观一实相境,如理思择。法华三昧之正修、正观,正在此时!这也正是天台系统之忏法中,所最切要与精到的修忏重点所在。一切天台忏法的修忏内涵,莫不皆以此“正修三昧”为忏仪之核心重点,而天台宗究竟一乘,三止三观的修法精髓,也于此处表露无遗。因此慈云忏主慨云:“十科行轨(指本忏“正修”中之十节),理观(即“正修三昧”一节)为主,傥一以误,九法徒施。”(〈原本序〉)不是没有原因的。四明大师对于前面九节事忏,与本节理忏的差别,亦有纲要性的指示,《修忏要旨》云:“上诸观想(指前九节事忏),虽皆称理,而带事修。盖欲行人涉事之时,体事即理,心无倚着,功不唐捐,故如前施设。今之禅法,乃是正修,纯用理观。”望行者于此正修三昧中,多加用心,随力而行,方符忏意而免徒施。

  至于法华三昧正思惟之时,其所缘之理境为何?此有广、中、略三者分别:若“广”说,则法华三昧之体,正是一部《法华经》乃至《普贤观经》所诠之理;若“中”说,则如〈安乐行品〉所示之身、口、意、愿四种安乐行;若就“略”论;则本忏法“正修三昧”一节中所谓:“如菩萨法,不断结使,不住使海,观一切法空如实相”等,大师亦有详示。行者于修忏之前,当就此广、中、略三处之文,随己根力多所思惟、领解,方能于正修中,禅观不昧,趋证实相。大师于第十节之注文中亦云:“行法相貌,多出《普贤观经》中,及〈四安乐行〉中。行者若欲精进修三昧,令行无过失,当熟看二处经文。”。若能如此,将能一扫中国佛教近二、三百年来,盲修闇证或含混儱侗废于禅观的弊病,岂不痛快平生?所谓荷担如来、弘法利生,舍此他求,皆非丈夫也!大师于此节中亦鼓励后学云:“如是心心相续,不离实相,不惜身命,为一切众生行忏悔法(非但自利,亦兼利他),是名三七日中,真实一心精进修也。”愿学者共勉。

  然而,对于大部份不熟悉法华一实相境的初修行者而言,静坐禅观并非易事。缘于此,大师于本忏法中,对于不习惯禅坐修观的初机之人亦有教示,第九节诵经方法中,大师云:“若人本不习坐,但却诵经忏悔,当于行坐之中,久诵经。疲极,可暂敛念,消(休)息竟,便即诵经,亦不乖行法。故云(大师引《普贤观经》):不入三昧,但诵持故,见上妙色。”换句话说,对于初修之人,若禅观一实相境尚未能得力,则可于五悔忏法完毕后,单修“诵经”(只限《法华经》或〈安乐行品〉)一行,以暂代禅观,迨心念逐渐调顺、专注后,即当进行禅观之修习。因此《四明十义书》卷下云:“若始习者,或兼修略观,或但专诵持,亦名修行也。……据兹教文(上所引文),是开许新学菩萨一向诵经忏悔也。尚未习坐,何能有十乘内观耶?大师原许始行随依一种修行。”(大正46页843中),由此可知,本忏法既使不修禅观,最低限度亦必须修持诵经以辅助禅观之不足。至于诵经之方法与用心,亦必须与止观相应,否则如果只是急急忙忙地诵(背)过,或悠悠忽忽地念(读)过,与止观毫不相应,又如何能代替禅观之修习呢?这也正是大师于第九节诵经方法中,所欲教示吾等的重点,愿学者细细揣思文意而实行之。如此虽不能真修禅观,其效果亦不相远矣。

  考察元、明以来,各种忏法之所以逐渐流于俗套、应付乃至名利交易,僧人的腐化与素质低落,固然是主要的因素。然而对于忏法(尤其是天台系统的忏仪)禅观部份的轻忽与无知,以至后代的以讹传讹,更是难辞其咎!学人自出家来的前六年岁月当中,常住每月固定拜大悲忏一遍,其它水忏、梁皇等(非天台系统,可暂不论)至少每年亦一到数遍,而其中大悲忏正是天台系统忏法中,今日流通最为广远者。而不幸的是,这六年之中,不但只能以“纯法会”的形式进行(动辄二、三百人,杂沓难控,实在无法精修),法会当中所讲求的,亦无非只是“唱腔优美”而已。不但对于一切事忏中的运心观想了无所知(既使稍后注意到了,亦碍于法会的杂沓而难以落实),其至亦根本不知道有“理忏”这回事。更荒唐的是,民初以来所“重编”的忏仪法本,竟干脆将忏仪的前文(劝修等)及当中有关正修理观的说明部份全数删除!而这份“法本”(《大悲忏仪合辑》)却正是教内流通最广的一本。这个事实正显示了近代中国佛教,普遍的轻率与随便,这是今后的汉传佛教徒,需要多加注意与改进的。就像被署名“法灯”所删改的《地藏经》仍被不少迷糊的僧尼所诵持一般,今日的中国佛教,似乎是在一片混沌、苟且乃至随性擅改的大环境下,盲人骑瞎马似地迷糊前进,而了无惧色。人之罪也,法有何咎?记得去年春际,笔者随缘参加某西藏法王之闭关共修,虽场地简陋等同难民营,而法本亦以影印方式将就用之,但观其修法之慎重,决不受法会及场地影响。考其法本内容,则类于今日台家忏仪,唯只具事仪而少于理观,以台家观之,似亦无大奇特处。然彼法王等却代代奉此修法为“天授”,不但极恭敬奉修之能事,而且闭关中亦一再对大众强调:“不可擅改一字、擅增一辞乃至私略一句。”其谨慎相承,如瓶水相传一滴不漏若斯,何怪乎彼地佛法传承不坠?又何怪乎我汉地佛法,如江河之既倒,一代不如一代?今日汉地佛教,有的是堂皇富丽的桂殿峻宇,若问佛法,则不是失之肤浅,就是茫无所知!自家有珍宝而不知珍惜守护,反怪古人未留善财,如此岂非既愚且逆?走笔至此,那能不掷笔而喟叹再三?

