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获了。
三、研经─既然“依师”与“行脚”已非最佳修行途径,那么“深入经藏”以图“智慧如海”,或许是现今佛子最稳妥合适的一条路。换句话说,即把“依师”、“行脚”、“研经”三者整合,成为特胜方便的法门:(一)从研经的心得,绎出依师的观念;从依师的期盼,趋向研经的专注与真诚。(二)于研经之中有行脚的体验,恰是“卧游无边佛海,浸淫绝妙法味”,岂非竖超三界,断前后际的事?
所谓“欲入佛门,先闻佛言”,研经的原则既定,却要从何著手呢?回顾二千五百年来,佛教的宗派纷起,法筵鼎盛,其有形诸文字,载于典籍的,可说琳琅满目,浩瀚无比,常令初学者望而兴叹,难以取舍。总括佛教有关的典籍作品,大概可分成五类:
第一类─佛经(包含律的部份),即俗称“世尊亲口”的文字记录。如四阿含、般若、华严、法华等。
第二类─菩萨论典,由历代菩萨所述的专论。如弥勒瑜伽师地论、龙树中观论、大智度论。
第三类─高僧著作,由高僧大德撰写,发挥其个人创见的作品。
第四类─佛法概要,由高僧或凡夫僧或居士汇编,介绍佛法基本观念,或作修行入门的指引等文章。
第五类─佛教史,由治史的学者所考订撰述的佛教发展历史。
另外,有一种是依经论注释,或搜集名相注释的著作,未予分类,在此附带提及。
如用审慎客观的态度来探讨,第一类的佛经是否世尊亲口,迄今仍旧无法分辨。盖以佛经结集与用文字明载之确定,大约有二百年的时差,而各部派陆续传出的圣典,其文字内容均有显著不同,却率皆远推世尊为本师,自承接到真正的法脉,实令学者更加迷惑而无从抉择。因此,今人之研读佛经,倘置“是否为佛说”,当做信与不信的依据,而非以佛教的根本教义及“法”的真精神为定夺,诚愚痴至极!
其次,关于菩萨论典,一般学者屡有“依经作论”,或集多部经综演成论的看法,这也是十分偏狭而不切实际的。世尊曾说:“我所说法,如爪上尘;我未说法,如大地土。”凡是宇宙人生不变的真理,不论由谁来宣说,都应该一样的。菩萨的果位,虽不能与圆证三德的佛陀相比,但菩萨的分证三德,却具备了觉悟真理的一分,其“发前人所未发”、“代理佛位,以转*轮”,的确不可轻忽!因之,经与论究竟何者较正确,若从历史的眼光作分析,是无法一厢情愿地判别的。
至于第三类的作品,均属各宗派祖师或其派下高僧的见地,其宗派色彩已十分鲜明,如学者一入门即涉及此类,认作佛法唯一的准则,恐易受其束缚,影响后来对他宗的理解方式与好恶之心,这是最要不得的事。
比较踏实的作法,是先读第四类和第五类,一面掌握佛教的历史沿革,与其在时代环境变迁中,如何分化、融合与发展,才不致对现存“汉译经典”,怀抱著神秘的妄想。另一面,从介绍佛法的文字中,了解佛法的内涵及各宗派异同,提供学者依自己的机缘和兴趣,再去摄取经论,及宗派祖师的修行要诀。
这样,用理智的态度看待佛教,才能避免争辩哪个宗派究竟?哪个法门殊胜?诸般幼稚而毫无意义的问题,弄得进退失据,如地五里雾中。
“圣典精华”的编撰,即是以大悲愿肩承修行人研经的圣命,企图将传统式的藏经,转型为二十一世纪的藏经,带领佛子一步一脚印地,登堂、入室,得窥佛法宝藏之奥。在本书中,将二千年来汉语佛教典籍,依前述五类作有系统的筛拣,辑成一部教学、自修、珍藏均宜的佛学巨构。
有关本书编辑方式、内容介绍,及由胜缘结合的编读情谊,将留待其他篇幅说明。期盼本书的出版,能为一切众生开启成佛的大门,为世间重燃一盏遍照无碍的法灯!
八十五年七月九日
※衲僧掩关原因,乃是发大誓愿,要为二十一世纪的众生编一部实用的佛学丛书─“圣典精华”。因事涉重大,非掩关不足以成事。如三年无法将纲要就续,则不出关。
※众生实在太可怜了,一辈子迷迷糊糊地过日子,还要受尽一干世俗僧的欺瞒,拿那些与佛教全不相应的迷信东西来收刮财物,去盖金碧辉煌的大庙,或自己享乐。为今之计,就是把大藏经中的泥砂冲刷一下,把历代的佛学作品筛一筛,整理出有系统的思考方式,才能协助众生破迷解惑。
八十五年七月十日
将关房题名“痴心斋”。痴,有三义:
第一,妄想义,如痴心妄想,痴人说梦话。形容一件事情根本做不到却还想做,或者不是真实事物却把它当真。
第二,愚笨义,如白痴。表示一个人智能不足。
第三,专注义,如痴情,意谓情有独钟,绝不变心。
兹名“痴心”,即明白表露衲僧对佛法的正心真诚,尽未来际,此心不渝!
