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闻此偈,未曾闻此咒术章句。世尊今日说此,正为当来世耳。」尊者舍利弗闻佛所说,欢喜作礼而去。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304
这部经主要是说:舍利弗有一位道友,名为优波先那者,因在岩下打坐,不意蛇却掉到他身上,并咬了他。因此,他叫舍利弗赶快把他移出去,以免因死掉、身体碎烂,而污染这地方。舍利弗很奇怪地问他:「看你脸色、外形,乃未有什么变异哩!」于是优波先那答曰:「如果执眼是我、是我所,执耳是我、是我所,执六根是我、是我所,脸色、外形才会有变异。而我不执眼是我、是我所,不执耳是我、是我所,不执六根是我、是我所,故脸色、外形不会有变异!」
对于这部经,我宁可相信:这是寓言,而非事实。
因即使是毒蛇,也未必会对人主动攻击;何况是对正禅坐的圣者。
其实我在读这部经时,对它起了蛮大的怀疑。故这部经,我宁可相信它是寓言,而非事实。为什么呢?就我一个经常住山的人而言,对毒蛇的问题是很敏感的,因为山里,经常会有蛇的。但在我的经验里,蛇是不太会主动攻击人的。一般没有毒的蛇,看到人就跑;更不必待打草惊蛇后,它才会跑。而有毒的蛇,虽不会跑,但也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除非你踩到它,为了自卫它才会咬你。故如不去碰它,原则上是不会被咬的。尤其对一个正在禅坐,且证得阿罗汉果的行者,蛇去咬他,这应是不太可能的事。
第二我们前面说过:一个禅修者,理论上免疫系统应该更好。而一般被毒蛇咬的人,都不一定会死;何况是一个禅修者,云何会马上死掉呢?除非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即使会死,也未必会「身即碎坏,如聚糠糟」。
既已「身即碎坏,如聚糠糟」;云何复说「面色.诸根无有变异」?
第三、我们所听到被蛇咬的人,就算死了,也没听说过他的身体会很快碎烂而变成一滩血。因为蛇毒,有的偏于神经系统,故如被咬了,他就会昏迷不醒,以至于死掉了;有的偏于血液系统,被咬之后就会疼痛肿胀,以至于死掉。但都未听说会有「身即碎坏,如聚糠糟」的可能。更夸张的是,既这个身体「即碎坏,如聚糠糟」,竟还能维持「诸根无有变异」?
所以虽最后,补上一个很实用的咒─因为在山上、山下,我们有太多机会去碰到蛇。但因我对它没信心,故从来不去诵,我也不相信那会是佛说的。
富楼那欲于西方人间游行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尊者富楼那来诣佛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白佛言:「善哉世尊!为我说法。我坐独一静处,专精思惟,不放逸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佛告富楼那:「善哉!善哉!能问如来如是之义。谛听,善思,当为汝说。若有比丘,眼见可爱、可乐、可念、可意、长养欲之色,见已欣悦、赞叹、系着,欣悦、赞叹、系着已欢喜,欢喜已乐着,乐着已贪爱,贪爱已厄碍。故去涅槃远。耳、鼻、舌、身、意,亦如是说。
富楼那!若比丘眼见可爱、可乐、可念、可意、长养欲之色,见已不欣悦、不赞叹、不系着;不欣悦、不赞叹、不系着故不欢喜,不欢喜故不深乐,不深乐故不贪爱,不贪爱故不厄碍。不欢喜、不深乐、不贪爱、不厄碍故,渐近涅槃。耳、鼻、舌、身、意,亦如是说。」
佛告富楼那:「我已略说法教,汝欲何所住?」富楼那白佛言:「世尊!我已蒙世尊略说教诫,我欲于西方输卢那人间游行。」佛告富楼那:「西方输卢那人,凶恶、轻躁、弊暴、好骂。富楼那!汝若闻彼凶恶、轻躁、弊暴、好骂、毁辱者,当如之何?」富楼那白佛言:「世尊!若彼西方输卢那国人,面前凶恶、诃骂、毁辱者,我作是念:彼西方输卢那人,贤善、智慧,虽于我前,凶恶、弊暴、好骂、毁辱我,犹尚不以手石而见打掷。」佛告富楼那:「彼西方输卢那人,复当以手石打掷者,当如之何?」富楼那白佛言:「世尊!西方输卢那人,脱以手石加于我者,我当念言:输卢那人贤善、智慧,虽以手石加我而不用刀杖。」佛告富楼那:「若当彼人脱以刀杖而加汝者,复当云何?」富楼那白佛言:「世尊!若当彼人脱以刀杖而加我者,当作是念:彼输卢那人贤善、智慧,虽以刀杖而加于我,而不见杀。」佛告富楼那:「假使彼人脱杀汝者,当如之何?」
富楼那白佛言:「世尊!若西方输卢那人脱杀我者,当作是念:有诸世尊弟子,当厌患身,或以刀自杀,或服毒药,或以绳自系,或投深坑。彼西方输卢那人,贤善、智慧,于我朽败之身,以少作方便,便得解脱。」佛言:「善哉!富楼那!汝善学忍辱,汝今堪能于输卢那人间住止。汝今宜去,度于未度,安于未安,未涅槃者令得涅槃。」尔时富楼那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尔时尊者富楼那,夜过晨朝,着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食已还出,付嘱卧具,持衣钵,去至西方输卢那人间游行。到已,夏安居,为五百优婆塞说法,建立五百僧伽蓝,绳床、卧褥、供养众具,悉皆备足。三月过已,具足三明。即于彼处入无余涅槃。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398
我们最初讲「绪言」时,即已提到这部经典。故为什么引用这部经典呢?因为大乘佛法说:在释迦牟尼佛入涅槃之后,虽窟内结集经典是以阿难为主,但窟外乃还有以富楼那为主,而另结集大乘经典也。
如我们看此经的最后一句话「三月过已,具足三明;即于彼处入无余涅槃。」这是说富楼那就在偏僻的西方入无余涅槃,因此不可能再回到中土,并结集经典也。又就经典所说,富楼那可能比世尊,还早入涅槃呢!
