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而从此寻求于何处有,其寻求法则,亦应仅以我在此、我见、我爱、我念等唯名言安立,就应知足。若以此不足,尚须观察自己之眼耳等一一分,或彼总聚,仍非是我,然除此而外,我亦不在余处。故承认此则为我无自性之无理也。自续派以下执这样无自性的无义,就是毕竟无。若如是执则会落入断见。应成派以由自性无,无尚未了,名言中有,有方能成。一切诸法虽自性无,然于名言之中,建立一切,方能符顺。由缘起理,善断二边(155),这就是此宗不共他宗之特法。
所以由于自续应成两派对认识所破有两种不同,故对于观察真实性的界限亦有两种不同。若不善于分辨此种界限,则对自续应成二派最细差别之处亦难于分辨清楚。
应成派承认所知障之理。说虽然遇缘不能生现行烦恼习气及习气之果,仅二取错乱,现似真相,名为所知障。此所知障分为粗细三分或四分,到三清净地(156)由断尽门而证一切种智之位。
此派承许执有补特迦罗独立实体,为粗分补特迦罗我执,仅这一点与自续等相似,但自续等承认为细分我执的俱生实执,此派又许为是遍计执。《辨了不了义论》说:“实物有之我,乃是诸外道所执于蕴外别立(157)事中有能作者士夫这样的客体”。是故此宗以执实物有为俱生执非是与蕴异相,如商人中不别分商主,蕴外不别分为我,由蕴自性主宰于蕴,虽蕴来待于我,而我不往待于蕴,成立如同商主之有而起实执。
二、安立粗细无我之理
毗婆师承许法若有者,则通是法我,不承认粗细法无我的道理,立由常一自在我空,为粗分补特迦罗无我;立补特迦罗独立实有空,为细分补特迦罗无我,说细分无我与细分补特迦罗无我为同意义。
十八部中的正量五部许独立实体我,不许由此空之细分补特迦罗无我。除应成派外,余如自续派、唯识派、经部师、毗婆师等立粗细补特迦罗无我之理皆相近似。应成派、唯识派、经部师三宗所说细分补特迦罗无我为空性。据说毗婆师不立三相之理,故说无有空性。然《俱舍论第八品》说:“空谓空无我。无相寂灭相(158)。”详玩论义说无我空性二者则似有空性的名言。经部师许粗细补特迦罗无我(159)的道理和不许法无我与上相似。于三相中说依他起实有,遍计及圆成二者为实无。若以圆成实无,则园成与空性二者皆为细分补特迦罗无我,即不堪为无间道的所现境。那么会认为因此便不能成立无间道的亲所量(160)。答谓此宗之理,说细分补特迦罗无我。是三乘无间道的势所量(161),说离补特迦罗入我之行,则是其现量与现境,故不成过。如毗婆娑师所说,若随修十六无常行相(162)随其所应为所缘境,依息心四静虑(163)为能缘心而为修习,用以趋入独觉菩萨最后四地,以无常行相等随其所应为所缘境,依无漏九地随其所应而为修习,则得声闻阿罗汉果。经部之理,说三乘道之最后四地,唯以离我之行,作为所缘行相,其上是否还须新生应再观待。
唯识、自续、应成三派则说无间道中无势所量,唯识与应成说它的亲所量,必为微细空性,而自续派则立为粗细法无我及细分补特迦罗无我。在唯识宗立粗细补特迦罗无我之理,与上应成自续二派相符顺,其略有不同之处,在说细分补特迦罗无我是空性。关于法无我、说分别心所执诸境、由自相有空、能所二取空和外境事(164)空等立为细分法无我。立由无分极微所积合之境空,为粗分法无我,因此承认二种细分无我皆是空性。
随瑜伽行中观自续派所承许之粗细补特迦罗无我的道理与毗婆娑师相同。关于法无我,承认能所二空,外境事空。于分别心所执著诸境由自相空等为粗分法无我;许实有空,或无谛实,或胜义谛等,为细分法无我;承认一切法于名言中是有自相,否认唯分别假立和唯名言安立;许一切法,是唯于心上或分别前显现而增上安立的。
随经部行中观自续派所承认的粗细补特迦罗二无我及细分法无我的道理,虽与上相似,但立粗分法无我之理则不相同。原因是他们说无分极微所积之外境为粗分法无我,则同唯识派。他们承认凡有法成,则可遍通于能取相心的耽着所依为自相有和外境事有二者。
应成派说,补特迦罗由独立实体有空,则为粗分补特迦罗无我,补特迦罗自性有空,则为细分补特迦罗无我。说无分极微所积之粗分与执此粗分之量,由异体空,则为粗分法无我,假名所依蕴,由谛实空,则为细分法无我。辨别二细分无我,非由所破不同,而在空所依处。在依处补特迦罗上遮遣彼所破实有,则立为细分补特迦罗无我,在依处诸蕴等上遮遣彼所破实有,则为细分之法无我。二细分之人法无我,无粗细的分别,承认这是究竟实相。
