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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林风雨 28· 立十众弟子,建万人僧团▪P2

  ..续本文上一页家。因为既在家与出家,在受教育和发挥所学的权益上完全相同,则出家便无其殊胜之处!在现实上,剃了头、换了装,于很多场合,反而更不方便!总该不是为了收「供养」而出家吧!

  

  我相信很多正热心于办佛教教育的法师与居士们,恐未必已顾虑到这个问题!然而我的看法是有根据的:日本佛教之所以演成「在家模式」,虽有其历史的渊源;但与其偏尚于学术研究,亦必有甚深的关系!

  

  或者说,在家、出家都差不多啦!只要能学佛修行就好了。但教主释迦牟尼佛,明明是现出家相。亦有人说:「释迦牟尼佛之所以现出家相,是受到当时印度风气所左右。」这种说法,未免太屈贬了佛陀;因为当时印度诸宗教中,虽沙门是现出家相的,但婆罗门却不妨为在家修。如果佛法不必要出家修,则不妨以婆罗门的形式,另起于印度中。所以说世尊是受当时印度风气左右,不得不现出家相,这是谤佛。

  

  基于经、律、论所昭示的佛理,及个人出家后的感受,我诚不愿意中国佛教,最后也步上在家型态。以上基于个人的修证,佛法的弘传及教界现实的考虑,即使我再怎么认定:培养人才的重要性与迫切性,却也不能认同目前的教育方式。

  

  对信众教育之检讨

  

  佛教终究是智慧的宗教,是行证的宗教;故绝不能仅止于烧香拜拜而已!故除该对僧众教育外,也必得对信众作教育。目前对信众的教育,最普遍的方式是讲经开示:

  

  传统的讲经方式,虽有固定的讲主、固定的时间及场地;却无固定的听众。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常随众,亲闻已久;也有一些是刚入佛门者,名相都还不清楚;更有些是未信佛者,只抱着「姑且听之」的态度。

  

  于是一位讲主,在面对这些程度、心态参差不齐的听众,便很难抓定平准。如讲深了,则一大堆人便听不懂;讲浅了,老听众便要烦腻。然很多讲主,尤其又兼任寺院的负责人时,在经济的负担下,宁可讲得浅些,甚至加些噱头、笑料、人工甘味,以方便吸引更多新人来捧场。

  

  于是因讲得浅,旧听众无法由之提升,便不来了。于是为了吸引新人以弥补空缺,只好再讲浅一点。如是愈讲愈浅,故从初听到饱和求去的周期,便愈来愈短。于是恶性循环,每况愈下;表面上看,法会时仍人山人海;但骨子里却像泡沫,戳破之后,连个渣子也没有!

  

  为何当今教界,普遍形成「一窝蜂」的现象呢?此因没有一家寺院,能有独特的风格,故不能使信众具足真正的向心力,而将之安顿下来。于是为招引信众,不得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而最后总是于「方便与下流」中出奇招。这种情况,和商场中的钩心斗角,其实没两样;然商场上的竞争,还得以「品质」作后盾。但寺院的竞争,却是以「牺牲品质」为手段。

  

  以这样的方式继续下去,最后佛教必只「名存实亡」而已!我相信,任何一位有见地、有操守的讲者,在面对这种共业的趋势下,他的内心真可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没有人愿意屈降佛格,来逢迎庸俗。但在寺院经济结构未改善前,他是无法「螂臂挡车」的。有一只「黑手」,在冥冥操纵着寺院经营的方向盘;一切方便下流多出于彼策,这只黑手便是寺院经济的负担。

  

  对寺院经济之解剖

  

  (一)原始佛教:在释迦世尊的原始僧团中,本无「寺院经济」可言;因为那时既无精舍,亦无住众,一切以游化四方,托钵乞食,随地而安;故「十二头陀」为当时最典型的生活方式。

  

  尔后为成全信众之供养祈福,故食除乞食外,另有受「僧次请」和「别请」,亦允许信众送供至僧团中。衣除粪扫衣外,亦听受檀越施衣。至于住处,亦因信众之发心而有精舍之初成。这一切的变动,最初皆只为成全信众布施祈福,而开之方便;但行之既久,却不免变质了。

  

  为有人发心供养而慈悲接受,这已是方便了;至于无人发心,而主动谋取,这就不对了。但为合不合法,仅能从受持者的心态而作分辨,而不能从「有无受用施物」而作辨别。于是在道心日颓的末世,就顺方便成下流也。至于今天,说到「化缘」一事,已无人非议矣!

  

  (二)中国丛林:佛教传到中国后,一方面中国没有托钵乞食的风尚,一方面地带偏北,气候较寒;若无温暖的衣被及僧舍,根本无法生存。因此,在中国对于「化缘」的迫切性,必甚于印度。

  

  在古代丛林中,往往有成千上百的住众;如一切生活所需,全靠化缘维持,那必将辛苦而不安定。因此,在百丈禅师的规划下,变成「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生活准则。这从戒律来看,是不合佛制的;可是从现实来看,又不得不然。于是这套当初被讥为「破戒」的变革,竟维持了中国佛教将近千年的历史,也由此培育了很多旷世高僧。

  

  (三)当今寺院:时至今日,非但无托钵之制度可资身;连赖丛林寺产之庇护,也无法继续了。因此,怎样开发寺院的经济来源,这非但是僧众衣食之所攸关,也是佛教存亡的大计。以下就耳目所及,略作描述与检讨:

