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是依照因灭来解释,另一种是依照果灭来解释,而事实上都是指相同的道理。这就是为什么佛陀有时说爱欲的息灭无余是灭谛,有时说五蕴的息灭无余是灭谛。
事实上,涅槃就是灭谛。上述两种灭是依靠取涅槃为目标的圣道智而产生。四种圣道智取涅槃为目标,它们逐阶地将烦恼灭尽无余。由于烦恼灭尽无余,所以般涅槃之后业无法再产生任何的蕴,因此五蕴也就灭尽无余。但是有些弟子很难了解涅槃,是故佛陀教导说两种灭当中任何一种都是灭谛。有时涅槃被称为「无为界」(asavkhata dhatu),因此涅槃(无为)是因,两种灭为果。
灭谛可以是因,也可以是果。再者,烦恼的灭尽无余称为「烦恼般涅槃」(Kilesa-Parinabbana)或「有余涅槃」(Saupadisesa-Nibbana意即还有五蕴残余)。五蕴的灭尽无余称为「蕴般涅槃」(Khandha- Parinibbana)或「无余涅槃」(Anupadisesa-Nirodha)。
例如,佛陀的烦恼灭尽无余发生于他证悟成佛之时。在菩提伽耶(Bodhgaya),他的四种圣道智取无为界(涅槃)为目标,逐阶地将一切烦恼灭尽无余。四十五年之后,他在拘尸那罗(Kusinara)般涅槃,那时他的五蕴完全灭尽无余。
涅槃是出世间四圣道、四圣果的目标(所缘)。然而在证悟涅槃之前,禅修者修行观禅时必须取两种灭作为修观的目标──即烦恼的灭尽无余及五蕴的灭尽无余。了知这些目标的观智称为「生灭智」(udaya-vaya-bana=udayabbaya-bana)。
接着佛陀解释第四项圣谛:
「诸比丘,这是导致苦灭的道圣谛:
那就是八圣道分,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
有时称八圣道分为道谛,但是在本经中佛陀称它为「导致苦灭的道圣谛」,这两种名称涵义相同。
八圣道分有两种,即世间的与出世间的。就世间的八圣道分而言,在你修行观禅时,有五项圣道分同时存在。举例而言,如果你已经能照见五蕴及它们的因,进一步应当观照这些行法的无常、苦、无我三相。苦谛法与集谛法都称为行法。借着透视它们生灭的本质,你了知它们为无常;借着透视它们受到生灭逼迫的本质,你了知它们为苦;借着透视它们没有恒常自我的本质,你了知它们为无我。如此观照时,了知这些行法无常、苦、无我三相的智慧是正见;将心投入这些行法及其无常、苦、无我三相的是正思惟。正见与正思惟经常同时存在。为了照见行法无常、苦、无我三相而付出的努力是正精进。对行法的无常、苦、无我三相忆念不忘是正念。专注于行法的无常、苦、无我三相是正定。因此当禅修者修行观禅时,上述这五项圣道分都同时存在。正语、正业、正命这三项圣道分属于戒学。在修行止禅与观禅之前,你必须先持守戒律,即具备正语、正业与正命。如此总共有八项圣道分。然而,就世间道而言,戒学的三项圣道分不会和其余的五项圣道分同时生起,意即它们不会存在于同一个心识剎那或同一个心路过程。
禅修者修行观禅达到观智成熟时,就会证悟涅槃,那时八项圣道分都存在他的心中,那是出世间的八圣道分。了知涅槃的是正见;将心投入涅槃的是正思惟;为了要了知涅槃而付出的努力是正精进;对涅槃明记不忘是正念;专注于涅槃是正定;能造成邪语、邪业与邪命的烦恼都被道智灭除了,因此正语、正业与正命也都与道智同时存在。如此,当禅修者证悟涅槃时,八项圣道分同时都具足。
至此已经解释了四圣谛的涵义与重要性。要如何修行才能了悟四圣谛呢?请聆听出自《谛相应.三摩地经》(Samadhi Sutta, Sacca Samyutta)的这段经文:
「诸比丘,应当培育定力。有定力的比丘能如实地了知诸法。
他如实地了知什么呢?他如实地了知:『这是苦』;他如实地了知:『这是苦的原因』;他如实地了知:『这是苦的息灭』;他如实地了知:『这是导致苦灭之道』。
诸比丘,应当培育定力。有定力的比丘能如实地了知诸法。
是故,诸比丘,应当精勤于了知:『这是苦』;应当精勤于了知:『这是苦的原因』;应当精勤于了知:『这是苦的息灭』;应当精勤于了知:『这是导致苦灭之道』。」
因此,若要了悟四圣谛,首先必须培育定力。用以培育定力的止禅法门有四十种之多,你可以任选其中一种。在此我要先解释安般念,然后解释如何了悟四圣谛。
我将依据《大念处经》(Mahasatipatthana Sutta)来解释安般念的修行方法。在那部经中佛陀开示说:
「诸比丘,比丘如何安住于观身为身呢?
