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来但以一佛乘故,为众生说法,无有余乘,若二、若三。舍利弗,一切十方诸佛,法亦如是。舍利弗,过去诸佛,以无量无数方便、种种因缘、譬喻言辞而为众生演说诸法,是法皆为一佛乘故。是诸众生从诸佛闻法,究竟皆得一切种智。”《法华经》中,佛陀以过去所说的二乘、三乘教法都是化城,都是方便。从究竟意义上说,唯有一佛乘而已。佛陀出世的本怀,是要带领一切众生成就究竟、圆满智慧,而他四十九年演说的种种教法,最终都是要达到这个目的。区别只是在于,这些教法或是道的主干,或是道的支分。比如从人天乘来说,五戒十善是道的主干,其他为道的支分。从声闻解脱道的修行来说,三无漏学是道的主干,其他是道的支分。从道次第的修行来说,三士道是道的主干,道前基础是道的支分。可见,一切教法都是成佛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不能妄加排斥,否则就会有失偏颇。
“菩萨所求,为利世间。其所化导,亦须摄受三种种性,故于彼等道品皆应修学。”菩萨所希求的,是利益世间一切众生。他所化导的对象,包括下、中、上三种种性。所以,对于三乘一切法门皆应修学,否则就不能广泛利益众生。此外,面向社会弘法时,还应了解各行各业的知识,即《显扬圣教论》所说的“于五明处方便修习”。但主次必须分明,重点应是修学佛法,若对世间法兴趣盎然而无心学佛,便本末倒置了。
“知三乘道者,是成就菩萨所求之方便,此乃慈氏所说也。”了知三乘教法,是菩萨成就佛道必须具备的方便,这是弥勒菩萨所说。此处,是以圣言量印证上句。
“于大乘道中,有共不共二种。共者,即声闻三藏是。不共者,唯除求自一身寂静之意乐及不共制罪等是。”不共制罪,是指声闻乘不共于菩萨的禁戒内容。在大乘菩萨道中,与声闻学者的修行有共和不共两种差别。共同的部分,为声闻乘的经律论三藏;不共的部分,是声闻人但求独自出离、安住寂静之乐的想法,以及声闻乘的不共禁戒。其中,共同部分是菩萨行者必须修学的。作为菩萨,同样需要皈依三宝、深信业果、发心出离、志求解脱,否则便不能圆满菩萨道的修行。
“复次,佛者过无不离,非仅断其一分;德无不圆,非仅成其一品。”此外,佛陀已断除所有轮回过患,而不仅仅是部分烦恼;圆满成就断德、智德、悲德,而不仅仅是部分功德。这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菩萨应广修无量法门。
“上士发心,志求佛果,当灭一切恶,集一切善。故余乘一切断证功德,皆为大乘道中所摄,是故上士皆当修学。”上士,指菩萨。菩萨发心,乃志求无上佛果,故应灭除一切恶法,成就一切善法。所以,人天乘和声闻乘所断的恶行、所证的功德,都摄受于菩萨乘中,是菩萨行者应当修学并成就的。不能因为自己修学大乘,就轻视人天善法,如果连五戒所制的杀盗淫妄都不曾断除,怎么可能成就佛果?此外,更不可对声闻乘的功德不屑一顾,若不具备声闻成就的断德,便无法成为合格的菩萨。
“或谓修密乘人毋须如此,斯不应理。密乘虽不如波罗密多乘,于布施等以无量分别而修学,然于发菩提心,修六度行,道之大体,是所共同。”有些人以为自己修习密乘,可将烦恼作为道用,无须断恶修善,这是不如法的。密乘虽不像菩萨乘那样,须以各种方式(此依唯识、中观见地)修学布施等六波罗蜜。但不论显宗还是密宗,不论藏传还是汉传,在发菩提心、修菩萨行等方面是共通的。因为大乘佛法的核心,正是菩提心、菩萨行和空性见。
“《金刚顶经》云:纵遇舍命缘,勿舍菩提心。又云:六种波罗密,任何不应舍。”《金刚顶经》说:纵然遇到需要舍弃生命的难缘,也不能舍弃菩提心。又说: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六度,不应舍弃其中任何一种。因为菩提心关系到菩萨的法身慧命,一旦舍弃,生命便没有出路。而死亡只是今生的结束,只是生命形式的转换,即使为法捐躯,只要菩提心在,来生仍可继续修学佛法、成就佛道。
“余密典中,亦多此说。无上瑜伽之仪轨教典亦皆云:“应受共与不共之二种戒律。”共者,即菩萨戒是。”其他密乘典籍也有很多类似的教诲。无上瑜伽部的仪轨教典也都说到:应当受持共和不共两种戒律。共戒,指菩萨戒和别解脱戒。不共戒,指密乘戒。可见,密乘戒需以菩萨戒和别解脱戒为基础。
“仲登巴云:“我之喇嘛,是能以四方大道而持一切教法者。”此语乃察见其要也。”仲登巴为阿底峡尊者的上首弟子。他说:“我的上师能够以四方大道来行持佛陀的一切教法。”这句话充分体现了阿底峡尊者的教法精髓,即一切经教互不相违的重要性。四方,或解释为三士道及密乘,或解释为三藏及密藏,或解释为比喻,总之,说明尊者在修学中融会一切佛法。不少学人往往学一法而排斥其余,从而障碍对佛法的全面认识。或只见净土而不见佛法,或只见中观而不见佛法,不仅影响个人修学,甚至造成僧团乃至教派间的对立。因而,阿底峡尊者对三乘教法所作的融会贯通,至今仍有着深远的意义。
