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真疑有惑。禅定有九,烦恼有十,如余处说。然且成佛之先,必在睹史一生补处,大小共同。波离挟己下心辄量上位,示有不知以发今请。”
《弥勒经游意》也解释道:“言不修禅定不断烦恼者:旧论诸师云:此观经同初教****,亦如释迦,以凡夫身,六年苦行,方得作佛,为例也。今经既应现为慈心位,故《上生经》中,具六度四等菩萨行,即不退转之行,具论中假者可言不修禅定不断烦恼耶?但优婆离执小乘意问耳。半教之宗,真凡夫身成佛(小乘自宗认为,菩萨在三祇修福慧百劫修相好的过程中,均未离凡夫身,及至最后有身菩萨方于一座上由凡夫而证得佛果。——引者注),都不论前身证圣与成佛,故作如此问耳。今大乘具论本迹故,佛答直明上天兜率生依正报事,修趣不修不断等事也。故大品经云:入法位人,得初授记。又十住断结经云:弥勒久已成,为慈悲本愿故,现身成佛。大品经梦行品云:弥勒久行六度,无所得故。又如大品第卷云:昔于华严城内,见燃灯佛,即得不虽六波罗蜜行。若尔岂得言不修定不断烦恼耶?……”
复次,原经中明确讲到,在优波离提问之前,弥勒菩萨已经现证大乘无量甚深功德:“尔时、世尊以一音声说百亿陀罗尼门。说此陀罗尼已,尔时会中有一菩萨,名曰弥勒,闻佛所说,应时即得百万亿陀罗尼门。”太虚大师《佛说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陀天经讲要》亦云:“此是优婆离以小乘之下器,揣测大乘之上机,不知弥勒是法身大士,故生此疑问也。”
由此显见,“不修禅定不断烦恼”在原经中的意思,以及祖师大德们的相关解释,和印顺的“发挥”是大相径庭(甚而可说是截然相反)的。如果印顺不肯承认自己读经不求甚解、治学态度极其马虎的话,那么,他就只可能是在蓄意制造歧途和混乱了!
优波离的“示有不知以发今请”是一方面;同时,大乘“菩萨不起灭定而现威仪”的妙境,以及甚深不思议的本迹因缘等,都显然被马虎的“发挥者”所忽略了。《弥勒上生经》到底是在赞叹大乘菩萨的无量甚深禅定功德,还是在教人荒废修持,自甘堕落,其实是非常明显的。
原经中还讲道:“佛告优波离:“是名弥勒菩萨于阎浮提没生兜率陀天因缘。佛灭度后,我诸弟子若有精勤修诸功德,威仪不缺,扫塔涂地,以众名香妙华供养,行众三昧,深入正受,读诵经典。命终之后,譬如壮士屈申臂顷,即得往生兜率陀天,于莲华上结跏趺坐。”此外,《大乘庄严经论》讲六度时说:“精进已能起禅定,禅定已能解真法。”“定有多种,以出世第四禅与大悲合者而为最上。”智者大师的《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也指明了大乘行人应取之道:“若欲具足无上佛道,不修禅定,尚不能得色无色界及三乘道,何况能得无上菩提?当知欲证无上妙觉,必须先入金刚三昧,而诸佛法乃现在前。菩萨如是深心思惟,审知禅定,能满四愿。”是故,如果印顺自己没有禅定功夫,那也不应该拉上所有人做伴,才觉心理平衡嘛!
若从小乘(印顺所器重的“原始佛教”)的角度看,“不修禅定不断烦恼”就更加说不通了。如《长阿含经》(卷9)云:“自得禅定,为他人说,亦复称叹得禅定者。”“云何七知法?谓七勤:勤于戒行.勤灭贪欲.勤破邪见.勤于多闻.勤于精进.勤于正念.勤于禅定。”《增壹阿含经》(卷38)云:“是时,彼佛与诸弟子说如此之法:诸比丘!当念坐禅,勿有懈怠!”《诸法集要经》云:“于阿兰若处,及旷野冢间,藤萝山谷中,息心而宴坐。若不修禅定,唯营求饮食,当知如是人,则同诸饿鬼,定为离垢乐,智者之所说。若离于禅定,余则无少乐,劣慧愚痴人,则不能修习。”“若离于施戒,亦不修禅定,如是愚痴人,虽活死无异。”《清净道论》云:“惛沉睡眠的除灭,乐于禅定的修习,不久便知远离的乐味,智者当喜于露地而住。”“如是现法乐住等是修定的五种功德。是故智者,对于这样——多有功德能净烦恼之垢的禅定,当作不放逸之行。”此外,如所周知,“阿罗汉”的一个意思即是“杀贼”,如《大智度论》云:“阿罗名贼,汉名破。一切烦恼破,是名阿罗汉。”可见小乘的最高目标就是斩尽杀绝烦恼之贼,这显然也和印顺的说法大相径庭。
其实,如果印顺法师真心诚意地想在中国弘扬小乘佛法,也未尝不可。可他却一面推翻大乘佛法,一面又将小乘佛法的命根——出离心偷偷挖掉,竭力瓦解人们的道心正念,不让人积极断除自相烦恼解脱轮回痛苦。这就的确有些奇怪了!
