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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梦语 第四辑▪P6

  ..续本文上一页暗。

  也许你会怀疑日子怎么过?不过多疑,其实感觉上常是炫丽辉耀,只是转瞬即灭,涂涂抹抹,从未完成一件作品,好几次以为完成了,仔细一看,还是差了一笔,结果来不及补上,因缘又变了,又得重新来过。

  直到后来才知道自己多么愚痴,为什么总是坚持那一块布的存在,坚持非要去画它!于是,毫不犹豫的放一把火烧个干净,连灰烬亦丢入汪洋大海里。

  现在,心中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人生的目标,唯一的,就是倾全力活在当下一念,体取现前觉受而已。年轻的梦早已远离,掩关的日子仿佛没有记忆。若不是翻阅桌历,哪理解得东南西北?

  

  

   八十五年十月十八日

  给教团执事的一封信:

  自师父掩关以来,转眼已过了三个半月,由于功课甚重,常感时间不够用,有时才看没几页的书,写没几行字,一天就匆匆结束了。真的是无常迅速,人生如梦啊!

  师父虽然身在关房,但毕竟一介凡俗之人,难免挂念著教团的工作有否顺畅,挂念著全体学友道业有否精进?生活有否更安定?身心有否更健康?尤其是对于担任教团执事的你们,更须殷殷告诫,生怕你们在佛门之中背负了因果,而尚浑然不知。因此,师父就像啰嗦的老太婆一样,不得不跟你们唠叨几句,希望你们能静心倾听!

  首先,师父要跟你们谈谈教团。法性宝林教团创办迄今约有五年六个月,现在回想这一路上的辛苦,用什么筚路褴褛、胼手胝足,都无法形容那里中的滋味,经上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确就是如此!在师父的观念中,教团,是为了弘法利生而设的,不是为了图谋私己的名闻利养而设,所以多年来,不管经济如何困顿,亦决不改变初衷,做出背离佛法,以赚钱为目的的行为。遗憾的是,师父这种自清自律的风格,除了弄得每个月捉襟见肘,难以为继之外,竟然获得了两种待遇,一种是看不见教团雄伟建筑,就心生鄙视而不愿亲近学法;一种是还能捏造谤言,说师父专门搏取财利。第一种人,我们应当原谅他的愚痴,因为爱慕虚荣的心理作祟,使他误解佛法的本质。师父胆敢公开宣称:那些建大庙、雕梁画栋,把自己的住处装潢得像皇宫的出家沙门,绝不是释尊的弟子,而是假出家之名,行敛财之实的尘俗之人。当然!钟鼎山林,各有天性,所谓“水流湿,火就燥”,同类相聚,同气相求,在时代趋势的风潮中,我们也不能不见怪不怪了。至于第二种人,师父在此须深深地忏悔,由于个人的恶业障道,德行不足,有时在言语上表露过度,或者行为上常令他人自觉不受尊重,导致得罪了一些人,而遭受刻意制造的毁谤之情事。以前师父认为出家即应避免俗务,但经过了这几年,却发现出家沙门如不懂交接应酬、参与世务,到最后一定只能到山里当猴子,完全无法在世间来度众。师父这几年内心的挣扎不是外人所可想像,为了愿力—生生世世长在娑婆,度化一切苦难众生,一定要进入尘世,不可逃避;但面对自己的性格,不喜矫饰,不善巧言,直来直往,实在非常的折磨。早期的时候,常于夜阑人静仰望著阒黑的虚空而独思:我!要怎样超越这个障碍?怎样做到圆融却不失真实,而非圆滑虚伪,专事表相工夫?为了成就行菩萨道的大愿,我一定要放下一切身段,抛开一切尊严,要竭力澈底的研究出利益众生的方便法门!

  教团的因缘,随著师父个人心智的成长而逐渐开展,从原本瑟缩于墙角,不敢与人交谈的懦弱少年,不断地蜕变为挺拔、承担一切的大丈夫。从起初关紧家门,默默地苦行,竖著高风亮节的隐遁者,终于慢慢的开启久闭之柴扉,和光同尘,迈向菩萨行者的波罗蜜之路。其中最大的转折关键应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民国八十一年二月,那时师父正值圆觉寺掩关(民国八十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至八十一年三月三十一日)因生著重病,有一天,刚坐完禅,正欲下座经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正要跌倒的时候,忽闻一股声音自内心中爆响:“我是一个凡夫!”接著人就蹲下来了。从此以后,师父的心胸变得更开朗,包容力也愈来愈大,于出关后,许多措施全都修改了,譬如圆觉寺原拟做净修中心,除了教团的学友可以使用之外,绝不对外开放,现在却已改为十方道场,兼作社教活动中心。又如师父本来是不会见任何陌生外客的,也打破惯例,接待所有参访者。还有,原先欲来学习坐禅的人,都必须由师父面谈通过,才能进入禅堂修学,现在也变成来者不拒、广纳群生了。

