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象都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咱们讲相似相续,一个人就是相续,佛成佛的时候也是由一个相续体来证到法身,都是相似相续,没有常一不变的东西,而且常一不变这个认识、这个观念怎么来的呢?那就要推究名言问题了,名言所指的义,所指的“这”。
所以我们念的许多佛说的经论,实际上这经论也用了语言,但这语言它叫做“法”。这法熏到阿赖耶识成种子,然后再生现行的时候叫如理作意。可见同样是语言文字,在我们用的语言文字觉得是真实有安立,真实能安立,而且我们的大乘佛教最主要的四遍寻求的时候,把所取的、所缘的境界都归之于是假安立,都互相搭挂嘛,本来是两个行相,互相搭挂好象是一个行相似的,好象是名言跟义是一个东西。所以在世间的真实安立的这种情况底下,我们可以说应该遍寻求,整个给它追寻到底的话,它还是站不住脚。
前头咱们说“名前觉无”,你要不起名儿,这个义就没有。后头也说,“义行相因言生解”,你要没有言的话,你就没法解释当前所面对的、当面所对向的这个东西。就是由名言才能够解释这个。我们当面所对向的这个义,根本是不存在的。就因为有名言支持它,好象就存在了。这种情况我们要普通地寻求,它本来有点站不住脚,名前觉无嘛,名字要不给起的时候,自性就没有。
那可以这么讲,前头咱们也谈过这问题,今天也可以再谈一谈。就是拿形色来讲,就是点、线、面、体,这些东西在……,我小时候也念过几何学,这个线是由点组成的,面是由线组成的,立体的东西是由面组成的,但是咱们要问:这点是由什么组成的?可是几何学家说,点本来就是无长、无宽、无厚的,你说这点就不能再追问是由什么组成的了,它本来就是无长、无宽、无厚的,按说点能组成线,这个点又是由什么组成的,必须追问。前头我们也引的老庄提到的“形形者无形”,使这个点成为点的,必须是非点,点的存在还由一个点来成全它,那就重叠了,不是它的成因了。所以成为点必须是由非点来成,必须是由无长、无宽、无厚这个……。
东方哲人,东方哲学家,前头我们也提过,老子提过,“有无相生,难易相成”,咱们特别这个有无相生,有生于无,有生于混沌,西洋的哲人一般的都没这么想,都是有生于有。
所以这个问题就必须解决一下。普通咱们说一是单位,十也是单位,百也是单位,百这个单位是由十这个单位组成的,十是由一的单位组成的,但是一这个单位是由什么组成的?又没有下文了。就跟点自个成点一样,一自个成一。其实这个一所以能成的话,还是有很大的问题。一要成了同一不变的东西,独立存在的东西,你说这个东西我们怎么能承认它就是自生自长呢?咱们说依他起性跟遍计所执性不同,就是非依他不可,不能依自,依自而起可以说就是遍计所执性,它本身就是自体(?),不依待其它东西,独立存在的,它成为一个东西了。所以一这个单位是由什么单位组成的?这个问题相当大。当然有二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你可以分得很多,但很多的分之一,这个一是这些个东西组成的,它本身是不是有独立的自性?这些问题都很多。都是因为一起名,它叫一,它叫点,于是乎把它自个固定性就定下来了。于是乎线就是由点组成的,把这个点当成一个没有原因的东西,其它的都是要有原因。不平等嘛!
所以东方哲人说“形形者非形”,必须是非形。点,你能说已经成了点,你还给它点作原因,把它原来这个点应该是没有了。要不就成了两点了,重复起来了,重叠起来了。所以东方哲人,象儒家说“喜怒哀乐之未发之谓中”,喜怒本来是分两边的,一个喜、一个怒,一个哀、一个乐,这个未发的时候谓之中,叫做中,不分彼此。这个中,也是东方哲学家跟老子提出来的。
(吴非:韩老,我插一句,问您一个问题,你刚说这个“形形者无形”,“喜怒未发谓之中”,那东方哲学就是以无形、中作为一个终极的追求了,那么这个是不是也是一种常的……?)我底下会讲。这中跟无,无怎么能生有?你本来没有的东西怎么能……?这个无不是普通的无,不是灭无的无,这个无正是阿赖耶识所谓种子,是一个隐、一个现,不是一个真无对有的。刚才说的一个有分别,一个没分别,没分别叫中,有分别叫喜怒,或者叫哀乐,这是心理的……。
(吴非:西方的罗格斯和上帝,那就是有分别的……)是呀,它是以有分别的东西当成一切生起的……(原因?)。你说有分别的上帝,它有一定的形象,并且它是固定不变的,常一不变的,你说怎么能生出很多变化来?(吴非:他认为那个上帝是道,道成任生,那就是道也可以化成很多形状的,他认为道本身,他那个上帝本身也是无形无相的,在《圣经》里也提到这一点。)他那个上帝是有形有相的,你能够说它不是常一不变的吗?不是独立存在的吗?(吴非:后来基督教发展了,他那个上帝……)不管他,它能造人的话,这个东西就是有问题。它不是人,它能造人。(吕新国:他那个上帝是独立存在、常一不变的性质不会变。吴非:在海德格尔已经变了。)佛教里说依他起性,这些真正是原因跟结果的问题,真正是缘起法,不是依自而起的。一个自、一个他,这个分别就很大。
