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的就是上座,戒腊低的就是后生。事实上,如更就《律典》来看,还不是以出家年数,来算「戒腊」的;而是以「夏安居」数,来算「戒腊」的。有的人因没有结夏,就算失岁。故虽多过了一年,但「戒腊」并未增加也。
第二为法性上座:乃以「证果」而定尊卑。故证得阿罗汉果者,当然是最高、最尊的,其次是三果、二果等。
这两种上座,在佛教界一向是通行的。佛教在本质上,应是比较注重法性上座的。可是为法性上座的界定,比较难。因谁开悟?谁证果?除非明眼人,便难以确认。所以在通俗的场合中,还是以生年上座为主。除非是大众公认的大修行者,才会以法性而认之为上座也。
阿难相应
异比丘尼于尊者阿难所起染着心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尊者阿难亦在彼住。时有异比丘尼,于尊者阿难所起染着心,遣使白尊者阿难:「我身遇病苦,唯愿尊者哀愍见看!」尊者阿难晨朝着衣持钵,往彼比丘尼所。彼比丘尼遥见尊者阿难来,露身体,卧床上。尊者阿难遥见彼比丘尼身,即自摄敛诸根,回身背住。彼比丘尼见尊者阿难,摄敛诸根,回身背住,即自惭愧,起着衣服。敷坐具,出迎尊者阿难,请令就坐,稽首礼足,退住一面。
时尊者阿难为说法言:「姊妹!如此身者,秽食长养,憍慢长养,爱所长养,淫欲长养。姊妹!依秽食者,当断秽食;依于慢者,当断憍慢;依于爱者,当断爱欲。
姊妹!云何名依于秽食当断秽食?谓圣弟子于食,计数思惟而食,无着乐想,无憍慢想,无摩拭想,无庄严想;为持身故,为养活故,治饥渴病故,摄受梵行故。宿诸受令灭,新诸受不生,崇习长养,若力、若乐、若触,当如是住。譬如商客,以酥油膏以膏其车,为运载故。如病疮者,涂以酥油,为疮愈故。如是圣弟子计数而食,无染着想,无憍慢想,无摩拭想,无庄严想。若力、若乐、若无罪触,安隐住。姊妹!是名依食断食。
姊妹!云何依慢断慢?谓圣弟子,闻某尊者、某尊者弟子,尽诸有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闻已,作是念:彼圣弟子尽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我今何故不尽诸有漏?何故不自知不受后有?当于尔时,则能断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姊妹!是名依慢断慢。
姊妹!云何依爱断爱?谓圣弟子闻某尊者、某尊者弟子,尽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我等何不尽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彼于尔时,能断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姊妹!是名依爱断爱。姊妹!无所行者,断截淫欲和合桥梁。」
尊者阿难说是法时,彼比丘尼远尘、离垢,得法眼净。彼比丘尼见法,得法,觉法,入法,度狐、疑,不由于他,于正法律心得无畏。礼尊者阿难足,白尊者阿难:「我今发露悔过,愚痴、不善,脱作如是不流类事。今于尊者阿难所,自见过,自知过,发露忏悔,哀愍故!」尊者阿难语比丘尼:「汝今真实自见罪,自知罪,愚痴、不善。汝自知作不类之罪,汝今自知自见而悔过,于未来世得具足戒。我今受汝悔过,哀愍故,令汝善法增长,终不退减。」尊者阿难为彼比丘尼种种说法,示教照喜已,从座起去。
──《杂阿含经论会编》(下)p.456 ~ p.457
在佛弟子中,阿难面如满月,见者欢喜。尤其又对女众,多存怜悯慈悲之心。
经文的大意是:有位比丘尼因对阿难,特别有好感,所以她就假装生病,而骗阿难去慰访她。最后阿难为她说法,她即得证悟也。
为什么要列举这部经呢?在佛弟子里,阿难从生下来时,因面如满月,见者欢喜,所以被取名为阿难─欢喜之意。而他除了相好庄严外,心肠还特别柔软,所以很得人缘。尤其阿难对女众,又特存慈悲、怜悯之心。我们知道印度当时,乃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所以传说世尊最初并不剃度女众出家,最后乃是阿难代为女众求情,世尊才准许女众出家。
以阿难跟女众的缘特别好,于是乎很多风花雪月的事,多传闻与阿难有关─譬如《楞严经》中有「尔时阿难,因乞食次,经历淫室,遭大幻术。摩登伽女,以娑毗迦罗先梵天咒,摄入淫席。淫躬抚摩,将毁戒体。」
这种事是真的吗?以我的看法,不见得是真的。因为这只是像国剧中的脸谱,将人格刻板化而已!如《三国演义》中,一说到曹操,便是一脸奸相;而不是长大后,才变成奸臣的。说到诸葛亮,恰如天纵英才,谁也比不上他。说到刘备,又是多么敦厚仁慈……。
虽《三国演义》是在元朝时,才定稿的。但从三国起,直到宋朝时,便有很多「说书人」,专讲《三国演义》的故事。于是越讲,就把所有的人都越「格式化」了,反正曹操一出场,就是奸臣也。
其实,曹操有办法统一北方,也非等闲之辈。且他的文学造诣也非常深,他所写的古诗,几千年来还是有很多人赞叹不绝。所以并不像《三国演义》所说,生下来就是奸相,长大后没作过好事。就因「说书人」把所有出场的人都格式化,所以曹操才会含冤莫辩。
同样,佛经从释迦牟尼佛说法至结集,到正式成为文字稿,其实也是经历了两三百年。故在辗转流传的过程中,也像《三国演义》一样,把一些人物慢慢格式化了。因此,所有风花雪月的事,便都与阿难有关。所有调皮捣蛋的事,唯十七群比丘是问。所有显神通、现神迹的事,则非目犍连莫属。各位如把《阿含经》整篇看过,对其被格式化后的结果,便会有更深的体认。
而且从律学的角度来看,一位比丘也不太可能单独去见比丘尼。有比丘尼的精舍,除了初一、十五布萨日,要请比丘去羯磨、说法外,其他时间比丘是不允许单独到比丘尼精舍去的。更何况阿难是佛的侍者,那有空去东奔西跑呢?
