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功德过失。如是思惟,引生决定。于彼有几许大之决定,则法我执愈增长。又于
法无我修几许大之决定。则彼等道之决定渐次微小。行与见之两方面,如寒热之相
违。于此二种,无生猛利恒常决定了知之地位矣。是故如于果时所得之法身及色身
二不相违,则于修道时,亦须于二我相执之寄托,须无微尘许之戏论,引起决定了
~P 718
知,与从此生此及于此有此功德过患等,亦引起定解,二者不相违也。彼亦于根本
之见,决择二谛之理而得自在。以教理正之,于一切世出世法之本体中,决择无有
尘许之自性成就,而安立胜义之量,与因果法,亦不爽毫□,别别决定安立因果名
言之量,二者彼此互助,岂成能损所损者哉。于此若得决定,则可称为通达二谛之
义及得佛意者也。第三经义,彼经尔时,是观察生住等时,说施等于真实不生,谓
分别者唯是安立之意,非说不依彼等而当弃舍。此修次末编中说也。以一分道品而
不足者,集经论亦云:『离善巧方便之菩萨,不应于甚深法性精是勤修。』明显说
之。秘密不可思议经亦云:『善男子,譬如烈火,从因而燃。因若无者,则当息灭
。如是从所缘而心然,若无所缘,心则寂灭。善巧方便之菩萨,以清净般若波罗密
多,了知寂灭所缘。于善根所缘,亦不寂灭。于烦恼所缘,亦不生起。于波罗密多
所缘,亦为安住。于空性所缘,亦为分别。于一切有情以大悲心,于所缘亦观也。
』谓于别别所说无缘有缘,须判别也。如是于烦恼及执相之缚须缓,学处之绳则须
紧。于性遮二罪须坏,于诸善业则不须坏。故以学处拘束,与为执相之缚,二者不
同。守戒而缓,及我执之缚而缓,二者亦不同。坏与解脱等义,亦应善为观察。莲
~P 719
花戒阿□黎破不作意之理者,谓住于决择胜义理之见上,于余任何亦不作意,专注
一趣而修者,非其所破。若非住于决择胜义理之见,而心不行动,任何亦不分别而
住,为修空性者,是所破也。此是显密皆同。然显密二中,以分别慧观察已,于彼
修习有如何共同与不同之理者,下文当说之。」
欲转入正修,第一须方便不错,否则如取乳而挚其角。第二须具足因缘,否则
如种子缺水土而不能生,此理见修次中编。如何为无错具足之圆满因缘,如毗卢遮
那现证菩提经谓:「一切种智,其根本为大悲,其因为菩提心,而以方便达到究竟
。」方便,即指六度。意谓须具足方便与智慧,如声缘具智慧而缺方便,即不圆满
。此处所说大悲,已如前述。此处菩提心则指世俗、胜义二种。此系嘎马那西那说
。世俗菩提心,即前文所说诸相,为真实菩提心。胜义菩提心,则系假名安立者,
此系初地以上事。以初地以上,一心专注空性,身心与空性如百川归海,成为一味
,无见相二分,如是心相,假名为胜义菩提心。如不善解此,则往往误认修空性即
是修菩提心。由方便达到究竟,即由布施而至智慧,以此为方便而达圆满。由是知
现证菩提经义。(康同生注:此句欠明;刘衡如注:无此句。)一切种智为佛意功
~P 720
德,其根本为大悲,其因为菩提心,其到究竟圆满佛位之方便为六度。而六度即具
足福慧二分,即是以具足福慧二分为方便,而后得到究竟圆满佛位。莲花戒破大乘
和尚,非破其全体,乃破其一分。西藏前自藏王松簪贡波始崇佛,然仅行十善,未
立僧伽,未立寺庙。至赤松顿真(赤松王朝,约在唐代宗时)始建僧建庙。初,有
大堪布菩提萨□,在印藏交界处,赤松遣使迎之,因白以前建寺多遭障难。堪布告
以建寺之先,当调伏非人,于是介绍其弟子莲花生入藏,先降非人,堪布随即入藏
,在桑耶地方,与莲花生及藏王赤松顿真建寺、说法、传戒,佛法大盛。后阿底峡
至藏,亦赞彼时西藏佛法最盛时期,为印藏所少见。堪布将圆寂时,向其受戒比丘
弟子七人及赤松王授记谓:「将来见行有起邪分别者,可往印我弟子莲花戒来藏。
」云云。比堪布圆寂后,莲花生亦回印。王欲宏法,遣使四出迎僧。其时汉僧亦多
往应,其中有摩诃衍那(即大乘和尚),坐禅于桑登岭,颇有声誉。倡言以身语二
业造善不能成佛,须以无为为高,一切不作意,方得成佛。时西藏太平日久,人耽
放逸,适相契合,故众皆从之,争学其法,于是见行纷歧。大臣中有意喜汪波,独
持卓见,谓应以菩提堪布见行为准则。因以其临终遗言启赤松王,迎莲花戒入藏,
~P 721
大乘和尚闻之,即作禅明睡转*轮,及释禅明睡转*轮辩等书,预为陈势。莲花戒
至,或示以此书,置之一笑。最后设辩论场,赤松王中座,大乘座右,莲花戒座左
。赤松王对二师各献花□,相约败者归其□于胜者而离藏境。辩论大要,如道次所
举。大乘并引十八种经以成其说,如谓施等六度,犹为魔业,一切行即是分别,不
