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师子归依于尊者,而问曰:“我欲求道,当何用心”?尊者曰:“汝欲求道,无所用心”。曰:“既无用心,谁作佛事”?尊者曰:“汝若有用,即非功德;汝若无作,即是佛事。经云:我所作功德而无我所故”。师子闻是言已,即入佛慧。尊者曰:“今以法眼付嘱于汝,善自护持”。乃说偈曰:
“认得心性时,可说不思议;
了了无可得,得时不说知。”
第二十五祖婆舍斯多,罽宾国人,婆罗门种姓。父寂行,母常安乐。一日师子尊者游方至罽宾国,遇一长者引其子,问尊者曰:“此子名斯多,当生便拳左手,今既长矣,而终未能舒,愿尊者示其宿因”。尊者睹之,即以手接曰:“可还我珠”?童子遽开手奉珠,众皆惊异。尊者曰:“吾前报为僧,有童子名婆舍,吾尝赴西海斋受嚫珠付之,今还吾珠,理固然矣”。长者遂舍其子出家。尊者即与受具,以前缘故,名婆舍斯多。尊者即谓之曰:“如来正法眼藏今转付汝,汝应保护,普润来际”。偈曰:
“正说知见时,知见俱是心;
当心即知见,知见即于今。”
第二十六祖不如密多,南印度得胜王之太子。婆舍斯多游方至南印度时,遇得胜王,王与尊者辩难,王不能胜。王有太子不如密多,善根萌发,见尊者辩才智慧不可思议,遂求出家。祖问太子曰:“汝欲出家,当为何事”?曰:“我若出家,不为俗事”。祖曰:“当为何事”?曰:“当为佛事”。随许出家,奉师六年。后受具之际,大地震动,颇多灵异。祖乃命之曰:“吾已衰朽,安可久留?汝当善护正法眼藏,普济群有”。偈曰:
“圣人说知见,当境无是非;
我今悟真性,无道亦无理。”
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罗,东印度人,婆罗门子。幼失父母,年二十而不知姓名,或自言璎珞。一日不如密多弘法至东印度,与该国国王坚固于王宫门前同行,时有璎珞童子便稽首于前。尊者曰:“汝忆往事否”?曰:“我念远劫中与师同居,师演摩诃般若,我转甚深修多罗,今日之事盖契昔因”。尊者谓王曰:“此童子非他,即大势至菩萨是也。此圣之后复出二人,一人化南印度,一人缘在震旦,四五年内却返此方”。遂以昔因,故名般若多罗。尊者随付衣钵及法与般若多罗,偈曰:
“真性心地藏,无头亦无尾;
应缘而化物,方便呼为智。”
尊者付法已,即辞王曰:“吾化缘已终,当归寂灭,愿王于最上乘无忘外护”。即还本坐,跏趺而逝。
廿八祖 达摩尊 来东土 示性真
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为南天竺国香至王的第三子,剎帝利种姓。一日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行化至南印度,被一向崇奉三宝、乐善好施的该国香至王延请至宫中供养,并受赠无价宝珠。时王有三子,尊者欲试其所得,乃以所受宝珠问三王子曰:“此珠圆明,有能及此否”?第一子目净多罗与第二子功德多罗俱言:“此珠七宝中尊,固无踰也,非尊者道力,孰能受之”。第三子菩提多罗曰:“此是世宝,未足为上;于诸宝中,法宝为上。此是世光,未足为上;于诸光中,智光为上。此是世明,未足为上;于诸明中,心明为上。此珠光明,不能自照,要假智光,光辨于此。既辨此已,即知是珠;既知是珠,即明其宝;若明其宝,宝不自宝。若辨其珠,珠不自珠;珠不自珠者,要假智珠,而辨世珠。宝不自宝者,要假智宝,以明法宝。然则师有其道,其宝即现;众生有道,心宝亦然”。尊者叹其辩慧,乃复问曰:“于诸物中,何物无相”?曰:“于诸物中,不起无相”。又问:“于诸物中,何物最高”?曰:“于诸物中,人我最高”。又问:“于诸物中何物最大”?曰:“于诸物中,法性最大”。尊者知是法嗣,以时尚未至,且默而不言,及香至王厌世,众皆号绝,唯第三子菩提多罗于灵柩前入定,经七日而出,乃求出家。尊者曰:“汝于诸法已得通量,夫达摩者,通达之义也,宜名达摩”。(所以称为菩提达摩。)后受具戒,尊者告曰:“如来以正法眼付大迦叶,如是展转乃至于我,我今嘱汝”。偈曰:
“心地生诸种,因事复生理;
果满菩提圆,华开世界起。”
梁武帝普通元年(520,一说南朝宋代末年),达摩大师泛海来到广州,武帝知晓,遣使迎至建业(今江苏南京),然与武帝语不相契,遂渡江至魏,止于嵩山少林寺,面壁坐禅,人莫能解,时称“壁观婆罗门”。
达摩来华弘法,他提出了“理入”和“行入”的入道途径。理入中有“藉教悟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的言句,这说明学人在没有通达一切众生心性本净、而起颠倒妄念覆蔽法无我性之时,还应借助善知识的慈悲摄受,以言教进行方便化度,令其以理导行,藉教悟宗,使之深信一切众生皆具平等清净的真如实性,从而去除妄想,现证心性,最终达到解脱成佛之目的。行入即“报怨行(又名报冤行),随缘行,无所求行、称法行”的“四行”。达摩四行中的“报怨行”,主要教导学人应该在具体的日常生活中,对“生、老、病、死、怨憎会”五种苦,作逆来顺受观,所谓此等诸苦皆由往生颠倒执著、造诸恶业及危害众生招感而来,甘心忍受,而无怨尤。达摩四行中的“随缘行”,主要教导学人应该在具体的日常生活中,对“爱别离苦”,作一切诸法皆随因缘聚会而有无观,所谓会者必离,生者必死,诸行无常,诸法无我,而应随缘而行。达摩四行中的“无所求行”,主要教导学人应该在具体的日常生活中,对“求不得苦”作果由因招、无因则无果的不起愿乐贪求观。达摩四行中的“称法行”,主要教导学人应该在具体的日常生活中,对“五取蕴苦(或五阴盛苦)”作有相无体、如梦如幻观,所谓“色如聚沫,受如水泡,想如阳焰,行如芭蕉,识如幻化”。从而在认识和行为上,不取不舍,不增不减,称法体性而行。
