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非常著名的一位大师,因为玄奘大师译成唯识论,就是以护法的批注为主,他认为护法才是唯识宗的主流,护法出现在公元五百十年到五百六十一年,他传给戒贤,戒贤就是玄奘大师的老师,他出现在公元五百二十年,到六百四十五年,这是在印度的承传。戒贤以后可以说唯识就到中国来,他的传人就是玄奘大师,玄奘大师是公元六百年到六百六十四年,他住世寿命不算太长,玄奘大师是六十四岁过世的。玄奘大师的传人主要是窥基大师,唯识在中国建立为一个大宗,是在窥基大师的手上,通常我们称他做慈恩大师,因为他一生几乎大多数的时间,都住在慈恩寺,我们为了尊称他,不称他的名号,称他居住的寺院,称为慈恩大师,所以唯识宗也称为慈恩宗,慈恩宗的来源是那个寺院的名称,就是慈恩寺的这个宗,这是它的来源,我们都要晓得。窥基传给慧昭,慧昭传给智周,这是在中国的承传。可是这一宗到了唐朝中叶以后就衰了,一直到明朝末年,明末四大师再来提倡,虽然提倡还是没有办法把这一宗的教义给振兴起来。
在历史上我们晓得,隋唐的时候,日本的学者到中国留学的人很多,可以说日本派了大量的留学生到中国来求学,而多数的都是来学佛的,日本人确实有他的长处,当然他的缺点也不少,他的优点实在是值得我们学习,他把中国的东西学去之后,一直到今天,还能够原原本本的保持住,这个精神是可嘉的,不但是把中国佛法传到日本,他都能够完完整整的保存下来,连生活方式都还保持在今天,日本穿的衣服叫和服,也叫吴服,那是中国的衣服,日本人原来不会作衣服,日本人住的房子,那是唐朝以前的样子,宫殿建筑这些型式,你到日本去看,就看到我们古老的中国,这些生活方式统统都保存到今天。而我们呢?古时候的生活方式,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了,连痕迹都找不到。我们今天读《礼记》,有许许多多地方我们简直莫明其妙。比如说我们今天宴客,入席,大家是圆桌方凳子,坐在那里,那叫入席。席在那里呢?席明明是铺在地上的嘛!你到日本去,日本人宴客那就是入席了。地下铺的榻榻米,榻榻米坐垫上那席小桌子,那就是入席。对于客人尊重的,叫重席,就是二层垫子,这是恭敬的,所以到日本那里一看,你拿中国礼记去念就是那个样子,在我们这里是看不到。如果再看看月令,那生活方式,到日本还能看到,饮食起居他统统学我们中国人的,而他能够保存到今天,日本人可是有心人。
唯识是在那个时候是刚刚传到中国来,他们一些学者对这个大概也很欣赏,于是乎把这个经卷总是偷偷摸摸的都给运回日本去了,特别是窥基大师的著作,他们偷走了,偷走之后,在中国就失传了,诸位晓得,在唐朝那个时候,还没有印刷,连本刻的版本都没有,木刻版本到宋朝时候才有,唐朝那个时候都是写的,抄的手卷,诸位想想成唯识论,那么大的一部书,那个东西要抄一遍要多少时间,他一偷走,中国就失传了。所以中国至唐朝末叶以后,研究唯识的人看不到窥基大师的著作,主要的著作都被日本人偷去了,所以在中国就失传了。明末四大师,你们看看蕅益大师,蕅益大师是很不起的人,他有一部成唯识论的批注,叫唯识心要,那个里面因为蕅益大师没有看到窥基大师的著作,所以凭他自己的想象来解释唯识论,里面有许许多多地方解错了,这个是在所不免的,就是祖师第一手的资料,没有看到过。
这个事情到清朝末年光绪年间的时候,杨仁山居士,那个时候,他被满清政府派到日本,在大使馆里当参事,他是个学佛的,于是在日本交结了许多佛教的朋友,在日本经典里面发现到我们中国所遗失的经典,全部都在日本,于是再从日本把它带回来,自己办了一个金陵刻经处,把这些遗失的典籍重新刻版印刷流通。所以民国初年那些学者,就比从前的人要幸运得多了,他们直接可以读到唐人的注疏,就是读到唯识第一手的资料。可是困难的问题来了,唐人的文字深,不像其它的经论,每一代都有注疏的人,比如说像《金刚经》、法华经有隋朝、唐朝、宋朝、元朝、明朝、清朝,代代都有人批注,对于我们初学的人带来了很大的方便,如果要没有代代承传,假如说我们今天要来学《法华经》,直接读智者大师的注疏,那就困难得很,智者大师藏经里头有,不容易理解,文字太深了。我们今天学《法华经》读清朝人的注疏,就容易得多,它距离比我们近,《唯识》我们想读近代人的东西,没有了,只有直接去读唐疏,所以在佛学、在国学没有相当的修养,唐疏很难接受。
诸位可以看看,就是《百法明门》的批注,你初学的人去读,简直跟读天书一样,看不懂,不知所云,会有这个感觉。正因为如此,唐大圆居士在地申明了,说古今的批注虽多,确实有些注得太深,有一些注得太繁琐了。太深太繁,对于初学的人都是障碍,提不起修学的兴趣,大圆居士真是大慈大悲,给我们初学的人,作了方便门,以深入浅出,来帮助我们入唯识之门,这确实是无量无边的功德。