四种宗派各依自己的宗义,遣除断常二边之理者,毗婆娑师说:果出生时,其因则灭。遣除常边,因完结时,果则随生,遣除断边。经部师说:诸有办法相续恒转,则遣除断边,刹那坏灭,则遣除常边。诸唯识派说:遍计执非谛实有,则遣除常边,依他起谛实有,则遣除断边。诸中观师说:诸法世俗名言中有,则遣除断边,胜义中无,则遣除常边。
以此观之,毗婆经部似乎也承认证无常智就是究竟中道。但也一定需要在各派自宗所承认的粗细无我之上,遣除二边,其意显然是指在唯共相(165)或所相事上(166)。若自应成派推之,自续派以下之一切内道虽皆落于断常二边,然各自宗莫不承认其已离断常二边而居中道,自诩其为中观正见。因此,诸宗虽有胜劣的差别,但不可谓大乘诸宗为胜,而轻视小乘宗派,因彼等亦皆随行于佛的言教故。汤吉勤巴根敦嘉措(167)说:“如圣说下诸乘之见,皆为趋登上上诸乘之阶梯。”除个别一二不共宗义外,如常一自在之我空,独立实体之空无我,能所二空之真如性,一切诸法虽自相有,然胜义中则无实性,一切诸法虽名言中亦无微尘许之自相有,如是等等,凡能安立一切因果、系缚、解脱、能作、所作的所有无我次第,其前前较后后易于了解。故前前诸宗实为转入后后诸宗之方便,此乃诸大经论及吉•达尼钦布(168)的著述中之所宣说。盖对某一类人,则应示以下宗之见,渐次导向上宗方为有利。倘若最初即示以最高之见,非但无益,反成大害。关于内外各宗派所有立论,详细的在各宗派论中自有广说,此间则不多说了。
颂曰:
自他教义诸差别,
通达何事能分辨,
众在贤者聚会前,
演奏善说(169)的妙音乐,
正直人士得鼓舞,
高竖美名大宝幡(170),
美矣哉!谁不勤求辨明宗派之真理。
话虽如此,
对此昔贤已明确广立论,
何须重作已作事?
因为昔人所作诸妙论,
新鲜宝聚虽满一大堆,
如同富商手有宝,
却摆在穷巷之中谁有益。
竺藏大德所有诸著作,
只把它当作货品想,
庄严在室内书架上,
让它休息的这时代,
如我一类才有闲心爱费力。
作了本论所诠的躯干上,
为了表示肢体也齐备,
像头首的天竺各宗派,
也略涉及到了,即此便可以。
第二章 雪域藏地宗教源流
仰仗法王译师商主(171)大恩德,
天竺宝洲迎请如意佛教王,
来到雪山环绕藏土内,
供奉在众生虔信的宝幢首,
降下利乐福德甘霖雨,
种种稀有事迹很多今略说。
第一节 总说藏地佛教源流
第一 佛教前宏期的情形
自从最初藏王聂赤赞普(172)起到朗日松赞(173)之间,约传二十六代,还没有佛教之名,在号称为普贤化身的拉妥妥日宁协(174)时,始从天空降下《诸佛菩萨名称经》等经书于王宫顶,当时还无人能了解此等经义,遂命名为“玄秘神物”(175)供奉起来,这是藏地有佛法之始。
王曾在梦中,得到神人授记,说过五世后,当有能解此经义者出世。果然如所授记,经五世至观世音菩萨化身的松赞干布法王(176)时,派大臣吐米桑布扎(177)赴天竺,尽学梵文和诸明处已达精通,回藏后仿“那迦罗”创造有头正楷藏字,仿“乌尔都”(178)字造无头草书,才开始有了文字。
又迎来藏地的主要佛像不动金刚佛及觉阿释迦牟尼佛(179)二尊,建大小二昭寺,用藏语翻译《华严》等诸大乘经藏,这样才开始创立了佛教。
及到文殊菩萨化身的赤松德赞(180)法王之世,迎请静命(181)大堪布,莲花生(182)大阿黎等诸大善知识,度毗遮那(遍照护)等预试七人(183)出家,因此因缘,才发展了少数穿着袈裟的出家人。从此相继造就出了昆•鲁伊旺布松(龙王护)(184)、巴果•毗卢遮那(遍照护)(185)、阿黎•仁钦乔(宝胜)(186)、耶协旺布(智王)、迦(187)、觉(188)、向(189)等诸精通竺藏二语的大译师很多,翻译了各种显密经续及疏释。静命堪布担负讲说从律藏到中观的说法重任,大开讲听之风。莲花生大师等为少数有根器的人,传授密宗教授,也出了些依教修行的得道者。到了王的晚年,有摩诃衍那和尚(190)从汉地来藏,倡言非但应舍不善分别,即诸善品分别,亦是能缠缚生死,无论铁锁金锁,同属缠缚,只应全不作意,才能求得解脱。倡此邪见,藏众翁然风从,往昔菩提萨〖FJF〗?〖FJJ〗(191)等所教导的清净见行能行持者日益渐少。藏王欲破此邪说,遂派人迎请善巧之王莲花戒论师(192)入藏,与和尚辩论,击败了他。为引据正理,破他的邪见,造了《修次第》三编,使清净的见行,又得重光于世。
此后,至赤热巴坚王时(193),迎请班智达胜友(194)等诸大论师翻译了许多经典,并对一切经典译名均以现行语而加以订正。以后朗达玛(195)继位,又大灭佛法,使藏地正教几乎破坏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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