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忏悔,因这是诸圣者教人所作方便,阿毗达磨所说七种忏法,与此所说大体相似。造罪由一念心,忏悔亦从心忏,可知心为一切之主。从心罪两俱空看,其心根本了不可得,不说吾人没有办法寻求到这念心,就是诸佛亦不见有此心,怎么可说罪从心起?要知造罪的心,是从妄想生心,乃是“三界唯心”的心,不是指那空无自性的心,我们不可不知。
“何等为七”?是问哪七种心。接着列出七种心,如忏文所说,不再一一列出。在这七种心中,以“发菩提心”居于七者中间,是有其深义的,因菩提心有股力量,不特能荷担前三种心,亦能荷担后三种心。如在过去帝王时代,有人依附具有权势的帝王,那他对任何人,不会再生怖畏,因有帝王做他的靠山。修学菩萨道的行人,在向菩提大道迈进过程中,虽会遭遇种种灾难,因有大势力王的菩提心为所依,什么灾难都无所畏,设若真有灾难到来,即可运用此菩提心力,冲破所有的灾难,继续不断的向终极目标前进,不达成佛的目的,决不在中途停止。可以想见菩提心,确是极为重要的,所以佛法行者,特别是大乘佛法行者,对菩提心不可忽视,并要坚定菩提心,唯有如此,方不致于从菩提大道败退下来!
戊二 别释七心
己一 释惭愧心
第一惭愧者:自惟我与释迦如来同为凡夫,而今世尊成道以来,已经尔所尘沙劫数,而我等相与耽染六尘,轮转生死永无出期,此实天下可惭可愧可羞可耻!
于七种心中,“第一惭愧”心“者”。先当“自”己善自思“惟”:思惟过去久远劫前,释尊尚未成道时,“我与释迦如来同”样是“为”生死“凡夫”,同在轮回中轮转不息,然“而”现“今”释迦“世尊成道以来,已经尔所”这么多的“尘沙劫数”。一般所知释尊在两千五百多年前,出现印度成佛,时间不算太久,只两千五百多年而已。如向前推,释尊久已成佛,如梵网经说:“吾今来此世界八千返”,实还不足代表佛的久已成佛,必如法华经寿量品说:“我实成佛已来无量无边百千万亿那由他劫”。正因吾佛成佛已有不可思议尘沙劫数,所以忏中说为“尔所”,显示多得难以计算。因而说佛现在成佛,以法华经寿量品看,不过是方便,不得说为真实。
反观我们自己,经这么多时节,直到今天,还是一个苦恼凡夫,“相与耽”玩“染”着“六尘”,为六尘之所污染,生而复死,死而复生,如轮旋转那样的“轮转生死”,看来好像“永无出期”的样子,两相对比,仔细一想,“此实天下可惭可愧可羞可耻”!悲愿弘深的大圣佛陀,为度苦恼众生,出离浊恶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来这人间,可叹众生老是痴迷不悟,仍做颠颠倒倒众生,不免有负佛陀大慈弘恩,亦复有负自己本有性灵,说来怎不感到无限惭愧?到现在,如仍没有惭愧心,就真不可救药!文中再四说到“可”字,显示急切到了极点。经过如是思惟,必须竭诚忏悔,精进修学佛道,终于到达如佛一样的成佛,唯有取证无上菩提,方可休止羞耻,不再感到惭愧!
惭愧,佛法常常讲到,亦常从佛子口中说出,如在很多佛教道场,常听人说我很惭愧,用功既用不上路,闻法亦不大了解,真是惭愧极了!像这样说惭愧,已流于口头禅,是不是真惭愧,还得从旁观察,因真具惭愧心,必然人格尊严,不会做出不道德事。
惭是反省自己的自觉能力,愧是对世间公意的重视,因就自尊自重的不敢为非作歹,就会尊重诸法真理不敢有违真理,就会尊重公共舆论不敢违悖众意,所以做人要想做个像样的人,惭愧心态一刻不可或忘。经中佛说惭愧,每以惭愧为人之所以为人的特质,没有惭愧不够资格做人,如以佛说就与禽兽没有差别。人与禽兽主要不同,不是在于形态有异,而是在于有无惭愧,做人岂可无惭愧心?有了惭愧,自己固不敢再作恶,对诸恶人亦会轻视远离,始终踏在光明大道上,做个向上向善具有道德的人!
己二 释恐怖心
第二恐怖者:既是凡夫身口意业常与罪相应,以是因缘命终之后,应堕地狱、畜生、饿鬼受无量苦。如此实为可惊可恐可怖可惧!
“第二”所谓“恐怖者”:无可否认的,我们现是凡夫,“既是”属于“凡夫,身口意”三“业”的活动,不期然的“常与罪”恶“相应”,不是身业造成种种罪恶,就是口业作成种种罪恶,再是意业构成种种罪恶。有时虽亦向善,但毕竟造恶多。不信,试注意世人活动,有哪个不在向恶方面发展?能有几人向善?事实如此岂容否认。
“以是”常与罪业相应“因缘”,所造之罪不是过去就算,是定感受未来苦果的,亦即在你现实生“命终”结“之后,应堕地狱、畜生、饿鬼受无量苦”。地狱等三,有处说为三恶趣,有处说为三途。从八热地狱说,地狱是火途,从被杀畜生说,畜生是血途,从被驱逼饿鬼说,饿鬼是刀途。不论趣向恶趣哪一途,都受无量无边痛苦,此苦不是我人所想像到的。听说所受这些痛苦,“实”是极“为可惊”,思量这些痛苦难熬,实是极为“可恐”,想到这些痛苦难忍,实是极为“可怖”,看到这些受苦情形,必会感到极为“可惧”。
请诸位注意,这不是说来吓唬人的,我敢真诚地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不要以为无所谓。古德说:“三途一报五千劫,出得头来是几时”?显示不但所受的苦无法形容,受苦的时间亦是很长的,想来怎不令人感到可怕?一个众生堕落三途,如上所说确实很苦,以度生为己任的菩萨,看到众生在三途中受苦,不但不讨厌他,亦决不放弃他,仍然要以方便,救度恶趣众生,出离恶趣之苦,不像世间人们,看到他人堕落,不但不予同情,施以有力援手,且落井下石的,令他堕落更深!
