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他(有情)也是识嘛,那还是有的,“此彼展转为增上缘”,两个识互相地作增上缘。
“此意即显亲缘心内自所变境,名为唯识”,这个意思就显明,我们缘的境,它是增上缘,由增上缘产生了相分,这个相分在识里边,就是说,我们亲自所缘的境还是缘自己识里边的相分(心内自所变境),这叫唯识。我们不能亲缘外境(他识),只能缘心内自所变境,而外境(他识)可以做增上缘,促进我们的识(自识)来变一个相分,这是可以的,这个就叫唯识。“非遮心外他有情等”,我们所缘的境,亲所缘的决定是自己识心内所变的相分,并没有排斥其它有情的八识,并不是说除自识以外,其它(自己心外)的识都没有;在唯识里边,并不排斥这个意思。
外人说心缘心外法,亲得他人所说之法,今则不然!能所教者,展转互为增上缘故,自识变似能教所听,为自相续识亲所缘,不能亲取他所说法,为疏所缘,于义无失。此说展转为增上缘故,成唯识说为疏所缘故。
“外人说心缘心外法,亲得他人所说之法”,你们说,自己的心,能够亲缘心外的法,真的有那么一个有情,我们的心可以亲缘他,可以亲缘他所说的法,亲得他所说的法。这样子的观点,我们唯识宗是不承认的——“今则不然”,我们说的不是那样!其它的有情,这八个识都是有的,他对我们说法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们缘的法,我们耳朵里听到的法,是我们的识所变,是阿赖耶识变的相分;由耳识听到阿赖耶识的相分,再变耳识的相分,然后听进去,第六识接受(起分别)。
你们说,心亲自去缘心外的法,亲自能得到他人所说的法,在我们唯识宗的主张,不是这样子的;我们说的是,他人所说的法是增上缘,使我们的识里起变化、起相分,我们缘的还是自识所变的相分,并没有亲自缘到自识之外的任何人或物,这才是我们唯识的意思。这个意思,既不同于外人说的缘得识外他人所说的法,也不是说,除了自己的识以外,其它有情的识都不承认。
我们说的是:“能所教者,展转互为增上缘故”,能教的人跟所教(听)的人,这两人的识,互相地展转做增上缘,因为这个缘故,“自识变似能教、所听,为自相续识亲所缘”,以对方(能教者)的识作增上缘,在我们自己(所听者)的识(自识)里边,变出一个他所讲的法;这个法,我们是听到了,但是这个法,是我们自识(自相续识)里变出的相分,我们亲缘的就是这个相分,以这个相分“为自相续识亲所缘”,而“不能亲取他所说法”,他所说的法,我们自识是不能直接听到的。亦即“无有少法能取少法”,这在前面讲过的。外边(识外)的法,自识是不能亲缘的。我们也能缘他所说的法,但是,这个法是增上缘,他说法之后,在我们的识里边起个变化,变成相分,我们缘的就是自己识变的相分,这是亲所缘缘,所以,“不能亲取他所说法”,他说的法只能是增上缘,“为疏所缘”,是疏所缘缘,不是我们亲自缘它的那个亲所缘缘。亲所缘缘,是我们识所变的。
这个道理,“于义无失”,对我们双方共许的,两个识展转增上,亲近善知识、听闻正法成正性决定,亲近恶知识、听闻邪法成邪性决定,这个道理是讲得通的,不是像你们所说的不能成立。
“此说展转为增上缘故,成唯识说为疏所缘故”,这里说能教、所听互相展转为“增上缘”,我们(所听者)对他(能教者)所说的法,叫增上缘;而在《成唯识论》里说是“疏所缘”,名字不一样,实质是一样的。《成唯识论》里说,亲的所缘缘是他说的法在我们的识里变现的一个相分,这个相分是我们的“亲所缘缘”,而他所说的这个法,也是“所缘缘”,但那是疏的,“疏所缘缘”,我们不能亲自缘到。以他所说的法为疏的所缘缘,以这个缘产生我们的亲所缘缘,我们就缘这个亲的所缘缘。
这个我们可以用具体的道理来作比喻。我们眼睛看东西,是不是直接看到外边的那个东西?并不是。眼睛怎么看外边的东西?是外边东西的光线射到我们的眼球、瞳人里边产生光波的变化,眼神经接收那个变化之后,就产生看到的视觉,视觉就是这么产生的。实际上真的看到外边的东西吗?没有,看到只是眼球里的影子。眼球里的这个影子,你仔细去看,也能看得到,你去看一看瞳人,外边的景物都有个小的影子在瞳人里,你所看到的就是那个影子,并不是看到外边的景物。外边的景物就是疏所缘缘,瞳人里的影子就是亲所缘缘。这个比喻当然是不恰当的。只是为了使我们能够较好地理解这个道理,实际上是识所变,是这么一回事,当然不是眼球瞳人里的这个影子。由于展转相互为增上缘的缘故,可以起这个作用,“二识成决定”,这个道理是讲得通的。这里的增上缘,在《成唯识论》里叫疏所缘,名词不一样,但内涵是一样的,两个说法都可以:叫它增上缘也可以,叫它疏所缘缘也可以。
论:随其所应,二识决定。
