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时有众多比丘集供养堂,为作衣故。有一年少比丘,出家未久,始入法律,不欲营助诸比丘作衣。」尔时世尊问彼比丘:「汝实不欲营助诸比丘作衣耶?」彼比丘白佛言:「世尊!随我所能,当力营助。」
尔时世尊知彼比丘心之所念,告诸比丘:「汝等莫与是年少比丘语。所以者何?是比丘得四增上心法,正受现法安乐住,不勤而得。若彼本心所为,剃须发,着袈裟衣,出家学道,增进修学,现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非下劣方便,薄德少智慧,正向于涅槃,免脱烦恼锁。
此贤年少者,逮得上士处,离欲心解脱,涅槃不复生,
持此最后身,摧伏众魔军。」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下)p.7 ~ p.8
这是一个小故事,有位年轻比丘,在大众都忙着作衣服时,他却独在一边凉快,所以有人就到世尊面前告状。然世尊却谓:这位比丘其实已证到「四增上心法」,正受现法安乐住。意思是这位年少比丘,已证得阿罗汉果矣!所以你们不要太计较他帮不帮忙?重点是他已经解脱了。
然而,在经文的文句,其实是有问题的。因「得四增上心法」,乃只是四禅,而非四果也。尤其最后的「不勤而得」,乃谓他不曾努力用功,就已证得阿罗汉果矣!这样的讲法不免有太多的瑕疵。
我之引用这部经典,重点乃为界定「助与不助」。在人间,尤其在一个团体里,很多事情别人都在做,而我不做,我们就会觉得怪怪的。甚至别人要我帮忙,而我不帮忙,他们就会嫌我不慈悲。于是或为面子挂不下,或为滥充慈悲,我们便不得不随波逐流矣!然而这事合不合法?这事有没有效益?便少人去思惟、衡量也。因此,善分别、善抉择「什么当做?什么当助?」这才是智慧之所在。
如以这观点来看今天的佛教界,目前佛教界常办一些超大型的活动;其实没什么法益,却也搞得大众人仰马翻,疲于奔命。故这种活动,即使只是随喜参加,仍是颠倒;更何况亲自规划设计呢?反之,如有一种观念,虽跟传统不太一样;但能上符合佛法,下有益于现世的众生。而我们也不敢表达,这也是颠倒之所在。所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当助?一切要以法为中心,而作权衡抉择也。
大龙象拔诸藕根,洗去泥土,然后食之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国猕猴池侧重阁讲堂。时有众多比丘,晨朝着衣持钵,入毗舍离乞食。时有年少比丘,出家未久,不闲法律,当乞食时,不知先后次第。余比丘见已而告之言:「汝是年少,出家未久,未知法律,莫越、莫重,前后失次而行乞食,长夜当得不饶益苦。」
年少比丘言:「诸上座亦复越次,不随前后,非独我也。」如是再三,不能令止。众多比丘乞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等晨朝着衣持钵,入毗舍离乞食。有一年少比丘,于此法律出家未久,行乞食时,不以次第,前后复重。诸比丘等再三谏,不受而作是言:诸上座亦不次第,何故呵我?我等诸比丘三呵不受,故来白世尊,唯愿世尊为除非法,哀愍故!」
佛告诸比丘:「如空泽中有大湖水,有大龙象而居其中,拔诸藕根,洗去泥土,然后食之。食已身体肥悦,多力多乐,以是因缘常喜乐住。有异种族象,形体羸小,效彼龙象,拔其藕根,洗不能净,合泥土食,食之不消,体不肥悦,转转羸弱,缘斯致死,或同死苦。
如是宿德比丘,学道日久,不乐嬉戏,久修梵行,大师所叹,诸余明智修梵行者,亦复加叹。是等比丘,依止城邑、聚落,晨朝着衣持钵入城乞食,善护身口,善摄诸根、专心系念,能令彼人不信者信,信者不异。若得财利,衣被、饮食、床卧、汤药,不染不着、不贪不嗜,不迷不逐,见其过患,见其出离,然复食之。食已身心悦泽,得色得力,以是因缘常得安乐。
彼年少比丘,出家未久,未闲法律,依诸长老,依止聚落,着衣持钵,入村乞食。不善护身,不守根门,不专系念,不能令彼不信者信,信者不变。若得财利,衣被、饮食、卧具、汤药,染着贪逐,不见过患,不见出离。以嗜欲心食,不能令身悦泽,安隐快乐,缘斯食故转向于死,或同死苦。所言死者,谓舍戒还俗,失正法、正律。同死苦者,谓犯正法律,不识罪相,不知除罪。」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龙象拔藕根,水洗而食之。异族象效彼,合泥而取食,
因杂泥食故,羸病遂至死。」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下)p.28 ~ p.29
亲近善知识而学习时,要善学「因」地法门,而非学「果」地风光。
这部经主要是说:有些上座比丘,他们的行为似非那么中规中矩。于是年少比丘也跟着「依样画葫芦」,然却搞不清楚:葫芦里面究竟藏有什么膏药?因上座比丘的境界,哪是初学者所能思议比量的呢?
