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不要老是念念不忘自己的功德,且应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功德,这样才有无比的福德。」换句话说,即使精进地修学,因而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功德,那样,反而功德有限,那是由于取着所限故;不但功德有限,甚至反而有过,以违无漏,顺于有漏故。接着六祖大师便问他的法号是什么,知道他叫法达后,六祖便说:「你名叫法达,你何曾真正达法呢?」于是再说了一个偈子,偈中告诉他:诵经固然很好,但还得「明心」,因为诵经最终目的是为了明心,明心之后才可望见性。只要你能信解佛是「毕竟无言」的,则你所诵的经文的每一个字,都会化为莲花从你口中生出。这里所谓「佛是无言的」指的是「无言而言」,「空而非空」。如果真能悟了法身离、百,诵经时自然字字皆化成莲花,从口中而出,故说:「妙法莲花」这个公案,对修行人相当重要。修行人不可以起慢心,稍稍有点修学就自觉了不起掉了。,慢上凌下,目中无人,若起如是慢心,自以为大,则所修功德便都抵消
4 .公案第四则(出自原经「机缘品第七」)【 经】 行思禅师,生吉州安城氏。闻曹溪法席盛化,径来参礼,遂问日:「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师日:「汝曾做什么来?」日:「圣谛亦不为。」师日:「落何阶级?」日:「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师深器之,令思首众。这个公案,比较深一点。其中说行思禅师来参礼六祖,请问六祖该怎么修才「不落阶级」。六祖便问他曾修过什么?行思禅师回答说他连圣谛都不修。六祖问说:「你若如此,那么落入了什么阶级?」行思禅师说:「连圣谛都不修,那还有什么阶级可得呢?」我们说禅法是上上根器人所修,这则公案便可完全显示出来。全段之中用语简单,没有什么艰深名相或词语,但其中却包含了许多禅语。「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就是很深的禅语。此处的「阶级」,指的是三乘果证的阶位。金刚经云:「三乘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此差别即是证得声闻、缘觉、菩萨等种种阶位(果位)的差别:声闻乘中的阶位有四双八辈(初果向、初果;二果向、二果;三果向、 三果;四果向、四果)的差别,缘觉乘有「有学」及「无学」的差别,菩萨乘也有五十二阶位的差别。总而言之,「阶级」便是指种种果证的差别。而「不落阶级」,即是指不落入声闻、缘觉、菩萨的种种阶级之中。我们必须了解,如果问题是:「当何所务,才能入阶级?」那就很容易回答,但是行思禅师问的却是:「该修学什么,才能不落入阶级?」那就难了。为什么呢?因为不落入声闻、缘觉、菩萨的阶级中,只有两种可能:若不是佛,便是凡夫。然而此处行思禅师当然所问非此,所以换句话说,他是在问:「应当修学什么法门,才能超凡入圣,且不致落入三乘贤圣的阶位中,而直趋无上菩提,直至佛地?」六祖即反问行思禅师:「你曾修过什么来的?」他说:「我连四圣谛亦不修。」这意涵:我不修二乘之法,更进一步言:「我只修大乘。」六祖问说:「那你证到什么?得到什么果位了?」他说:「我连二乘之法都不修了,哪有什么果位可得?」诸位须知:三乘中就是二乘取证当果;以修大乘,故不取二乘之果证,不唯自求了脱,故无阶位可得。以其发心大乘,亦实修大乘,故六祖特别器重他,一来就令他为首座,领众修行。以上这个公案,除了请示之外,其实也是在求「印可」,因为一般修行人修学了半天,无法知道自己修得对不对,除非找一位在修行上比自己高明的善知识指示,这就是所谓「求师印可」,而不只是问怎么修,此一例。行思禅师后来得六祖传法,即回吉州青原山,弘法绍化,故又称青原行思禅师,谧号弘济禅师,是六祖所传两大法脉的祖师之一,另一脉就是南岳怀让禅师。禅宗后来衍生日:的五大派亦如是,大昌禅法数百年,皆是出于这两位祖师。
5 公案第五则(出自原经「机缘品第七」)【 经】 怀让禅师,金州杜氏子也安发之曹溪参叩来?」日来?」日修证否?」日:「修证即不无「只此不污染;一议至西方般若多罗礼拜「嵩山。」师日「说似一物即不中。初谒嵩山安国。师日:「甚处「什么物?怠么」师日:「还可一巧染即不得」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谶汝足下出一马驹。师,五口踏杀天下人,应在汝心,不须速说。」一讥豁然契会。遂执侍左右-十五载,日臻玄奥。后往南岳,大阐禅宗。敕谧大慧禅师。如前所说,怀一讥禅师,和前面的青原行思禅师,是绍继六祖法门、大弘禅宗的两大支系之开祖,以后禅宗发展为五大宗(五大派),即是从他们的后代发展开来的。话说怀让禅师最先是跟嵩山的安国师学,后来安国师再叫他去曹溪参叩六祖。怀让到后,便礼拜大师。六祖问他从何处来?他回答说从嵩山来。又问他:「是什么东西?就这么来?」六祖的「什么物」暗指的是「本性」。怀一讥禅师回答:「如果说它(本性)像任何一样东西,便又都不对!」