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了意识及定中独头意识,所缘的是属真实不虚的性境,其识量自然亦就是现量。因与五识同时俱起的明了意识,是任运分别的,没有筹度心的,所以是性境,属现量。至于散位独头意识,初缘五尘落谢下来的影子,以亲证其自体时,不曾加以任何分别,是为性境,属现量;假使稍一随念分别,加以种种的推测,就成带质境,属比量;若进一步的计度分别,而且认识错误,根本没有事实,完全是属幻想,就成独影境,属非量。至梦中独头意识所缘的,是缘吾人平时攀缘善、恶、无记所熏成的种子,在梦昧性中,由八识熏习力强,虚妄生诸善境等,所以梦中的境界,都是虚假不真实的,当然是属独影境或带质境,而为非量所收。至乱意独头意识所缘的,完全是由业力所形成的,不但无从辨别它的所缘是什么,在三量中亦为任何一量之所不收。
三界轮时易可知。
众生在生死中不息轮转,转来转去的总是在三界中,从来没有眺出三界的范围,原因就是吾人的意识,在精神界的活动,确是最为强而有力的,不论吾人做出一件什么事情,不特不可能离开意识,而且是由意识之所策划与推动的,试观世间任河一种发明,不论是有益于人群的,或者是有害于人群的,没有一样不是通过意识而成的,就是佛法说的,堕入最苦的地狱,成就最高的菩提,亦是意识的活动力之所使然。说它是“功之魁,罪之首”,固然不错,古德说的:“三点若星相,横钩似月斜,披毛从此得,成佛也由它”。亦将意识的特色,描写得恰到好处。是以吾人对于意识的活动,不得不子以特别重视,如果稍有大意或忽略,就可能造成无可补偿的大错!世人说的平心做事,可以欺天欺人,不可欺心,都是指这心意说的。为什么要这样重视意识活动?因为意识的用心,向好的方面说,固然是极为慈和,向壤的方面说,却又是极为毒辣,甚至毁灭世界人类都可做到,所以有人说它是毁灭一切的精神武器。意识具有这样大的威力,吾人起心动念,怎能不特别留意
三界轮时易可知 此明意识在界地中活动的范围。如前所说,五识是不通三界九地的;如后听说,七八二识虽通三界九地,并且相续不断的现行,但是它们的行相,极端的幽隐微细,不易为人之所觉知。第六意识刚刚相反,既在三界九地的广大空间中,到处发生它的活动作用,而它的活动行相,又极为粗显易知。现在成为问题的,就是它为什么能够轮转三界
要知所谓三界,就是其间有情所活动的舞台,而为有情业力之所招感的,不是什么大力者代为造成的。有情造业,不外善恶两类。善业又可分为三品:造上品十善业的就生欲界天,如再加修四禅八定,就生色无色界天;造中品十善业的就生到人间;造下品十善业的就生到阿修罗趣。恶业亦同样的分为三品:造上品十恶业的就堕地狱;造中品十恶业的就堕畜生;造下品十恶业的就堕饿鬼。作为三界总报体的,虽是第八阿赖耶识,但赖耶本身并不能随意的,要生到那里就生到那里,要看意识在因位上所造的业力如何以决定的。
意识造业的作用,不是其他任何识所及的,如前五识也可以造业,但只能增强意识造业的作用,因为五识由第六识才得生起作用,第六识由前五识方得明白了知。如是彼此互相勾结,互相助成,才有感报的业力出现。虽则如此,但负实际推动本识去感报的,还是意识的功能。正因这个关系,所以三界内的每个有情,领受轮转生死大苦,在未得到解脱之前,一直没有停止时期,完全由于这个意识,所以意识在精神领域内,力量很大而又易于了知。
相应心所五十一,善恶临时别配之。
意识既常生起它的活动作用,而作用范围又是广泛无比,与它互相酬应的心所,自然也不在少数,所以现在来说意识相应的心所,看看意识是怎样的调兵遣将,而这些将士又是怎样听命它的指挥,负起自己所应负的使命。认清这点,也就可知意识支配权力大,不是余识所及。
相应心所五十一 大乘唯识学所说的心所,总共有五十一个,全部与意识相应。太虚大师说:“这五十一位心所的数目,不过是根据天亲百法论和瑜伽论而说的。若广分别,还不止五十一位心所;简略说,也不到五十一心所”。以五十一心所说:瑜伽论中利为遍行、别境、善、不定、染污的五类。染污,是指根本烦恼与随烦恼说的。唯识论中分为遍行、别境、善、烦恼、随烦恼、不定的六类。于此六类五十一个心所中,在前五识颂里,已说三十四个,所还没有说到的,有根本烦恼中的慢、疑、不正见;随烦恼中的十个小随,最后的四不定,现略说明如下:
慢:慢在阿合经中,已被说为重要烦恼之一。如五上分结中的慢结,五箭中的慢箭,七随眠中的慢随眠,七缠中的慢缠等。还有三慢、七慢、九慢等,亦是阿合经中所常见到的。因为经中把慢看成极重要的烦恼,所以到了部派时代,诸论师所造的论典,亦将慢看成是个有力的烦恼。虽则如此,但在部派时代,就现存文献看,最初并未将慢计算在心所法中。如舍利弗阿毗昙论及有部诸论典,在所说的心所法中,都没有说到慢,只在烦恼论中将慢揭示出来。