2.显示一切经教皆为教授
或谓,佛说大部经文是讲说法,无修持之要义。其有关修行之心要,须于余处别求教授。如斯执者,能于无垢经论作生敬重障难,当知是集谤法业障。
盖于诸求解脱者,真实不虚之殊胜教授,实为诸大经论。然我等劣慧钝根,不堪直接依止经论,须依善知识口传,渐次研寻经文大义乃易通达。勿执诸经论无益修持,而固守浅鲜教授。
如菩提宝云:“若深入经教之人,不以少许经函谓得决定,当知一切佛语皆为教授。”
又修宝云:“阿底峡之教授,于一座上,身语意三碎为微尘,始知一切佛语皆为教授。”
至仲登巴则云:“若多学经已,复从他处另求余种修行法规者,是为错误。”
又《俱舍》云:“佛正法有二,教证以为体。”如斯所言,一切佛法不出教证二种。教者,正为抉择修行之法轨;证者,如所抉择而起修。是彼二者,势成因果。有如驰马,先择马场,场所既定,辔勒乃施。倘于一处先习闻思,别于他方另求修证,异道以驰,如何而可?《修行次第末编》为显斯意,出喻如上。
故本论自依止善知识起,以至修习止观,总为显示一切经论皆为教授,诸邪分别,遣无遗余。
这一段主要说明,一切经教都是殊胜的修行方法。当时藏地不少人认为,修法只须依上师所传口诀进行,经教中并无实修法门。这种观念影响极盛,出现重口诀而轻闻思的现象。在当今教界,也存在类似问题。某些人以为,学佛只须抱定一句“阿弥陀佛”即可,所谓“三藏十二部,留给他人悟”。须知,“阿弥陀佛”乃万德洪名,内涵丰富而深刻,没有相应的教理修养,对佛号及念佛的认识势必无法深入。事实上,对佛法的认识有多少,对这句佛号才能领会多少,念佛才能达到多少效果。若只是懵懵懂懂地念一念,是不可能玉佛相应的。所以说,尊者的这一教诲,至今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能有效避免佛教传播中出现的肤浅化和庸俗化倾向。
“或谓,佛说大部经文是讲说法,无修持之要义。其有关修行之心要,须于余处别求教授。如斯执者,能于无垢经论作生敬重障难,当知是集谤法业障。”有人说:佛陀所说的大部经文,只是对佛法的诠释和解说,并不包含修持要义。如果想要得到关于修行的心要,必须在经教之外另求传承。持这种见解的人,将障碍人们对清净法宝生起敬重之心。须知,这是在积集谤法恶业。在佛教中,谤法是果报最为严重的恶业,因为它能断己善根,断人善根,生生世世难于佛法生信。
“盖于诸求解脱者,真实不虚之殊胜教授,实为诸大经论。然我等劣慧钝根,不堪直接依止经论,须依善知识口传,渐次研寻经文大义乃易通达。”对于寻求解脱者来说,那些真实不虚的殊胜教法,正是蕴涵在大经大论之中。然而,众生根机下劣,资质弩钝,没有能力直接依止经论修学。只有通过师长的善巧解说,化繁为简,方可逐步研究并探寻经文含藏的甚深法义,直至通达。具足相应智慧后,才有能力直接从经典中获得传承。在此之前,还须善知识将之转化为我们能够接受的教授。就像婴儿,尚无能力消化常规食物,须由父母将食物加以处理才能吸收。
“勿执诸经论无益修持,而固守浅鲜教授。”所以,千万不要以为经论对实修是无用的,从而固守那些浅显的普通方法。事实上,经文本身就是最高明的口诀。修学达到一定程度后,我们会发现,大乘经典包含无比殊胜的修行方法。如我们耳熟能详的《普贤行愿品》,虽然很多人在念诵,却很少将之作为实修法门。其实,《行愿品》就包含着至高的观修方法,是菩提心的无上观修,也是佛陀品质的模拟方法。《行愿品》出自“经中之王”《华严经》,见地之高,无与伦比。依此修行,是直接立足于佛果功德,在对佛陀品质的观修过程中圆成佛道。
“如菩提宝云:若深入经教之人,不以少许经函谓得决定,当知一切佛语皆为教授。”决定,对佛法确定无疑的认识。正如尊者四大弟子之一的菩提宝所说:对于深入经教、大开圆解者,不会认为只有某部分经教才是可取可学的,而是了知佛说一切言教皆为修行方法。换言之,不可执其一而否定其余。当然,古德弘扬某一法门时也会有所侧重,但决不能以排斥其他法门为前提。再比如,研究所这阶段学《道次第》,下阶段学《辩中边论》,都是不同阶段的修学重点。如果不善于处理,很可能会将所学用来制造矛盾,不仅于修学无益,更会积集谤法重罪。
“又修宝云:阿底峡之教授,于一座上,身语意三碎为微尘,始知一切佛语皆为教授。”修宝,也是阿底峡尊者的弟子。教授,指《菩提道炬论》。于一座上,指时间。身语意三碎为微尘,指修行的精进程度,须将身语意碎为微尘般勇猛。修宝喇嘛说:对于阿底峡尊者的教授,每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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