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迦多鲁迦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即从坐起,礼足而去。
──《杂阿含经论会编》p.167 ~ p.168
世间人以着相为胜,而佛法唯以见性为然。
相是无常幻化的,而性则千古寂然。
是以着相,何如见性呢?
与计程车司机说「皆看不在眼里」。
这经是说:有位婆罗门善于为大众占相、断吉凶,而且非常准。释迦牟尼佛乃说:「最准的,就是这句话:一切色无常,有生必有死啊!」
这也就说:世间人都以着相为胜,而佛法却以见性为然。着相跟见性,差别为何呢?相,是千变万化的。所以庄子有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追无涯,殆已!」如将有尽的生命,去追究那无尽变化的相,这一栽进去就永远不回头了。故曰:殆已!而性者,乃千古寂然,所以只要能见性,就一了百了;就所作已办,不受后有了。
某次,我搭计程车时,一上车后,计程车司机看到我,即兴奋地问我说:「法师!你有打坐吗?」我说:「有哩!」他就说:「我也打坐哩!且我打坐时,还看到观音菩萨,看到阿弥陀佛,看到……。」说得心花怒放、趾高气扬。过一段时间后,看我都没什么反应!乃再问:「法师!你有看到什么吗?」我说:「都看不在眼内啦!」他一听,马上转头过去,专心开车去也。
故不管他看到的是什么?乃都着相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呢?而此「看不在眼内」,才是见性者所言。故能见性而不随相转,这才是功夫。反之,看到晕头转向、看到心迷意乱!却还不知回头是岸,岂不「殆已!」
同样,很多人于修行过程中,也喜欢夸言:我有什么境界?其实在你讲的当下,即表示你已动心、执着了,故愈讲乃愈证明:你是没功夫的,而非证明你有功夫也。
于苦患身,常当修学不苦患身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婆祇国设首婆罗山鹿野深林中。尔时有那拘罗长者,百二十岁,年耆根熟,羸劣苦病,而欲觐见世尊及先所宗重知识比丘。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年衰老,羸劣苦病,自力勉励,觐见世尊及先所宗重知识比丘。唯愿世尊为我说法,令我长夜安乐!」尔时世尊告那拘罗长者:「善哉长者!汝实年老根熟,羸劣苦患,而能自力觐见如来并余宗重知识比丘。长者!当知于苦患身,常当修学不苦患身。」尔时世尊为那拘罗长者,示教、照喜,默然而住。那拘罗长者闻佛所说,欢喜随喜,礼佛而去。
时尊者舍利弗,去世尊不远,坐一树下。那拘罗长者往诣尊者舍利弗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时尊者舍利弗问长者言:「汝今诸根和悦,貌色鲜明,于世尊所得闻深法耶?」那拘罗长者白舍利弗:「今日世尊为我说法,示教、照喜,以甘露法灌我身心,是故我今诸根和悦、颜貌鲜明。」尊者舍利弗问长者言:「世尊为汝说何等法,示教、照喜,甘露润泽?」那拘罗长者白舍利弗:「佛告我言:汝今于此苦患之身,常当修学不苦患身。」尊者舍利弗问长者言:「汝向何不重问世尊:云何苦患身、苦患心?云何苦患身、不苦患心?」长者答言:「我以是义故,来诣尊者,唯愿为我略说法要!」
尊者舍利弗语长者言:「善哉长者!汝今谛听,当为汝说。愚痴无闻凡夫,于色集、色灭、色患、色味、色离不如实知;不如实知故,爱乐于色,言色是我、是我所,而取摄受。彼色若坏,若异,心识随转,恼苦生。恼苦生已,恐怖、障阂、顾念、忧苦、结恋。于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名身、心苦患。
云何身苦患、心不苦患?多闻圣弟子,于色集、色灭、色味、色患、色离如实知,如实知已,不生爱乐,见色是我、是我所。彼色若变、若异,心不随转恼苦生;心不随转恼苦生已,得不恐怖、障阂、顾念、结恋。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名身苦患、心不苦患。」
尊者舍利弗说是法时,那拘罗长者得法眼净。尔时那拘罗长者见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诸狐疑,不由于他,于正法中心得无畏。从座起,整衣服,恭敬合掌,白尊者舍利弗:「我已超、已度。我今归依佛、法、僧宝,为优婆塞,证知我!我今尽寿归依三宝。」尔时那拘罗长者闻尊者舍利弗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
──《杂阿含经论会编》p.193 ~ p.195
苦患身─若着相,即为苦患身。
不苦患身─既见性,即不苦患身。
见何等性─无我性。既无我,何有患哉?