八十五年七月十一日
掩关,自古以来对佛教界的出家沙门是一件要事。因为并非每位沙门都有胜缘能顺利掩关,也并非人人都有掩关的资格(如缺乏坚忍的意志力、身心不健康、未具佛法正知见等,均不适合)。况且,掩关之后,也不表示已经开悟证道,从此可以坐道场、转*轮了,说不定还弄得灰头土脸,人生愈走愈下坡(像民国六十几年,某法师在六龟掩关,听说要进关房时,市长还亲自护送,道贺的花圈排得很长。结果呢?三年期间纠纷迭起,困扰不断。三年之后,道业未成,甚至自己过去创下的基业差点掉了。本来该位法师还想继续耗,继续作掩关的妄梦,经旁人点醒,才终于无奈地出关。这即是因缘不具足,所产生的问题)。
所以,掩关虽言殊妙,至少要进去之前先把前因后果思考一下,脑筋清楚了,再进去也不迟。现在,衲僧自然是心里明白的:
第一、教团刚起步,基业尚未稳,这一掩关,会不会把教团掩入泥土里,关门大吉呢?事实上,这世间哪样东西是真?哪样东西带得走?衲僧乃出家沙门,贫得连立锥之地也无(昔赵州和尚说:去年贫,犹有立锥之地;今年贫,连立锥之地也无),还需什么教团呢?如今建立教团,只不过为了方便度众,这不是衲僧的产业,也更不是众生的,这叫做“因缘和合”呀!
第二、有句话说─﹝建水月道场,作空花佛事,降镜里魔军,度如幻众生。﹞衲僧不掩关,镇日里抛头露面,风尘仆仆地奔波,名曰“度众”,其实与一般俗人劳碌奔忙又何异呢?现在把关一掩,心一定,澄明透澈,岂非观照大千更加详晰,审视因缘尤其分明?更能细细思惟,有条不紊的架构出如何度众,更有效益的蓝图!因此,掩关与否,只不过是表面的现象,而因缘的滚轮仍旧如幻如化地往前滚,一切都似空花水月,却又何须挂“心”呢?亦有云:菩萨为度种种众生,示现种种稀有难得之事。今之掩关,或许正是如此!
晚上,到禅日精舍讲“根本禅修学法”,来听讲的有一些新人,这表示精舍在嘉义地区已逐渐受注意,是一件好事!多年来,嘉义区的学友惨淡经营,从九年多前从事急难救助,帮助贫困开始,一直到去年元月成立精舍,正式迈向修行之路。从对佛法一窍不通,终日与酒为伍(这是刚成立时,大部份学友的真实情况)的草莽人物,到现在有的戒烟戒酒,有的减少交际应酬,甚至携家带眷来精舍修行,佛法真微妙呀!
八十五年七月十二日
真是心想事成!自宣布掩关,最感困扰的就是台南市警察局的人生哲学课程,因这门课程从四月排到十二月,每月有三次,合计要上二十七次,五十四堂课。如依正常状况,应该还有十八次,而今天才不过是七月份的第一次。当早上九点,后勤课郭先生开车来载时,在车上就一路想著:究竟要用什么理由来辞掉这门课程,因为还要跟外界接触,有失掩关的精神。但总不能用掩关来作说词呀!人家是公家机关,哪懂得佛教的修行?况且这是答应对方的事,而警察局也发了正式公函过来,列入
八十五年度训练计划之内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高明的办法,甘脆把念头放空,不管他了。
结果,上课结束后,训练课的温先生向副秘书长真离说:“因为警察人事变动,处长、局长都换了,所以
八十五年度的训练课程重新调整,师父的课程就到今天结束,以后如有排定,会再连络。”当副秘书长把消息用纸条传入关房时,的确令人大吃一惊!到底是佛菩萨庇佑呢?或者掩关真有不可思议功德?
这些不用瞎猜了,赶紧递纸条给秘书长德宗,叫警察局不用再排课程,才是正经事!
八十五年七月十三日
※读真华法师所写“行化杂记”,其中有一篇“环岛侍游日记”,是作者陪印顺法师旅游的记载。在第一四五页提到圣严法师与作者的对话:(圣严)说:“今天老法师给我的开示太宝贵了!这些问题如果到藏经里去找答案,起码要费一年的时间;尽管我对老法师的思想不能完全赞成(我没有问他不赞成导师的哪一点)。然他老这种“以佛法研究佛法”的精神,使我万分敬佩!”又另一段,圣严问导师(印顺):“演培、续明、仁俊等法师都亲近老法师多年,但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与老法师的思想相同的,我觉得很奇怪!”文中,真华法师引用印顺的福严闲话说:“关于我(印顺)的教学态度,一向绝对尊重自由的: :这是我的一贯作风,绝非耸人听闻之言。因为我自觉到,我所认识的佛法,所授于人的,不一定就够圆满、够理想,因此,我从未存心要大家学得跟我一样。众人的根性、兴趣、思想是各各不同,勉强不来的,大家所学只要是佛法,何必每个人尽与我同?”
兹依右文之意,分析如次:
一、圣严说:“今天老法师给我的开示太宝贵了,这些问题如果到藏经里去找答案,起码要费一年的时间。”在此有三个疑点:
(一)印顺的开示固然宝贵,但拿来跟“到藏经里去找答案”相提并论,未免太过夸张。因为印顺虽把大藏经看了三次,也不可能完全看懂。(说真的!衲僧对于大藏经几无一卷看得全懂,毕竟那都是前人心里的话,不是吾人自己的话,所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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