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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原典 教理精义▪P4

  ..续本文上一页经常出门托钵,经常游化四方,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乃跟佛法较相应。而中国佛教的僧众,到后来都固定住在同个寺庙,而名之为「常住」。其实「常住」,才是问题哩!于《金刚经》不是说「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吗?现云何变成常住了呢?所以,传说莲宗慧远大师卅年不过虎溪,众以为他有修行。但若从这个角度去看,卅年不过虎溪,反是个更大的执着哩!

  

  前几年我应邀到马来西亚讲课时,因为顺着「马佛青」安排的方便,所以能到各个地方、不同的佛教会去参访。于行程中,我乃两、三天就换一个地方;三两天就上飞机、下飞机。于是今天在这里住,明天会在那里住?不知道!这餐跟这些人吃饭,下餐会跟那些人吃饭?也不知道!因为都是他们安排的。

  

  就这样近两个月下来,倒觉得自己更像出家人了,因为一切皆无常、无我也。无常,因变化多端。无我,因都是他们安排的;既没有期待,也不知能期待什么?反正别人怎么招待?我就怎么接受。既投缘的,是一两天;也不投缘的,是一两天。既好吃是一顿,也不好吃是一顿。睡得舒服是一晚,睡不舒服也是一晚。其实不投缘、不好吃,乃为不习惯而已!比如有些食物较辣;就少吃一点,但心理还是很坦然的。

  

  故得经常在不同的环境里练,我们的心才能真的不执着。否则,常在同样的环境里,想不执着,还真难哩!过去我很挑食,挑到最后乃觉得很烦恼。因为愈挑,便愈不满意。于是我乃反省:挑食不就是为使自己过得快乐一点吗?云何愈挑愈烦恼呢?

  

  最后终觉悟:愈挑剔,乃愈辛苦;必愈涵容,才愈无碍。故若别人吃得下的,我也得吃得下;若别人能够住的,我也能够住。从改变这思考模式以来,世界便宽容了许多。故挑剔者,这我就越大,而越不容易安身立命。反之,能从「内销我见、涵容无碍」的知见去看周遭,则无处不祥和安乐也。

  

  取担、舍担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当说重担、取担、舍担、担者。谛听,善思,当为汝说。云何重担?谓五受阴。何等为五?色受阴,受,想、行、识受阴。

  

  云何取担?当来有爱,贪喜俱,彼彼乐着。

  

  云何舍担?若当来有爱,贪喜俱,彼彼乐着,永断无余,已灭,已吐,尽,离欲,灭,没。

  

  云何担者?谓士夫。是士夫者,如是名,如是生,如是姓族,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齐限。是名为重担、取担、舍担、担者。」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已舍于重担,不复应更取,重任为大苦,舍任为大乐。

  

  当断一切爱,则尽一切行,晓了有余境,不复转还有。」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120 ~ p.121

  

  虽每个人都觉得有烦恼、有束缚,但少能反省这些烦恼、束缚从那里来?其实乃从「期待」中来也。当我还在念书时,就感受到:一个人活着常被很多无形的力量所束缚。这无形的力量,是什么呢?是社会的风俗习惯,是法律的规范,是人情的压力等。我一直想:云何能摆脱这些束缚?最后却觉悟到:这些束缚乃源于自己对别人有需求尔!

  

  比如说我们为什么要不辞辛苦地到学校念书呢?除了少数真有心深入知识、学问者外,大部分人都是看在「文凭」的面上,对不对?然为何文凭有这么大的媚力?因为有了文凭,既能代表我的学养,可取得社会更高的地位;更且对就业而言,有绝对的方便。所以你不敢说数学我不喜欢,就让它当掉吧。不行!当掉的话,那文凭就飞了。或者这家公司的老板,我不喜欢哩!可是为了赚钱谋生,还不得不克制安忍。或者今天我突发异想,想做某种创举,可是这却跟社会的模式不合;于是我又不免仿徨却顾,歧路亡羊。

  

  因此很多的禁忌、很多的顾虑,乃因为我们对人、对这个社会有所求;且所求越多,负担就越重。于是当觉悟到:这些负担、这些种种的枷锁,其实是来自于我们「对人、对社会有所求」而已!于是云何摆脱这些束缚?也就很明白:唯降低自己的需求!