因此我们亲近善知识,要学的是「因地法门」,而不是「果地风光」。何谓因地法门?即这位善知识最初是怎么发心?怎么难行能行、难忍能忍地刻苦修学?而果地风光呢,如今他成为明师,当就眷属围绕、名利兼收也。
事实上在佛教界的名师,也非鼓励这些亲近者,学「因地法门」。而是学着摇旗吶喊,学着打边鼓尔!于是便会出现山头「只有鼓手而无舵手」等青黄不接的下场,怪谁呢?既怪学子有眼无珠,也怪名师短视近利吧!
尊者陀骠摩罗子于佛前取般涅槃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尔时尊者陀骠摩罗子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愿于佛前取般涅槃!」世尊默然。如是三启,佛告陀骠摩罗子:「此有为诸行,法应如是。」尔时尊者陀骠摩罗子,即于佛前入于三昧,如其正受,向于东方,升虚空行,现四威仪──行、住、坐、卧。入火三昧,身下出火,举身洞然,光焰四布,青、黄、赤、白、颇梨、红色。身下出火,还烧其身,身上出水,以洒其身;或身上出火,下烧其身,身下出水,上洒其身。周向十方,种种现化已,即于空中内身出火,还自焚其身,取无余涅槃,消尽寂灭,令无遗尘。譬如空中然灯,油、炷俱尽。陀骠摩罗子空中涅槃,身、心俱尽,亦复如是。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譬如烧铁丸,其焰洞炽然,热势渐息灭,莫知其所归。
如是等解脱,度烦恼淤泥,诸流永已断,莫知其所之,
逮得不动迹,入无余涅槃。」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下)p.17 ~ p.18
这部经典主要是讲:尊者陀骠摩罗子于佛前取般涅槃。如我们对照律典,就知道这位尊者,曾于僧团中担任类似「僧值」的执事。因那时的僧众,经常得外出应供。所以就由「僧值」安排:今天派某些僧众,到东家应供;明天派另一些僧众,到西家应供。又这位尊者最初还在修学时,因见到精舍里的人事管理不太上轨道,也感叹精舍里的用品,乏人照顾而任其毁坏,所以他发心去整理。
然各位要知道,在原始佛教里,即使你发心担任执事,也必证得阿罗汉果才够资格。因此,这位尊者便日夜精进用功,故很快就证得阿罗汉果,才领得这执事。于领得执事后,果然把精舍里的人事物,都管理得非常妥当,而赢得众人的尊敬和赞叹。
这执事,也不知做了多久?最后,他决定于佛前取般涅槃。于是便启禀世尊曰:「世尊!我愿于佛前取般涅槃!」于是佛陀会么回应呢?「世尊默然,如是三启。」各位想想,佛陀为什么不回答呢?佛的意思是「你要继续发心,不要做焦芽败种啊」?还是「不忍心看他圆寂」呢?
就我的体认,「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要涅槃,你就去涅槃吧!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却不必来问我也!当然作为僧团里的执事,要般涅槃,礼貌上还得跟佛陀告假,可是佛陀本质上,不会干涉你入不入涅槃的决定?「此有为诸行,法应如是。」他既再三启请,佛也不便再默然。于是回应道:既是有为法,即不出有生就有灭的铁则。所以要涅槃,就请便吧!
婆罗门相应
《杂阿含经》讲到这里,对佛法的架构,当愈来愈清楚了。前再三说过:〈五阴诵〉跟〈六入诵〉,主要是讲见道跟修道。而〈杂因诵〉跟〈道品诵〉乃只是将佛法,再作个系统架构的整理。至于〈八众诵〉,乃是对不同的众生说法,其中有人、有天、有出家众、有在家众。虽在法要方面,没有前诵那么精粹,但在生活运用上,倒更落实些。尤其以〈婆罗门相应〉跟〈剎地利相应〉,因是对在家居士而说的,所以对很多人而言, 还更贴切些哩!
不受食者,食还属我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时有年少宾耆迦婆罗门,来诣佛所,于世尊面前,作粗恶不善语,瞋骂呵责。尔时世尊告年少宾耆迦:「若于一时吉星之日,汝当会诸宗亲眷属耶?」宾耆白佛:「如是,瞿昙!」佛告宾耆:「若汝宗亲不受食者,当如之何?」宾耆白佛:「不受食者,食还属我。」佛告宾耆:「汝亦如是,如来面前作粗恶不善语,骂辱呵责,我竟不受,如此骂者,应当属谁?」宾耆白佛:「如是,瞿昙!彼虽不受,且以相赠,则便是与。」佛告宾耆:「如是不名更相赠遗,何得便为相与?」宾耆白佛:「云何名为更相赠遗,名为相与?云何名不更相赠遗,不名相与?」佛告宾耆:「若当如是骂则报骂,瞋则报瞋,打则报打,斗则报斗,名相赠遗,名为相与。若复宾耆!骂不报骂,瞋不报瞋,打不报打,斗不报斗,若如是者非相赠遗,不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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