述曰:随其所应,显义不定。由增上缘,若近善友,听闻正法,自相续中正识决定;若近恶友,听闻邪法,自相续中邪识决定;或近善恶友,及由展转为增上缘,能说法者正邪悲爱,能听法者正邪智能,二识决定。言随所应,二识决定,此犹未显。
校注:「此犹未显」,大正藏(T43, p. 1002, c4)作「此由未显」,江西校刊本(下册.卷四.七页后面.一行)作「此犹未显」。
“随其所应,二识决定”,因为这样的缘故,二识决定是成立的。
““随其所应”,显义不定”,论文里“随其所应”这句话,显明其效果不一定,即随其碰到的是善友,能成善识决定,正性的识决定;随其碰到的是恶友,能成邪识决定。
“由增上缘,若近善友、听闻正法,自相续中正识决定”,假使你亲近善友、听闻正法,那是他的八识,以他的八识作增上缘,在你自己的识内,变现一个亲的所缘缘,这时产生什么效果?产生正识决定,可以成正性决定。反过来,假使你“近恶友”,听闻他的邪法,“自相续中邪识决定”,你的自相续里边,邪的识也会成决定。不可扭转,叫决定。当你决定的时候,一切外缘对你没有办法,你是决定要这样子做的了。
这里说,善知识、善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现实的,以前我在温州,有一个小孩子,他的母亲皈依,他也皈依,他才几岁?我看才十岁多一点,非常用功,每天都做早晚课,甚至于他的哥哥那个时候比较懈怠,他还经常批评他。那个时候很好,他在他家里起一个促进作用,对他的母亲、哥哥,于某些懈怠的地方,或者是听没有听对的地方,他都给予纠正,人也很聪明。但是我离开温州之后,他在学校里亲近一些坏同学,叫他去赌博。这么小的孩子赌博,却是大笔的数字,赌了几年,输掉几千块钱。他家里很穷,一下子要赔几千块钱,压力极大。好不容易凑钱给他还掉,他又是改不了,又去赌博,又是输掉几千块,到现在还在挥霍浪费。啊呀,都是恶友恶知识的邪识决定,改不过来了。他也来过三门,我们也劝过他,他当面也很接受,毕竟对出家人还有恭敬心,但是回去之后,老脾气又犯。据说他现在生活方面非常奢侈、乱用。本来家境就不富裕,但是挥霍成性,改不掉了;年纪很小,再交上女朋友,那个费用就不要说。
上海有一个居士,他小的时候经常到我家里来,也很用功,后来找了个女朋友,他气得不得了,告诉我说,跟她一路上街,到商店里,“这个我要,那个我要……”,金的、银的,项链、钻戒,什么都要,工资全部给她用,还不够。碰到这样的情景,你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实在满足不了要求,有些意志薄弱的人,就会动脑筋,或抢、或偷,都来了。所以说这些事情,这善友恶友是最为关键、极其重要的问题。
小孩子如此,大人也同样如此。宁波有一个居士,好好的皈依佛教之后,又去相信青海无上师,听信她们的话,最后妖魔入体,附在身上,要死不活的,弄得非常痛苦。他也参加了这里的开光,也得到大吉佛爷加持,但是因为他心不正,这个大加持力当然就不能得到。最近他家里一个妹妹写信来说,附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跟他说:“这个青海无上师就是宗大师,跟宗大师就是一样的,你不要去听多宝讲寺的话,你听青海无上师就好了……。”他也是呆的,这么骗他,他也相信。那还有啥办法,就不好办了。所以说近恶友,后果很严重,就不要随便去亲近。
我们在皈依的时候,“皈依僧”里有一条,“不与外道共住”,不能和外道同住,就是不能跟他太亲近。只要是见道以上的人,他已经正性决定,外道再怎么的邪,都劝不转他了;但是凡夫,就是不定聚,若亲近外道,你说“没关系啊,我又不信他的,只是跟他做生意或者业务上有些往来,没有关系”,或者说,“我们是邻居,我们是亲戚朋友,不在乎啦,我能劝他”,结果你非但劝不了他,反而被他把你劝起走,那很麻烦了,这样的事情很多。
那还是在温州,那时我刚去没好久,居士们告诉我,有几个女孩子,都信佛,相当地虔诚,一起吃素念佛,很好,还经常去听经;后来,其中一个女孩要成家了,嫁的是天主教的家庭。天主教是非常之封建的,家庭成员非信他的教不可,不信是不行的。她进门之后,开始,家庭里很客气,才进门嘛;慢慢地就施加压力,要她改信仰,她说“没关系啊,我信佛,不妨碍你们的”。劝不过来,他们就用手腕,公婆两人就不吃饭,躺在床上睡,三天三夜不起来。好,那个舆论就来了:“看看,这是要把公婆逼死啊,他们三天三夜睡在床上,不吃饭。”亲戚朋友一下子围攻起来。这下她就受不了,只好信基督教。所以不要看轻这一条,不与外道共住是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这里说,“由增上缘,若近善友,听闻正法,自相续中正识…
《唯识二十论述记讲记 第廿四讲》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