  

  如能过着愈简单、朴素、淡泊的生活,对外界的需求就相对的愈减少;不敢说都不需要,但能减低到最少的限度。比如作为一位法师,我不愿意盖庙,不愿意收信徒,不愿意作事业;因为我乃担心盖庙、收信徒、作事业,都会变成我的负担。到要说法时,便不能「理直气壮」也。既定位为说法的法师,我乃不得不时时在关切:云何才能过着「既没有经济负担,也没有人情负担」的修行生活?经常能少事、少恼,随法自在。

  

  「云何取担?当来有爱,贪喜俱。」因此,云何有重担?如我们对五蕴放不下而有所期待、而有所祈求,这就是重担。「云何舍担?若当来有爱,贪喜俱,彼彼乐着,永断无余,已灭,已吐,尽,离欲,灭,没。」至于如何才能减轻、消除我们的负担呢?唯对欲望能减少到最低限度,才能减少负担。若全无欲望,便能消除负担也。

  

  「云何担者?谓士夫。是士夫者,如是名,如是生,如是姓族,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齐限。是名为重担、取担、舍担、担者。」至于这担者,是谁呢?当然就是我呀!且观念中的我,乃包括: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有什么亲朋好友?有什么喜怒哀乐?有什么装具、行头?这些总加起来,其实就是众生的「我所」。因此,为「我所」放不下故;「我」放不下。为「我和我所」放不下故,乃成为担者也。

  

  「已舍于重担,不复应更取,重任为大苦,舍任为大乐。

  

  当断一切爱,则尽一切行,晓了有余境,不复转还有。」

  

  当一旦觉悟到:担,从何来?便能反其道行之,而舍担。且既舍担后,即不会再痴迷而复取担也。这便能所作已办而不受后有也。

  

  随使使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有异比丘来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善哉世尊!今当为我略说法要。我闻法已,当独一静处,修不放逸;修不放逸已,当复思惟。善男子所以出家,剃除须发,身着法服,信家非家,出家学道,为究竟无上梵行,现法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尔时世尊告彼比丘:「善哉!善哉!比丘快说此言:云当为我略说法要。我闻法已,独一静处,修不放逸,乃至自知不受后有。如是说耶?」比丘白佛:「如是,世尊!」

  

  佛告比丘:「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比丘!若随使使者,即随使死;若随使死者,为取所缚。比丘若不随使使,则不随使死;不随使死者,则于取解脱。」

  

  比丘白佛:「知已,世尊!知已,善逝!」佛告比丘:「汝云何于我略说法中广解其义?」

  

  比丘白佛言:「世尊!色随使使,色随使死;随使使、随使死者,则为取所缚。如是受、想、行、识(者亦然)。世尊!若色不随使使,不随使死;不随使使、不随使死者,则于取解脱。如是受、想、行、识(者亦然)。如是于世尊略说法中,广解其义。」

  

  佛告比丘:「善哉!善哉!比丘于我略说法中,广解其义。」

  

  时彼比丘闻佛所说,心大欢喜,礼佛而退。独在静处,精勤修习,住不放逸,乃至自知不受后有。时彼比丘即成罗汉,心得解脱。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21 ~ p.22

  

  这经主要是在分辨「随使使与不随使使」。用现代的话来解释,第一个「使」是名词,就是指背后有个指挥者。第二个「使」是动词,即指被摆布、被指使之意。故何谓「随使使」?就像我们看傀儡戏一般,傀儡自己是不会动的;但因为背后有个指挥者在掌控,所以它才会动。

  

  这也就说在我们的生命里,我们虽都自以为能作主,今天想去高雄,明天有什么行程,甚至明年、后年要作什么规划,似都可以作主。但如进一步去观察、了解,其实我们乃被背后某一种力量所控制、指使,这就是「随使而使」也。

  

  比如说,大家都知道莎士比亚最著名的爱情悲剧─罗密欧与茱丽叶。其实如果你也见到罗密欧或茱丽叶,虽也觉得是漂亮些,但也不致神魂颠倒。众生之间的差别,其实是不会太大的;尤其就表相而言。但是,罗密欧为什么一看到她,就一见钟情、就梦魂牵系了呢?乃为多生多劫的业力故。

  

  如用理智去思考,刚见到一个人,对她完全不了解;就算有点好印象,怎可能就爱上她、就爱得要死呢?如果因为接触久了,慢慢熟悉了;故能确认他的聪明才智,他的品味人格,皆出众人之上;这才是较理智的抉择方式。但是很多人那能这么理智,他们皆只凭印象。凭什么印象呢?其实是凭一股冲动,也就是背后操纵的那股力量。他就顿觉得: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于是即成「有缘千里来相逢,不是冤家不聚头」的结局!

  

  也有些人既聪明一世,也在事业上有很大的成就。但于某种关键时刻,却作了异乎寻常的抉择。于是使他的事业、他的名誉皆毁于一旦。或问这么聪明、这么老马识途的人,怎可能作这种抉择呢?答云:当业力现行时,他就会作这种选择。甚至在佛法中,也谓「神通不敌业力」。平常没事时,还能显现神通,自助助人。但于紧要关头,却变不出来了;于是不得不随业力去流转也。

  

  所以很多时候,其实不是我在抉择,而是受背后那股力量所操纵、掌控。这背后的力量是什么呢?不是上帝,不是命运,而是我们的业力。甚至因感念这个人对我有恩,所以我必须报恩。因社会对我有助益,我必得回馈。这些种种观念,其实也都有业力在牵引─当业力现行时,你就会有这样的观念,就会作这样的抉择。故即使是受善知识的启发,受经典的教化,而发愿度众生,而力行菩萨道;你敢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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