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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在世间 不离世间觉(于晓非教授)▪P2

  ..续本文上一页善依然是善、 恶依然是恶、这种含藏并摄持种子的功能,佛法名为“阿赖耶识”(这通俗地说,严格地讲,阿赖耶识有能藏、所藏和执藏三义。阿赖耶识与种子非一非异)。所以世间万法虽然“无常”。却由种子现行诸法,诸法当生即灭又熏习新的种子,而不失其因果相续性。

  大家要特别注意:种子亦是缘生;阿赖耶识亦是无我的。阿赖耶识仅仅是体现诸法的因果相续性。但我们这些愚痴众生总是以为因果相续的背后应该有一个承当因果的常一不变的依持——“我”,“我”造业,“我”受报。佛说阿赖耶识,人们就执阿赖耶识为“我”——“摄藏此识为自内我”。这是非常错误的,佛在《解深密经》中提醒说,对于阿赖耶识“我于凡愚不开演,恐彼分别执为我。

  佛法的因果观是不常不断的。“不常”就是指世间万法都是刹那生灭的,没有任何一法可以常住而被我们把持,如果认为诸法是常一不变,有个“我”,这是对法的增益。是你强加上去的。比如:有的学说认为有一个恒常不变的精神实体(有人称其为“灵魂”,甚至有人把阿赖耶识就当作这种灵魂来理解)贯穿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生命过程中,佛法对这样的观点是坚决批判的。“不断”就是指法虽当生即灭,但作用却像种子一样延续下去了。佛法不是无因论。佛法只是不认为有个常法可以为无常法的因,正如《瑜伽师地论》中所说:“谓无常法是因。无有常法能为法因。”不承认摄持种子于生灭过程中不失不乱的阿赖耶识,是对法的损减。损减了阿赖耶识就会堕入恶取空,作善作恶乃至修行解脱全无意义。佛法的因果观是刹那生灭与相似相续的统一,是不增益不损减的中道因果观。

  具体来看,佛法将因果分为两类:杂染因果和清净因果,因为对真如的迷而有的因果是杂染因果。因为对真如的悟而有的因果是清净因果。真如是迷悟依。

  因缘所生之法当生即灭,但一定有作用。正是作用不同而使诸法显出差别相。因有差别,我们便可以给法安立“名”。因为一切法空,所以在“名”下是无有实体可得的。《金刚经》中有三段句:佛说什么,即非什么,是名什么。例如:“佛说般若波罗蜜,即非般若波罗密蜜,是名般若波罗蜜。”又如:“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仅仅是“名"。龙树菩萨有个偈子:“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即是中道义。”但是。千万不要小看这假安立的名。万法无非是名。因为无明——不明了宇宙人生实相的愚痴心,不通达诸法缘生、中无实我这样一个宇宙人生的真理。我们总在安立的假名下执有实法实我、这就是对真如的迷,比如:在名言“山河大地”之下,本没有实在的“山河大地”,可我们的无明使我们执有实有“山河大地”。这种妄执就在阿赖耶识熏习下了种子——名言种子——以名言为缘所熏习的种子,这样的名言种子现行出来,就似有个“山河大地”;由于无明,我们更是牢牢执着这似有的“山河大地”为实有,再熏习下种子,这个种子再现行,“山河大地”就更显真实与恒常,这就更让我们坚信“山河大地”是真实不虚的;再熏习,再现行,反反复复,多生累劫,越来越使我们错觉为有个实实在在的山河大地的存在。不仅对于“山河大地”,我们对于一切所知的境界都执为实有,这就是“法我执”。因此,“所知”就成为障碍——所知障。一切境界,比如山河大地,都不是实有的,无非是阿赖耶识种子(其中名言种子为诸法生起的最不可替代的缘,佛法名为亲因缘)的变现(阿赖耶识的相分)。同样地,对于我们自己,由于无明,在名言之下就总执有实我。经过多生累劫的熏习与现行,我们对有一个真实的自我坚信不疑,这就是“人我执”。这是我们解脱烦恼的最大障碍——烦恼体。其实,我们坚信的自我,也无非是阿赖耶识种子的变现(末那识妄执阿赖耶识的见分为“我”)。见、相二分皆缘阿赖耶识而起,故二者皆空。佛法称此为“识外无境”。这即是“万法唯识”。(佛法在理论上就是“缘起性空”与“万法唯识”。)人我执和法我执就是我们的颠倒。现实的宇宙人生就是错觉。我们就是在颠倒与错觉中生生死死。这就是杂染因果。

  我们不太习惯于认为“宇宙是可以独立于众生而存在”的观点,太习惯于把“客体”当作最真实的、最可靠的。依佛法的见解。其实我们所生的世界、所处的环境,是这个世界中所有众生的阿赖耶识的种子所变现。说我们上天堂或下地狱,其实也并不是有一个实在的、永恒的天堂或地狱等待着我们,而是我们往昔和当前的造作,在我们的阿赖耶识熏习下变现天堂或地狱的种子,一旦机缘成熟,我们就与那些具有相类似种子的众生共同变现出一个天堂或地狱,这就是上天堂或下地狱。这都是众生的无明所致。