(吴非:东方哲学有一句话,叫“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这一点来讲,应该说它仍然能够达到一个点,它本来是个体,分到点,到点它就下不去了,这就和万世不竭矛盾了。)佛教说,无始以来,必须是无始,你要有始就没有因果关系了。只有果,没有因,你到后来是只有因,没有果,这还怎么叫因果规律呀。(休息)
大爆炸是宇宙的开头,是不是现在认为是这样的?(吕:现在有这个假说。)现在还有人想模拟大爆炸。大爆炸是不是没有原因呀?它没有原因也没法造成,跟上帝似的也没法造,谁造个上帝呀?所以认为大爆炸是宇宙的开始,那大爆炸从哪儿来的?天产石猴?那还有个天。(吕:它现在也变成阶段性的了,先解决说大爆炸算个头儿,大爆炸前头是什么呢?我暂时先不管。吴非:只管后天,先天是不可思议的。道家还讲先天八卦,后天八卦,宇宙是后天八卦。)奇怪,大爆炸是怎么出来的?那么大个东西,人还能模拟,要能模拟的话,那就是它还有因。
还一个问题,一切都是单细胞生物造成的,造成一切生物,于是乎猿可以变化成人,这都是个问题。(吕:这也是个假说。吴:也能印证一些,有那些化石、龙骨。吕:实际是不能印证的,这些化石中间有间断几百万年、几十万年的,猿跟人之间断层就非常大。按道理说,如果生物是由低级生物慢慢进化来的,应该在地球上能找到所有进化阶段的化石。在科学上严格说是承认它是假说,是没有得到证实的。)马克思、恩格斯在这地方也糊涂了,认为猿可以变人。……这么复杂,跟上帝造人是一样的,你说这种因果规律是不是因果规律?
点能够成线,线能够面,面能够成体,这个问题也是,要问点是什么造成的?好象点就是一个跟上帝一样,它能造一切,就跟单细胞能够生起一切动物一样,这是不是叫科学?是不是能够实验?所以这些问题都是在理论上讲不通的,可是非要讲通不可。那就是好比“物质不灭”这个命题,这个自性跟差别,物质、不灭,这个自性、差别都是不存在的。所以咱们说所有的名、义、自性、差别都是唯了别识,都是为意识诠说中的分别所成的。它本来本身都是无义性,就是它没有一个自己的东西,自己不能独立起来,不能算是一个东西,说是常一不变,不能算一“个儿”。
所以佛教里头,把所谓有生于无这无,还有宇宙有人也说是“混沌初开”,混沌的状态。所以东方总是阳出于阴,阴出于什么,总是这样子,不是绝对的说是一个东西生出一切,上帝能造一切。东方这人都是,一以前就有零位,零好象也是东方人造的,说有零。现在零、一,是不是搞电脑,是不是零一是一(吕:是一个基础,实际上电脑就认识零跟一,一个通电状态跟一个断电状态。)它离不开零。这在数字上也是有问题的。东方说有生于无,这个无在西方当然不承认,你没有东西怎么能生成呢?只能有生于有,可是有生于有也错了。有生于无这个“无”,跟“喜怒未发之谓中”这个中,现在只能够由阿赖耶识来解说不可,种子一隐一现。东方有许多问题,好象除了佛教没法彻底解决。而东方哲人是有他特别的地方,特别地有一点能够抓住依他起的意向,不是依自而起。依自而起就是遍计所执性,就是拿自作基础。
……离开名言你没法把点、一给固定下来。所以世间都是以名言、信息,以信息作网络,为一切事物的好象一个基础,尤其今后信息网络的问题,更要说明是个假安立而不是真安立,那就是将来世间的一切,跟大乘所讲的一切,都形成所谓一个真安立、一个假安立问题。那就是其实世间东西承认有人我法我、常一不变、有独立存在的东西,而大乘佛教根本认为这东西就是遍计所执性,根本没有,依自而起的东西根本没有,根本是人自己假安立、假增益、增益上去的、加上去的。所以一个世间的一切,世间的真美善,世间的一切活动,跟大乘佛教里头讲的一切法,这个是有一个分界的,这个分界很清楚,就是一个真安立、一个假安立的问题。你没法承认这种语言是真安立的。由遍寻求这一关,就可以证明一切所谓自性跟差别跟名都是假安立的。上帝造人,单细胞能够生起一切生物、动物,这种自性跟差别,都根本没有真正的依据,都是假安立。(吕:美国现在有几个州,从学校教材里把进化论去掉了。在看到过科学家的文章说进化论是假说,达尔文本人是承认的。但是因为现在没有其它的假说代替它,所以只好先用这个假说。)可是我读过恩格斯的东西不少,恩格斯还是很开明的。(吕:他又不是生物学家,当时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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