这部经是说有位老人家去见世尊,因为年纪很大了,所以行动不便,必忍受着种种的辛苦。于是世尊乃开示道:「于苦患身,常当修学不苦患身。」什么是苦患身?若着相,即为苦患身。以觉得我衰老了、病了、快死了,这都是从相上去说的;而既从相上去说,这就没完没了了。至于何谓不苦患身?若见性,即能不苦患也。见什么性呢?乃见空性、无我性也;因为有我才有患,若无我者,当就无患也。
古曰:「朝闻道,夕死可也。」这句话很感动吧!其实它是错的!为什么错呢?因为既闻道已,就无生可生,无死可死矣!因认定还有一个我,所以才有夕死、不夕死的问题。若从头到尾都还有我,怎会是已见道了呢?故朝见道,夕则无死矣!不只这辈子不会死,而且永远都不会死了。这才是究竟的「不苦患身」。
对照大乘
各位听经,听到目前为止,乃知道我讲经的速度一向很快,因为我比较重视的是讲解大意,也就是「对观念的澄清,或对调伏身心有帮助者」我才讲。所以我不像一般讲者,乃把每句、每段,都讲得很清楚。尤其在《杂阿含经》中,相似、类同的经典,其实是蛮多的。如每部经,都要先消文解字,最后再来全文白话翻译,那就不知道要讲到什么时候了;而且这对各位而言,也未必有实际的帮助。
因此,各位如是名相、文句不懂,你不用来问我,我是法师,而不是国文老师。且在目前的时代,会有很多工具、资料来帮助你了解这些名相及字句。故不管是你先预习,还是课后再复习。总之,名相、字句的消化,是你该自己去处理的;除非观念不清楚,或觉得前后有矛盾,才能提出作比较深入的探讨、研习。
上次讲过「无常观」之后,就有人跟我反应:「这一讲,出家众便都不用盖道场,不用收徒弟,也不用作事业了吗?」其实,各位可以很简单就找到反证:因为我们的教主释迦牟尼佛,既盖道场,也收徒弟。因为祇桓精舍、竹园精舍,乃都是祂督工建造的。其次,若不收徒弟,那会有我们这些再传的弟子呢?因此,我说的重点:并不在于「要或不要」,而是谓在抉择当下,要顾虑无常的因素,而不要把自己给套牢了,这才是重点。释迦牟尼已成佛了,祂当然不会有被套牢的顾虑;而我还是凡夫俗子,所以不能不谨慎些。
所以各位,既非一味地学我,也非盲目地学佛。而是当就更大的视野去考量,而作更明智的抉择。这事对某甲是束缚,但对某乙却不见得是束缚,他可能乐在其中也。因此是束缚?非束缚?还会因人而异。所以,我不是再三说到:在《阿含经》的语法,乃是遮诠,而非表诠。故说不要,也非即得灰身灭智,而是当从另个角度,来作取舍。于是从这心要,再来看〔对照大乘〕的部分,便会有不同的体会:
自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昔于色味,有求、有行;若于色味随顺觉,则于色味以智慧如实见。如是于受、想、行、识味,有求、有行;若于受、想、行、识味随顺觉,则于受、想、行、识味以智慧如实见。
诸比丘!我于色患,有求、有行;若于色患随顺觉,则于色患以智慧如实见。如是受、想、行、识患,有求、有行;若于识患随顺觉,则于识患以智慧如实见。
诸比丘!我于色离,有求、有行;若于色离随顺觉,则于色离以智慧如实见。如是受、想、行、识离,有求、有行;若于受、想、行、识离随顺觉,则于受、想、行、识离以智慧如实见。
诸比丘!我于五受阴,不如实知:味是味,患是患,离是离者,我于诸天─若魔、若梵,沙门、婆罗门,天、人众中,不脱、不离、不出,永住颠倒,不能自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诸比丘!我以如实知五受阴,味是味,患是患,离是离,我于诸天─若魔、若梵,沙门、婆罗门,天、人众中,以脱、以离、以出,永不住颠倒,能自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18
成佛于原始佛典中,乃说得很朴实─以内销无明.业障故,即能成佛。
经文乃谓:佛之所以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即无上正等正觉,乃因能觉悟五受阴是苦、是患,而能出离、能永离颠倒,就可证得正觉也。
故在原始佛典里,讲到成佛,乃很朴素尔!若能内销无明业障,即能成佛也。无明即指众生执五受阴为我,而业障则指贪瞋慢疑等。故从觉悟五受阴无我,到进一步去消除业障,即能成佛和证解脱道也。以释迦牟尼佛在顿悟当下,也能即时消尽业障,故能当下成佛和证得解脱道。
理则见性破无明,事则除尽业障习气。
如对照中国禅宗的说法:从顿悟而成佛。
然顿悟从何而来?从参疑情而来─以内销疑情故,而能成佛。
简单讲:理则,从见性破无明;事则,消除一切习气业障,这就成佛了。如对照中国禅宗的说法,如何能成佛呢?顿悟即能成佛。而顿悟又从何来?从参疑情而来,参到最后疑情爆破了、消除了,就成佛也。
又释迦牟尼佛最初参的是什么疑情?疑人的生老病死从何而来?人的生老病死从何能解脱?祂从于四城门中见到生老病死以来,这问题就一直缭绕在祂心中,陪着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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