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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虚老有“问予镇日浑何事,一句弥陀万虑舒”的名句。
若信心不坚,万事不能成。若今日张三,明日李四,听人说参禅好,便废了念佛的功夫去参禅;听人说学教好,又废了参禅去学教;学教不成,又去持咒。头头不丁,账账不清。只凭自己的微小善根,浅薄智慧,或记得几个名相,几则公案,便胡说乱道,谈论是非。更有甚者,有人不怨自己信心不坚,却说佛祖欺哄众生,谤佛谤法,造无间业,岂不可悲!
3、百丈农禅:虚老上追百丈“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遗风,古德说: “诸方说禅浩浩地,怎及我这里种地搞饭吃”的精神。近察现代社会政治制度之演化,深知今后佛教,要不被淘汰,僧伽必须在经济上自给自足,自食其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特别建国以后,社会进步,经济发达,过去寺庙经济来源:租息、募化、香火、经忏等收入,皆不可恃。因此虚老在云门寺创办大觉农场。规定凡在寺共住者,均须参加垦荒种植。农具、种子,由常住供给。收获时,除归还常住种子外,产品由常住与个人均分之。又于韶关大鉴寺开办纺织工厂。使佛陀四众弟子,均须在修行办道之外,面向工农,从事生产,以开辟寺庙经济的新来源。
1952年,师于云门寺,以大无畏精神,集中寺僧,另聘少数工人为技术指导,自爆石,自伐木材,自烧砖瓦,自建造,自髹漆,自开垦,自种植。云门寺的僧众,在前后十年的岁月里,自己动手,建造殿堂阁寮,厅楼库塔一百八十余楹。殿宇宏丽,法相庄严。四众弟子看了赞叹不巳。在农业上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1955年云门寺四众二百余人,计开水田一百八余亩,旱地五十余亩。收入稻谷四万五千余斤,杂粮二万六千余斤。此外,竹器、茶叶、银杏、笋干等项收入,也相当可观,还积极开荒造林。一年的经济收入,可供五百僧众一年的生活。在劳动中,虚老还写了多篇意境深远的禅诗,如:
采茶
山中忙碌有生涯 采罢山椒又采茶
此外别无玄妙串 春风一夜长灵芽
山 居
彗帚扫穿百杂碎 锄头筑破五家宗
清风明月常如此 懒较诸方同不同
锄云种出松千树 汲水携来月一瓢
除此现成公案外 更无别法可相招
4、禅与净土:近代禅净二家一些学人,互相诽谤,好象死对头,必欲置对方死地而后快,这是佛门最堪悲哀的恶现象。俗语说:“家和万事兴,家衰口不停。”兄弟阅于墙,怎能不受外人耻笑和歧视呢
其实禅净二家,是互通互融,相辅相成。譬如禅者以打成一片之功夫念佛,安有不见弥陀之理。净者念佛,从头到尾绵绵密密,一字一句,历历分明。佛来也是这样念,魔来也是这样念。念到风吹不入,雨打不湿,何愁不开悟
所以禅者是净中之禅,净者是禅中之净,禅净本是一体。奈何世人偏执,横起门户之见,自攒毁他,水火不相容。无意中犯了谤佛毁法,危害佛门的重罪,殊可哀悯。
永明《四料简》出,禅净二宗,顿起斗争。虚老于此不能无言。考《四料简》,未见出于永明寿何种著作之中。永明延寿是法眼宗的第三代祖师,怎么可能自抑己宗,说禅宗不好呢
净土宗徒依《四料简》为据,指责禅者死后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说什么戒禅师的后身为苏子瞻,草堂青的后身为曾鲁公,逊长者的后身为李侍郎,雁荡僧后身为秦桧,善曼为董氏女……此数人若修净土,焉能“展转下劣”!
禅宗徒引《楞严经》,阿难白佛言:“自我从佛发心出家,恃佛神威,常自思维,勿劳我修,将渭如来,惠我三昧,不知身心,本不相待,失我本心。”释迦神威尚不可恃,不能惠我三昧。而阿弥陀佛却能可恃,却能惠我三昧吗
应知佛佛道同,释迦与弥陀的神威,平等平等,毫无差别。又引永明延寿为阿弥陀佛的化身,永明后身为善继禅师,善继后身为末濂。濂为臣不得善终。难道阿弥陀佛也是“展转下劣”吗
虚老平生没有劝过一个人不要念佛。只是反对劝人不要参禅。他每当念及《楞严经》所指出的:“邪师说法,如恒河沙”而痛心。希望禅净行人,不要于《四料简》中,各执一端,相互攻击,对禅净法门,妄分高下。
5、曹溪禅与粤东文化:虚老认为岭南文化落后,自六祖得衣钵后,教化普施,从此粤人不再以獦獠见嘲于中原。粤东文化之盛,亦肇始于斯。相传曲江张九龄于童年时,尝随其家人参礼曹溪,六祖为主摩顶授记曰:“此子器量不凡,他日必束带立朝,身为大臣。”又传唐末黄巢起义时,黄巢率重兵,取道曹溪,以不礼子祖庭,风雨晦冥,迷途失路,终日不能出山。乃慑憟礼敬,始解昏厄。后将其屯兵之营田,尽舍于南华,供养祖庭香火。志书名其地曰“黄巢庄”,说明曹溪禅与粤东人民之关系是休戚与共的。