离文字 要亲证 有慧可 得心印
时有僧名神光,河南荥阳人,少为儒生时,博览群书,精通老庄周易之学,出家后精通三藏内典。四十岁时,闻从西域来至东土的得道高僧达摩大师在嵩山面壁坐禅,以待缘人,便前往侍师求法。神光虽然殷勤奉师,但达摩终日端坐面墙,一言不发。光思忖曰:“昔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济饥,布发掩泥,投崖饲虎。古尚若此,我又何人”?于正光二年(521)十二月九日,夜天大雪,光坚立不动,积雪过膝。师悯而问曰:“汝久立雪中,当求何事”?光悲泪曰:“惟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师曰:“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难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光闻师诲励,潜取利刀,自断左臂,置于师前。师知是法器,乃曰:“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吾前,求亦可在”。光曰:“诸佛法印可得闻乎”?师曰:“诸佛法印,匪从人得”。光曰:“我心未宁,乞师与安”。师曰:“将心来,与汝安”。曰:“觅心了不可得”。师曰:“我与汝安心竟”。并说一偈:“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并为光易名曰慧可。一日祖师告众曰:“吾欲返西天竺,汝等各将所得佛法道来,若有悟者,便付衣法,为东土二代祖师”。时门人道副对曰:“如我所见,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师曰:“汝得吾皮”。尼总持曰:“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閦佛国,一见更不再见”。师曰:“汝得吾肉”。道育曰:“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而我见处,无一法可得”。师曰:“汝得吾骨”。最后慧可礼祖师毕,依位而立。师曰:“汝得吾髓”。乃顾慧可而告之曰:“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展转嘱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汝袈裟以为法信。各有所表宜可知矣”。可曰:“请师指陈”。师曰:“内传法印以契证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后代浇薄疑虑竞生,云吾西天之人,言汝此方之子,凭何得法?以何证之?汝今受此衣法,却后难生,但出此衣并吾法偈,用以表明,其化无碍。至吾灭后二百年,衣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潜符密证,千万有余。汝当阐扬,勿轻未悟,一念回机,便同本得。听吾偈曰:
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
一华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并同时向慧可授《楞伽经》四卷。达摩曰:“我观汉地,唯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世”。
《楞伽经》以离名绝相为宗,以妄想无性为旨趣,以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为教相,以自觉圣智为体,以斥小破邪为用。达摩在东土主要传授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顿悟禅法,使学人不可执著于语言文字,而要在诸法实相上离言现观,亲证真如。以故门人对大师东来弘法形象地总结为“达摩西来无一字,全凭心地用功夫”。这恰与佛说“制心一处,无事不办”,以及“能观心性,名为上定”的思想是完全一致的。
传僧璨 为三祖 信心铭 超今古
北齐天保年间,有一居士,年四十许,不称姓名,趋前礼拜慧可而问曰:“弟子身缠宿疾,请和尚替我忏罪。”可曰:“将罪来,与汝忏。”居士良久曰:“觅罪了不可得。”可曰:“我与汝忏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居士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亦不在中间,如知自心然。”慧可十分器重,即为落发授戒,法名僧璨。于是侍奉二祖,不离左右,宿疾也随之不药而愈。后授衣钵为东土第三代祖师,并密传偈云:
“本来缘有地,因地种花生;
本来无有种,花亦不曾生。”
二祖慧可同时并告之曰:“汝后必有难,宜远隐避之。”三祖遂隐于舒州皖公山(今安徽省潜山县北),当后北周武帝灭佛法时,璨往来于司空山,居住不定,积十余载。大业二年(606)十月十五日,为四众广宣心要讫,合掌立化于树下。唐玄宗赐谥“镜(鉴)智禅师”。著有《信心铭》流传后世。
第四祖 名道信 知无缚 解脱竟
第四祖道信大师,蕲州(湖北广济县)人,俗姓司马。道信十分聪明,幼年即遍览佛…
《《佛教三字经》新注 禅宗》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