  我们为什么会无明呢

  因为我们阿赖耶识中本有烦恼种子(也称有漏种子)。有漏的烦恼种子的现行就是无明,这是众生生死的因——“集”。因无明而生起的种种造作,熏习下的种子依然是烦恼种子,新熏习的烦恼种子的现行依然是无明,这就是众生的生死(杂染因果)之果——“苦”。释迦牟尼佛为什么要说法

  我们为什么要学佛

  目的就是要我们从这苦中解脱出来、众生有没有可能解脱呢

  有可能!因为众生本有清净的菩提种子(也称为无漏种子)依附于阿赖耶识。这菩提种子的现行就是般若正智。般若正智是通达宇宙人生实相的,是能如实地观照一切法空的,是与真如相契合的。无明是对真如的迷,般若是对真如的悟。学佛就是从般若正智对治无明烦恼,破人我执与法我执。般若对治了无明,就不再起种种愚痴的造作,因此。也就不再新熏烦恼种子; 同时,对治无明的般若正行的熏习,就使无漏的菩提种子渐渐增长。直至阿赖耶识的烦恼种子灭尽,菩提种子增长圆满,彻底破除人我执与法我执,而显二无我的空性——真如,这就是成佛。此时,阿赖耶识转为大圆镜智——转识成智。这就是清净因果。菩提就是成佛的因——“道”。成佛就是彻底契合宇宙人生的实相(涅槃)——“灭”。

  佛法是宿命论吗

  不是!佛法就是教导众生以无上的智慧(般若)对治愚痴。截断众生的生死之流,佛法是最积极地立足于人生而改造人生的学问!大家可以理解,学佛重在“转”字;转识成智。佛法所讲的真如是二空(人我空与法我空)所显的真实,不是一个超越于世间万法并产生万法的本体。有人把佛法的这个核心精神误解了,把真如当作一个真实的本体,认为学佛修行就是要舍弃虚幻的世间而归入这个真实的本体,叫做舍幻归真。请大家注意:佛法是讲“转”,而不是讲“归”。佛法不是要我们舍幻我得真我,破小我求大我;佛法是要我们彻底地悟无我!佛法是出世间法,更是世间与出世间不二之法。讲出世间,并不是舍了世间,在世间之外得到了一个出世间。世间是迷,出世间是悟;世间是邪见,出世间是正见。如实地认识世间就名为出世间。所以,学佛就在当下,就在世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净慧法师提出“生活禅”,就是提倡“在生活中修行,在修行中生活”这样的精神。这是非常契理契机的。佛法的修行,就是在生活中的修行;学佛者的生活,就是在修行中的生活。有的人以为只有完全地舍弃世间、逃避现实、离群索居,甚至遁入山林是佛法的真修行,这是对于大乘佛法的极大误解。(当然,闭关修证作为一种修持方法,在修行过程中的某些阶段是绝对必要的!)其实,只有在烦恼种子现行的时候,我们才好以般若来对治它。也就是说,只有在世间,在现实生活中,在有漏种子现行时,就是在种种无明起、种种烦恼生的时候,才是我们用般若破无明断烦恼的最好时机。那种把学佛与人们的现实生活、工作对立起来的观点,不是佛法的正见。

  佛法将万法归为“三性”:依他起性、遍计所执性和圆成实性。一切有为法因缘所生,无有自性,本来如梦如幻,这就是“依他起”。将依他起法妄计有实我自性,将如梦如幻的有为法当作“常一不变”的真实。这是对依他起法的增益,这就是“遍计所执”。遍计所执体相皆无,如龟毛兔角。如实地了知依他起,对于依他起法不仅不增益,而且还要不损减,这不增不减的依他起之真实相,就是“圆成实”。有人依三性讲学佛,认为学佛就是要除掉遍计所执,舍去如梦如幻的依他起,得到一个真实的圆成实。其实,般若生起犹如光明,无明黑暗自然消失。遍计所执本来就是体相皆无,如龟毛兔角,是无须遗除的。这叫“不断妄”。另一方面,不是在如梦如幻的依他起之外有一个真实的圆成实可得可求。对于圆成实若执为离依他起的真实有,这又成为遍计所执。学佛不是舍去一个幻,求得一个真。佛法是无所得法。如《心经》所说:“以无所得故。”这叫“不求真”。永嘉大师说:“不求真、不断妄,了知二法空无相。”

  学佛就是如实地认识一切事物。一切事物本来是怎详的,就是怎样的,可我们总是对于一切现成的事物不是增益,就是损减。学佛就是还其本来面目。这在禅宗叫“本地风光”。

  南宋著名大禅师大慧杲有首悟道偈子:“荷叶团团团似镜,菱角尖尖尖似锥,风吹柳絮毛球走,雨打梨花蛱蝶飞。”意思是说,秋天池塘里的荷叶一扇一扇的像一面面的镜子,菱角的尖尖尖的像锥子一样,风吹着团成球的柳絮在跑。蒙蒙烟雨之中,雨打着梨花。而梨花丛中一群群的蛱蝶飞来飞去。这是禅师对“本地风光”的比喻。“开悟”不是舍去这些事物而另外得到了一个“东西”。净慧法师在《生活禅开题》中引了五代时期一位比丘尼的悟道偈子:“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拾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寻春”就是找个“真实”。“芒鞋踏破岭头云”,多么用功夫呀!可是,空费了草鞋钱。“归来偶拾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哪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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