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停,应当降伏其心,不令分别,则生灭自灭矣。第四观法无我:现前内身积聚地水火风所成,假借父精母血而有,本来非我,众生妄执为我,我字一字,即是众恶之根本,我之财产,我之眷属,我之名位,我之权势,种种保爱,种种扩张,为了这个虚假不实之我,弄得自身不得安乐,世界不得和平。应当观察四大本空,一息不来,我在何处,我执若破,则贪痴见慢,自然殄灭,庶几与道相应矣。
灭谛者,乐果也。因修道断惑,破除我执之惑,惑不起,则业自亡,业既亡,则苦自离,不受生死,而证涅槃,不生不灭,超出三界,是佛对小乘之机,为说自谛法者,即离苦得乐之胜方便也。
大乘之道,更有进焉,即心即佛,人人有心,人人是佛,若能觉悟此理,是为大根机人。但能回光返照,舍妄归真,佛道岂远人哉?孔子曰:“道不远人。”诚哉是言也。偈曰:“大道不从心外觉,真源须向静中看。”
培风学校讲演
今日之时代,是什么时代,岂不是竞争时代吗?现时各界群尚竞争,而教育界欲求进步,亦不得不竞争。惟是竞争二字,还在人之善用与不善用。若善用之,为进步之先导,若不善用之,反为失德之原因。
我等学者,既要从事教育之竞争,凡对各种学说,都要悉心研究,各科学学说,儒学学说,哲学学说,佛学学说,研究时必须具一种眼光,把那学说之真理,看得明明白白,不可存门户意见,凡有益于人生身心德业学问智识者,都要采取体会。即有不合潮流者,亦必好细审定,如此可谓知己知彼,始足应世。若但知己而不知彼,不足以与世界学者之酬对。
圆瑛少安儒业,冠入佛门,研究佛学之与儒学,实则同条共贯。其修养工夫,释氏则在“返妄归真”,孔氏则在“克己复礼”;其到家消息,释氏则在“明心见性”,孔氏则在“穷理尽性”。又儒书云:“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佛典云:“妙高(山名)顶上,从来不许商量,第二峰头,诸祖略容话会。”此会通儒释教理,若合符节。
科学之与佛学,相关之处亦多,从前改良教育之时,有人谓我:“将来科学发达,佛学必至湮没。”余则曰:“不然!世界科学愈进步,而佛学愈昌明。”何以故?正由科学之发明,足证佛学之渊博,如科学用显微镜照见水内有无数微生虫,佛教律藏中早说:“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又科学发明一种电话,虽地方远隔,一呼即应,佛经早说:“音性虽遍,而不发现。”聊举二者,皆由科学发明,方证佛语真实。
又科学竞争之进步,必研究哲学。复因哲学派别分歧,各据所见立说立论,以致学者莫衷一是。由哲学乃引入佛学研究,佛学一旦有得,即可解释哲学科学之疑点。我等学者,慎勿轻视佛学,佛学为众学之渊府,如世之大地,无所不具。
圆瑛今日见诸位青年同胞,济济一堂,有无量之欢喜,有无尽之希望。将来教育之发达,全藉诸位,将来国家之富强,亦全藉诸位。惟是当此青年时节,欲窦方开,最要把持,最要审慎!古人云:以之作狂有力,以之入圣亦有力,即在善用其心与否?纵使说得到,还要行得到,方算真学问。切忌畏难苟安,唐丧了青年最宝贵之光阴。务必具一番毅力决心,不容少懈,定要达到所学之目的而后已。如撑上滩舟相似,必到滩头,方堪休息。正当上滩之时,一篙拔起,一篙即下,刻不容缓。倘若稍纵即逝,不特不进,而且反退。过了一滩,又是一滩;学者小学毕业了,还要努力求中学毕业,大学毕业,亦复如是。余有一偈,请试思之:“学者如撑上水舟,一心只望到滩头,若非努力勤精进,暂歇篙时便下流。”如是看来,毅力决心,自不可少也。
佛儒教理同归一辙
佛教者,是释迦牟尼佛觉世利生之教也。其教有大小乘:
小乘抱消极主义,独善其身,得少为足。
大乘是积极主义,普度众生,利他不倦。
佛字,即是觉字意义,对众生之不觉,而佛所以称觉。今先说众生何以不觉,然后再说佛之所以称觉。众生之身,本是四大(地大、水大、火大、风大),和合组织而成。一个幻质皮肉,筋骨属地大,津液精血属水大,周身暖相属火大,出入气息属风大,犹如儒教所云:此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所成。佛教云:四大假合,本来无我,不过假名曰我,众生迷而不觉,妄执此身以为实我,即是我执之病。因有我执,而起种种贪爱,由爱我故,而起种种营求。衣食也、住处也、财产也、眷属也、功名也、莫不殚精竭思,造成种种之业,依业所感,将来必定要受种种果报,轮转六道,不得出离。众生不特不知此身是无我,并且不知此身是苦的、是空的、是无常的、是无我的,故名不觉之众生。
释迦是姓,译为能仁,牟尼是名,译为寂默。佛觉悟此身苦空,无常无我,所以称觉。他本是中印度迦维卫国净饭王第一太子,十九岁时出外游行,因见老病死相,即时觉悟此身是苦的,一切众生无论富贵贫贱,皆逃不了这三个字。
何谓老苦?正当青年壮岁,转相衰相现前,发白面皱,眼花耳聋,齿落血枯,种种不得自由。
