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大概你们都没有听过《俱舍》——迦湿弥罗结集有部三藏之后,他们因为当时外道很多,就怕外道偷去。迦湿弥罗是一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一个城,他们就——那里的阿罗汉神通很大了,就命令药叉神守护城门,不准哪个把《大毗婆娑》这个三藏带出境外,不能出境的。只能内部学,不能出境,所以说比较封闭的。
那么在犍陀罗地方,也是有部的中心区,他们那个地方比较开放,那么学说也比较自由,经部的论师也经常在它那里弘法,所以他们那边,掺了一些经部的见、见解。所以后来就分了二派,一个是东方师,迦湿弥罗那一边的;一个是西方师,犍陀罗那一边的。慢慢慢慢,有部里边也分了东西二派,这一些我们学《俱舍》都是有关的,所以引在这个地方。
说一切有部的学说
与化地部的异同
“说一切有部实际上是从上座系的化地部里边分出来的,所以重要的学说跟化地部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就是跟它有矛盾,才分出来的,所以很多地方是对立的。有部——我们上面说,上座部说心性本净,客尘烦恼所染污,有部就说心性不是本净的。因为随眠跟缠也不像上面一样,一个是烦恼一个是习气,一个是随眠使,不是烦恼使,心不相应法。
他们(有部)说随眠也好缠也好都是烦恼,都是现行的,只是它们的范围不一样,那么表现的作用也不一样,名字不一样,随眠是根本烦恼,什么叫随眠?微细、随逐、随增的意思叫随眠,因为根本烦恼很微细,跟着你跑的,并且随增,不断地要增长;而缠是随烦恼,随了根本烦恼而起的,它不是根本的东西,是枝末烦恼,是根本惑的等流,从根本烦恼发生出来的,那么这两种都是烦恼:一个是根本,一个是等流出来的。那么这个跟他们上座部就不一样了。随眠也不是心不相应行了,就是心所法,随眠就是贪瞋痴慢疑见,都是心所法,而且是一向有的,有部说一切法都是一向有的。那么既然烦恼一向有的,那心怎么清净呢?有烦恼的心怎么叫清净啊?所以说心性本来是并不清净的,所以心是染污的不是本净的,他们把心“分成杂染心、离染心两种,把杂染心去掉了,得到离染之后,才解脱”。这才清净,所以原来并不清净。
那么这两派——上座部跟有部,固然因为很多地方不同他们分了两部,但是毕竟从一个源头来的,也有相同之处。这一点我们就想起一个问题,过去的印度的部派都是一个佛说的法,但是因为时间的迁流,每一个部主他所学的法侧重于他自己学的那一方面,再又结合到当地的机的,地形,风俗习气,那么慢慢慢慢地几百年以后就分了很多的部派。
我们也感到现在就是要维持一个部派原来的本色不变确实是很困难的事情。就是我们海公上师,他在五台山,开头西藏回来五台山,广济茅棚弘法,后来因为广济茅棚里边显教的——原来是显教道场,显密合在一起有矛盾,就离开五台山,经过太原慢慢慢慢回四川。而四川那个时候,因为他以前是军界的,那时候的大军阀刘文辉、刘湘这些都是他以前很熟悉的。所以说他要找个庙子,海公上师看中了一个近慈寺,那时候这里边屯兵的,有部队屯在里边,结果他们几个大军阀听, 说海公上师要这个庙,马上一夜全部部队撤退,让出来。所以说他在近慈寺建了根本道场。
后来解放之后,近慈寺搞斗争,他就离开近慈寺,到处说法,最后就回归原地五台山。但是并没有到广济茅棚,到了五台山之后,五台山的宗教办事处就很客气,他说你要哪个庙,整个五台山你选哪个庙就给你哪个庙,再大的庙也可以。海公上师一个也不要,有矛盾嘛。最后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一个破破烂烂的清凉桥(笑)。那个地方就定下来了,那么维持了十几年,后来文革了,又解散了。那么这样子一个过程。
到现在文革以后,从1966年文革开始到76年以后,慢慢地,到真正佛教的开放,八十年代左右,大概经过了十多年的时候,但是样子都有点变了,各式各样地方,每一个地方有一个特色,要维持原状就很困难。那么这也是一个大势所趋,也就没有办法,无可奈何。我们总是想尽量的维持原状,海公上师以前有的尽量维持,但是有些地方也是很困难。
(9A开始)这样,他的机不同,再加上每一个部主他对三藏的侧重点不同,就慢慢地化了很多的部派。那么,这里我们下边看,他们共同之点,“两派也有共同性的理论:例如,说一切有部将一切法最后归纳为“名”“色”两类”,开始是名、色,后来分了五类,““名”相当于上座系讲的“心””,这是精神方面的,那就是五蕴里边“受想行识”四个蕴;那么关于名与色的,色就是色蕴,物质方面的,“名与色的关系跟上座部一样,以“名”为出发点”,就是侧重点在心;“讲到有为法的时候,有部跟上座系同样是刹那灭”,我们不是讲过嘛,有的部派认为有的法可以刹那灭,有的可以维持一段时间;而有部也好,上座部也好对一切法都认为是刹那刹那灭的,不能继续一段时间的,这一刹那生起,第二刹那马上就灭掉了,生住异灭,这个是上座部和有部原来相同的地方。
