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在中国化缘了十二年,走遍城乡,节衣缩食,好不容易募化得差不多了,刚刚预备刻印《大藏经》,中国却爆发了洪汛水灾,他立刻把辛苦募化十二年的钱捐献救灾,半生的理想和希望刹那成空。没有关系,众生苦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诸佛菩萨的头颅性命都能布施给众生,我们这一点点度众的心力算什么?
最近大陆发生洪涝,造成十几省千万同胞的水灾祸害,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流离饥饿,眼看他们挣扎在生死一发间,我们能无动于衷吗?我们忍心不救度呻吟苦难的同胞吗?中华佛光协会立刻发动赈灾,从台湾到澳洲、纽西兰,从美国、加拿大到香港,佛光人纷纷解囊救济,迅速募捐了五十余万美金分送灾区。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捐钱?因为:众生有苦!
过去,印光大师为了建道场,四处募化筹钱,每次筹到的钱都来不及用,先拿去救济旱涝灾民。印光大师没有寺庙住,没有关系,他心中有众生,心念众生苦,不忍独安乐。
(二)念众生恩是度众之慈
我们生活在世间,不论有情、无情,都与我们有因缘关系,所以佛教提倡报四重恩,其中之一就是:念众生之恩。
我为什么要办教育呢?佛教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为什么老是苦苦的办教育?因为:过去人家办教育成就我,过去的老师教育了我,我才有今天的成就,我应回报啊!想到过去师父收我做徒弟,我才有因缘学佛得度,现在我怎么报师父的恩呢?我就多收徒弟,多多以众生慧命来报恩吧!
我为什么要对别人好?因为:很多人待我好啊!我穿的、吃的、用的,种种方便都是受惠于人。我在世间上处处享受人家给我的笑容,给我的合掌,给我的赞美。这些我如何报答呢?对了!我只有“发心度众生”。所以,你们大家想到父母有恩于你,师长有恩于你,你就发心度众吧!只要你念念不忘众生苦,念念不忘众生恩,自然就有慈悲心去度众生。
(三)念因缘是度众之慈
念因缘,也能有度众生的慈悲。因为:人不能单独存在,人仰赖各种因缘结合,互相依赖而生存。多少人煮饭、行堂,我才有饭吃;多少人净堂、打扫,我才能享受清净的环境;多少人成就我参加短期出家,我才有机会体验出家人的生活;多少人栉风沐雨奔波筹备,才有今晚你我师徒的接心。这都是很不容易的因缘。各位要有虚心求道的心,要感念因缘和合,不要嫌这个师父不好,怨那个不高明,他们是可以不做的,但是,谁来引导我们?
在佛教里,常听人说:这个师父不好!那个师父不好!伟大的高僧大德们,难道统统是好师父调教出来的吗?他们的师父大多也是凡夫僧啊!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拿这次短期出家来说,一个修行讯息把大家引进佛光山,善根人修菩萨,利根人修福慧,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事了。天堂地狱,都是你的因缘。
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金刚座上,夜睹明星而成正觉,悟的是什么呢?就是宇宙的真理──因缘。假如我们懂得因缘,就应当广结善缘。怎么样广结善缘呢?要广度众生!现在有些大学毕业生要出家,要学道,要到深山里闭关,要一个清净地方坐禅,除了自己,不要有别人,不要烦扰,不要复杂,只要清修。这种方式,我深深不以为然。为什么呢?为了你要出家修道,常住大众多少的奔忙,父母师长多少的辛苦,十方信徒多少的供养,才满足你的欲望,成就你的清修。好了!你得道了,你了生脱死,你逍遥自在的清净安住,把我们留在烦恼红尘里挣扎、受苦,你何其残忍?这样的人是不会得道的,佛经上说:“不可以少福德因缘得生净土”,孤因孤缘,怎么能成佛道?
度生的因缘没有培养,就妄想成道,妄想了生死,这是没有因果观念。因果,要结缘啊!
(四)念无我是度众之慈
世间多少因缘成就你、帮助你,你才有“我”的存在。我们不可以只为自己的利益苦求、强求,应想到大众:我是大众中的一个,没有大众就没有我的存在;要从“无我”之中,想到别人,想到大众。你如果能“无我”,就能生起人我一体的慈悲心。慈悲心为什么生不起来?因为你有分别识作祟。把你我的立场融合、消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换你心为我心,你会不会慈悲?你会不会逼害自己?
我们为什么要度众生?因为众生苦。佛教基本教理“四圣谛”--苦、集、灭、道,可以说是一部藏经的精神。我们现实的人生,是苦集相成相残。苦从哪里里来?从因,从集,从苦集的因果关系来。你要超脱这种苦集关系,必需修学出世法,也就是出家修道,证集灭,这是出世的因果。修道为因,证涅槃集灭为果,是小乘原始佛教思想。
过去,有一个沙弥跟着师父赶路,这个师父是有神通的阿罗汉。沙弥揹着包袱跟在师父后面,走得气喘吁吁的,想到众生沉沦苦海,心里非常哀悯,不觉发了广度众生的心。阿罗汉师父感应到了,立刻停步,回过头来亲切的说:
“徒弟,我替你背包袱,你走前面吧!”
小沙弥吃了一惊,不敢僭越,问:
“师父,为什么要这样?”
阿罗汉师父拍拍沙弥,笑着赞许他:
“你刚才广度众生的慈悲心很强,师父惭愧不如你呀!”