分别即菩提等。其意在遮止分别,以分别为生死因故。并谓任何不思、不观、不察
,即是无缘,等同十地,是为顿超,而非渐进。总其所见,全将方便一分认为非成
佛正道。不知方便包括自依师起至三士道,如此等皆认为非成佛正道,即破俗谛,
成断灭因。由破分别无我慧,亦即破真谛。莲花戒依据经教,一一加以破斥,详见
修次中篇。当其对辩时,大乘先立宗,以任何不分别,即是了义道。莲花戒破之:
初、谓如汝所立宗,即是谤各各分别慧。由有各各分别慧,乃有分别无我慧,由分
别无我慧,乃有正净空胜义慧。既已远离各各分别慧,即无正净空慧,即无出世间
。次、谓凡修瑜伽者,断无不由各各分别慧而即得清净无分别慧者。三、又谓汝所
立宗与现实不合。以汝承认对内外诸法皆不作意,则对于过去苦乐应不生念
~p 722
。而过去苦乐欲使不念,无有是处。四、合情合理汝谓对过去苦乐亦不生念,则已
有不生念之念在,亦即属于分别。五、如依汝一切不念,即不能得内道忆念夙命慧
,至清净无我慧等,亦不能生起。总之,由一切不分别而远离各各分别慧,即远离
分别无我慧,同时即破出世间慧及世间慧。至此大乘和尚词屈无所答。赤松欲令闻
者坚信,复命迎请大乘之白洋大臣与意喜汪波再辩,大致谓方便为渐教,彼乃顿超
。莲花戒复破之,谓须有因,由近而远,汝之顿超,乃属无因,并渐亦不成。且顿
超云者,顿然超入佛功行之谓。然则汝现量是佛,应是佛功德。须知佛功德由渐修
而得,人身由渐长而成,登山须由下而上。若谓不分别即是佛功德,现见世间一切
事业莫不由分别善巧而得,何况佛功德乃由福慧二分圆满之结果而得。推不分别之
言,应食不知味,行不知路乃可。至是大乘和尚无言,以花献于莲花戒,哭泣下座
。赤松令率其弟子出境,并禁其书。于是重申法令,见须依文殊,行须依六度。自
莲花戒以清净教理善为破除,宏扬如来所说善道。至是藏中佛法始归于旧。迨后,
以众生福薄圣教将没,善知识渐尽,一类学者专注空性,谓一切包在空性内,仍利
用大乘和尚之教而修。一类学者谓大乘和尚弃方便固非,而仍以其见为是。
~p 723
此等人过去现在均有。大乘和尚之教何故能引多人信,由于空性无色无方,任何皆
非,彼辈遂以为既属任何皆非,如何能起分别,故落于境我所存,心无所持一边。
又有谓:求真实空见时,须用各各分别慧,真修空见时,须不分别。即在萨迦派峨
阿穰姜巴亦持此说,谓修空不分别为阿底峡之见。此皆大乘和尚遗留之毒。直至宗
喀大师时代,尚多趋此一路。故宗喀大师倍加叹息,谓众生福薄,不能得正净善友
引导,非大乘和尚之教果有所是也。宗喀大师以以上诸类,全未接近修空方所。彼
不分别,藏文呼为吭颡,义即为呆。常人亦多有疑呆出神之时,即无思、无疑,分
别顿无,空无一物,于时亦能生乐。故多以此误为空性。不知此境久习,最善者仅
可得无心定,如谓此便是空性,则在座者人人皆已成佛矣。彼无想天境界尚高于此
,过去生中我辈亦有曾生彼天者,而何以至今尚未成佛,即此可证。且依彼修,纵
使属善修空性者,亦与佛语相违,以唯当修空不须更修行品,不惟佛无此说,即善
能修空之声缘,亦不说不修彼所需之行品,又善能修空菩萨,亦不说不修彼所需之
六度。又此亦与理相违。因了达胜义境,当先了达俗谛境。如了瓶无常性,须先了
瓶相。如不了世俗相而欲了胜义性,则不可能。又复当知,大乘人所修之究竟境为
~P 724
无住涅槃。无住者,不住世间生死边,亦不住二乘寂灭边。此涅槃体性,即是断除
二障空性之体性。其不住生死方便,即是由通达甚深空慧及其支分等而修。彼大乘
和尚之见,不特藏地有之,即汉地亦多。据闻达磨祖师传记实已证入空性之人,何
以其后之支流有大乘和尚一派。以余揣之,达磨为已证空性之人,其言论,若指证
境,当一心专注空性,不须分别俗谛。后人不善领解,遂谓修时亦当如此。以证境
作修境,故恰成大错。姑志于此。凡一心专注空性时,应全遮俗谛实有境。如再分
别善法(恶更不说),必落实有境。故不分别之说,在证时本属合理。经云:「任
何不见,即属正见。」其意乃谓一切俗谛实有相应当完全遮止。但若以此为修空性
时事,则恰与佛语相违。现观庄严论云:「声缘欲达究竟道,皆由四谛引导来。」
谓菩萨由诸道方便而成熟众生事。以此见善修空性如声缘人,不专由修空而得究竟
。即菩萨证得自果,亦须由诸道。所谓诸道者,如声闻道方便为人无我粗分。缘觉
道方便为人法无我粗分。凡属粗分即非空性。空性为法无我细分。菩萨道方便为人
法…
《菩提道次地略论释 卷之十一》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