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吉凶就能很早地知道,有预知之明,看东西,能够分辨是非跟镜子一样,好的、丑的一下就明白,不要犹豫,不要去考虑,当下是非好处都能够明白,这是一个聪明的人。这个就是这么一位。这都是赞叹贾曾的。
公前任礼部侍郎,省司多暇,归心正法。乃相命谈义,遂请造略释。
贾曾这个人,惟公,公是尊称他,恭敬的称呼。他以前做礼部侍郎。礼部侍郎我们有注解的,这个我们不去管它。一个官,侍郎大概是副官。他在衙门里边,“省司”就是衙门里边。当他做这个官时,又是副官,比较清闲的时间多,“省司多暇”,衙门里边比较空的,空的时候可以研究佛法,“归心正法”,他专门去归心于佛的正法。既然他研究佛法,他是一个高僧,当时的一个有名的高僧,“乃相命谈义”,相命是客气的说法。他要我来给他谈谈这个佛法的道理,谈到后来呢,“遂请造略释”。这是一个缘起。这个前面讲得很清楚,这里就略略提了一下。因为他们经常谈论教理,他就提造略释的要求,前面这个都说了。因为广的太繁了,做官的人没有时间,所以希望做一个略的,颂文解释一下,这是第一个缘起。
有大圣善寺,怀远律师者,清以戒珠,凉以风仪;既勤勤于法门,亦孜孜以劝诱。志存兼济,故有请焉。
第二个缘起,“有大圣善寺”,那是出家人。所以说前面贾曾做的,单是说他一个人的。圆晖他是全面的,除了贾曾的邀请之外,另外“大圣善寺”,一个庙,它里面一个怀远律师,持戒的。当然持戒么赞叹他的戒:“清以戒珠”,前面讲过了,以珠来,珠的里边没有一点的瑕疵,没有一点点脏的,干干净净的,亮亮的珠来表示他持戒的清净。“凉以风仪”,“风仪”就是仪容,也可以说威仪。“凉”,为什么要凉?我们说有了烦恼就热,起了烦恼就是脑浆火热的,烦恼起了之后,心里就耐不住了,难过的很,像热锅子蚂蚁一样要朝外面跑。瞋心更不要说了,脸红耳赤,马上整个脖子粗起来,脸也红起来了。凡是烦恼起了之后,就是热的,炎热。这个“凉”就表示没有烦恼的,烦恼息下去的,那些威仪、风仪里边看出来是很清闲的。清闲就是没有烦恼的,这样的人。这里赞叹“怀远律师”,他外边持戒很清净,内心烦恼息下去了,所以非常之清闲。
“既勤勤于法门,亦孜孜以劝诱”,这位怀远律师,他本身,“既勤勤于法门”,一方面他自己很精勤地修行,在修行方面他个人非常精勤。同时,也“孜孜以劝诱”,“孜孜”,就是很急的,就是孜孜不倦地要去引导人家,弘化,那就是自利利他。“勤勤于法门”,是自利方面的;“孜孜以劝诱”,那是利他一方面的。所以下面说“志存兼济”,他的志向,存就是有这个兼济的在里边。就是自他二利,兼就是自他二个都全的。既自利又利他。这位怀远律师,这样子,既自己勤勤于修行的人,也很热心于劝化的。既然这样子,他也有一个要求,希望做一个略的解释,以利那些初机。
这个是所以圆晖上人,他做这部《俱舍颂疏》的二个缘起。下边,既然两位有这个邀请,他自己怎么表态呢?
在圆晖多幸,遭兹像化,咀以眞诠,狎以兰室,喜朝闻于夕殒,荷严命以斯临,课以庸虗,聊为颂释。
他答应做了,他先要客气一下,然后他就说既然这两位殷勤地劝请,当然他要做这个颂疏。他说,从圆晖我自己本人来说,很幸运,碰上“像化”,就是像法的教化,唐时还在像法,现在我们是末法时期了。圆晖自己来说:我很幸运,碰上这个像法的教化时;“咀以眞诠”,“眞诠”是佛的眞的教义,三轮的教法。“咀”,就是嚼,嚼就是玩味。我能够亲自尝到佛的眞的教。
“狎以兰室”,亲近那些有德的人,当然包括贾曾、怀远等等。跟他们亲近之后,好象进入了芝兰之室。他这是客气,我本来没有香味的,没有能耐的,因为亲近的善知识,贾曾、怀远等等,他们身上有香,我也带上了点香味道,就利用这个来做疏。当然我们说不一定指贾曾、怀远,他自己学法的时候,亲近的善知识都在里边。他能够在像法的时候,能够碰到佛的正教,他也可以去研究,同时也亲近那些善知识,等于说入于芝兰之室,自己身上也有香味了。这是他客气,他说我本来身上没有香的,因为善知识的关系,我也带些香味道,就用这个香味道来弘扬佛法。
