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时,就不务正业─对本系的书不用功,却常看一些诸子百家的书。
最后,于《中观》的「缘起无自性」中,得到完全的肯定。
最后,我在《中观》所讲的「缘起无自性」中,得到非常肯定的答复。一切诸法,不出缘起。而既众缘所生者,即是无自性。以无自性故,才能随缘变化万千,而成妙有也。当我对「缘起无自性」的道理,十分肯定后;我也即确认:一切法的「不二法门」,惟如是也。
所以一切学说,绝不可能超越这个范围。你只是将它说得更细腻一点而已。所以在《华严经》中,乃有个譬喻:像大海一般,任何江河湖泊的水,一定是从大海流出去的。为什么呢?因为海水蒸发后,变成云雾,再下降而成溪泉、江河、湖泊等。同样,这些溪泉江河的水,流到最后还得终归大海。故一切万物的变化,都不出这个道理,都回归这个道理。
我相信:过去诸佛,能够说的,不出于此。未来诸佛,能够说的,不出于此。
这乃是「性相不二、理事圆融」的最后归宿。
于是推而广之,我也相信:过去诸佛所说,未来诸佛所说,也不可能超越这个道理之外。虽很多人认为:学佛要得到正知见,乃不容易。但我却认为:如对《中观》的道理,真能深入、透彻;则「正知见」及「不退转」,却没有那么难。因为你不可能退转到「一个非缘起,且有自性」的世界去。除非你不了解这个道理,否则再怎么转?也转不出这个世界外。
故真了解这个道理后,他在学佛、修行上,就可从正知见而成就不退转也。尔后,只是将这个道理观察得更深入,运用得更纯熟而已;而不可能有另外的道理能取而代之。相信舍利弗对这样的道理,当会有更深的体认,因为舍利弗最初就是听「缘起颂」而开悟的。
相信「性相不二,理事圆融」乃是解行最后的归宿。因这样的道理,而能引导我出家、修行,也因这样的道理,而让我说法无畏。相信各位,如对我的课或我的书,能较深入的话;对某人「万变不离其中」的中观思想,必有深切的体认。
重点不多,但变化万千。所以经典上说「缘起甚深」也。
以法求食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时尊者舍利弗,亦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尔时尊者舍利弗,晨朝着衣持钵,入王舍城乞食。乞食已,于一树下食。时有净口外道出家尼,从王舍城出,少有所营。见尊者舍利弗坐一树下食,见已问言:「沙门食耶?」尊者舍利弗答言:「食。」复问:「云何沙门下口食耶?」答言:「不也,姊妹!」复问:「仰口食耶?」答言:「不也,姊妹!」复问:「云何方口食耶?」答言:「不也,姊妹!」复问:「四维口食耶?」答言:「不也,姊妹!」
复问:「如此所说,有何等义?」尊者舍利弗言:「姊妹!若诸所有沙门、婆罗门,明于事者,明于横法,邪命求食者,如是为下口食也。若诸沙门、婆罗门,仰观星历,邪命求食者,如是则为仰口食也。若诸沙门、婆罗门,为他使命,邪命求食者,则为方口食也。若有沙门、婆罗门,为诸医方,种种治病,邪命求食者,如是则为四维口食也。姊妹!我不堕此四种邪命而求食也;然我但以法求食而自活也。」时净口外道出家尼,闻尊者舍利弗所说,欢喜随喜而去。
时净口外道出家尼,于王舍城里巷、四衢处,赞叹言:「沙门释子,净命自活,极净命自活!诸有欲为施者,应施沙门释种子。若欲为福者,应于沙门释子所作福。」时有诸外道出家,闻净口外道出家尼,赞叹沙门释子声,以嫉妒心,害彼净口外道出家尼。命终之后,生兜率天,以于尊者舍利弗所生信心故也。
──《杂阿含经论会编》(下)p.394 ~ p.395
这部经乃讲到:有人问舍利弗,汝以何求食?舍利弗答云:非四种邪命食,乃是「以法求食」也。
关于四种邪命食,我们且参考《大智度论》卷三所载:有四种邪命食。
第一、下口食:就是以种植田园,调合汤药,而得到生活的资粮。
第二、仰口食:就是仰观星宿、风雨,以此术数而求衣食。
第三、方口食:台湾有句话曰「阔嘴吃四方」。阔嘴,不是嘴巴大,而是嘴巴甜。对于名门富贵者尤然,才能吃遍四方也。
第四、维口食:以研习咒术、卜算吉凶,而得到众生的供养。
以上乃称为四邪命食,是不合法的。
以法求食,如何食呢?乞食.送食和应供。而应供者,又有供僧和别供的差别。
乞食虽无保障,亦无负担。乃以「随缘度日」的心态,而安住于道业上。
如何能合法呢?就是以法求食。至于以法求食,在原始佛教里,食物的来源主要有三:
第一称为乞食:这大家都很清楚,就是拿着钵,到居家附近去托钵也。
第二是送食:送食给阿兰若比丘。有些信众希望阿兰若比丘能专心修行,故主动送食物到精舍去。
第三是应供:有些居士在家里先准备好食物,然后再跟僧团协调好,请派多少比丘来应供。
应供又分为两种:一、供僧,对象是僧团全体。然事实上,有的能力有限,故只能供养五个、十个。于是便任由僧团指派来应供。二、为别供,就是指定对象,要供养那个人、那些人。这别供,因私心较重,所以律典并不鼓励。但在人间,其实是免不了的─因为有些比丘,是居士旧相识的,或某些比丘说的法,居士觉得较相应,所以宁可别供这些人。
于是不管乞食、送食或应供,基本上都还是「以法求食」也。乞食虽较无保障,因为有时候还可能乞不到,但也没什么负担。若自己乞不到,而他人有余,乃还可互通有无。甚至严重的话,一天不吃对当事人而言,也无大碍哩!顶多难过一下子,不会饿死的。
这种乞食的生活方式,在我看来,就是要保持着「随缘度日」的心态,而不需要为谋生活而算计多端,这对修行来讲,其实是更单纯、更专心。
而到中国的丛林后,乃以「自力耕种」而为道粮;心力.体力已较分散了。
至于今天的工商、服务业时代,心力、体力更分散了,那能安心于道业上呢?