世友尊者的发展
那么后来——“嗣后,以世友尊者为代表,更进一步发展了有部的学说”,他们把有部的学说更整理、发挥了一下。经过世友尊者的努力,本来是把一切法归纳为“名”、“色”两类,就是精神的物质的两类,现在世友尊者分成为五类,“归纳成五事”。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百法也好,七十五法也好,都以这个方式来归纳的:第一个是色,色法,就是物质一方面的;第二是心法,心王;第三心所有法,心的作用,很多;第四心不相应行法,既不是心也不是色,是色心里边的分位差别,那么归纳成一类,心不相应的行,也是有为法,行就是有为法,迁流变化的;最后,第五类是无为法。他们就是把一切宇宙的万事万物归纳成五个类,分得更仔细了,以前只是“名”、“色”两类,现在分了五类。这个五类一直用到现在,百法也是这个五类。
“每一类里边又列举了可以作为基本的,具有自性的法,由这些基本的法构成其他的复合的法。”就是色里边有十一个法,就是眼、耳、鼻、舌、身,色、声、香、味、触加一个无表色,然后色香味触里边各式各样的变化,桌子、凳子、椅子、瓶什么东西都是这些基本的色所变出来的,复合的。
“还进一步说,这些法是相依、相待、以缘起的形式而存在,也是互为因果,处在因果的联系之中。”这是佛的本色,缘起论,每一个部派都不能离开缘起论。
“认为一切法实在,而且因也实在,又名“说因部”。”这个是有部的特色。有部讲因,六个因:能作因、俱有因、同类因、相应因等等,一共说了六个,那么其他的部派,就没有那么仔细,所以说有部说因特别仔细,叫说因部。它不但是因讲的仔细,“确立了因的实在,对因有所分析,这是有部的特色”。那么有部还有个名字叫“说因部”,为什么原因呢?就是它把一个因广泛地分别,从这一个方面,有部有一个名字又叫“说因部”,就是它的特色来安名的,一切有部也是从有部的立足点三世一切法都是有的,从这一点来说叫一切有部。
六因四缘说
有部,又把缘——因是六个,缘是四个,我们在以前的论典里边缘讲得很多,就是《成唯识论》也讲得很多,它把它归纳成四种:因缘、等无间缘、所缘缘、增上缘。因缘是主要的,其他的就是帮助的,对因缘分析得最多,它连同其他的为缘之因,它的因缘就是有六个因,六个因里边有相应因、俱有因、同类因、遍行因、异熟因,这是亲自能生果的,叫因缘,就是六因里边五个因是属于四个缘里边的因缘。能作因,相当于等无间缘、所缘缘、增上缘这三个疏缘,那么能作因比较是疏的,就是相当其他三个缘。所以说因缘的学说在有部的时候发展到非常完备,这是赞叹有部,也是介绍有部的因缘的学说。
一切法三世实有
那么从法的时间讲,三世来讲,这在有部是突出的,认为三世一切法都是实在有的。这个很奇怪——实在也不奇怪,经里有依据。“他们认为法体是三世俱存,而法用则是现在才有。”那么既然你说一切法都是实在有的,那么怎么现在我们看到的过去未来现在,一会儿有一会儿消灭呢?那是作用有消灭,有生起来,有生灭;而法的体,三世俱存。这个跟无为法不一样,无为法是常有,有为法叫恒有,恒就是说虽然是生灭法,但是它不消灭,它不会没有,就是三世都是有的,这是有部的特色。那么为什么这样讲呢?它自有它的体系,非此不可,如果不这样讲,他们的体系就成立不了。
建立胜义谛与世俗谛的标准
有部的二谛的标准,这也是一个特别的,他们的基础“是承认“无方分的极微”,“无时分的刹那”为实有”。我们说一切东西分——因为桌子是假的,分了是木头,木头也可以分,分了是木头粉,分到最细不能再分了叫“极微”。那么这个“极微”他们认为是不可再分了,实在有的。时间也是假的,不断迁流,三世——过去未来现在,一会儿变这个一会儿变那个,但是时间把它分、分、分,分到最短的时间,这个叫“无时分的刹那”。就是空间来说最小的是“极微”,时间来说最小的是“刹那”。这一刹那就是时间里边的最小单元,不能再分了。
我们说时间,假使说一天可以分十二小时,一个小时可以分60分钟,一个分钟又可以分60秒,一秒又可以分多少多少,但是分到最后,刹那没有办法分了,跟“极微”一样的;我们说一个立方的可以把它剖开一半,一半又一半,不断的“半”下去,分到最后的一个“极微”,没有办法再分了,最小的了,没有办法分了,跟虚空接近了。那么这个空间的最小单位叫“极微”,时间最小的单位叫“刹那”,这两个东西都是实在存在的,不可再分了,是有的。这是有部安立一切二谛的基础,要承认“极微”跟“刹那”是实在有的。
然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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