何谓病苦?寒暑失调,身体不和,发生种种疾病,姑勿论沉珂之症,即说伤风咳嗽,已觉难堪。
何谓死苦?人寿无常,有生必死,世缘已毕,四大分离,其中惨状,犹如生牛剥皮,生龟脱壳。
佛觉悟老病死苦,人人莫免,所以发心出家,有欲自度度人。白马踰城,青山断发,五载诸方游历,六年雪山苦行,至三十岁,腊月八日,夜睹明星,忽然悟道。三叹奇哉!一切众生,具有如来(即佛之称)智慧德相,祗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惟佛圆满觉悟,得证此理,故称为佛(即大觉悟之人)。佛成道后,即以自觉之道,普觉一切众生,犹儒教所云:“使先觉觉后觉,是天民之先觉者也。”佛说法四十九年,因机设教,对症施方,观众生心,有种种病,故说种种法药而对治之,众生心病,不比内外科各症,而内外科东西医士有能力,东西药品有功效;至于心病则东西医士皆束手无策,惟佛能医之,故佛又称为大医王,能医众生身心各病。众生心病具足八万四千,其中分为界内界外。界内,三界之内,天、人、阿修罗、地狱、饿鬼、畜生六种凡夫。界外,三界之外,阿罗汉、辟支佛、菩萨三种圣人。此为九法界众生,皆有心病。
界内众生根本心病,是我执,妄执此身,以为实我。
界外众生,根本心病是法执,妄执修证,以为实法。世界到了今天,国与国不和,族与族不和,人与人不和,推原其故,根本之病,就在众生我见心太重。汝心也要为我,他心也要为我,个个之心,都要为我,以致酿成恶浊世界。
今日若要挽回世道,必要救正人心,若要救正人心,定要提倡佛教无我之理。孔子亦云:“毋固毋我。”两教圣人,同归一辙。但无我二字工夫,说之甚易,做之很难。佛教世人,修无我观,先要观察此身是四大假合的,为总报之主,众苦所集;次观此身是空的,四大危脆,究非真实;次观此身是无常的,人命只在呼吸之间;再观此身是无我的,我者,主宰义,此身完全不能做主宰,他受饥时,不能叫他不饥,他要寒时,不能叫他不寒,他要老病死时,不能叫他不老不病不死,可见自己完全没有主宰,那里可以称我。
世界之人,各各能把我字看得轻,自然能为社会国家服务;能把这个我见打得破,自然能致社会国家于和平。汝亦无我,他亦无我,个个人都是无我,我见既破,我执自除,则贪嗔痴慢诸恶浊心,无自而生,岂不是能转恶浊世界,而成清净世界耶!
即就圆瑛创办慈儿院说起来,亦是学佛大乘无我之行。大乘之道,志在利他,先须打破我执,放弃自己讲经工作,而为利孤之工作。仆仆风尘,筹募基金,而为永久巩固之计划,亦寓有挽回世道救正人心之至意。何以故?此种孤儿,既无父母之倚靠,若无人栽培,令其得受教养之利益,必至流为乞丐,习染不善之心。长大之时,既无学问,又无职业,难免不为盗贼匪类,此时若能教之、养之,则将来社会上即少许多失学失业之人,社会和平之秩序,自可希冀矣。
救济孤儿,本是大乘菩萨慈悲之道。慈者,与一切众生之乐,悲者,拔一切众生之苦,即同儒教博施济众之理。儒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又云:“老者安之,少者怀之。”如是种种会通佛儒,可谓合辙。凡有心挽回世道,救正人心者,请同心协力,提倡佛儒无我之理。人心既无我执,世界自得和平,请质高明,是否有当。
修身摄心之法
我佛所说法门,因机施教,犹如对症开方,由众生有种种病,故佛说种种法。果能信解依修,无不得益。是以称为无上医王,乃能医众生之心病者。一切众生,皆依妄心,迷惑不觉,妄执此身为我。因有我执之病,遂起贪嗔痴慢,诸不善心;贪财为我受用;贪色为我娱乐;贪名为我荣耀;贪食为我滋养;贪睡为我安息。如若拂我所贪,夺我所贪,即起嗔怒之心,贪嗔用事,是名曰痴。傲慢贡高,作诸恶业,依业受报,因果不昧,受诸苦恼。即现前狱中诸位,而受法律处分,推究原因,定然为有执我之病,而起贪嗔等惑,依惑作业,依业受苦,无有一人,不是如此。佛审察众生,生死根本,皆我自心造成,所以教人修无我观。观察此身,不外色心八法,和合而有,外身属地水火风四大,内心有受行识四阴,并无有我,我既无我,贪嗔痴等惑自何而生?世界众生,人人能把我字看得空,自然一切放得下,那里还有犯法之事。惟是监狱,是一个觉悟回头的好地方,好机会。奉劝诸位,正好因此挫折,大生觉悟,从此改往修来,舍恶从善,思监狱苦,发修行心。不独出家人要修行,即社会上无一人不要修行。儒教亦云:“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现在世界不和平,国家不安靖,社会不良好,皆由险恶人心之所造成,天灾人祸,循环不息。果欲挽回浩劫,非救正人心不可,欲救正人心,唯有研究佛学,皈依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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