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识和自然知识都属于世间的智慧,世间的智慧重心是以人为主体,通过这种知识的学习,使我们了解掌握以及推动外部事物的产生、发展和变化。佛经也运用语言文字,其目的是让我们破除烦恼,放下执著,得到解脱。同样是语言文字,世间的智慧是引导人向外,佛法的智慧却是引导人向内。当我们强调世出世法圆融无碍的时候,我们往往说是在方便的时候,世间法的这些语言文字以及这些音像设备是很重要的,但并没有因此而丧失佛法的特质。当我们在强调佛法的特质的时候,并没有否认我们运用人类社会的语言来完整的表述佛法。
文字般若,如果用一句话来高度概括的话,这就是:语言文字本身虽然不是真理,不是真理的本体,不是法界真如,不是涅槃的实体,但是语言文字可以使我们由此而领悟到真理本身,因此我们称之为文字般若。
第二种智慧,观照智慧。
观照智慧与我们的人生实践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为什么说知识并不等于一个人的修为呢?在生活中我们会发现,有一些人虽然知识非常丰富,具有很高的学位,但心胸却非常狭窄,很自私,很贪婪,这就因为这些人所掌握的知识只是前人的一种经验,但他们并没有把这些经验吸收转化为自我的经验。所以在认识事物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只会往外看,而不会内视,不会回光返照观察自己当下的心念,也就不会注意到自己内心的局限性。这就是学与用的分离。所以说知识与人的修为不能够划等号。
另外,也有些人虽然没有文化,不善言辩,不能讲出那么多的道理,但是他们的胸怀却是很宽阔,很坦然,很正直无私。当我们靠近这种人时,就能够感受到他人格的魅力,被他人格的魅力所感召,这种人有时就不需要语言文字为表达。我们对于佛法的修学就应该不能仅仅停留在语言文字上,如果我们仅仅停留在语言文字上,停留在思辩上,那也只能叫做佛学,不能叫做学佛。所谓佛学,就是不管你信不信仰佛教,只要是用一种客观、平实、考据、推理的方法去了解佛教,就可以称为佛学。而学佛就不仅仅需要明理,明白佛教的历史和教理,更在于以佛的教理为指导,克服自己的习气,消除自己的业力,像佛陀那样走向彻底的觉悟。也就是将佛法的道理落实在自己的当下。使原来没有智慧的思想言行趋向智慧,使原来狭隘的心胸趋向宽广,这才叫做学佛。因此佛学与学佛之间虽然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但根本的落脚点却是不同的。佛学仅仅停留在对佛法的了解上,学佛却在于使佛法落实在生命的每一当下。如何使佛法落实于生命的每一当下,这可分三点来谈。
首先,谈谈佛教的戒律。戒律是律学,是一个很庞大和完善的体系,它既有原则又有方便,有很多复杂的辩证关系。我今天并不想给大家讲律学,在这里我只告诉大家最重要的一条,即佛教所有的三皈五戒、十善、比丘的二百五十条戒、比丘尼的三百条戒,种种的戒律归根结底都是用来自律的,是让我们掌握这种方法用来要求自己,而不是让你拿着戒律去扫描别人。这就是与社会上其它的哲学、思想、法律最大的不同之处。社会上的法律叫做他律,只有道德的规范和佛教的戒律叫自律。他律和自律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有着千差万别的内涵。比如有的人与别人发生了矛盾,于是躺在床上想象着如何把对方置于死地。你躺在床上如何去想,没有人管你,因为你内心的活动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管。但是它可怕就可怕在这一点,因为任何一种行为都是源于最初的一念,一旦这种念头在你心里酝酿成熟付诸于行动造成了社会或人身的伤害的时候,公安人员、司法部门才会出来追查这件事情。大家想一想,这是不是太晚了?因为已经既成事实,即使是追查,逮住了这个人可以绳之以法,以警世人;若逮不住这个人,就可能使这个人更加变本加厉地危害社会。所以我们今天弘扬佛法,张扬它的道德,显然是可以弥补法律之不足的。法律只能治末,佛法却可以使我们自觉地去治本。社会上很多行为的准则就在于本末倒置,包括我们对于事物的认识。一旦我们对事物的认识本末倒置之后,就不可能对事物产生一种正知正见。
第二点,谈谈佛法对人心的改良。佛陀讲的所有的经都是定学,就是告诉我们一种修定的方法。使我们能够在红尘热恼中回光返照自己,照看好自己的心念和行为。现在的社会,恰恰是有很多人没有时间反照自己,而且根本不懂得如何反照自己。因此,在名利得失面前就很容易迷失自己。心被外在的一切所迷,就不能够作自己的主人,就成了被外物所转的奴隶。
第三点,谈谈佛法对人的智慧的开发。佛教所有的论都可以称为慧学。因此经与论用三个字概括就是戒、定、慧三增上学,或叫三无漏学。我今天讲的重点是般若,就在于智慧。佛教所有的论几乎都是让我们确立对人生和宇宙的正知正见。当我们有了正知正见以后,所有的事情就好办了。
