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惑业苦在诸法如这地方,就是有这样的境界。成佛的人呢,从闻思修得无生法忍,成就了般若波罗蜜的智慧,观诸法实相,就断除去我、人、众生、寿者这些烦恼(执着有我是最大的烦恼),这时候就见到诸法如了!
我们凡夫就是惑业苦附在诸法如这里,另外没有什么;那么若成佛时,说没有惑业苦,还不足,还要什么呢?要「修一切善法」:就是修六波罗蜜,断除无量无边的惑业苦,修六波罗蜜,以无量功德来庄严这个清净的如。「则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凡夫有无量无边的惑业苦,没有无量功德;成佛了是断除无量无边的惑业苦,有无量功德庄严的如,他就成佛了!
「须菩提!所言善法者」:所说的善法是什么呢?当然是求无上菩提的无漏善法,不是有漏的善法。成就了般若的智慧,有大悲心,这时候心清净故,修的善法也清净;由清净的善法所得的果报,庄严清净法身,那就是佛的圆满报身。
「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所以如来说这不是一些世间的有漏善法,是修出世间清净无漏的善法,是名善法。
己二、校德
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他人说,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这一段文,可以说是校量功德。另外也有其它的意义,什么呢?修一切善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如果只是读诵受持《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那怎么能得无上菩提呢?还要修习善法才能得无上菩提!说修习善法能得无上菩提,那这样受持、读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白纸黑字的文句,应该不能得无上菩提了啊?就是有这点疑惑。
「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佛招呼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那么多的须弥山王都是七宝积聚成的,有人持这么多的七宝聚,来布施一切众生。
「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他人说」:若是这个人肯受持全部的《金刚经》,或者乃至最少的四句偈,还能为他人宣说。
「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于前面布施七宝聚所得的福德,就是乘上一百分,或百千万分乃至算数譬喻,也不如受持《金刚经》乃至四句偈的功德殊胜。
经论里赞叹佛法的功德,有四类的方法。
第一、数胜:就是用一二三四五的数目计算;譬如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不及其一。用数目计算,还是不能够形容出修学金刚般若的功德多。
第二、力胜:指心力,就是用心分别;即使用心思惟观察,也不能表达出修学般若法门的功德之殊胜。世间有漏的功德,用数目计算、或用心思惟,都可以想的上来;但是出世间无漏法的功德,是心想不上来的。
第三、喻胜(无相似胜):世间上有漏的功德,可以用譬喻说明它的殊胜;但是出世间的功德,譬喻也譬喻不来,很难譬喻的。
第四、因胜(时胜):就是用时间校量世间有漏功德,与出世间无漏功德的差别。若没有禅定而修学世间有漏的善法功德,最多达到欲界顶天,欲界顶天的寿命一万六千年,到时间就结束了;如果修禅定达到非非想天,那就是八万大劫才结束。若出世间的功德,是无穷无尽的,成就了以后,那个功德永久不破坏、也不败亡的;所以不能用时间来形容。
有这四种方法,赞叹佛法的殊胜;现在这里是以乃至算数譬喻,也还不能够全面的表示佛法的功德殊胜。
前辑.正释经文.二十八
戊二、示现化身事业四 己一、化凡夫众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则非凡夫。
前边分六段赞叹佛圆满报身的功德。在《大智度论》说佛有二身:法身、化身。第一、有无量功德庄严的,就叫做法身;三身中的清净法身也就包括在这里;这实在也就是圆满报身。第二、化身:化现一个身相,在凡夫世界度化众生。
以下,是赞叹佛示现的化身事业。佛不只是在佛世界教化法身菩萨,也到生死流转的世界,教化一切众生。但是,来到凡夫世界的,就不是佛的法身,而是由法身化现一个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的身相──就是现个老比丘相的身体;这是化身佛。第一段是教化凡夫众,教化我们这些有各式各样烦恼、在这里流转生死,受种种苦的众生。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佛问须菩提,佛来到三界,在欲界人间教化众生这件事,你心里怎么想?你不要认为佛的心还动念:「我现在到欲界教化众生来了!」不要这样说,也不要作这样的念头。
「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原因是佛来到世间度化众生的时候,在佛的清净大光明的智慧里,不见有真实的众生可度。