己三 释厌离心
第三厌离者:相与常观生死之中,唯有无常、苦、空、无我、不净虚假,如水上泡,速起速灭,往来流转,犹如车轮。生、老、病、死,八苦交煎,无时暂息。众等相与但观自身,从头至足,其中但有三十六物。发、毛、爪、齿、眵、泪、涕、唾、垢、汗、二便,皮、肤、血、肉、筋、脉、骨、髓、肪、膏、脑、膜、脾、肾、心、肺、肝、胆、肠、胃、赤白痰癊、生、熟二脏,如是九孔常流。是故经言:此身众苦所集,一切皆是不净,何有智慧者而当乐此身?生死既有如此种种恶法,甚可厌患!
“第三”要在“厌离”秽恶不净之身。一般以为身体相当清净美好,因而牢牢执着这身体,殊不知事实不然。如以智慧观察,就知有情身体,根本不值爱恋,应当“相与常观生死之中”,没有如世人所认为那样美好清净,“唯有无常、苦、空、无我、不净虚假”之法。虚假到“如水上泡,速起速灭,往来流转,犹如车轮”。无常等,即通常说的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
四念处中“观心无常”,似乎只有心是无常,而实身体亦是无常,甚至身心以外的山河大地,乃至一切有为法,无不是无常。念念生灭的诸有为法,固然是无常的,相续不断的法坏了,同样是显无常。如吾人生命体,从婴儿到童年,由童年到少年,乃至到老年以及生命结束,无时无刻不在演化中,这不是生灭是什么?再如山河大地,看来没有什么变动,但到劫火终讫,乾坤洞然时,高高的须弥山,深深的广大海,都被烧成灰烬,不是生灭是什么?
苦是人人所感受到的,没有哪个说没有痛苦,不过人是忍的意思,就是人虽受苦逼迫,但能忍受其苦,反而觉得人生快乐,实际人无时不在痛苦包围中。最明显的,人生有“生、老、病、死”的生命界苦,除这四苦,还有人事界的爱别离苦,怨憎会苦,自然界的求不得苦,是诸痛苦,源于五阴炽盛苦来,所以说“八苦交煎”。如是受诸八苦逼迫,“无”有片“时”得到“暂息”。法华经譬喻品说:“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于此三界火宅,东西驰走”的众生,虽受极大的痛苦,不感到是个大患,还极乐着三界,以为三界不错,不惊不畏的无出离心。大慈大悲的佛陀,见到众生受诸痛苦烧煮,特来三界教化苦恼众生,令速出离三界,是以应知佛是为救众生而来,对于众生的恩德还不很大吗?
空是佛法所常说的,为对治众生实有大病的。众生对生命自我及诸外在万物,没有不执着实有,因而为有所系缚,不能获得生命解脱。不知内而自我,外而器界,都是众缘和合,实体本不可得,所谓缘生必然是空,哪可执为实有?无智众生不知诸法缘生,内执实有自我,外执实在诸法,到彼此发生诤论,甚至动刀动枪的互相撕杀。如问人世为什么会有这些现象,还不是由执实有而来。我佛深知执有的过患,特开示缘起性空真理,令诸众生放弃实有妄执,真正获得身心解脱。
无我,是佛陀的特别教示,针对众生执有自我说的。试观世间的人,有哪个不说我?一说我就以为实有,决不放弃自我的固执。其实,我之所以为我,是有永恒的、独立的、自主的特质,合此方可说我,不合这特质,怎么可说我?姑以生命自体说:是不是永恒的?不是!因它只有数十年或百馀年的时间存在,最后必从这人间消失,怎么可说永恒?是不是独立的?不是!因它是由各种条件组合成的,如说由五种质素组成的统一身体,缺少任何一个条件,自我就不能出现,怎么可说独立?是不是能自主?不能!如人生存世间,总免不了病,你能做主要不病就不病吗?敢说没有哪人可以做到这点,怎么可说自主?死是人人所怕的,没有哪个愿死,世间有没有一个不死的人?没有!为什么?就是自己不能做主!不能自主,怎可说我?人之所以把这身体看成是我,原因在于妄想执着,并不真有实在自我存在!如执此身为我,实是愚痴之极!
不净,是说吾人的身体,尽大海水来洗,究竟一无净处。不信,请在道场共同忏悔的“众等,相与但观自身”,就知此身不净。原因身体,“从头至足,其中但有三十六物”。首先指出的是外十二物:“发、毛、爪、齿、眵、泪、涕、唾、垢、汗、二便”。二便,就是大便、小便,亦即一般说的…
《慈悲三昧水忏讲记卷上(2)》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