沙弥拗不过师父,只好交卸了包袱,走在前面引路。经过一个水塘的时候,发现很多蚂蚁被冲到水里,浮浮沉沉的挣扎,沙弥忍不住想:哎呀!这么多蚂蚁,要一一救起多么困难!世间众生千千万,哪里有办法一一救度?太难了!太难了……。他正在怀想时,冷不防阿罗汉师父把包袱朝他肩上一挂,手一挥:
“呔!你这假慈悲人,到后面去!”
人,要有度生的慈悲和愿心,才真正受人尊敬。大家应该培养广大的慈心愿力,无我相,无人相,无分别相,不断的以“念众生苦,念众生恩,念因缘,念无我”来激发自己度众的佛心。
三.有弘法之勇
弘法要勇敢。出家人宣扬佛法,要无所畏惧退缩。
什么是弘法?佛经上说:“若有人受持四句偈,为人解说,即大功德”,做好佛教文化宣传工作,就是弘法,就是功德。
为什么要出家?出家就是为了弘扬佛法。我们可以用口宣讲佛法,用文字传布佛法,用种种活动表现佛法,透过印经、建寺、办事业来弘扬佛法。
弘法,没有四大皆空的勇敢,是行不通的。比方说:到监狱弘法,有的人不敢走进黑漆漆的监狱,害怕恶形恶状的囚犯,没有勇气,怎么走进监狱?到军中布教,有的人一见枪械武器就发抖,害怕全副武装的军士,怎么弘法?到穷乡僻壤弘法,需不需要无惧蛇蚁蚊兽的勇气?到异国边陲弘法,需不需要忍苦耐寒的勇气?
过去,我是用文字弘法,写了几本书,有人说我:
“一整天到晚耍笔杆子,不做事,真会偷懒。”
我就办佛学院,上课教书来弘扬佛法。有人看我终日与粉笔灰为伍,又说我:
“这个大和尚只会耍嘴皮子,改作业,真会享受。”
哎啊!教书也不行?好!我就巡回讲经、开山建寺:演讲、砌墙、糊水泥、煮菜、搬石砍柴……日夜奔波,废寝忘食,艰艰苦苦把一双手掌折磨得粗皮厚茧了,他又说:
“只会讲经、建寺,有什么了不起?英文都不会说!”
我不会英文,可是三十年来我走遍了世界多少国家?宣讲了多少经典?兴办了多少法会?我有没有把佛法带到世界各地,让佛光普照三千界,法水长流五大洲?
弘法要勇敢,要能行能忍,肯冒险犯难。
如何具备弘法之勇呢?
(一)不怕艰难是弘法之勇
要弘法,就不能怕艰难;越艰难的困境,越能显出法的可贵。历史上的佛教盛世,若无高僧们的克难精神,佛法何能得以弘扬?最初《涅槃经》未传至中国时,道生大师倡导“一阐提能成佛”,就被当时的人激烈抨击,将他逐出建业。他由北方被驱赶到南方的虎丘山,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相传他对石头说法,使石头为之点头。后来,《涅槃经》传入南京,才证明了道生的见解正确。“一阐提成佛”之说,经过道生大师的艰难力争,才得以水落石出。
中国的大翻译家鸠摩罗什,从龟兹来到中国,本是为弘扬圣教而来,却被逼与龟兹王的女儿结婚,引起当时很多的谣言与批评。罗什为了译经弘法,不辞耻辱,后以“吞针”示众人,取莲花而不取污泥。圆寂之时,舌头焚烧不坏,证实他的说法无误。他所译的经典,对大乘佛教贡献很大,推动了中国佛学的发展,他忍辱负重的弘法精神,真是令人称叹!
(二)不畏迫害是弘法之勇
佛教的兴衰,总是依随着帝王及时代的变迁。中国佛教的四次大法难,有多少的祖师大德殉道,又经过多少祖师的弘扬才得以复兴。像日本的亲鸾上人、日莲上人,为了宣传本宗教义,不断为异教徒追杀、迫害、毁谤。今天净土真宗、日莲宗绵衍为独立的正式宗派,实在是这两位上人的功劳。
东晋时,太尉桓玄压迫佛教,认为佛教应隶属于国王权力之下。慧远大师本着佛教徒的立场,主张沙门不必礼拜帝王,着《沙门不敬王者论》,力争佛法之尊严,丝毫不让步。这种引颈待戮的勇气,终使僧众免于礼拜帝王之危机。
民国三十九年的台湾,是基督教的天下,一般人都不敢自称佛教徒。伟大的煮云法师,竟然公开在公共场所、公园、台南体育场讲说<佛教与基督教的比较>,甘冒最高当局的忌讳。有人忧心忡忡的劝告他:
“煮云法师,你不怕总统夫人逮捕你,杀你的头呀?”
煮云法师手捻念珠,平平静静的说:
“断头是以后的事,现在先让我把佛法讲完!”
勇敢啊!现代僧伽谁有他这种不畏权势、不惧迫害的大无畏精神呢?
(三)不拒繁忙是弘法之勇
有人出家修行,就是要清修、闭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清净。他怕忙,怕信徒多,怕烦恼事。有人说:佛光山太忙了,没有修行。我不知道他们的修行定义是什么?如果只有打坐、念佛、闭关才是修行,那么,佛陀成道后,四十九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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