凡是因缘所生法,都没有决定性,就是可以转变。譬如说这个人有贪心、瞋心、各式各样的烦恼,是十足的生死凡夫,好像很难转变。但是用佛法的智慧来看,不是决定的,就是可以转变,有贪心可以转变成无贪心,有瞋心可以转变成无瞋心;就是因为贪心、瞋心不是决定的,都是自性空!都是不决定!在不决定这一方面就是自性空,在自性空中,凡夫不可得、众生不可得。所以,佛的心里是无众生可度,但佛还是来到世间度众生。
「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如果佛的内心也感觉到:这个众生是我度的、我度化了这个众生。那佛也就有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了。那还能名之为佛吗?就是一般的凡夫境界了。
这以下再加以说明,前面说佛是没有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的,但是佛说话的时候也是称说:「我」过去做过鹿教化众生、「我」过去做过忍辱仙人。「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佛告诉须菩提,你不要误会,那只是假名字,名之为我,并不是执着有真实的我。佛是没有我的执着,但是为众生说法的时候,也会说「我」。
这事情在《涅槃经》上曾提到:佛和阿难尊者在水里沐浴,远远来了一些外道,因为佛的身量高大,所以他们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知道这是瞿昙(外道称佛为瞿昙,这是佛在家时候的姓)。一看见佛在那里沐浴,外道就说:「瞿昙这个人啊!非常好!相貌庄严、音声也非常的美妙,各式各样都令人欢喜;唯有一样不好!」说:「什么不好?」「他说无我,这件事不好、不吉祥。」这时候,佛天耳遥闻,就从河里出来,对外道说:「不要这样说!我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佛性者:我也!我一直说无我,也说有我。」
这话什么意思呢?若这个人不高兴无我,他就和佛法有距离,而不能相信佛法;佛为了度化这个人,也说有我,接引他相信佛法。所以,为引导计我论者相信佛法,也方便的说有我。是这样子!有我是什么呢?是方便施设接引他来到佛法,不是真实有我。「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不要误会这真实有我。
在《楞伽经》上,大慧菩萨问佛:「世尊啊!你说在一切众生的色受想行识里,有个常住不变、为一切法作依止的如来藏。外道也是说在色受想行识里有个我,是常住不坏的,为一切法作依止。佛说如来藏和外道说的我,说的一个面目,这怎么回事情呢?」
佛说:「因为外道执着有我,我如果说无我,他们永久也不能相信佛教;为了接引他们,我就说有如来藏。假名为如来藏,实在还是无我、空、无相、不生不灭的。」
这样说,如来藏这个名字,还是表示无我义,只是用「我」表示,来接引不高兴无我的人。《楞伽经》是在南北朝刘宋的时代就到了中国;鸠摩罗什法师是东晋时代来到中国,他翻译的《摩诃般若波罗蜜经》要比《楞伽经》早,我们若仔细的读《摩诃般若波罗蜜经》,也是无我论,也是不执着,不说有我的。
在《涅槃经》里讲:一切众生皆有如来藏、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佛性是常住不坏的。都是用这样的教义来开导学习佛法的人,而没有采取《楞伽经》无我如来藏义。
而近代佛教的印顺老法师,在四川遇见法尊法师时,接触了宗喀巴大师的《菩提道次第广论》。宗喀巴大师就是采取《楞伽经》这一段的教义,弘扬无我如来藏。印顺老法师这时候思想稳定了,也弘扬这样的教义,和我们中国古代的大德不同了。
现在我们学习的《金刚经》,实在是无我论,一直说无我;「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这里就可以引《楞伽经》这一段的意思来解释。
「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而平常的人,就认为是有我。我们曾经说过:一般追求五欲的人,对于哲学的道理,也可能读过,但是心里不大注意。只有特别注意哲学的人,会接触到「我」的这个问题;那么这个认为有我的凡夫之人,应该说是在众生世界中,特别有学问的人──那就是印度的外道。平常说外道,好像有一点不恭敬,实在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佛法之外的哲学家,也有一套哲学的理论,他们认为这个臭皮囊里有一个我。如果说:身体里有佛性。而解释为:这个身体是臭皮囊,但是里面有个不臭的,就是佛性。我们听了很欢喜。
印度的外道,或者是得了四禅八定的外道,在禅定里虚妄分别有我,这叫有我论。其余的人,没有认真学习这件事,只是关心色声香味触──我要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我买好的车、建筑好的楼房,我住得舒服──只注意这件事;不管我、不我的这件事?但说话时,也是有我;这虽不十分明显,实在也是执着有我。
「而凡夫之人」就是包括所有的凡夫,哲学家也好、不是哲学家也好,「以为有我」,总而言之:大家都执着有我。认为有一个真实的我,有什么不对呢?若认为有我,贪瞋痴没有办法断。因为有我,就要保护这个我:对我有利的,我就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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