又韩愈以谤佛被贬为潮州刺吏,三致书与大颠禅师,躬自入山敬礼,为大颠所折服。唐尚书孟简作《韩愈别传》,记其问答之言。末欧阳修跋《别传》曰:“反复读之,知大颠果非常僧也。”又曰:“若非深达先王之法;言者,莫之能为也。”大颠为曹溪四传弟子,其见韩愈时,已是八十八岁高龄的老人。韩愈未至潮州时,潮人已早受曹溪的法化。有人说:潮州赖有韩愈开辟草莱,不知其功乃在大颠禅师。自唐至今干余年来,禅寺遍布广东各地,曹溪弟子分化多方,蛮烟瘴雨之乡,咸沐其化。由此可知,曹溪禅对促进粤东文化之发展,其功自不待言。
三、五宗并嗣
禅宗自六祖以后,一华五叶,各标家风。临济开玄要之宗,洞山立君臣主义,沩仰发体用之论,云门示三关之捷,法眼呈六相之分。拈花妙义,弘布于大江南北。元明以降,禅门式微。唯我虚老一肩并嗣五家法派,古今一人也。
鼓山自明代以来,临济,曹洞并传,妙莲和尚即以临济而接曹洞法脉,旋以两宗付与虚老。虚老为临济四十三代,曹洞四十七代。1929年虚老住持鼓山涌泉寺,除旧布新,取消坐享尊荣的首座一百余人,革除经忏佛事,引起寺僧的不满。虚老独喜曰:“从今以后鼓山可谓清净佛地矣。”禅堂每日由三枝香增为十四枝,一切规模,取法金山,礼请金山霞后堂为首座兼主禅堂,苏州灵岩山慈舟法师主律院。又创办佛学社,以造就青年学子。鼓山在师的主持下,宗风重肃,名驰遐迩。海内知识,咸以鼓山与金山,高曼,鼎足而三。
沩仰宗,近百年来,无人承嗣。由宝生和尚等人迎请虚老嗣法沩山。虚老认为沩山为五家之首,惜乏后嗣,致祖庭息焰,不胜感慨。遂允所请,决心兴修大沩,重振沩仰。自沩山至第七代兴阳禅师,虚老续承沩仰第八代。
法眼宗,失嗣更久,八宝山青持大师,请虚老续法眼源流。良庆禅师为第七代,虚老继为法眼宗第八代。
云门宗,亦久无继嗣,偃祖下第十一世为光孝己庵。今虚老中兴云门,应继己庵为第十二祖。
1940年虚老偕粤僧福果抵云门山,见荆棘丛中,残存在寺内肉身像一尊。斯山力云门开宗道扬,祖庭论落至此,不禁凄然泪下。1943年12月李济深,李汉魂等人送师互云门驻锡,担荷中兴的重任,师临行时,预知南华有事,暗中将六祖及憨山真身运至云门。师移锡云门,决心重兴大觉禅寺,复振云门宗风。如是昼夜辛勤,重奠地基,荡扫榛芜,大兴土木,广造梵宇,经过九年的时间,一座崇楼杰阁,广厦层台,宝相庄严的清净梵刹,拔地而起。其规模仅次于曹溪,而宏宗感化,实冠于宇内。
1953年6月师住庐山大林寺时,有禅者数人自云居山来,言真如寺全部被日寇焚毁,今只见毗卢遮那大铜佛,兀坐于荒烟蔓草之中。师闻之恻然悲伤。念云层自唐代元和年开山以来,为历代祖师最胜的道场。自道容开山。弘觉、道鹰继之。其后齐禅师、融禅师、老夫舜、佛印、了元、园悟、克勒、大慧、宗呆等人皆曾在该寺主持。师念历代祖师道场,零落至此,倘不重兴,将被淹没。该年七月初五日,师入云层山,发愿重修。互1956年春,次第建成法堂、藏经楼、香积厨、五观堂、库房、客堂、禅堂、大殿、天王殿、虚怀楼、云海楼、钟鼓楼及各殿堂僧舍等。师之重建云层,其规模采取鼓山、南华、云栖各殿宇图式,因其地势而变化之。师能在社会主义中国,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在云层山上,佛国楼台,从地涌出,恢复唐宋旧观,其愿力与功德实为不可思议也。
四、制定规约
自百丈清规以后,至今已有千余年。在观代社会,如何管理寺庙,是一门大学问。虚老一生,修建了许多寺庙,当过很多寺庙的方丈,对寺庙管理集累了一整套经验,先后制定规约十余种。有《云栖寺万年簿记》(常住规约)、《教习学生规约》、《重整鼓山规约》、《客堂规约》、《云水堂规约》、《禅堂规约》、《戒堂规约》、《爱道堂共住规则》、《衣钵寮规约》、《库房规约》、《大寮规约》、《浴室规则》、《农场组织简章》、《学戒堂规约》、《水陆法会念诵执事规约》、《题云水堂记》等,在这些规约中,对寺庙各种对象,提出不同的要求。
1、对方丈的要求特别严格。因道场的兴衰,住持关系十分重大。住持必须有德有才,以身作则,处处事事能做大众的表率。要求住持没有重要公事,不得下山。更不能久住下院及俗家。住持退居后,不得浪费常住的资财任意自建宽广的房舍,死后不许私立塔墓,送入海会塔内。住持每日要随众上殿、过堂、诵戒、坐香,每月单钱与清众平等。住持不可收女徒,男徒无论法派剃派均不得侵犯常住利益。每月三十日须会同客堂、库房、禅堂有关人员,结算账目,向两序大众公布。
2、监院为一寺之总理,须兴利除弊。应时时觉察,处处巡视,及时掌握全寺的动态和事故的苗子,防患于未燃。副司出纳常住财物,须账目清楚,库头收发各项物质,要立簿记账。要处处节约,精打细算,反对
良费和贪污舞弊。每月初三须集合两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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