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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识二十论述记讲记 第廿五讲▪P2

  ..续本文上一页。这是以半个颂来回答,很简单,当然还要解释。

  

  这里我顺便地讲一下,昨天有人提到《八识规矩颂》。《八识规矩颂》是玄奘法师用来做记忆的,用来总结一下唯识里边的很多重要意思,便于记忆,并不是作为论来解释的。这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玄奘法师造这个颂的时候,身体很好、很健康,但是并没有作长行来解释。如果是要造一部论来给大家学的话,他决定要解释,像这部《唯识二十论》,世亲菩萨造好颂词之后,还作解释,一个颂之后还有长行,要讲“颂曰、论云”之类,但他没有讲;那些注释在《唯识二十论》里边都有,就不需要再讲了,他只是把重点做个颂便于记忆而已。

  

  论:在梦位心,由睡眠坏,势力羸劣,觉心不尔。

  述曰:释上句颂。不定四中,睡眠心所,能令有情身分沉重,心分惛昧。在寐梦心,为此所坏,令心昧故,虑不分明,势力羸劣。其觉时心,既无眠坏,缘境明了,势力增强,不同梦位。其狂醉等为缘,坏心羸劣亦尔。此但答问如梦位心。

  校注:「此但答问如梦位心」,江西校刊本(下册.卷四.九页前面.三行)作「如梦位心此但答问」,大正藏(T43, p. 1003, a7-8)作「此但答问如梦位心」此但答问如梦位心=如梦位心此但答问【甲】。

  

  感果不感果,就看心力强不强。“在梦位心,由睡眠坏”,做梦的时候,这个心,被睡眠心所把它的力量损坏,“势力赢劣”,梦中的这个心,力量极赢劣,就是没有力的;既然这个造业的心很弱,感的果当然就很小,或者都不感果。“觉心不尔”,醒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这个心很猛利,如果要杀人的话,决定是起一个极厉害的瞋恨心,或者贪心,要杀人的心。这个心不是马马虎虎的,最后决定要杀,那要负担极大的风险:可能是两方面决斗的时候,他没有被杀掉,把你先杀了;或者是你把他杀掉,他的亲戚朋友要报复;或者是他亲戚朋友不报复,但政府要抓,抓起来要枪毙,这些都要考虑到。这些后果,他一切都不顾、决定要去杀的时候,这个心是极猛利的,所以感的果也极大。

  

  “释上句颂”,这是解释“心由睡眠坏”这句话。

  

  “不定四中,睡眠心所,能令有情身分沉重,心分惛昧。”这个睡眠心所法,是四不定心所里的一个,这在《百法》里有说,这个心所法的作用,能使有情在睡眠的时候,“身分沉重”,身体非常重,不轻便。梦里我们就感到,特别是小孩子做梦的时候,梦到人家追,或者是野兽来追,总感到跑不快,就是因为梦里边身分沉重,跑不动,感觉总是很慢。“心分惛昧”,心也是糊里湖涂的,不清楚。所以他造业,力量当然不强。

  

  “在寐梦心,为此所坏”,在睡眠时,这个心被睡眠心所损坏之后,“令心昧故,虑不分明”,使这个心力量不强,糊里胡涂、懵懵懂懂的,所以他考虑事情,就不明显、不清楚了,“势力赢劣”,这个心的力量很弱。由于心力赢劣,那么当然,感的果也就很微,或者是没有。

  

  反过来,“其觉时心,既无眠坏,缘境明了,势力增强”,醒的时候,这个心没有被睡眠心所所损坏,相对于眠梦中的“虑不分明”,他“缘境明了”,缘的境很明了,对方是人或者是什么,杀的时候,清清楚楚,不是糊里胡涂;“势力增强”,这个心的力量非常强盛,要杀一个人,要经过很多的考虑,不是马马虎虎拿起刀就能杀。梦里边,有的时候糊里胡涂地,把人杀了,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杀的。有一位居士就跟我说起他梦里杀一个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杀的,心里糊里胡涂,举手这么一推,把那人推倒,就死了。这是在做梦,心力不强。而醒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不同梦位”,跟做梦时不一样。

  

  这是说心的力量强弱不同,感的果也不同。下边再举一个例,另外一种情形,不是在梦中,同样是在心力不强的时候造的业,感的果也不强。

  

  “其狂醉等为缘,坏心羸劣亦尔”,狂就是疯狂,醉就是吃醉,疯狂、吃醉之后,心也是胡涂的,胡涂造的罪,感的果也是不严重的。由于狂、醉等等的缘,把这个心损坏之后,“赢劣亦尔”,心力也就不强了。吃了酒,心是胡涂的,考虑事情就不分明;疯狂的时候,心也变了,自己做不了主,这个时候力量都很赢劣,造的业,也很微弱。法律上也是,神经病杀人是没有死罪的,因为他糊里胡涂的,你判他什么?他又不是真正明确的要杀人。吃醉了犯的罪,也要轻一点。神经病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但是吃醉这个事情,本身是可以避免的,你为什么吃那么多酒?这是你自己不好,所以吃醉后犯罪还是要判刑的,只是稍微轻一点,而神经病犯罪,基本上是不判,顶多把他抓起来打一顿就完了,就把他放了。

  

  这是打比喻,疯狂之后、吃醉之后,心就坏掉了,力量也不强,跟做梦一样,感的果也不强。而醒的时候则不同,感的果是厉害的。

  