至于“不厌生死不欣涅槃”,更是大违“原始佛教”精神,无论从句、义哪个方面,都找不出相应之处。只有在既破人我又破法我的大乘佛教之中,才有这种提法,但却必须以印顺不喜欢的“非佛说”的大乘胜妙见解和方便为前提。如《圆觉经》云:“善男子,觉成就故,当知菩萨,不与法缚,不求法脱;不厌生死不爱涅槃;不敬持戒,不憎毁禁;不重久习,不轻初学。何以故?一切觉故。……始知众生本来成佛生死涅槃犹如昨梦。”《大般若波罗蜜多经》云:“世尊,诸菩萨摩诃萨具方便力久住生死,得见无量无边如来,听受无量无边正法,化导无量无边有情。是故菩萨为如是事,不厌生死不乐涅槃。”《大智度论》(卷第十九)云:“复次声闻辟支佛法中,不说世间即是涅槃。何以故?智慧不深入诸法故。菩萨法中说世间即是涅槃,智慧深入诸法故。如佛告须菩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即是空空即是受想行识,空即是涅槃,涅槃即是空。……菩萨摩诃萨得是实相故,不厌世间不乐涅槃。”
至此,人们只能要么怀疑印顺法师对“原始佛教”和阿含经信念不贞,要么怀疑他的漂亮的“菩萨精神”缺乏诚实度和可操作性。我们实在不忍心把印顺法师这样的学术权威,跟个出售假冒伪劣商品的“牧女”相提并论,可要让他的“人间佛教”或“菩萨精神”站住脚,除了设想他在背地里使劲往“原始佛教”的“纯奶”中“一再加水去卖”之外,又实在别无良策。因为即使最没知识的佛教徒也知道,小乘法是无法直接为“不修禅定不断烦恼”、“不厌生死不欣涅槃”的漂亮衣衫,提供轮涅无二的理论支架的——“智慧不深入诸法故”。更何况,印顺自己在《佛学大要》中也承认:“(原始的真正的是佛所说的)“佛法”说断贪瞋痴等烦恼,然菩萨无量无数劫中愿度众生,不断烦恼(断即堕小乘涅槃)。”)这样一来,“终于佛法的真味淡了,印度佛教也不见了”,不曾想竟成了印顺对自己的“人间佛教”的评语!
如果仔细分析,印顺即便想偷着往“纯奶”里掺点对他有用的大乘妙法“水”,恐怕也不容易。他在《佛法概论》里讲道:“佛法的如实相,无所谓大小,大乘与小乘,只能从行愿中去分别。”这下可真是糟透了!因为我们分明听见印顺法师在宣扬:只需把“佛说”的“清净”的小乘法加上个“菩萨精神”,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在生死轮回、业惑痛苦中多生累劫地摸爬滚打而不出闪失了!
我们知道,小乘法重点宣讲的是人无我空性,教人断除烦恼障,证得观待实有轮回而安立的实有涅槃。在贵为“第一义悉檀”的小乘教法中,不要说轮涅无二见,甚至对无分刹那和无分微尘的实执也没破掉。(当然,这里不能以萧平实的说法——“佛于二乘经中说一切物皆无自性;又于大乘经说一切物之极微有自体性”——为准。)倘若“佛法的如实相”真就这么两下子,只破人我不破法我、“无所谓大小”,那么修行人又怎能长处生死烦恼而免受其害呢?只塞过来一个够勇敢的“行愿”,就教人永世委身险地,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既然大、小乘的胜义“如实相”绝对一样,那又为什么一者“说断贪瞋痴等烦恼”,一者(这时印顺俨然又转身换步地以“非佛说”的“大乘”导师自居了)赞许“无量无数劫中愿度众生,不断烦恼(断即堕小乘涅槃)”呢?
复次,如果大小乘“如实相”绝无区别,而“从行愿中去分别”时,大乘伟大的菩萨精神又显然远胜小乘,如此价值的天平必然朝着大乘佛教这边剧烈倾斜。这和“牧女卖乳而一再加水”、“终于佛法的真味淡了”、““大乘佛法”普及了,而信行却更低级了”等言论,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
智者大师《维摩经玄疏》云:“复次若无实相印,虽说种种愿行犹滥魔之所说。所以者何?魔王亦能说种种愿行,但不能说诸法实相。”《灵峰宗论》云:“只贵子见地,不贵子行履。谓有见地,必有行履;有行履,未必有见地也。”故此,不对命根般的“实相”“见地”拿出合理的解释,“人间佛教”及其“菩萨精神”,肯定是无法取信于人的。(小乘认为菩萨于三祇百劫中修菩萨行时,并不需要依靠特殊的胜义见解来保障自己不为烦恼、生死所染。但依大乘观点——也是客观的分析——而言,这种讲法并不了义。)于是就出现了一系列必然的推论:“不厌生死不欣涅槃”务须以轮涅无二见、圆满的法无我空性等大乘妙义为基础;可是贵为“第一义悉檀”的小乘教法里却偏偏缺了此等宝贝“现货”;这就不得不求助于大乘佛法宝库;而此宝库的纯净性、神圣性,却又由印顺法师自己一手抹掉了……所以到头来,除了在“牧女卖乳而一再加水”、““大乘佛法”普及了,而信行却更低级了”、“佛法的如实相,无所谓大小”,以及不是开玩笑的“人间佛教”等自相矛盾的糊涂言论之间,去进行艰难的取舍、选择,印顺别无出路。
如果印顺等人实在舍不得抛弃“人间佛教”,因而不得不承认大乘佛法的“如实相”确有超胜小乘之处,亦即法无我空性、轮涅无二见等大乘妙义在本质上实为有重要意义和现实价值的客观真理(姑且不论是否从小乘中“发展”出来的),那么问题又来了:
首先,大乘…
《第四章 不容亵渎的尊严 第三节 学术研究的误区(2)》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