“喜朝闻于夕殒”,这两篇文章是极好的古文,也是讲佛教教理的。所以你们欢喜语文的,可以背下来。“喜朝闻于夕殒”,也是孔子的话。孔子《论语》里边,“朝闻道夕死可矣”。孔子认为一个人生下来干什么的,主要是要明道的,如果早上你把道听到了,那么你下午死掉也划得来了。如果你活了一百岁,根本就不知道,那你这一百岁白白地活的。跟我们佛教那个颂,我们讲过的,意思差不多的:“人生一百年,不闻生灭法。不如生一日,而得见闻之。”意思一样的。你活了一百年,一切生灭法,就是无常的法,你不知道。无常就是三法印之一,就是佛法啦。你不知道佛法的话,你倒不如生一天,知道佛法,那还划得来一些。那就是我们眞正人生在世界上,不是跟畜生一样,吃喝玩乐,搞那些的,是要求道的。这个道你一旦得到了之后,你马上死掉都划得来的。如果你没有道的话,一辈子的混,那就是跟畜生一样,没有意思的。所以《论语》里边有这么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那么他也有这个心,他很欢喜,他闻了《俱舍》这一类的法,他就晚上死掉也可以了。他认为这个法得到是最大的庆幸、幸运了。所以说“喜朝闻于夕殒”。他跟孔子说的一样。他很欢喜,闻到这个殊胜的法之后呢,哪怕下午就死也不怕了,划得来了。
这是一个,他自己本身有这么一个感觉。同时,两位请他要做这个《颂疏》,这是很严肃的一个使命是。“荷严命以斯临”,他负荷了这么一个严肃的使命,来完成这个任务。“斯临”是反装句——临斯,就是面对这个任务。
“课以庸虗,聊为颂释”,我本来是一个很平凡的、空空的没有实际学问的人。“庸”就是平凡,“虗”就是没有实学的。他们既然以这样一个严肃的使命来要求我,我也只好“聊”——姑且地来把颂来解释一下。这是他自己客气。反正这些文字我们都可以学,自己作文章或写信,不要自高自大。我怎么了不得,这话不要说。像圆晖上人,有学问的人他说得那么客气,那么我们要学习一下。
删其枝叶,采以精华。文于广本有繁,略叙关节;义于经律有要,必尽根源。颂则再牒而方释,论乃有引而具注,木石以销,质而不文也。
这本书,颂疏怎么解释的?“删其枝叶”,“枝叶”就是繁琐的地方,头绪太多的地方,把它删掉了。“采以精华”,而“精华”,重要的部份却是保存的。把重要的精华采集过来,把那些不重要枝枝叶叶的东西把它删掉。因为你要简单扼要,你不能像《光记》一样,什么都摆进去,那就是失去意义了,直接看《光记》好了,何必要看这个呢?“删其枝叶”,比较繁琐的、不太重要的东西,把它删掉了,而精华还是采取过来的。
虽然是略本,“文”,我们说这个文字当然不能太广。八千颂——《俱舍论》也好,或者《光记》也好,它里边太多的,繁复的那些,“关节”地方,要点把它说出来,把它重点的要说出来,繁的就不要了,删其枝叶。虽然文字上略叙关节,删掉它很多繁复的话,但是“于经律有要,必尽根源”,但是这些道理方面,如果与经、与律有关系的,重要的那些道理,却是不但引过来,还要解释,“必尽根源”,把它的根源还要找出来,就是说“略”,并不是敷衍了事的略,是可以略的地方略掉了,文字可以简单一些,但是要紧的义理,不但不能略掉,不但是采过来,他还要尽其根源,它的根源还要把它揭发出来,就是自己还要解释。这个我们看了后面的文字就会知道。
“颂则再牒而方释”,这是他讲论的体裁。这是颂疏,解释颂的。“颂则再牒而方释”,它原来文的结构,是一个颂或几个颂,然后长行解释。但是解释当中,要解释这句颂的时候,“再牒”,颂文再引一下,然后针对这句话解释。就是说不只是前面写过了,后面不写了,解颂的时候再牒,还要引一下,然后解释。这个我们看了后面就会知道。“论乃有引而具注”,《俱舍论》里边重要的东西,我们把它引过来:“乃有引”,重要的是引原文的。不但是引原文,圆晖上人还给给他注解一下,因为这是重要的方面,重要方面并不忽略,不要紧的枝末的东西,他就删掉了。就是说这本书采取的是精华,并不是略。我们看到一本现在的《俱舍论颂略释》,确实眞的是略释,很多意思都不讲了。那么文字是省了,但是意思看不出了,把它略掉了。这个上本还可以,上本讲的比较广一点,下本太略太略了,看了跟不看差不了好多,因为它不能帮助我们理解它的意思。那么这一本从头到尾,把每一个颂都给你清清楚楚地交代的。我们采取这一本做教材,也是有一定的理由的。这是做颂疏的文字的体裁是这样子的。
他下边又谦虚一下,“木石以销,质而不文也”。“质”就是说求它的眞实,它的本质。“文”就是修饰。孔子以前有这么一个话,他说:“文而不质则史,质而不文则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就是你重实际的,而没有文字的修饰,很粗野,不高尚不清雅,眞实倒是眞实的,但是写的文字太差,很粗。那么“文而不质”呢?假使你的文字倒写得很好,谈的事实却不是那么回事,不眞实的,那就是编小说一样,没有意思。我们眞正的,要文质彬彬,文跟质一样,都要同时重视。
他这里的意思就是说,他这个人写的东西,质是有的,“木石以销”,是木头就木头,石头就是石头,给你直接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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