我们看最后这段─「尊者阿难说是法时,彼比丘尼远尘、离垢,得法眼净。」阿难说的,主要是「观身不净」之类的内容。而观身不净的开示,在原始佛教中应是耳闻能详的,为何其他人讲的就没用,偏只有阿难说的才有用呢?尤其她的心,又是在极染着的情况下,却听了反而有用?
所以,这些都是格式化、贴标签的结果。故事似乎生动有趣,但瑕疵也越来越多矣!
依于欲而断爱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俱睒弥国瞿师罗园,尊者阿难亦在彼住。时有异婆罗门,诣尊者阿难所,共相问讯,慰劳已,于一面坐。问尊者阿难:「何故于沙门瞿昙所修梵行?」尊者阿难语婆罗门:「为断故。」复问:「尊者!何所断?」答言:「断爱。」复问:「尊者阿难!何所依而得断爱?」答言:「婆罗门!依于欲而断爱。」复问:「尊者阿难!岂非无边际?」
答言:「婆罗门!非无边际,如是有边际,非无边际。」复问:「尊者阿难!云何有边际,非无边际?」答言:「婆罗门!我今问汝,随意答我。婆罗门!于意云何?汝先有欲,来诣精舍不?」婆罗门答言:「如是,阿难!」「如是,婆罗门!来至精舍已,彼欲息不?」答言:「如是,尊者阿难!彼精进方便筹量,来诣精舍。」复问:「至精舍已,彼精进方便筹量息不?」答言:「如是,尊者!」
阿难复语婆罗门:「如是婆罗门!如来、应、等正觉所知所见,说四如意足,以一乘道净众生,灭苦恼,断忧悲。何等为四?欲定、断行成就如意足,精进定、心定、思惟定,断行成就如意足。如是圣弟子修欲定断行成就如意足,依离,依无欲,依出要,依灭,向于舍,乃至断爱。爱断已,彼欲亦息。修精进定……。心定……。思惟定断行成就,依离,依无欲,依出要,依灭,向于舍,乃至爱尽。爱尽已,思惟则息。婆罗门!于意云何?此非边际耶?」
婆罗门言:「尊者阿难!此是边际,非不边际。」尔时婆罗门闻尊者阿难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去。
──《杂阿含经论会编》(下)p.453
「依于欲而断爱」,这欲乃是指发「出离心」也。虽期出离,必有方法.次第,才能出离也。
有异婆罗门问阿难:「你为何出家修行?」阿难答曰:「为断故。」复问:「何所断?」答言:「断爱。」
婆罗门更问:「如何能断爱呢?」答言:「依于欲,而断爱。」这样的回答,是否前后矛盾呢?或者将落入哲学所谓的无穷论证呢?阿难曰:「既无前后矛盾,也不落入无穷论证。」
为什么不会前后矛盾呢?欲,其实有广义的欲。就发「出离心」而言,其本质上也是一种欲,对不对?但这欲,跟染着世间的欲,还大不相同。所以「依于欲而断爱」的欲,主要是指「出离心」。
其次,要断爱,要出离。也不是你想断,当下就能断。乃要有理论、方法、次第、过程,才能渐渐去断除也。所以虽是为了断爱、为了出离,还得认真去学习这些理论、方法,还得很精进修行,才能完成断爱与出离也。
同理,虽禅修是以「无所求」为究竟。然最初还得为求「无所求」而精进努力,而不是因「无所求」故,便成懈怠放逸。
同理,虽心行,乃以「无分别智」为究竟。然最初还得经由闻、思、修的过程,才能证得「无分别智」。虽禅修最后乃以「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为究竟,然还得经由「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修行过程,才能究竟也。
质多罗相应
有法,一义、种种味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庵罗聚落庵罗林精舍,与众多上座比丘俱。时有质多罗长者,诣诸上座比丘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时诸上座比丘,为质多罗长者种种说法,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已,默然住。时质多罗长者,诣尊者那伽达多比丘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尊者那伽达多告质多罗长者:「有无量心三昧,无相心三昧,无所有心三昧,空心三昧。云何长者!此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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