  

  1油香或功德金:以信众来祈福供养之油香或功德金而为寺院之经济来源。这从律典来说,是有问题的:因为供「佛塔」与供「僧院」是有差别的。供僧物虽可挪为供佛之用,但供佛塔物却不能移为供僧之用。而既名之为「油香」,显然为供佛物也。至于功德金,则待下更论。

  

  2光明灯:从添油香至形成光明灯,更是佛教迎合流俗之杰作。若以祈福供养而言,只要已发心去作,自然能感应到其该得之福报;这与署不署名,根本毫无关系。可是信众就是不放心,执意于署名后的「加持」效果。于是乃有「光明塔灯」之造作:在斗状灯塔上,密集地浮印了一序列粗制的小佛像,上装个小灯泡,然后将供养人的姓名标志于佛前。

  

  于是虽名为光明灯,其实却包藏着黑暗之心:那是信众的愚痴与佛教之俗化所共和合成的。有些供养人还未必是三宝弟子,只为被术士们算定「今年流年不利,太岁当头」于是也来点个灯,以求破财消灾。他们的灾厄,竟成僧众之福田!

  

  说到究竟圆满的佛法,总不外乎「超时空」的境界。然看那小小的佛龛,圈定了供养人的心量和世界。尤其今年缴钱,今年有光明;若明年不再缴,明年便不光明了!

  

  3长生禄位:此之来由,大抵与光明灯相似吧!本是为应信众祈福供养而设,最后皆成寺院谋财之「道具」。尤其很多寺院的长生禄位,根本就放在大殿的正向上;于是不免经常受着四众弟子的顶礼膜拜,这他们消受得了吗?若消受不起,则本是祈福之初衷,是否变成损福之恶果呢?

  

  4往生牌位:以佛教「三世轮回」的观点来看,则人死后大抵在四十九天内,便皆往生去矣!故再将其牌位,悬于任何地方,对亡者皆无意义可言!有些信众以为:若将牌位供于寺院中,则其祖先或有听经闻法的因缘。其实这也仅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既往生矣,则与任何牌位不相关也。

  

  5骨灰塔:塔本是印度特有的建筑,若依律部所载:唯有如来世尊、辟支佛、阿罗汉及转轮圣王的舍利,才应立塔,以为众生缅怀祈福之用,而后竟也成为寺院的财源。立塔,最初是为让生者祈福,最后竟成为亡者安身之处,回顾往昔,不胜慨叹,这真是「末法时代」啊!

  

  6经忏仪轨:诵经拜忏竟有何「功德」?这还是先从功德的本义说起吧!佛法的终极目的,不外乎解脱自在;因此,一切有助于达成此目的者,也就相应的有功德。如更以「信解行证」而论;则证的功德当然最大,解行次之,信则较浅。

  

  因此诵经竟有什么功德呢?那就要看它已为解脱道上,完成何等的法益。由于众生的根器不同,因此,虽诵同一部经,每个人所能获得的法益亦必有别。因此,要区分诵那部经功德最大,终究是无稽之谈。同样,反复诵持的部数,更未必与功德成正比。

  

  以上为自己诵径已是如此,至于为他人诵经后,再将功德回向,更是渺不可及。如就「度亡」而言,我认为还是以针对亡者的心结,所作的开示最直接俐落。

  

  明末龙裤国师为神宗之皇太后超度时,只到灵前说了:「我本不来,你偏要爱;一念无生,超生天界。」话刚说了,即闻太后诏示:「请皇上礼谢圣僧,我已超生矣!」多干净俐落的一场超荐法会。

  

  但要成为一位能观机逗教、一语道破的高僧,那可不容易呀!所以大部分的僧众,还宁可老实把一部经从头诵完。他们想:在这么多的经文里,总有你能受用的部分吧!于是渐渐地,人们便惑以为只有诵经,才能超度亡者;并且是诵的人愈多,诵的部头愈大,便愈功德圆满。其实生者所诵的经,与亡者所受功德,全非正比也。

  

  当然我并非全然否定诵经的效用,但那只是「把死马当活马医」的下策。在基于「宁可信其有」的感情下,为亡者作最后之增益。否则夸张诵经的功德,尽是自欺欺人之妄吾。

  

  7消灾法会:关于诵经既已如前述,至于拜忏,又何尝不然?故所谓消灾,乃必从经忏文中,依义反省而忏悔改过。故重点本不在于唱诵或膜拜,更不在于繁缛的仪轨与夸张的排场。而在大部分的「法会」中,信众皆只是「依样画葫芦」地跟着唱和、起落。对于心地的提升,毫无法益可言;故虽名之为「法会」,却与「法益」了不相关。

  

  8打斋:若要考究打斋之起源,则必溯至释迦牟尼佛住世的时代。僧团除以托钵乞食外,也允许信众将已做好之食物送入精舍中,以供养僧众。供养时,且必依僧次将食物亲手供入钵中。待僧众食毕结斋,则由上座代表为之说法与祝福。

  

  这习尚传入中国后,便是所谓「上堂斋」之由来──上堂是请和尚上法堂说法之意。但是此斋,已非将食物先煮好,然后再送入寺中,以供养大众。而是将当值之价钱,交予执事处理。

  

  时至今日,上堂斋的名目犹在,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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