在此,诸比丘,比丘前往森林、树下或闲静处,盘腿而坐,保持上身正直,安立正念于自己禅修的所缘。他正念地吸气,正念地呼气。吸气长的时候,他了知:『我吸气长。』呼气长的时候,他了知:『我呼气长。』吸气短的时候,他了知:『我吸气短。』呼气短的时候,他了知:『我呼气短。』他如此训练:『我应当觉知(气息的)全身而吸气。』他如此训练:『我应当觉知(气息的)全身而呼气。』他如此训练:『我应当平静(气息的)身行而吸气。』他如此训练:『我应当平静(气息的)身行而呼气。』
就像善巧的车床师或他的学徒,当他做长弯的时候,他了知:『我做长弯。』当他做短弯的时候,他了知:『我做短弯。』同样地,当比丘吸气长的时候,他了知:『我吸气长。』呼气长的时候,他了知:『我呼气长。』吸气短的时候,他了知:『我吸气短。』呼气短的时候,他了知:『我呼气短。』他如此训练:『我应当觉知(气息的)全身而吸气。』他如此训练:『我应当觉知(气息的)全身而呼气。』他如此训练:『我应当平静(气息的)身行而吸气。』他如此训练:『我应当平静(气息的)身行而呼气。』」
这是佛陀就安般念修行方法所作的开示。这段开示主要是教导证得禅那的方法。经文中「在此」这两个字是指在佛陀的教法中。这两个字排除了佛教以外的宗教,因为其它宗教不像佛教这样彻底地教导安般念的修行方法。这样的方法只能在佛教里找到。经上也说:「在此有(真实的)沙门;其它教法里没有沙门。」
「比丘前往森林、树下或闲静处」这句经文显示禅修者培育正念的适当处所。
一般而言,在尚未开始修行之前禅修者的心已经长时间住在声色等欲乐目标,不喜欢进入禅修的道路,因为他的心不习惯活在没有欲乐的环境里,就像用野生的小牛来拉车一样,牠会跑到道路之外去。之前,他的心时常接触及取乐于各种欲乐目标,例如好看的电影、悦耳的音乐、美味的食物及快乐的社会生活。但现在并没有电影、音乐等来取悦他的眼睛、耳朵等,因此他的心有如一只鱼被人从水中拿出来放在干燥地面上一般,痛苦地乱跳及渴望回去水中。呼吸对他那渴望欲乐的心来说,就有如干燥的地面一般,实在太枯躁无味了。于是在禅坐时他不专注于气息,反而将大部份时间用于回顾过去所享受的欲乐,或想象未来将获得的欲乐。然而,这只是在浪费时间,根本无助于心的培育。
为了克服这坏习惯,他必须不断地将散乱的心引导回来,尽量长久地专注于呼吸,以培育专注呼吸的新习惯。这就像牧牛者想驯伏喝野生母牛奶长大的小野牛时所做的事。他带领那头小牛离开母牛,将它绑在一根牢固深埋的柱子上。小牛会跳来跳去,想要逃脱。但是当牠发现无法跑掉的时候,就会依靠那根柱子而蹲伏或躺卧。同样地,禅修者想要驯伏长时间沉迷于声色等目标的难调之心。他引导心离开声色等目标,进入森林、树下或闲静处,用正念之绳将心绑在呼吸这个念处目标上。他的心也会跳来跳去,当它得不到长期惯取的目标,并且发现无法挣脱正念之绳而跑掉时,最后它会依靠那个目标而以近行定或安止定坐下或躺卧。
因此古代的注释者说:
就像想要驯伏野生小牛的人,
会将牠绑在牢固深埋的木桩,
同样地禅修者应将自己的心,
牢牢地绑在其禅修的目标上。
如此,这样的处所适合禅修者。所以说「这句话显示禅修者培育正念的适当处所。」
如果不远离聚落,则很难成就安般念法门,因为对禅定来说,声音好比是尖刺一样。相反地,在聚落以外的地方,禅修者很容易就能掌握禅修的法门。因此世尊指出适合禅修的处所,而说:「前往森林、树下或闲静处」。
佛陀就像一位精通于选择建筑地点的大师,因为他为禅修者指出适合修行的处所。
一个善于选择建筑地点的大师看了一块适合建筑城镇之地,从各方面详细考虑之后,他建议说:「就在这里建立城镇。」城镇建设完成之后,他受到皇家高度的推崇。同样地,佛陀从各方面详细考虑适合禅修者修行的处所之后,他建议:「就在这里修行此业处。」当禅修者循序渐进地证得阿罗汉果之后,他就以这样的话来表达对佛陀的感谢与赞叹:「世尊确实是无上正觉者。」如此,世尊受到高度的推崇。
比丘好比是豹;像豹一样,比丘独自住在森林里,克服爱欲等障碍,达成目标。
正如一头豹王躲藏在森林、草丛、灌木丛或山林里,捕捉水牛、麋鹿、山猪及其它野兽。同样地,比丘致力于禅修,逐一地证悟四道与四果。因此古代的注释者说:
正如豹埋伏山林,捕捉野兽,
正觉者之子亦然,洞察敏锐,
进入于山林之中,精勤修行,
在那里证悟圣果,殊胜至上。
虽然现在大家所住的地方不是森林,也不是树下,而且有许多禅修者住在一起,但是如果你能够不在意其它人的存在,放下一切万缘,而只觉知自己禅修的目标,那么这里对你而言就像是闲静处一样。更何况大众共修有助于激发精进心,而促使禅修得到更快速的进展。
「保持上身正直」是指保持背部的每一节脊椎骨端正,节节平正地相接,身直腰正。静坐的时候如果能保持上身正直,就不会有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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