  或问:何以诵经后更当禅坐修观?答曰:其义有三。一者,依经所教故。《安乐行品》云:“菩萨有时,入于静室,以正忆念,随义观法。”又云:“在于闲处,修摄其心,安住不动,如须弥山。”甚至亦明示所观修之内容:“观一切法,皆无所有,犹如虚空,无有坚固、不生不出、不动不退,常住一相。”二者,正修三昧乃本忏之核心故。三者,定中修观佛法常轨故。以上二义如前所明,不再重述。

  无相修中之第二部份,即历境一心正念。此即于一切正修行仪之外的时间里,亦须随缘观照、即事见理、心心相续,于行、住、坐、卧四威仪中,遍起三智三观而不散乱。此法虽未于仪轨中自成一节,然大师于正修三昧文中(第十节)自有开示:“复次行者于三七日中修忏悔时,若行若坐、若住若出入,若大小便利、扫洒洗澣,运为举动、视盷俯仰,应当心心存念三宝,观心性空。不得于剎那顷,忆念五欲世事,生邪念心;及与外人言语论议,于逸眠卧,戏笑,视色听声,着诸尘境。起不善、无记、烦恼、杂念,乖〈四安乐行〉中说。……是名三七日中,真实一心精进修也。”因此,历境一心而正念实相的无相修法,事实上在天台忏仪中是存在,而且被大师所强调的。

  纵观整个忏仪正修部份,若以有相、无相而分,约一往而论,正由四相摄尽:修前方便、供养礼敬及修行五悔等三,属有相中之有相修,以其纯粹藉相(含观想)显理故。行道诵经,属有相中之无相修,以行道、诵经事虽有相,内则随文直观一实相境,属无相修故。正修三昧,属无相中之有相修,舍前种种事行,但观于理,故名无相;然独取禅坐之仪,仍属有相故。历境一心,随缘止观,属无相中之无相修,以舍一切定义,故无事行,为无相摄,又历一切境皆念念三谛分明,随缘止观,观亦无定境;三轮体空,则三昧遍一切处、时,故亦无相。

  以上正修门,全部说竟。

  忏仪之最后一部份,即第五章证相分别。分别就戒根发相、定根发相及慧根发相三者,而论种种深浅不同之修证相。此中三根证相后有上、中、下等三品的不同,如此共有九品善根证相差别,读文可知。之所以须要预先了知修证之相的原因,一方面固然是希望行人能了解自己的行位,从中获得肯定与信心。二方面则是为了避免行人因闇证而妄自尊大、生增上慢而横遭魔诱,并能因此而不以得少为足,百尺竿头。所以行者于实修之前,实应预先了解各种证相差别,方能免去种种实修中的过患。第三方面则显示了天台家在判教、判位上,具有严整与细致的特长,从而坚固了学者对天台教观的信心。如此,既能使学者望知前路,循序渐进;更也展现了天台教观在总持佛法上,具有深刻的内修与亲证基础:虽然在理上,天台教学有很高深的分析理论,然而又能随时回归“很现实”的、“可修证”的实修实证之操作上来,如此将可使学者内心更为笃定、踏实。这是绝不同于,但有玄学之形而上思考,而拙于实际修持操作的“纯义解”佛教的。天台教学,自古以来之所以有“教观双美”的尊号,正是缘于天台宗的多位祖师,具有解行并重与教观并弘的优异特质而来。若不能于教相通达,则既使有证,于各类相似证境,亦无法细细分别;若不能于实修中大开圆解,既使博知教法,则判教、摄位亦无法判佛所未判,摄经所未摄。

  以要言之,行者若不能解行并进,善于分别种种相似证相,将如天台家所呵云:“痴禅任性,滥上圣而情高;狂慧随情,居下凡而自屈。”以此验诸昔时,实例不少,至于今日,则痴禅与狂慧之辈高坐上座者,比比皆是,焉用验哉!

  上来有关忏仪内容大要,大体说竟。不过,对于法华三昧的甚深修习而言,以上的简介毕竟是相当简略的,如《要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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