  第二次,是在民国八十三年四月。由于三月份起,师父曾受聘到出家的本寺协助整顿寺务,旋于四月初离职,原因是传统寺院的管理方式完全不合时代需求,而出家僧团的各自为政、各拥徒众、各畜私产,以及思想教育的无法贯澈统一,在在显示了传统佛教已趋于腐化及衰亡,却仍然闭门造车,不愿作开放且有效的改革。但是,正因为师父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怀抱著报答三宝恩德的心情,一方面想替佛教做一些事,另一方面也想藉此发挥改革佛教的理念。虽这个想法终因受到传统寺院中内部权力分配的强烈阻扰,而就此中断。这个事件,却大幅影响了师父的思考方法,和度众的架构。说到这里,不得不感恩佛菩萨的慈悲,让师父有殊胜机缘能再度进入人间炼狱,真实体验“火中生莲”的清凉滋味。改革不成功实乃积蔽难返,而传统佛教的某些特质,使得一向主张全面革新的师父,能真正地静下心来观察“佛教与社会”结合的接触点,究竟是什么?那就是“音声佛事”—就是一般俗称的“诵经”、“法会”。以前,师父认为佛教应注重思想教育,至于那些唱诵之流,无非是迷信、愚痴的行为,所以过去住在传统寺院时,虽也随众上殿做课,或出外赶几场经忏,但心中一向轻忽,甚至将其与愚夫愚妇划上等号。所以,一旦自己出来创办教团,便期许自己尽此一生研究改革中国佛教,希望佛法能普为社会大众接纳,依之修持,并得到实际的受用。然而,几年的辛苦熬下来,所过的日子就像不眠不休的转轮一般,从充满自信,到不断地受挫;从已肯定自己的教学方法,到几欲放弃。内忧外迫,屡仆屡起,谅解的人说师父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大都冷眼旁观,要等著看你如何翻滚;不谅解的人说师父标新立异或甘脆归为外道,无尽的讥评、破坏,尤其是那些传统佛教的教徒,更是极端羞辱、排斥,视为邪魔。殊不知,如要拿正信佛法的天尺来衡量,法性宝林的体制反而更接近原始佛教的本质,现在因台湾的佛教早已民俗化、神教化,与世间俗人的生活和观念几无差别,竟然因不识佛法内涵,而自居正统,实在令人摇头叹息。这些问题,以后如有机会师父一定仔细的分析给你们了解(一部份跟师父多年的出家沙门或资深学友都能深刻体认了)。传统台湾佛教中的私收红包,据为己有;畜私产;私收弟子;以及寺院中的各自为政,不务弘法利生之正业;甚至大肆铺张,把寺院装潢的像宫殿,都违背出家修行的真精神,这是有良知良能、理解正法的佛教徒所应唾弃的。但是传统的优点仍旧须要重新检省,给予正面的评价,譬如前面所说的音声佛事,是基层民众信仰最直接便捷的媒介,绝对不可废除,应该是,把音声佛事中过度迷信、过度浪费,或仪轨的安排过度虚浮卖弄的部份,加以删改,使之成为移风易俗、接引欲初入佛门的方便法。这个观念如在往昔,师父一定不能接受,但因半个月的因缘,戮破了自己内心中的执著,将度众的智慧提升至更高的境界。事实证明,两年半中,来参学的人倍数增加,而师父的教学设计也愈趋严密、愈讲求次第进阶。音声佛事,对教团来说,不但没有使教团的本质、内涵拙劣化,成为低级流俗的信仰,反而助长了教团度众的功能,将弘法利生的层面延伸得更广、更深入、更有效益。

  第三次,就是从民国

  

   八十五年七月五日起,预定三年时间的掩关。这次的掩关,除了发愿编撰圣典精华之外,更是教学制度分级建立的转捩期。以前,都是师父一个人担当全部的课程,后来有关基础坐禅的教学部分,便由几位升任教师的学友负责。一直到现在,从只有师父一人,到产生第一批在家师资四人,到有了出家沙门十二人,在家居士教师十人、助教二十人、副助教二十一人、储备师资三十二人。培养过程的艰困,已非笔墨言语足以形容。师资培养的目的何在,师父于师资培训课程中已多次提及,这里要说明的,是关于教学制度的问题。在目前的阶段中,师父计划培养一批出家沙门担任佛法讲座的讲师、培养一批在家居士担任通俗演讲及分组修行指导的老师,三年之后,再培养一批专业课程的人才,甚至培养出合格的禅者。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看似缓慢,但所谓“慢工出细活”,一则可以确保师资的素质,二则可以发挥更大的功能,教育是百年大计,度众是累世成就,岂可为了贪图名利,赢取虚妄不实的权位,而行使诈骗、投机取巧,或专事宣传,说一些与佛法全不相应,迎合世俗贪欲的话语?

  第一次的因缘,促成教团与社会大众正式接触,使教团朝向多元化的度众理念而开展,除了佛法教育项目增加之外,在社会服务方面也设计出更多符合时代的单元,如扶幼业务的正式成型、推动社区文化教育的开始著手,以及精神及心理协谈等,都是过去所无法思考的方向。第二次的因缘,接引更多众生完成了教团组织的基石,以及初级师资人才有效建立。现在,正是迈向第三次因缘成熟的开端,也是教团欲实践四弘誓愿的发展时期。过去,虽亦积极推动四弘誓愿,但都属于萌芽阶段,尚无法做到整体性规划,而从这个阶段起,将会逐渐把四弘誓愿具体化,让它一一的落实于世间。

  师父的孤诣深心,无非希望把净土的理想目标和世间结合一起,不是等人死了才去往生净土,而还未死的时候,却要过著烦恼痛苦的日子。因为,有许多宗教,甚至佛教的某些宗派,其思想十分消极且专教人逃避现实,当他们遇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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