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次方分之一。
当想要显示两者在数量上有极大差别时,巴利语常用这种表达方式:第十六份被分十六次。假设我们有一单位的东西,先把它分成十六等份,再取其中一份分成十六等份,然后又取其中一份再分成十六等份,再取一份再分……如此总共分十六次,冰能得十六的十六次方分之一,不净施的功德不及行慈功德的十六的十六次方分之一。
(38)“最大的功德在哪里?”
佛陀曾说:“只要弹指顷观无常,成就无常想(aniccasanna),它的功德胜过供养以佛陀为首的整个僧团。”(泰本巴利藏第23册,406页)。
这句话的意思是:即使我们以食物供养所有的僧伽,包括僧伽之首的佛陀,所获得的功德仍不如弹指顷成就无常想的功德,这点是最基本的。
我们可以从佛陀所说的经典中看到他的清净心,他甚至勇敢地以自己作为比较的标准,啊!这一点是多么值得景仰,我满怀的敬意简直无法表达!请注意!寺院中一般人所谓“供僧”的大功德,实际上只是五欲的追求而已,而真正的大功德是如佛陀所说的——弹指顷修成无常想,这样的功德远超过供僧。
(38)现在想想“乐土”
“乐土在哪里?由哪里可以进入乐土?”
有段经文谈到天神(devata)寿量竭尽、寿命将尽,也谈到他们想到达乐土及想知道哪里能找到乐土的愿望。最后他们得到结论:乐土在人间。天神欢喜地说:“祝你们如愿抵达人间乐土!”
“乐土在人间”象征人间比天界更容易察觉无常、苦、无我。人间有觉者,有阿罗汉,佛、法、僧三宝具足,而充满感官享受的天界没有这些。因此天神来到人间乐土,所有天神都同声欢喜祝福,但这里的人却想到天界找寻乐土,这真是件滑稽的事!到底谁对谁错呢?有些人行善布施,甚至变卖家产,建设寺院作为投资,只为了来生能上天堂。请大家想一想,真正的乐土在哪里?
(40)接下来,关于“神通”(iddhi)的问题是:
“我们要对神通关心到什么程度?”
首先,我们该谈谈iddhi本身。iddhi 这个字的意思是“能力”。它原本是日常用字。被引用于具有某种能力,可促成事物圆满完成的东西,任何东西只要具有促进事物圆满成功的力量,就称为iddhi。
后来它的意思被引申,包括以神奇的、不可思议的方式成就某事,最后我们发现iddhi的用法变成专指心灵现象。iddhi一旦演变成心灵现象,就具有孳生和改善的特性,使它远比任何物质更神通广大。
iddhi就像省力的器具,现在我们有牵引拖车,能在短时间内修筑许多马路,这也称为iddhi,但这是物质的奇迹。在这里我们所谈论的iddhi则与心有关,是心灵的,而非物质的。
神通专家能训练自己的心,具备以下的能力:使人经验他要他们感觉的;使人亲眼看到他要他们看的;使人清晰的听到他要他们听的;使人闻到他要他们闻的;使人经验尝的感觉就好像真正用舌头品尝一般;使人仿佛亲由皮肤去感觉软、硬和其他触觉。除了这些之外,还可再扩展——使人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爱和任何心灵状态。
神通真是有用了!太妙了!因为它能使人经验他要他们感觉的。但是这种心灵现象并不能制造物质,换句话说,超自然力量无法变现任何实用的物质,它不可能变现比丘的茅蓬、殿堂、饭菜,而让他的生活没问题,这种事不可能发生。这些眼、耳、鼻、舌、身、意所经验和出现的现象,也只有在显神通时存在,过后它们就消失了。所以,神通无法建茅蓬、盖殿堂,而必须由家护法建造供养,例如祇园精舍(Jetavana)和迦兰陀竹园(Veluvana)就是居士建来供养佛陀的。佛陀也有几次因为饥荒没有食物,必须吃乾马麦,而且一天只有一把[译注一]。这启示我们物质和心灵是两个不同的领域,而二种都可能显神通。
佛陀没有否认心灵的神通,但他极力反对显这类神通,因为它们只不过是幻象罢了,所以他禁止比丘们显神通,自己也戒除显神通。在巴利经典中,我们并没有发现佛陀显神通的记载,而有关佛陀显神通的记载,都出现在论书和后期的典籍中,虽然我们不必去判断它们是真是假,但这些记载的真实性实在令人怀疑。
佛陀曾说:“显各种不同的神通——飞行、隐身、天眼、天耳等等——是有漏(sasava)、有取(upadhika)的。”“有漏”(sasava)由三漏(asava)[译注二]构成,换句话说,这种有执著或以执著为动机所显现的神通,称为“有潜心”。Upadhi被译为“有取”,以“有取”为动机面显现的神通是有取著的神通,它由执著产生,同时也是执著的对象。这类以执著的心而显现的神通,是“有漏”、“有取”的。
现在,让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第二类神通——“无漏”(anasava)和“无取”(anuppdhika),也就是能自主地调御自己的心。我们举一个特别的例子——“厌恶”来讨论。人能叫自己把可厌的事看成是可厌的,把可喜的事也看成是可厌的;不论任何事都看成是可厌的,或把它们看成是可喜的,或看每件事都没什么,既不可厌也不可喜。
这是个例子,显示我们具有可圆满掌握心的能力,以致当面对会影响心的色、声、香、味、触时,还能保持着“念”和“舍”。圆满具足了“念”和“舍”,便是神通,这是“无漏”、“无取”之类的神通,没有烦恼,没有执取,也不会成为执取的对象。这些也成为神通,我们应如此看待它们。
要想修行到真正能变现的神通——“有漏”、“有取”的神通,是很困难的,它需要一大体系的修法,可以做得到,但也只有极少数的人能真正成就。而另一种行幻术的人,他并不能真正变现神通,只是玩弄一些伪造、欺骗的魔术罢了。
在巴利文中也谈到,有些魔术师使用咒语或其他法术,能显现出似真的神通,但要成功地训练出那些技巧,也非常困难。至于“无漏”、“无取”的神通,反而是每个人有本事可以做到的,这是值得深思的。
现在我们都关心那些难以做到的神通,对于能力所及和最有益处的神通却从来不关心,偏偏依然喜欢“有漏”、“有取”的神通。对于这点,我希望各位能重新思考!