唯识研究,特别要注意的,就是「唯识」这两个字,唯识这个学说与唯心、唯物以及其它的一切哲学是不相同的,这是我们要特别注意到的,这个也就是佛法与世间法它不一样的地方。欧阳竟无大师他说「佛教非宗教非哲学」,你要了解唯识两个字的意思,你就晓得,佛法确确实实不是宗教也不是哲学。为什么呢?因为世间法,就是以一切哲学、宗教来说它是相对的,有能有所,佛法不是相对,它不同的地方就在此地,它是离开相对,但是诸位要晓得离开了相对是言语道断,心行处灭。这个才真正的离开相对,禅宗里面就直截了当运用这个方法,所以说“他心印心,不立文字”,它是直截了当,可是在教下要运用相对的方法,不用相对的方法,不能言说,可是它里面所说的内容,绝不是相对的。
譬如佛法里面讲能所,它这个能所是一不是二。它不是对立的,能是所之能,所是能之所,能所是一它不是二,我们要体会这一层的深义,所以唯识,唯是唯独,识是叫有识,识是能变,万法是所变,纵然我们讲到所变的万法,依旧是能变的那个识,所以才经你讲一切万法,一一法都具足三性,道理就在正地,所以我们要晓得这一门学问是超越相对。换句话说,它分别,是自己分别自己,不是自己分别人,分别别人也是分别自己,为什么呢?自他不二,宇宙万有就是自己的心理现象,自己的心理现象展开来,就是宇宙万有,宇宙万有与自己心理现象是一桩事情,是一不是二,这个是唯识的深义,很难体会的,如果宇宙万有跟自己是两回事情,是对立的,这是世间的学说,所以世间哲学与宗教,永远没有办法跟佛法比,这个基本的概念它不相同,不一样。在佛法里面看,整个宇宙人生是一个,是一体,在宗教与学说里面,都把它分类,它不认为是一体的,这个是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此地“唯”是唯独,换句话说,全是识,识就是我们今天讲的能力,由于识的功能、分别的幻象,不是它的本来面目,这是讲我们整个宇宙人生,是识的分别现象,不是本来面目,如果我们对于识分别变现这些幻象彻底明了了,这个问题就没有了,为什么呢?妄不碍真,真也不碍妄,换句话说你要晓得它,你不晓得就要受它的害,你晓得,没事情、不碍事,在一切法里面还是得大自在,所以佛法所重视的,是重视在觉悟、开悟,悟就是对于一切事理的真实相,都能够彻底的明了而不迷惑。不但学唯识我们要注意到这一层,就是研究一切经典,我们也要能够掌握到这个纲领。
通常一般习惯用的方法,学佛诸位要晓得,佛是觉,学佛就是觉悟,佛这一个字,我想你们同学们大多数都理解,这是外来语,它的含义是智能与觉悟,究竟圆满的智能、彻底的觉悟,这叫佛。学佛的目的就是在此地,所以学佛不是迷信,那么学佛第一个要求的,就是根本智,自古以来学佛,无论是那一宗那一派,那一个法门,八万四千法门目的是一个,就是求根本智,为什么呢?没有根本智,诸位想想,那有后得智?像一棵树一样,它没有根没有本,怎么会长出枝叶花果呢?不可能的,所以如果舍弃了根本智,疏忽了根本智,那就不叫学佛的。根本智的修学最普通的方法,读诵经文,还要晓得善巧观照,单单熟读经文,可以得定。我们讲戒定慧,只是一味的熟读经文,可以成就戒定,如果能够在熟读里面,又能够提得起观照的功夫,那就开智能了,这个智能不是思惟分别,不是的,不须要思惟分别,一切都明了,恍然大悟,这是根本智的现前,心经里面所讲的“照见”,那个照见是根本智起作用,我们今天对一切事情要想一想才懂得,去思惟去分别,这个不是智能。为什么呢?因为你这个智能是从意识里面生的,这个不是智能,所以“般若”之所以不翻成智能两个字,是怕我们发生误会,般若是什么?般苦是根木智,六度里面的般若波罗密是根本智,再开出来,为方便波罗密、愿波罗密、力波罗密、智波罗密,那是后得智,我们把六度展开为十度、十波罗密,十波罗密后面那四种是后得智,般若波罗密是根本智,也就是戒定慧的那个慧,而菩萨的三慧:闻慧、思慧、修慧,那是后得智的慧,没有根本那有后得呢?那根本智从那里生呢?给诸位说,从清净心里面生出来的。所以说因定开慧,心不清净根本智就不能现前。
我们再讲唯识,弥勒、天亲给我们分别一切万法的现象,其目的何在?目的是叫我们心清净。因为我们对于一切万法的性相不明了,在这里面胡思乱想,心定不下来,一切万象你都统统明白了,你的心定下来了,所以天亲菩萨造的百法论,是根据佛的经文,佛经里头只有一句:“一切法无我”。什么叫一切法呢?这就说了百法,什么叫无我呢?后面讲人无我、法无我,换句话说,这一部百法论,就是解释这一句:“一切法无我”,“一切法无我”是佛说的,菩萨就是解释这一句话造这一部论,而这一部论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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