  这样,论主就把外人“若如梦中境虽无实而识得起觉时亦然,何缘梦觉造善恶行爱非爱果当受不同”的问难,解释清楚了,那是由于心力的不同。不但梦中如此,就在醒的时候,狂、醉也一样。这就充分地证明,当受果的不同,在于心,不在境。

  

  论:故所造行,当受异熟胜劣不同,非由外境。

  这就是结论了。“所造行”,就是所造的业,“当受异熟胜劣不同”,将来要受的异熟报,或者是“胜”(厉害的),或者是“劣”(不厉害),这个果报的不同,“非由外境”,不是外境的关系。不是你们所认为的,梦里没有境,造的罪就轻感的果亦轻,醒的时候外境实在有,造的罪就重感的果亦重。主要是心力强劣的关系。梦里由于心力赢劣,造的罪轻,不感果,或者感果很轻微。同样地,即使是醒的时候,窥基法师还举了狂、醉的情况下,也不感很严重的果;他不是在梦里,就在现实的环境之中,他同样因为心力不强,感的果也很微劣。所以结论就是:感果的胜劣,不在外境,而在内心。这就把外人驳掉了。他们想以梦觉感果的作用不同来证明醒觉时外境是有,但是,被论主驳掉了,这个作用不在外境。

  

  述曰:由梦坏心,觉时不尔,故此二位所造善恶、当受异熟,非梦果胜,梦果乃劣,非由外境,其果不同。外人伏问:既尔梦心为睡所坏,觉心不尔,何不梦位由眠所坏,其境实无,觉境便有?复由此理,当果异耶?既尔,汝宗觉时见色等,既是实有,梦时见色等,应例非无;见色虽复义齐,其境有无不等;或萨婆多,梦觉境俱是有,造行当果不同,何妨我义:无境觉梦虽同,造行感果有别?此中难释,返覆无穷,恐厌烦文,略示纲要,诸有智者,准此应思。

  校注:「觉时不尔」,江西校刊本(下册.卷四.九页前面.五行)作「觉时不同」,大正藏(T43,p. 1003, a10.)作「觉时不尔」尔=同【甲】。

  

  “由梦坏心,觉时不尔”,因为做梦的时候,心坏掉了,醒觉的时候,心没有坏,这两种情形不同,“故此二位所造善恶、当受异熟,非梦果胜,梦果乃劣”,所以这两个时候造的善恶业,将来要受的异熟报,觉醒(非梦)的时候果报是胜(强、大),假使造恶业,感的苦报就很厉害,造善业感的果(福报等等)也很大;而在梦里,若造恶业,感的果很微劣,造善业感的果也不大。那是因为心的关系,并不是外境有没有的关系。“非由外境,其果不同”,不是因为有外境感的果就大,没有外境感的果就小。所以你们的这个问难是徒然的,你们想证明外境实有,那是徒劳,并不是外境有没有的问题。

  

  (33A)“外人伏问”,外人(对方)还有一个伏问,埋伏有一个问题,就是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隐在里边。

  

  “既尔梦心为睡所坏,觉心不尔,何不梦位由眠所坏,其境实无,觉境便有?复由此理,当果异耶?”这就是外人隐伏的问题。既然你说梦心是被睡眠所坏的,觉心则不是那样,没有被坏掉,那你为什么不说:梦里因为心被睡眠心所所损坏,梦境是没有的,醒的时候心没有坏掉,觉境应当是实在有的?而且,就在这个道理之下,因为觉醒的时候,境是有的,感的果报就很厉害;做梦的时候,因为境是没有的,果报就微少乃至于无?为什么不这样说?

  

  这是外人又把它(境)牵起来了。你说是由于心力强弱的不同,他就把心力强弱勾到境的有无上边,一起拉起关系来了,最后还是回到他的原地方:因为心力强,外境就有,所以感的果就厉害;因为心力弱,没有外境,所以感的果就赢劣。他还是要把境拉进去。那我们看论主怎么回答?

  

  “既尔”,照你们的观点,“汝宗觉时见色等,既是实有,梦时见色等,应例非无”,你们认为醒的时候,见色闻声嗅香尝味等等,是实在有的,那我倒反问你,做梦的时候,也见色、也闻声……,为什么不说那是有呢?照醒时的例子来看,“应例非无”,应当也是有的。就是说,同样的见色闻声,你们说醒的时候境是有的,为什么在梦里却又说它是没有的?这个就不对了,你们的这个道理就讲不通了。这是论主抓他们的空子,先捅他一下。

  

  “见色虽复义齐,其境有无不等”,照你们的说法来看,见色闻声等境,醒的时候有,梦的时候也应当有。而你们却说,见色闻声的这个境,梦里和醒时都同样是这个境,但是这个境,醒时是有,梦里则没有。这是不平等了。

  

  “或萨婆多,梦觉境俱是有,造行当果不同,何妨我义,无境觉梦虽同,造行感果有别。”或者如有部所说的,梦里的境、醒时的境都是有的。有部认为,梦里的境也是有的。这个我就想起过去,在很早的古代,传说有这么一个国家,假使你梦里借给人家一万元钱,醒过来之后,你可以去讨债。对方说:“你怎么跟我要债?我莫名其妙。”回答说:“昨天梦里边,你跟我借的。”这就是把梦里当成醒时,混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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