陵是自高陵人的意思,因为我人有个我见在,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使自己骂于他人之上,不得不表现出傲慢态度,以他人作为提高自己的工具。未证圣果的凡夫,没有那个敢说没有慢的存在,不说稍具特色或特长的人会有,就是极为低心下眼的人,亦有他的慢心存在,不过没有适当机会,让他表现出来而已,所以从表面看,好像是没有慢。慢的特性,在论典中,大都说为心的高举、心的恃蔑、心的轻蔑、心的举恃、心的贡高、心的傲慢、心的幢幡、心的旗帜等。总之,就是觉得自己胜过别人,别人总是不如自己。再简单说:慢以高举为特相,以我慢为作用,以心膨胀状态为现状。
俱舍论卷四说:“慢谓对他心自举性,称量自他德类差别,心自举恃,陵蔑于池,故名为慢”。顺正理论卷四七说:“有愚痴者,先于有事非有事中,校量自他,心生高举,说名为慢”。成唯识论卷六说:“云何为慢
恃己于他高举为性,能障不陵生苦为业。谓若有慢,于德有德,心不谦下,由此生死轮转,无穷受诸苦故”。如上大小论的解说,可知慢是执恃自己为尊为大,以为自己最了不起,轻蔑他人为卑为下,以为他人最没有用,于是贡高傲慢、轻举憍扬,对佛法僧三宝所有的净德,对父母师长及诸有德的人,一概妄自尊大的不肯谦下,不但能障谦下的不慢,并且成为产生种种痛苦的媒介,于生死轮转中,受无穷无尽苦,这个慢的过失多大!同样心不谦下而于他高举的慢,由于所观的对象不同,论中把慢说有七种差别,现在将之一一分说如下:
一、慢:如有他人不论在那方面,诸如道德、福报、智慧、学问等,确实都是不如自己的,自己确是胜过于他的;或是他人不论在那方面,像道德、福报、智慧、学问等,都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但是在心高举为性的慢者,对不如己者加以轻蔑,说他样样都不行,看我有那一样不是胜过他的
对相等的亦子轻蔑,说他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同我一样,有什么值得我尊敬的
是名为慢。论中把这说为“于劣计己胜,于等计己等”的高慢。
二、过慢:如有他人不论在那方面,都与自已是相等的,但在心高举为性的慢者,却说自己比他胜过一筹,无论怎样他是不及我的。或有他人不论在那方面,确实超过自己很多,可是在心高举为性的慢者,却说他有什么地方超过我的、
最多不过与我相等而已。像这样的慢心,未免太过一点,所以称为过慢。论中把这说为“于等计己胜,于胜计己等”的高慢。
三、慢过慢:如有他人不论在那方面,都胜过自己很多,自己什么都不如人,可是在心高举为性的慢者,不但不承认自己的不如,反而还认为自己胜过于他,别人说对方胜,自己总不服气,以为别人故意在抬举他压低自己,像这样的慢心自负,岂不有点太过
所以称为慢过慢。论中把这说为“于胜计己胜”的高慢。
四、我慢:五蕴组合的生命体上,本来是没有我的,但由自己的妄见,以为其中有个我,这本是已经不对了,进而更仗恃所执的我,令心高举起来,表现自己所长,欺陵轻蔑他人,认为他人不如我的地方太多,应该听命我的指挥和差遣,是为我陵。论中把这说为“于五取蕴随观为我或为我所”的我慢。
五、增上慢:此慢唯有在修行者身上生起,就是在修行过程中,稍为有了一点相应,并未有任何真正的证得,可是心自高举的慢者,以为得到了神通,或是以为得到了禅定,甚至以为证得了圣果。像这样的以心自取,所以名为增上慢。论中把这说为“于未得增上殊胜法中,谓我已得,心高举为性”的慢心。
六、卑慢:卑是卑下,亦即自卑。如有他人学问的广博,而自己的知识浅陋,照理是应该生起惭愧的,可是现在这人,不但没有惭愧,反而生起慢心说:他的学问广博是他的事,我的知识简单是我的事,还不都是一样的吃饭睡觉
他又有什么了不起?或有他的道德高超,而自己的人格卑下,理应亦生起惭愧的,可是现在这人,不但没有惭愧,反而生起慢心说:有道德的固然是人,没有道德的也是人,大家都是人,他又有什么值得尊敬的
像这样的表现,就是所谓卑慢。论中把这说为“于多分殊胜计己少分下劣,心高举为性”的慢心。
七、邪慢:在这世间有一些人,自己本没有什么高超的德行,但为博取自己的虚名假利,到处宣扬自己的德行,是怎样怎样的高超,以期达到自己所追求的目的。如是像这样的以不正当手段,谋取一己的名利,本是不值识者一笑的,而他还洋洋得意的,以为自己真了不起,并且从此傲慢于人,认为他人都没有用,是为邪慢。论中把这说为“实无德计已有德,心高举为性”的慢心。
如上所说七慢,不论是属那种,都会阻碍人的向上,因为有了慢心存在,自然就会满足现有,再无兴趣求取进步,结果,唯有一天天的堕落,沉沦于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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