佛教传到中国后,因中国的社会风气,不方便托钵乞食。所以在中国的丛林,就变成「自力耕种」。在山上开辟出一大片田,且出家众自己去耕田。耕种当然有季节,故农忙时,就下田去了;等收成后,再来禅修。所以在中国是冬安居,而非夏安居。
这以自力耕种而为道粮,是否较有保障呢?也很难说!因为种田,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万一水灾、旱灾,还是吃不到的。但「自力耕食」,在心力和体力上,就比原始佛教已分散多了,也没办法那么专心于禅修也。
而在这称为工商、服务业的时代,比起中国丛林,既业障更重,也心力、体力更分散了。甚至还有人自标榜为「企业化经营」,真是不知道心何在了?
因此,不管在什么时代,一个僧众能够以自修或弘法而得到供养,还是比较合法的。因为这才符合「以法求食」的原则。
自己有钱,或由俗家供养;虽似安逸,却不合乎「律」的原则。
至于其它,千奇百怪的敛财方法,那就更不足道也。
有些人在出家之前,就存了一些钱,所以他出家之后,乃不需要信徒供养,就能维持生活所需。也有人,却由俗家供养。这表面上似更安逸、更省事。但我却觉得:它不合乎托钵的体制。因为托钵,才能于僧俗间形成互惠关系,既信众能以衣食供养僧众,也僧众能以法供养居士。
或说:要以法供养居士,我怎有如此能耐?其实在原始僧团中,根本没有谁能说法,谁不能说法的限制。为什么呢?因为既经常外出托钵,便随时可能有人请法。故有可能先鉴定你出家几年了,是否已证果,才来请法吗?不可能!因此在原始佛教里,就只能随缘请法,随缘说法也。
从「以法求食」的原则,再来看当今佛教种种敛财的方法,也就不能不承认:这真是个「末法」时代。
譬如鸟翮入火,则卷不可舒展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时尊者舍利弗,告诸比丘:「若阿练若比丘,或于空地、林中、树下,当作是学:内自观察思惟,心中自觉有欲想不?若不觉者,当于境界,或于净相,若爱欲起,违于远离。
譬如士夫用力乘船,逆流而上,身小疲怠,船则倒还,顺流而下。如是比丘思惟净想,还生爱欲,违于远离。是比丘学时,修下方便,不得淳净,是故还为爱欲所漂,不得法力,心不寂静,不一其心。于彼净相,随生爱欲,流注、浚输,违于远离。当知是比丘不敢自记,于五欲功德离欲解脱。
若比丘或于空地、林中、树下,作是思惟:我内心中为离欲不?是比丘当于境界,或取净相,若觉其心于彼远离,顺趣、浚注。譬如鸟翮入火,则卷不可舒展。如是比丘或取净相,即顺远离,流注、浚输。比丘当如是知于方便行,心不懈怠,得法寂静,寂止息乐,淳净一心。谓我思惟已,于净相顺于远离,随顺修道,则能堪任自记,于五欲功德离欲解脱。」尊者舍利弗说是经已,诸比丘闻其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下)p.385 ~ p.386
这部经主要是对修习禅观者而言,于禅修时,要非常谨慎。不要对某种净相,而起执着。何谓净相?其实就禅修而言,根本无所谓净相。因为若心染取,即已不净了。
但一般人还会执取某些自认为比较好的境界,而称之为净相也。如身体感受到轻安舒适,或眼睛看到光,或见佛、见菩萨。或心理觉得怡然自得等。「若不觉者,当于境界,或于净相,若爱欲起,违于远离。」这些称为净相者,若心不知不觉中就贪爱了它,即和解脱道相违背也。
因此,最后这句─「如是比丘或取净相,即顺远离,流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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