这几天大家争论的热门话题就是佛法与科学的关系。我听了以后真是大汗淋漓,因为任何一种偏执的看法都可能导致我们信仰的退失。首先,我觉得我们大家要形成一种共识,就是科学是一种工具,这种工具不管它锋利也好,迟钝也好,关键在于运用工具的人。就是说科技的昌明,物质的丰富,并不是导致人们道德沦丧、核战争威胁等等人类败坏行为的根本原因。有一位同学讲得很好,他把科学比喻为一把刀子,说医生可以运用它治病救人,歹徒却可以使它成为杀人的工具。我觉得这才是正知正见。对于科学,我们如果能够驾驭好它,使它造福人类,改善环境,科学就起着使人类迈向进步的良好作用;如果我们不能够驾驭好它,使它用于战争。用于破坏资源,破坏环境,那么就使科学可能成为导致人类毁灭的凶器。另外,科学本身有其自身在发展中的局限性。从宏观的角度来看,这正反映了我们人类自身的局限性。我们每个人在研究学术的时候,有每个人自身的局限性;我们人类在整个文明发展的进程当中,有人类自身的局限性。人类的局限性,比如表现在民族的狭隘性,本位主义,以及集困的利益,这些都属于一种扩大的自我。人们为了保全一种扩大了的自我,因此就产生了战争。战争产生之后,谁都希望自己掌握一把最锋利的武器,这种时候,和平只是一面没有实在意义的旗帜。谁都一手高举着这面旗帜大声疾呼:“我是为了和平!”而另一只手却在急着磨快自己的刀。这就是我们人类自我的局限性。佛法的智慧就是耍我们冲破这种局限性,打开我们的眼界,扩大我们的心量。
面对科技所装备起来的强大的军事力量,有的人可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用宗教的力量去呼唤和平是否显得太苍白了?表面上来看,宗教是显得很苍白,但是宗教却可以唤醒人类内在的智慧,这种智慧一旦被焕发出来,其潜力将是无穷的。然而要想冲破人类自我的局限,就如同要改变人的本性一样实在太难。作为一位弘法者,虽然我们明明知道这种现实的艰难,明明知道我们个人力量的有限,但是我们还是要竭尽全力,就要像杜鹃啼血一样,啼破了嗓子,流出了血,依然不停止我们对于人类的呼唤,对于世界和平的呼唤。
我讲观照般若,就是希望大家学习佛法之后,要运用佛法的标准建立起一个思想的坐标。如果这个坐标是清晰的,在社会生活当中,当我们自己的利益与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就要静下心来用这个坐标去衡量。我个人学佛之后最大的受用,就是学会了用缘起法来解释生活。
我原来是一个脾气非常急、很主观又很执著的人,有一天,当我突然回过头来想看看自己走过的路程,这时我通过文学诗歌的境界,以及看了八大山人的绘画,看了《五灯会元》,再看了佛教的一些小册子,这才发现我以前那些狂妄的辩论,那些对别人不屑一顾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因此,学佛以后我开始用缘起法来看待人和事,看待自己的名和利。当名誉和利益当头的时候,我明白那是某种善缘的相聚,而这种善缘的相聚是没有恒定性的,它必定是要过去的,因此我的心就不会为它所动。当我处在生命的低谷,被别人谩骂,不被人理解,在我感到很痛苦,很失意的时候,我明白这是某种逆缘的相聚,它必定也是要过去的。因此我就提醒自己保持一种平常心。当然这种保持不是消极的等待,因为我明白我不能够左右这个社会,不能左右别人,我唯一能制约和主宰的只是我自己,所以,我就从我自己做起。
有一位法师说过样的话:现代的人穿衣服是穿给别人看的,而不穿给自己。这句话表面看来虽然很通俗,但确实是一针见血,很有份量。也就说,找们现代人在做人的时候,往往是向外关注得太多了,总是在想,社会如何承认我的价值?别人会怎么看我?而不是去思考我应该如何走好当下的每一步?
就具休的修行来说,在座的很多人接触佛法之后,都希望自己由迷而悟,希望白己早日脱离烦恼,早日解脱自在不二。但是他不愿意打坐,甚至不愿意听讲座,因为他觉得佛法讲来讲去反反复复总是那一套,让他感到很乏味。他从来就没有反省一下,在现在这个社会中,我们能够有多少这样的机会来听闻佛法?印度有位高僧叫阿姜查,他写了一书叫《森林里的一棵树》,他以一种形象的比喻把自己内心的体验以及一些深奥的修行境界通俗地表达出来了。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路边有一个黑洞,从这里路过的人们都很好奇,每个人都把手伸进去想探一探这个洞有多深?每一位探洞的人都说这个洞太深了,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说我的手臂太短了。我在与许多同学探讨佛法时,我也发现许多人都说佛法太深奥了,而不是说自己的智慧太有限了。
今天这个生活禅夏令营,首先就讲禅,禅是佛教的精髓。一般的解剖学,首先是把皮肤这个层面解剖开,然后深入到脂肪、肌肉、骨头,最后才是骨髓。我们这个夏令营直接就把佛教的精髓展示给了我们大家,所以许多人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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