[译注一]此事见《大正藏》第22卷,568页。
[译注二]三漏为欲漏、有漏、无明漏。
(41)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下面问题:
“乐与苦源自何处?”或“苦从何来?”
一般认为,快乐和痛苦是由前业引起的,这答案只对了一点点。若是由许多种类的因缘条件产生,无明是因、爱是因、取是因,而业也是因,一切都是苦的因缘。
谈到苦来自于业,大家应该还记得新业——现世的业,它是这一生新造作的无明、爱、取,现在就把这些当作苦因及苦来思考。我们必须了解旧业是敌不过新业的,因为我们有能力可以造第三种业。第三种业能完全革除旧业(参阅第14则),旧业只由善、恶业组成,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种了。
新业可以是三种业中的任何一种,第三种业就是八正道,当我们使它生起,它就能息灭第一、第二种业。所以,如果我们能完全过正道的生活,就可彻底止息烦恼。新业就是正道,它能完全控制旧业,这是上面所说的旧业敌不过新业。
因此,我们应该注意“正道”。前面我曾说过,如果修习平常道会怎么样,修习捷径又是怎么样(参阅第13则),走捷径的修行法是直接观照,以摧毁对“我”、“我所有”的执著。这种业是最有力的新业,它一旦生起就会像剃刀一样锐利,能够摧毁大量持久不衰的旧业。
苦是由新业——今天的无明、爱、取所生。才只是昨天和前天的见色、闻声、嗅香、尝味,就会生起无明、爱、取,而感到苦。因此,我们必须要迅速地造作新业(第三种业),才可以摧毁它们。
不要错以为苦全由旧业产生,事实上,旧业有它的起因,就必须要回到过去才能断苦,但那已经过去的要如何断除呢?因此,这比不上新业——第三种业,它可以彻底地止息旧业。
(42)上一则引生下面的问题:
“我们在何处可以止息苦?”
我们不可能在寺院、森林、家里、高山等地方止息痛苦,而必须在苦本身的起因上去止息。我们要做的是,每天在自己的身上检查并去发现: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苦从何来?而后必须切断它们各自的因。昨天的苦已经事过境迁了,它不会再回来,而今天、现在生起的苦,才是真正的问题。明天可能生起的苦还不是问题,但今日、现在所生的苦,则必须根绝。那么,它可以从哪里根绝呢?它必须从“因”根绝。如佛陀所说,我们必须在生活中学习,直到我们了解——苦的生起只是单纯地由于“执著”。
生、老、死是苦,通常被说得非常夸张而含糊,容易引起误解。事实上,若不执著“我的生”、“我的老”、“我的死”,生就不是苦,老也不是苦,死更不是苦。此刻,我们执著生、老、死是“我们的”,如果我们不执著,它们就不是苦,它们只是身体的变化罢了。当身体这样变化我们称它为“生”;当身体那样变化,我们称它为“老”;而当身体又这样变化时,我们称它为“死”。但我们只把它当作是身体的变化,而把它看作是“真的生”,甚至还称它为“我的生”、“我的老”、“我的死”。
这多重的假相,是由“我”的假相开始,进一步对身体的变化生出“我的生”、“我的老”等假相,使我们无法把这些只看作是身体的变化。现在,当我们把这些当作只是单纯的身体变化,生、老、死的假相就会消失,同时“我”的假相也不见了,不再有任何“我”,这情形就不苦了。
佛陀说:“生是苦,老是苦,死是苦”。大部分的人——实际上几乎全部的人,都误解了佛陀的意思,他们说生、老、死的现象是苦,有些人根本没办法解释;有些人则犹豫、不肯定,解释得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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