因为本性灵然透,非「物」非「非物」,超越一切「相」与「非相」。六祖便问:「那么这东西能以修行而证得吗?」义即:此本性,有没有办法依修行而证悟到呢?怀让答道:「若修证的话,就不会没有;但如果染污它的话,就一定得不到。」义即:行者不落断灭恶取空,若依法修证,终有一天会一讥你证到,功不唐捐,不过至少不能污染本性,一旦以六尘污染,即迷失本性。于是六祖就说:「光是这个『 不污染』 的道理,便是诸佛如来所共护念的。」不污染即是「净圆觉」,即「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故说是「诸佛之所护念」,亦即是诸佛最看重的。六祖又说:「你既是这样,我也是这样的。」这句话既是印可,也是赞许,同时表现出祖师的风范:佛理不是只有我可证得,就不许弟子证得。显见证道之人毫无慢心。六祖又说:「西方有位祖师名叫般若多罗,已经预言你的徒弟之中,将出一位大禅师(即后来的马祖大师),举世无匹,弘化调伏十方,如今已经应验在你心中所证了。不必再多说了、怀让禅师于是豁然贯通而开悟;开悟之后,感六祖之恩,即随侍六祖身边十五年。此处我们要注意,怀让禅师所说的「修证即不无,污染即不得」,六祖大师只印可他的「污染即不得」,并未印可他的「修证即不无」这句,为什么呢?因为若太过强调「修证即不无」,可能会产生「修证即有所得」的弊病或后遗症,因此即不加以印可。另外我们也可以由「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这句话,看出先代祖师大德不同凡俗的风貌。这句话一方面是「印可」,同时也是赞许怀让所修,并且充分表现出开悟者开阔的襟怀、祖师豁豁大度的风范,明心见性的证道者毫无慢心、毫无娇饰、毫无气焰的道德之流露;质而言之,对修道人而言,有就是有,对就是对,并非只有师父才是对的,徒弟也有对的时候;当徒弟对的时候,师父照样要肯定他、嘉许他。在古代,如果师父漏了个破绽,碰到徒弟已经开悟了,被徒弟视破,有时还要挨徒弟一掌呢!而师父挨徒弟一掌后,不但不生气,常常还哈哈大笑哩;为什么?知道徒弟已经真正开悟了,才看得出师父的错误,不会再受任何人迷惑,因此大乐。这就是真正禅宗行者的真诚可爱之处,毫无做作。不过徒弟若非真己开悟,也不会看得出身为大禅师的师父之过,更不敢动手打师父― 不要命了?!禅门规矩何其严峻― ― 求明心见性、见性成佛的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现代人习禅看公案,不要只看到表面上好像很轻松、很好玩,殊不知那些都是先代祖师禅德们开悟时的「游戏三昧」不是胡闹打着玩的;我们更不可抄袭,胡乱学样, 自以为那样就表示开悟那就变成了倒果为因。古代禅师一时的方便,如「诃佛骂祖」等亦然,若非开悟者,且无特殊度他之因缘所必需,切莫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
6 .公案第六则(出自原经「机缘品第七」
【 经】 永嘉玄觉禅师,温州戴氏子。少习经论,精天台止观法门。因看维摩经,发明心地。偶师弟子玄策相访,与其剧谈,出言暗合诸祖。策云:「仁者得法师谁?」日:「我听方等经论,各有师承。后于维摩经悟佛心宗,未有证明者。」策云:「威音王已前即得,威音王已后,无师自悟,尽是天然外去轻道, , O 」云:「愿仁者为我证据自曰溪有六祖大师则与偕行。」
这段大义为:永嘉玄觉禅师,从小就学习佛法的经论,而且精通天台宗的禅定止观法门。后来因为看维摩诂所说经,而悟了心地。之后偶然碰见六祖大师的弟子玄策,两人畅谈之下,玄策发现玄觉禅师所说的话,与前代诸祖师所开示的境界暗中相合,于是便问玄觉禅师跟那位师父学,玄觉回答说:「我在听闻受持方等经论方面,每部经论都各有师承,皆是从师而得;但后来我则是自己看维摩诂经,自己悟到佛心宗,并无师承,也没有人为我印证过。」玄策便说:「在威音王佛以前,无师自悟是可以的,但自威音王佛以后,有师可求,而不求师印可的话,即成为天然外道― 法须佛佛相传,师师相承。」玄觉禅师便要求玄策为他印证,玄策表示自己人微言轻,(亦即,自己的修行还不够四方云集,」策日:「我言并是受法者;若格为人作印证。)并告诉他曹溪现有六祖大师,如玄觉要去参拜六祖,便可陪他一起去。按:永嘉禅师请玄策为他印证,玄策不肯,别看这事很容易,这实在是难得很。何以故?为人作印证,你即是他的善知识,也就是他的师父。若是现代人,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君不见最近有人自创一派叫× × 禅,对所有学员都有所印证,或说某人已证初果、或说已证二果、三果都有,实在胡闹。这只能骗无知、愚痴的外行人。又按:威音王佛,据法华经所载系久远劫前的一尊佛,或说为空劫后的第一尊佛,在威音王以前无佛,故禅宗用「威音王佛以前」来表示两个意义:(一)在无佛、无三宝住持的时代;(二)表示久远劫以前、未起一念无明之前,亦即代表众生的本来面目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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