事实上,就以结集经典的能力来看,富楼那所闻经藏,也不可能比阿难多。我们看这部经典,大致了解富楼那所听的经法是不会太多的,因为他既闻法不久就到西方去了,那可能听很多经典呢?
既阿难跟富楼那,都被认定是:外现声闻身的菩萨行者。而阿难本身,就已听闻了那么多经典,则何需要富楼那别于洞窟之外再结集大乘经典呢?
摄受外道
汝所不到,我往到彼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尔时世尊晨朝着衣持钵,入王舍城乞食。尔时天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晨朝着衣持钵,入王舍城乞食,我今当往乱其道意。时魔波旬化作御车象类,执杖觅牛,着弊衣,蓬头乱发,手脚剥裂,手执牛杖,至世尊前,问言:「瞿昙!见我牛不?」世尊作是念:此是恶魔,欲来乱我。即告魔言:「恶魔!何处有牛?何用牛为?」魔作是念:沙门瞿昙知我是魔,而白佛言:「瞿昙!眼触入处是我所乘,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是我所乘。」复问瞿昙:「欲何所之?」佛告恶魔:「汝有眼触入处,耳、鼻、舌、身、意触入处;若彼无眼触入处,无耳、鼻、舌、身、意触入处,汝所不到,我往到彼。」
尔时天魔波旬即说偈言:
「若常有我者,彼悉是我所,一切悉属我,瞿昙何所之?」
尔时世尊说偈答言:
「若言有我者,彼说我则非,是故知波旬,即自堕负处。」
魔复说偈言:
「若说言知道,安隐向涅槃,汝自独游往,何烦教他为?」
世尊复说偈答言:
「若有离魔者,问度彼岸道,为彼平等说,真实永无余,
时习不放逸,永离魔自在。」
魔复说偈言:
「有石似段肉,饿乌来欲食,彼作软美想,欲以补饥虚,
竟不得其味,折觜而腾虚。我今犹如乌,瞿昙如石生,
不入愧而去,犹乌陵虚逝。内心怀愁毒,即彼没不现。」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294 ~ p.295
这是讲到天魔波旬乱佛的故事。然所谓天魔,我觉得应该是象征性的。因为最重要的魔,我们已再三说到应是内魔,而非外魔。世尊在菩提树下因降魔,而能成道。但要降的,乃是无明业障的内魔,尤其是我见的魔。既众生都是为有我,才轮回生死的;故能降伏我见,就能成道也。
依照这部经典所说,释迦牟尼佛入城乞食,而魔王却变做驾车的模样,来世尊前问曰:「瞿昙!见我牛不?」。其实很难想象,波旬为什么要变成驾车的模样。一般说来魔欲乱道,大都是化成「大贪或大惧」的景相,如美女,或狮子、老虎之类,变成驾车的模样,有什么意思呢?
空性不坏假名。不离缘起的假名,而说无自性。
故要「得鱼忘筌,得意忘言」才能不陷入文字障中!
「汝所不到,我往到彼。」说这话者,到底是有我?还是无我呢?既「我往到彼」不是有我吗?然世尊已成道了,还会有我吗?故这里乃引申了一个问题:就是空性不坏假名。如已了解到「一切法都是缘起的假名」,则既说无我不是问题,也说有我不是问题。反之,从偏端而执着有无,则怎么说都还是问题。这就像前面所说「有业报而无作者」一样,关键不在于有无,而在于我们对有无的定义为何?
于是乎,佛陀即使已证得无我,但在表达时还是不得不经常说:我如何、如何─我已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难道不说我,而要说他吗?故这我,乃只能说「假名有我」,而不是「执着有我」也。
故在中国也常说当「得鱼忘筌,得意忘言。」在表达或沟通时,乃不能不用语言文字等工具,但我们要从工具中去意会背后真正的意思,而不要被这些工具所蒙蔽、陷害。不然便会在佛教里那么多的名相和说法中,搅绕不出。如有些经典偏说有,有些经典偏说空,有些经典偏说发心,有些经典偏说放下。真懂的人其实是不会冲突矛盾的。但对执着文字者,就很容易被这些陷害而困坐愁城也。
从其因缘生诸苦、乐
如是我闻:一时,尊者优陀夷往拘萨罗国人间游行,至拘盘茶聚落,到毗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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